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悍家福

第五十七章 各懷心事

古代言情

若說啟德十二年冬至月二十這一天,整個大齊最幸福的是哪一個,那便是謹親王府的王妃、皇甫惜歌的娘親了。

謹親王妃在這天頭午,同時迎回了回府住對月的女兒與遠道歸來的,嘴都笑得合不攏了。

蕭三郎在住對月的第一日就陪著女兒,這,這也太不一般了吧。想必在這京城,女兒這份風光也是頭一份呢。再看兩人的親密,王妃越發肯定起來,這蕭三郎定是舍不得女兒住娘家,便相跟著呢。

競兒一晃走了也有二十幾天,謹親王妃打量著逐漸黑瘦的心頭酸苦。若是當初她穩妥些機靈些,不被王爺的姬妾們弄落了兩胎,何至于子嗣稀薄無人幫襯,又何至于攘治了好幾年后才只誕下了惜兒一個。

好在這兩個孩子也學會抱團兒啦,王妃欣慰的想著。競兒能牢記著住對月的日子,到殷州停留一下接上小兩口一起,便顯得王府也熱鬧了許多。

一行幾人凈了面稍作休息,便是午膳時分了。這次不像回門那天,要當天來又當天趕回,因此幾人打殷州出發時也沒趕大早。用罷早飯,辰初初刻才出門。皇甫惜歌便既沒喊累也沒喊困。

何況還有兩位李姑姑相跟著。雖說姑姑們都很疼愛她,她也在兩位姑姑面前不能一味的裝刁蠻不懂事。姑姑們路上提起來杜雪娥之事,也贊嘆郡主做得極好。

大李姑姑的原話兒是,這事兒如此做了出去,至少一段日子內不會再有哪個妄攀高枝的追到姑爺近前去。何況若在打理產業時也不能靜心,姑爺的前途堪憂。蕭家哪一個是省油的,凈等著抓姑爺的處呢。

小李姑姑卻覺得郡主這次出手增進了與姑爺的感情,也算是夫妻同仇敵愾了一次不是。這話說得皇甫惜歌悶笑了半晌,羞澀的說道小李姑姑講得是。

兩位姑姑便一直端詳著她,想她在笑。大李姑姑想了半會兒便明白,可不是,在郡主心里還是與姑爺的情份最要緊,至于姑爺的前途,皇室郡主郡馬爺的身份還缺前途么,大不了分出蕭家去單過也是一樣。何況眼前看著,姑爺又是個足夠沉穩的。

小李姑姑后來又說起了茯苓,“墨兒學說給我們了,那丫頭可不簡單。記性好不說,行事也足夠老道。我瞧著呢,這丫頭還真不像端著洛老送來做通房的架勢排除異己,倒像頗看不上自甘下濺的做法。”

“姑爺的前途也罷,郡主與姑爺的感情也罷,那都是手掐把攥水到渠成的事兒。唯有這身邊人之事馬虎不得,郡主這次出手試探很成功。”大李姑姑笑瞇瞇的說著。

這一路上,一是盼著趕緊到京城回娘家好好小住幾日,二是有兩個李姑姑陪伴說笑著,皇甫惜歌只覺得輕輕松松便熬過了兩個多時辰。如今便一味的拉著王妃撒嬌了,就連午膳也要挨著王妃用才好。

她,待午后大哥講了寧州之行,母妃又該憂心了。雖說大哥得來的不是父兄的死訊,可母妃聽罷會不會像她昨日一樣,輾轉反側于其他事兒上,比如海盜們會善待他們么,衣裳能遮體么,食物夠果腹么……林林總總的都是容易擔憂的瑣碎小事?

午膳用罷,卻沒人留她。王妃囑咐李姑姑們隨著郡主回錦茵院歇著,又吩咐丫頭們好好伺候。皇甫惜歌想撒嬌耍賴,卻不是時候,只得投給蕭孟朗一個含義頗深的眼神,向眾人告辭轉身離去。

花廳西暖閣。待皇甫競將話說罷,王妃云妃還有上官穎嫵霞,個個神色皆很平靜。蕭孟朗作為旁觀者,不由感嘆這皇室成員的素質。無論心底如何風起云涌,臉上卻都這么沉得住氣,相比之下惜兒可就太活潑了些。

王妃心里自然是五味沉雜,王爺還活著?本來覺得都這么久了,就是競兒帶回的是死訊也能接受,誰知原來卻是個喜訊?可若說是喜,心底反倒澀澀的?

云妃幾乎要哭喊出聲。阿晟我的兒,你竟然還活著?你可自打你出了事,娘親已是心如死水了?

嫵霞自是不用提。心里一直美美的盤算著,阿晟要了啊,是不是該備嫁了?他這一走就是兩年多,不變樣兒了沒?若給他縫制衣衫,是不是該長些?鞋子再做得大些?

不行,那樣做出來的衣物怎能合身,還是待他后再量量他那大腳板的尺寸才好,衣衫倒是可以先做了不撾邊兒。

唯有上官穎是最苦澀郁悶的。雖說郡王落實了堂弟上官恪確實為劉家所救,事實卻是阿恪被劉家軟禁了。這孩子也不傻啊,一點消息都傳不出?難道上官家救不得他?還是他也參與了上頭那位暗算王爺與阿晟的陰謀?

