糟糠

第一百五十三章:懲戒

古代言情

經陳霜降這么一說,何小貓就想一想,覺得也是有幾分怕,只是臉上掛不下來認錯,一下子鉆到了被子下面,好一會,陳霜降還以為她這是睡著了,何小貓又是突然冒出了頭,猶還不服氣地說:“那也是我自個跑出去,跟奶娘的事沒有關系吧。”

“小貓你最好還是記著,無論做什么事都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跑出門,整個家里人都要出去找你,雖然是你做錯的事,你的丫鬟要被換掉,你的奶娘要被辭退,只因為你是個姑娘,年紀又小,所以只能是罰她們,要是不想再發生這種事情,以后你做事還是要多想一想,別是闖出什么天大的禍事來。”

陳霜降說了這么許多,看何小貓呆呆的樣子,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聽懂,只是陳霜降今天已經沒什么精神跟她說了,為了她的事情,陳霜降已經是熬了兩天沒睡,家里的事情也是積下一堆,只覺得頭痛的很。

忍了半天,陳霜降就是有點撐不住,摸了摸額頭,只覺得有些發燒,更是覺得頭痛欲裂,連晚飯都是吃不下,直接躺下了睡。

迷糊了一會,聽到有什么動靜,迷糊地睜開眼,就是看到何小貓站在床頭,正拿著小手放在陳霜降額頭,一邊做出吹吹的樣子,一邊說:“吹吹就是不痛了,娘不難受,以后小貓再不敢了。”

看著何小貓那一副微微含著淚水的的可憐小模樣,陳霜降心里就算是有再多的氣,一下子也是全消了去,伸手摸了摸何小貓的小臉,笑一笑說:“沒事,娘只是有些累了,睡一覺就沒事了。”

“真的,不是因為小貓做錯事,所以老天要懲罰娘的?”何小貓還不大相信的樣子,得了陳霜降再三的保證,才是勉強相信了,看半天,扯著被子不肯放了,邊說,“今天我要跟娘一起睡。”

還沒等陳霜降說話,何小貓就已經是快手快腳地爬上了床,往被窩里面一鉆,討好地對著陳霜降笑了笑。

“真是也不怕過了病氣給你的。”話雖然是這么說,陳霜降也是沒能把何小貓給趕下床,反而是把被子給蓋嚴實了,這才是重新睡了下去。

陳霜降果然是有些累到了,睡了一整天才是覺得好了一些,何小貓似乎是被陳霜降的話給嚇到了,還以為陳霜降這一病也是因為她做錯了事,很有幾分惴惴不安,一下子老實了許多,慢慢地也開始會聽人勸了。

看著何小貓這個模樣,陳霜降才是悄悄地松了口氣,只覺得自己這一場病生的還真是值得,早知道這么簡單就是能把何小貓給擰回來,她倒是甘愿早早地多生上幾場病的。

這事過了沒幾天,沅王府就是派人來送個信,說是何如玉懷了孕。

直把陳霜降高興地笑瞇了眼,趕緊叫人去準備送禮,看了半天也不滿意,還是自己親自拿了鑰匙開了庫房,正挑著,卻是突然想起來,京城有個風俗,據說懷孕還沒滿三個月的不適宜大肆宣揚,不然會驚到胎神娘娘,容易嚇走了胎兒。

這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小心一些總是沒有錯的,這么想著,陳霜降又是把剛拿出來的那些東西給放了回去,然后讓人去莊子里拿了些新鮮瓜果蔬菜,又做了些何如玉愛吃的吃食,一并帶上到沅王府去。

何小貓覺得稀罕,這一路幾乎是問個不停,陳霜降也是怕她調皮,仔細地吩咐了一遍又是一遍,不知覺中,弄得何小貓也是有了幾分緊張,等看到何如玉,一面想著撲上去叫姑姑,一面又是惦記著陳霜降的囑咐,反而是不知道怎么反應了,完全沒有了平常的熱絡,只往著陳霜降背后躲去。

何如玉還以為是因為上次被拐子嚇破了膽,只覺得心疼的很,趕緊拉著何小貓說話。

何小貓有些心不在焉,一直盯著何如玉肚子猛瞧,一臉的躍躍欲試,看那神情恨不得要瞪出個小娃娃來。

看得何如玉也是有些尷尬,讓何小貓伸手輕輕地摸了下了,微微地臉紅了,小聲地說:“現在月份還小,看不出來。”

“你就慣她。”陳霜降說了一句,拿了何如玉愛吃的點心出來,又是不住地問她吃的好不,睡得好不,就差是連一天喝幾次水都是問了個清楚,何如玉雖然沒有不耐煩,一樣一樣詳細地回答了,倒是最后陳霜降自己也有幾分不好意思,轉念問了一句,“王爺呢,怎么沒見到他人的?”

