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第六卷淚灑錦繡城第四十四章泄憤
第六卷淚灑錦繡城第四十四章泄憤
趙婠能到達東魯,當然走的是與越樂一般無二的路。
與大仙兒會合之后,在那些經年老妖獸的幫助下,她等了好幾天才終于湊足了驅動陣法所需的魂珠。把這些魂珠穩妥地收好,她又馬不停蹄地押著有癡找到了那處溶洞。
一到了地方,趙婠就有過河拆橋的想法。然則有癡無論她說什么,甚至出手相趕,都不能讓他退縮離開。趙婠的修為還不及有癡深厚,她也沒有耐心勸服,干脆祭出妖獸幫手。但有癡卻做出了讓趙婠嚇一跳的舉動。
他摸出一把刀子,橫在自己頸下,告訴趙婠,如果她不帶著自己一起走,他就直接死在這兒。
不得不說,有癡摸準了趙婠的軟肋。對于幫助過自己的人,哪怕這人曾經得罪過自己,令自己不爽,她也有一份感激之心。被有癡這么一威脅,趙婠盡管氣得半死,還是答應把他帶走。她還有另一種考慮,若是越樂真的離開了她,她承受不住親眼見到那一切的打擊,也需要有人將不幸的消息帶回恒京去。
此番與趙婠、有癡一同由陣法來到大都海邊的,除了大仙兒,還有丹頂鶴以及一條生存在冰淵中的雙頭蛇。
丹頂鶴就不說了,它也是靈獸,只是脾氣溫和,位階也在大仙兒之下,這才聽從大仙兒的命令。雙頭蛇則是一條九品妖獸,據說它要是渡過妖獸劫,會化成蛟,再往上晉級就是飛天神龍了。
趙婠這么做是有考慮的。大仙兒和丹頂鶴都會飛,不過大仙兒的五行屬水,不方便在巖漿中出沒。而丹頂鶴五行正好屬火,絕對能跑去巖漿里頭洗澡。雙頭蛇既能在陸地游動前進,又能下水,可以幫著在海水中尋找越樂的蹤跡。
最先從陣盤中出來的便是個頭超大的雙頭蛇,轟隆一聲就把這破屋子給頂翻了。有癡生怕趙婠又想出什么詭計,居然搶先一步在她面前從陣盤里傳送走。趙婠心感這和尚的善心,唯有搖頭嘆息。
這傳送的滋味不提也罷,反正若不是為了找越樂,趙婠情愿千里萬里從北冰原走路來大都,也不愿意再經受一回。
二人三獸都從陣盤里出來,趙婠將陣盤撬出準備帶走。這是趙安康逃出懸空島后也干過的事。從老爹這兒,趙婠知道,遙遙向北方望去,那片黑夜中也燈火通明之處,就是陸上甄家的老宅。她的祖母甄繁錦曾經在這座老宅里面度過了十六年的歲月。
趙婠知道懸空島有所謂的仙人逃到甄家,便打了主意要逮了仙人來當向導。她雖然帶了那什么法器神行梭,但這玩竟兒體積有限,裝不下這許多人與獸。當初暴風彪都是一路跟著飛去的懸空島。
趙婠打定了主意,也不想再嚇唬那些從門縫里畏畏縮縮偷覷自己的村民。她剛想直接殺往甄家尋仙,就見一條燈火長龍蜿蜒而來。她一想,便知道甄家被陣盤發動的異象驚動了,并且保不齊還會驚動些旁的什么人。
沒等多久,果然有數百人手執武器將這破屋子給團團圍住。趙婠也看見了甄守誡服食神仙粉的那一幕。
趙婠把瓷瓶往袖袋里一塞,一直死死盯著她的甄守誡越發慘厲地哀嚎起來。趙婠說道:“甄仙人似乎很痛苦?”
甄斐擦了擦汗,驚懼地瞟了盤旋在地上不停吐信的雙頭蛇一眼,顫著聲音回答道:“若是癮頭發作了,更是生不如死。這時候讓他干什么事情,他都會答應”
倒是好東西吶趙婠對甄斐道:“本王要帶走這仙人,你沒意見吧?”
甄斐搖頭如晃撥浪鼓,連聲道:“當然當然。殿下您如果還有旁的差遣,盡管吩咐,甄家無有不從。”
甄斐心里清楚得很,甄讕當年就是懸空島的內門弟子,即使他自始至終都是懸空島的異類,后來還叛逃出島,但比自己這些外門弟子的身份可高貴得多了。同理,甄繁錦與趙安康,乃至如今的趙婠,雖說體內都流著甄家人的血,其實與如今陸上這甄家已經異常疏遠。
再者說,也不知道趙婠如今是否弄清楚了當年迫害趙天工的也有甄家一份兒,無論怎么看,面前這冷若冰霜的女子都不可能對甄家抱有親近之意。否則,她掌控的那些勢力就不會拒甄家的善意于千里之外。
甄斐乃至整個甄家卻是猜錯了,那個幫助秀川王和皇帝的神秘勢力,乃紅月商業協會分裂之后,由其君上越鴻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趙婠手里保住的產業。趙婠對大都局勢也派了人關注,但只是默默在一旁瞧著熱鬧,并未出手。
趙婠望向漆黑的海面,面無表情地又問道:“聽聞貴府還住了一位仙人?”
