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醫生在都市

【第096章 】 修道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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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這時繼續說道:“吳濤的童子功也算是有相當的火候,不過真氣流轉之際卻是剛猛有余,圓潤貫通之處還是略有不足。反觀鄭先生,就能真氣內斂,不宣不泄。這就是境界不同,也是修煉的程度不同。”

聽張揚說起練氣,鄭世英倒是平心靜氣地聽著,并不插嘴。在他看來,能看出吳濤的厲害并不稀奇,這個常人都能做到。能看出自己的高明之處顯然就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了。不過張揚畢竟是個中醫,而且又知道自己是吳濤的師傅在先。也就沒什么出奇之處了。不過他剛才說自己要說的不是功力,而是功法,這倒要聽聽他如何說了。

“其實鄭先生雖然已經是神光內斂,卻也仍然有跡可循。雖然比吳濤高明,可是問題是一樣的,并沒有本質的區別,這個問題就在于功法。”

“鄭先生練的也是童子功,純陽之氣,屬于硬氣功的范疇,確實剛猛。但是過剛則易折。其實硬氣功也不是一味求剛猛的,練氣講究的是自然貫通,不論什么功法,他最初的載體都是人體,都是筋脈。但是也不能離開天地環境。

雖說練氣有很多流派,比如醫家、儒家、道家、佛家、武家等等,各有側重,不過殊途同歸,練氣最終都是要天人合一,人是載體,只有和天地自然融為一體,才能圓轉貫通。

就拿你的功法來說吧,比如吳濤現在的境界,開碑裂石自是不在話下,便是鋼板。怕也要砸出個坑來。若是用于武術,常人血肉之軀當然無法承受。可是如果他面對的不是一塊石頭,而是一片樹葉,甚或一團棉花,那有如何?”

鄭世英雖然覺得張揚說的有些道理,可是仍覺得有問題。略一思索,便道:“可是若對方真的是一片樹葉或者一團棉絮,那只要輕輕一撕就斷了,又何必聚氣這么麻煩?”

“不然,”張揚搖頭道:“你既是習武的,我們就以武家的概念來討論這個問題。武家練氣,注重強化肌肉,發勁等技擊應用,當然以擊敗對手為強。對手若只是一片樹葉。固然一撕即碎,可是對手若是真能把自己變成一片樹葉,你卻又不見得能撕得了了。”

見鄭世英臉露不信的神情。張揚一伸手,從空中抓下一片正飄下的樹葉。說抓下也不確切,張揚只是伸了伸手,動作并不見快,可是那樹葉卻老老實實地隨著他地手飄了回來。

鄭世英和吳濤一見之下神色便愈加鄭重起來,原本他們覺得張揚是個醫生,對于練氣養生的法門知道一些不足為奇。可他二十多歲的人,不可能有多深厚的功力。再說看張揚的樣子也看不出他有多強,便是吳濤那種程度也達不到。要說他已經比鄭世英還厲害,可以不露痕跡了,他們卻是不信的。

可是剛才張揚這么輕輕地一引。樹葉便粘了過來。僅是這樣倒也不算稀奇。無論是鄭世英還是吳濤都能做到。可是張揚這么一伸手。偏偏就這么一片葉子被沾了過來。邊上其他地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更令人佩服地是。那片樹葉飄過來地時候是那樣地圓潤如意。仿佛并沒有什么東西在牽引它。而是他自己飄過來一般。圍繞著張揚得手飛舞。好像是個有生命地物體。便如蝴蝶一般。

由此看來。張揚非但不是光說不練地主。還是個真正地高手。比對一下他地年齡就讓鄭世英和吳濤不得不驚奇而鄭重了。

樹葉依然圍繞著張揚地手飛舞。張揚隨意地畫了兩個圈。不疾不徐。說道:“假如這片葉子是個高手。他自然不會站著等你去撕。而且他既然能把自己變成一張樹葉。那他必然是周身真氣流動。”

張揚說著手一動。向那葉子抓去。那葉子卻忽然向外彈開。卻又不彈遠。而是折了個向。又繞著張揚地手飛舞。卻貼地更近。不論張揚地手怎樣動作。或快或慢。那樹葉始終保持著和手若即若離地狀態。

周明華還只是看得有趣。鄭世英、吳濤師徒卻已經悚然動容了。說話這會兒。這片樹葉已經繞著張揚地手飄飛了十來分鐘了。可是始終運轉如意。沒有絲毫滯礙。要像張揚這般舉重若輕、隨心所欲。即便鄭世英自問也未必能夠。

“張醫生真是高人,令老朽佩服莫名。”鄭世英道:“不過,老朽不明白,真有人能讓自己做到張醫生手中的這片樹葉嗎?畢竟樹葉是極輕巧的,人若是提氣縱躍固然也可以身輕如燕,可是又要同時讓真氣流轉全身,隨時感知他人的進攻,這卻又難了。若是腳踏實地、凝神靜氣,如夜戰八方的警覺倒是可以,但那樣卻又不能身輕如燕了。”

“所以說是功法的問題。”張揚道:“既然練氣能夠身輕如燕,又能剛猛無匹,那為何不能圓轉如意呢?”