“該是回來了吧。”何如玉召了人來問,只說就王爺已經回來了,正在招待客人。

司馬沂認識的人一向不多,這還是陳霜降頭一次聽說沅王府來了客人,不由有幾分奇怪,看來何如玉倒是有些知道,說是司馬沂前一些時候認識的,雖然只是商人學識卻是相當的不錯,又是打從江州來的,這些天倒是常常會到這邊來做客。

從江州來的,學識不錯的商人……

也不知道為什么,當時陳霜降頭一個念頭想到的就是那個吳潛跟陳大力,心里分外地有種忐忑感。

只不過看著何如玉輕撫著腹部,一臉幸福的樣子,陳霜降也不想讓自己的猜測壞了她的心情,什么都是沒有說。

等陳霜降出來的時候,正上了轎子,卻是聽到那邊有些動靜,想來剛好是司馬沂那邊送客,陳霜降在轎子里都能聽到那種紛紛擾擾的聲音。

轎子走了一會,兩撥人就是在走道這邊碰頭了,陳霜降的轎子走得慢,就是在路邊停了一會等他們過去,陳霜降只覺得坐立不安,大著膽子掀開簾子往外看了看。

這一路凌亂的,人又是多,陳霜降看半天也是沒看到什么,正松口氣想把簾子放下,沒想到那邊的轎子的簾子卻是突然地掀開了,露出了一張臉,似乎也是注意到了陳霜降的探望,微微地露齒一笑,那簾子很快又是放了下來。

這如同曇花一現的容顏,卻是讓陳霜降整個人都是怔住了,只覺得心里面一陣的驚濤駭浪,翻滾不止,雖然只是遠遠地瞥上一眼,但已經是能很清楚地認出來,這一個人就是就吳潛,跟陳大力在一起的吳潛。

在江州的時候,跟何金寶交好,到了京城又是成為了司馬沂的座上賓。

這事情未免也是太巧合了一些,總覺得像是要發生什么一般,讓陳霜降心跳地厲害。

正是想著,忽然感覺轎子又是動了起來,再往外面看去,原來在她思考的這會功夫,吳潛的轎子已經走遠。

有心想要提醒何如玉一句,又是想著何如玉才是剛懷孕,只怕會嚇到她,不由有些為難。

想了一會,陳霜降就是敲了敲轎廂,示意轎子停了下來,小桃掀簾子探頭進了來,問:“太太可有什么東西落下了?”

“你問問,王爺在哪,我想見他,小心別是讓王妃知道。”

小桃還以為陳霜降是不放心何如玉要專門叮囑司馬沂幾句,抿嘴一笑,脆生生地應了一聲。

這會陳霜降還沒有出沅王府,小桃也只是去了一會就是回來了,陳霜降的轎子又是重新被抬了進去。

也不知道小桃是怎么跟司馬沂說的,正等在書房里面,看到陳霜降進去,就是臉一紅,訥訥地說:“那些事……嬤嬤都是說過的,我不會亂來的。”

每一次見到司馬沂,陳霜降不由就會想起佟皇后,對于那個幾次三番救助何家,又是到死都還算計著的佟皇后,陳霜降的心思總有些復雜,感激感想尊重尊敬之類的都有,但要說到全心全意毫無芥蒂,那似乎又是不大可能的。

大約是因為這樣,陳霜降對司馬沂固然有些憐惜,四季衣物,新鮮玩意,只要何珗他們有的,司馬沂一概也有,從不缺他那一份,只是隱約總覺得這中間又像是梗了什么一般,又是親近不起來,陳霜降更是很少與司馬沂見面。

心里面藏著事,腦筋轉得自然要比平常緩慢,這突然聽到司馬沂說這么隱秘的事情,陳霜降愣了一下,才是反應過來,也是有幾分尷尬。

就著何如玉的身體,閑聊了幾句,陳霜降還是有些忍不住,只說:“剛才出門的時候碰上的那個人……”

這話都還沒有說完,司馬沂的臉色就是沉了幾分,不悅地說:“又是何金寶說的,他怎么什么都管,我又不是小孩了!”

陳霜降一下就愣住了,以前光是聽何金寶說他跟司馬沂處不好,怎么這一下子就是這般水火不容的趨勢了。

看司馬沂那樣子,陳霜降再多的話也是說不出口,半天才是嘆氣說:“那吳潛我們在江州也是遇見過,他身邊有個人是當過海盜的,怕是別有用心,王爺還是請多小心一些。”

“嗯……”司馬沂的嘴張合了幾次,似乎是想說些什么,最終也是什么都沒說,只是簡單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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