海盜們平白擄走王爺與阿晟做?不是哪個示意的才怪了。郡王說年后去營救,聽著簡單做起來難啊。若人救不出,郡王再…

還有那劉家,意欲何為?僅僅是自家姑娘到了議婚之時、郡王爺又是人中龍鳳那么簡單?送出個女孩,換得海上收益,倒是好算計。何況這劉家又必會牽扯進儲位之爭。郡王就算順利救回王爺與阿晟,數年后也得被劉家扯進去,這可不是條好路子。

眾人各懷心思,西暖閣里安靜無聲。就連謝媽媽也不在跟前,蕭孟朗忙立起身來幫眾人倒茶。王妃緊著張羅要喊謝媽媽進來,嫵霞也要接過蕭孟朗端著的茶壺。

皇甫競開了口就叫三郎倒吧,這兒數他小不是?”

王妃嗔怪的看著這若是傳揚出去,豈不說咱們王府欺負新姑爺?”

“母妃言重了。惜兒大婚第二日就給蕭府長輩們敬了茶,三郎今日給大伙兒續些茶也是應該應分的。”蕭孟朗很是熟練的倒了茶給王妃捧上。

蕭孟朗的話語雖然帶著些討好的意味只有新敬茶一說兒,哪有新姑爺敬茶的?又不是倒插門招贅的。然而打他嘴里說出來卻并不顯諂媚,反而很是真誠。

幾位女眷頗有些驚訝。是惜兒馴夫有術?還是這蕭三郎與眾不同?女眷們哪里蕭孟朗曾經生活在男女平等的社會里,如今轉世投胎了依然未忘前塵。

蕭孟朗又自若的將云妃與上官穎嫵霞面前的茶碗斟滿,便拎著茶壺到了皇甫競跟前。

待續好的茶單手端起便遞給大舅兄,皇甫競笑著接了都是一家人,我還就喜歡三郎這不拘的性子。若是惜兒嫁了個書呆子般的男子,那可如何是好。”

王妃笑著以衣袖掩口你也不怕嚇壞了三郎,不過你們兄妹倆都是不拘的性子,想必三郎在惜兒那里已經多少習慣了些吧。”

又正顏道惜兒從小嬌慣,三郎如遇上她刁蠻撒潑,多少讓著她些。待過上一二年生兒育女了,想必她那性子也就順滑了。”

“母妃的話令三郎汗顏。惜兒其實很有大局觀,不該耍性子時絕不胡來,這才大婚不過月余,三郎還偶得她的幫襯呢。母妃想必比三郎清楚多了,三郎便不再夸了。”蕭孟朗恭敬的笑言道。

于是,滿屋笑聲。嫵霞在心底暗暗點頭惜兒雖然是被賜婚的,這夫君選的還是真不。不過也沒必要羨慕她了,阿晟不是要了么。那可是自小青梅竹馬長大的表哥,情份自然不一般,何必羨慕他人。

眾人皆笑時,只有上官穎暗自瞧著自家夫君的臉色。那會子他提到劉家叫他納個劉家姑娘做側妃,為何在他臉上卻瞧不出喜惡?接下來他為何也不曾提起,這事兒該如何處置?

上官穎并不,的小姑皇甫惜歌早將這事兒攬了去。皇甫惜歌臨走遞給蕭孟朗的眼神,便是對著她的方向。

蕭孟朗今年二十歲,再加上上一世的四十幾年,六十多年的經歷還不足以懂得惜兒的用意么。她必是怕大嫂得知郡王要納側妃,心頭難過吧。

雖說這個時代不同,納側妃侍妾都是理所應當,也不該是被人要挾著強塞的。何況這里面的道道兒深了去了,郡王定有他的主意,還用提醒么。

因此皇甫競提到那事兒時,蕭孟朗只是靜靜地聽著。若上官穎當時不悅甚至鬧將起來,再解釋也不遲。貿然的事先提醒像個樣子,倒像將郡王妃擺在善妒的位子上了。

如今又見上官穎似乎坐立不安的樣子,蕭孟朗卻不敢出言說些。畢竟,這是皇甫家的家事。大舅兄當時提起,王妃也聽到了,卻未接半句話茬兒,上官穎其實完全可以安心。

唉,饒是活了兩世,蕭孟朗也有看不懂的人心,何況想歸想做歸做。心底再明白,這世間又有多少事兒是不按路數來的?

上官穎也緊接著想明白了是庸人自擾。連王妃都未置可否,擔心個?卿兒已經不小了,這兩年的肚子卻沒了動靜。長此以往,就算打發了劉姑娘,誰會不會來幾個李姑娘王姑娘?

實在不成,先下手為強吧。與其等到太后與母妃硬塞兩個美其名曰是開枝散葉,不如早些安排人。

上官穎打定主意便端了茶欲喝,卻不想那茶碗尚未到得嘴旁便是一陣惡心。她急匆匆放下茶碗持了繡帕掩口,卻遏制不住的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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