鄭世英被問得一時呆住,似乎感覺到什么,卻又抓不住。

“這可能嗎?”吳濤思之良久仍然覺得難以置信。

張揚一笑起身,那片樹葉卻很自然地飄附在他肩膀上。張揚走到場地中間,指了指那片樹葉對吳濤道:“你可以試著把這片樹葉從我肩膀上取下來。”

“取下來?”吳濤疑惑地問了一句,見張揚雙眼似閉未閉,雙腳不丁不八地站在那里。心里不免有些被輕視了的感覺。輕吐一口氣,忽然出手,閃電般地抓向張揚肩上的樹葉。

張揚卻似乎料到如此,也不見他怎么作勢,身子忽然就向后飄去,堪堪躲過這凌厲地一抓,卻又不離遠。忽然轉身,肩膀擦著吳濤的手邊過去,仍舊與他保持著若即若離的狀態。

吳濤自習武起就一直是佼佼者,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心下著惱,出手更快。可是不論他怎樣出手,或快或慢,張揚總能與他保持這樣若即若離的狀態。似乎他更本不用考慮吳濤出招的虛實,完全憑著肩頭的感覺進退,而那片樹葉也始終依附在他的肩膀。

更奇特地是。張揚此刻就像沒有份量似的進退飄蕩,整個人都像一片樹葉,于其說是樹葉依附在他身上,倒不如說是他與樹葉合為了一體,隨風飄蕩。

吳濤連抓十幾次,每次都覺得能抓到,可是手一接近,樹葉立刻就飄了開去。就好像樹葉和手之間隔著一層透明地阻礙,就是抓不到。

又一次失敗了之后。吳濤終于放棄了,有些無奈地站在那里,卻歪著頭似乎思索著什么。

張揚見狀便道:“其實這個問題就在于你還是太刻意了。刻意地去驅使自己的氣。其實氣并不是有形的東西,它存在與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隨經脈而流轉。其實氣就是身體地一部分,隨心意而行,所謂心知止而神欲行就是這個意思。”

見吳濤還沒完全理解,張揚又道:“你可以想想,如果現在有人忽然襲擊你,你可能躲開,可能舉手格擋。這都是下意識的動作。一遇到襲擊,手腳便動作了。因為手腳是你身體的一部分,身體遇到危險,就自然響應。氣也是這樣,你若想抓住樹葉,氣便也想。因為那也是你的一部分。”

“有道理!”吳濤終于點頭道:“道理是不錯,可是如何才能達到這種境界呢?”吳濤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有些神往。

“其實也不難,”張揚道:“我先前說過,練氣也有很多流派。這些了流派不但是殊途同歸地,而且其間也是相通地,可以互為補充。有人想以武入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修道也可以提高武修?”

“修道?”這一次是鄭世英和吳濤異口同聲。

一直以來,鄭世英都認為:修道之事多少有些虛無縹緲,于其費那個功夫,不如在武學上多下力氣。他的這個思想自然也影響了他地得意弟子吳濤。師徒倆都是一般地心思,在武學上痛下苦工,確實也取得了很好的成績。可是終于還是不能融會貫通。

兩人思索著。相對而言吳濤的這種思想是受師傅地影響,并不如鄭世英那般根深蒂固。此刻一聽到張揚的話,頓時便有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既然修武的目的不一定是為了武,那么修道的目的也未必是為了道。不說殊途同歸,至少也可以側類旁通吧?

吳濤這樣想著,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張揚指引進了一個新的境界。其后的成就將必然超越他地師傅鄭世英了。

“其實我修醫又何嘗不是修道呢?”張揚又開口道:“如果吳濤你需要,我這里到也有些道家的基本功法,可以錄出來給你,我想你修習一下,融入到你的武修中去,必然是會有幫助的。”

“那太好了,真實多謝了!”吳濤一聽,趕忙道謝。且不說剛才張揚的表現已經讓他心悅誠服。即便只是憑借張揚的醫術和博學,他給自的功法就必然精妙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張揚所謂的基礎是相對與修仙來說的,對于仙家,這些當然都只是粗淺地功夫,可是對于尋常修道之人,這實在已是無上心法了。

基于自己根深蒂固的思想,鄭世英一時還不能完全接受張揚的思想,可是張揚剛才的表現已經折服了他。此刻見徒弟得了好處,他自然也高興。

“哈哈,想不到張醫生竟然還是個武學高手?不簡單、不簡單!”周明華雖然自己只會些粗淺功夫,可是卻知道老友師徒的厲害,能夠得到他們認同的無異武學大家了。

“今日真是開了眼界了,”周明華道:“大家也切磋得差不多了,不如去書房如何?我還有樣東西要讓張醫生看一下呢!”

周明華這么說了,自然是客隨主便,大家一起移步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