甄斐不知她此言何意,想了想才回道:“乃是一位女仙,她不久之前受了傷,修為大跌。”
趙婠淡淡一笑,道:“回去之后,上稟貴家主,本王與懸空島有不共戴天之仇,勢必斬盡殺絕才能一消心頭恨意。若是本王得知這仙人還好好地活在你家之中……”她眼中飛掠過寒光,咬著牙道,“休怪本王不念同姓之情”
甄斐知道趙安康囚禁于懸空島上,只以為趙婠放出此言是給趙安康報仇,便心驚肉跳地點頭答應定然將此言轉告。
趙婠冷哼一聲。若是越樂當真有什么不測,她就算要死,也得把這些仇人一并都殺了再去死
趙婠又問道:“你身上可還有神仙粉?”
甄斐連忙又拿出兩瓶,雙手捧著送到趙婠面前,畢恭畢敬地說道:“殿下,有這些足令甄仙人聽話。神仙粉食用過多也會令人死于非命,一次不可超過半瓶。”
趙婠很滿意他的識相,接過瓷瓶,一腳踩在甄守誡臉上。她獰笑著拔出瓶塞,將一些粉末灑在他臉龐前面的泥地上。
甄守誡痛苦地呻吟,他也意識到被趙婠這般踩在腳底實是平生莫大之羞辱,卻忍不住神仙癮發作時的痛苦。嗅著神仙粉特有的甜香,他的神智慢慢變得昏沉,就像狗一樣趴在地上拼命地舔食。
趙婠一思及越樂因懸空島內斗而被波及,很可能送了性命,心里的邪火哪里還忍得住。甄守誡此時被如此之多的神仙粉給徹底誘惑,根本不去管旁邊站著的這女子方才放過的狠話。
趙婠將甄守誡踢得翻轉過來,還不等他嘶叫著向潑灑了神仙粉的地面爬去,重重地一腳踏在了他丹田之處,真氣從腳底洶涌而入。從趙安康和大先生那兒,她得知所謂的仙人其修煉出的元氣同樣畢集于丹田。要毀了這些道行還不高的仙人,只要將其丹田中修行出的元氣團踩爆就行。
甄守誡驀然暴發出痛楚到了極限的哀嚎,他的面孔扭曲成人類幾乎不能達到的程度。元氣團在他體內轟然爆裂,那股霸道之極的真氣更是在他體內橫沖直撞,兇猛地攻擊他堅韌的經脈和臟腑。
趙婠腳下用力,真氣如海浪般狂涌出體外,竟然隱有波浪澎湃之聲轟然作響。有癡駭然,急忙后退,唯恐被已經暴怒得不愿控制真氣的趙婠給傷著,還不忘拉了雙腿發軟的甄斐一把。
甄守誡猛地彈坐起身,雙手向天猛地張開,從他嘴里不斷噴涌出大團大團含著黃色光團的血液。他的元氣團爆炸之后融入血液中,如今被趙婠注入他體內的真氣驅趕著,盡數吐出體外,一身修為盡廢。
趙婠松開腳,將甄守誡踢了個跟頭,正好又將他踹到神仙粉灑落之處。甄守誡已經疼得神魂不屬,鼻旁又傳來香甜入骨的味道,他只想脫離如今的痛苦,再度回到那令人輕飄飄地仿佛要飛起來的仙境之中。
只見甄守誡眼里源源不斷地涌出血淚,卻根本無法控制身體對神仙粉的本能需求,埋頭在泥地上亂拱,直到那粉末被舔得一干二凈才罷休。他伏在地上重重地喘息,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他喉中有如受傷兇獸一般滿含仇恨與痛苦的悶吼。
漫說慈悲心過度的有癡,就連甄斐見了甄守誡的慘狀都有些不忍。趙婠冷漠森寒地看著這一切,那些還有些神智的甄家族兵雖然不知道這女子是什么人,卻被她的無情狠辣給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喘。
趙婠瞟了臉色發白的甄斐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本王欲借你的手一用,把這位仙人所有東西都給搜出來。可千萬別落下什么,后果你知道的。”
甄斐哪里敢不答應,只好在甄守誡渾身上下一通摸索,叮當扔出不少東西。趙婠也不管是什么,從甄守誡身上撕下一片布,胡亂把東西裹了扔給有癡抱著。
甄斐忙出一頭細汗,統共搜出三回才敢對趙婠說再也沒有東西藏著了。趙婠滿意地點頭道:“你們回去罷,記得本王方才所說的話”
甄斐如聞大赦,實在沒料到自己居然能在趙婠手里逃出生天,他趕忙深施一禮,道:“多謝殿下不殺之恩,在下告退。”說罷,領著人惶惶逃走。他還不忘了派人去往大都的方向,讓臨川王的人千萬別趕過來送死。
趙婠聞聽甄斐此言,漫不經心擺了擺手。她那女屠夫之名反正也出去了,不在乎別人說什么。有癡卻知道她此時并無殺意,見那人產生誤會,而趙婠又根本不屑解釋,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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