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干有個真正的官了,就是品級小點六”脅※
一個月之后,王鵑坐在船頭上。看向兩岸的景色對張小寶說道。
張小寶正搖船呢,這回上路就他們兩個,等到了地方,過段時間書童和護衛才能過來,書童是從三水縣要的人,有兩個,一男一女,今年都是十一歲,比張小寶和王鵑大了一歲,非常聰明。
已經在蒹葭書院中學會了很多知識。并且還與當地考舉人的時候答過同樣的題,如果也去考的話,絕對能進前十名的那種,繼續在疏遠學。已經聳不到太多的東西,除非遇到更好的夫子。
張小寶和王鵑正好缺人,就把二人調過來,跟在身邊多接觸政務,為以后打基礎,護衛是從牛家村調的,這次說來一百人,很多的娃子十三、四歲也被派來。
需要兩個人到了褒信縣后再等待一段時間,現在負責保護二人的是高力士給派的四咋。人,在陸地上裝扮成小商人,拉著輛車,與石榴、櫻桃和小紅等人一同跟隨。
張小寶是苦力,王鵑非要沿路觀賞兩岸景色,就買了條小船搖著過來,這時兩岸還沒有太多的花,只有忍不住寂寞冒出來的小草,黃黃綠綠的讓這里多了些春意。
堤上的柳絮還沒出現,只有帶了一點點小包的枝條在隨風搖曳。
張小寶不用使勁發”順水而下便可。注意控制方向不讓撞到岸上。
二人身上的衣服還比較厚,里面是純棉的襯衣,有個小褂,外面套了件毛襯子的褪色緞襖,看上去不是那么貧窮,但和大富大貴也挨不上邊。
王鵑隨意地說了一句,見張小寶正在觀察河流,又接著說道:“我是正九品,你是從九品,也不知道縣中有多少事情要忙,估計能挺煩瑣的。希望不是太亂。”
“亂點才好呢,不然我如何行事。我擔心的就是到了地方,當地的百姓全都死氣沉沉的,那樣我想要行政都沒有人配合,亂說明一個問題。那里的人比較活躍。”
張小寶讓過了前面一條也不管水冷水熱的就出來打漁的漁船,對王鵑回了一句。兩個人白天在水中前進,晚上就靠岸休息,走了五天,又改了一段陸路,終于是到了0縣,非常小的一個縣。別看是中縣,那是按人口算的。不是按地方大這里怎么說也算個不錯的地方,人口密度相對來說比較大。
張小寶和王鵑并肩走著,這里的地不錯,從別的縣傳過來,能夠看到當地的百姓在往地里堆肥,為春耕做準備。
其他的人則是化裝之后在遠處跟隨,不時地找當地人問問情況,還詢問人家是否買點東西,三輛車中裝了不少的日常生活用品,還有簡單的藥物,價錢非常便宜,便宜到僅僅比成本高一點點,還不夠運費的。
最主要的是當中有不少的農具。讓現在還不忙的干活之人都圍攏上來,或看或問,接觸中讓張王兩家跟來的人得到了不少的消息。
褒信縣不大是不大,可從外面一路想走著進縣城的話,沒有個大半天的時間也別想到地方。
張小寶和王鵑一路走一路看,想要找個代步的工具,地里的百姓看到他們兩個,稍微打量兩眼就又繼續干活小娃子們則是對兩個人身上穿的比較好奇,看那緞面不像尋常人家的,但又很舊了。
要是有點錢財人家的娃子,又看不到大人跟隨,難道是偷跑出來的?還是家中出了什么變故。
有的娃子非要把剛剛看到的兩個人往那種家中突然出現了事情方面想,還跟著難過一下。
有的娃子則是不然,看到兩個穿的還不錯的娃子過來,就想從二人的身上撈點好處,招呼一聲,聚集起來六個年歲都在十二三歲左右的同伴。朝著張小小寶和王鵑這邊就圍了上來。
“喂,你們兩個,從哪來的?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嗎?”膽子最大的領頭娃子對比他還高一點的張小寶和王鵑問道,人多啊,不怕。
“你們不在地里幫忙干活,跑到外面來鬧,出了事情家中該跟著傷心了,趁著河水開化,多找幾個人。用叉子叉點蛤蟆,回頭縣城中有人收。不是只收大腿,整兵都要。”
張小寶打量了六個人一眼,看到身上穿的麻布衣服并不厚實此事的天還未完全暖和,給出了個評價,不算貧窮,但也不富裕,尋常人家。或者稍微好差點。總把自己當成大人,但又不幫忙做活。
這說明家中的人手還夠,家大人能忙過來,想到已經有蛤蟆鉆出來了。收點醬洞了吃也不錯,就給六個人提個醒。
六個人中有三個眼睛一亮,真就準備去叉蛤蟆,可剩下的另外三介,人則是沒有打算那樣去做,月才說話的人把腰一掐,非常生氣地說道:“問你們話呢,蛤蟆的事情不用你們管,說,是不是犯了事兒跑到這里來的?身上有沒有帶錢?”
“你想搶劫?那罪可就大了。你家人也保不住你,想好沒有?錢有。就在這里,是搶還是用蛤蟆來換?最好是用手抓,編個簍子裝上,十只蛤蟆一文錢。”
張小寶皺了皺眉頭,對這個說話的娃子家人有了不好的印象,平時要是管教的嚴點,孩子怎么敢搶別人的東西?
剛才三個已經動心的娃子一聽十個蛤蟆就能換一文錢,馬上就選擇了換,也不管領頭的人了,扔下一句這就去抓便跑向河邊。
剩下的三個娃子有一個也動心了。沒跑去抓,但往后退了幾步,那意思表達的非常清楚。
只余下兩個娃子,看看張小寶和王鵑,猶豫了好一會兒,終于是沒敢動手,方才說話的娃子又對張小寶說道:“十只一文給的太少,一文錢五只。”
“十具。
”張小寶回道。
“六只。”這娃子繼續加價。
“就十只,愿意換就換小我們只買一百只,買夠了就不買了。”張寶又說道。
“那你們不準走,我去抓。”這個娃子”叮,轉身也跑安抓蛤蟆,邁讓另個人做個簡單的簍子裝淺※
著幾個娃子都離開,王鵑嘆息了一聲,對張小寶問道;“小小寶,是不是這里的民風有問題?”
“不是,與民風無關,什么地方都有好壞之人,等等吧,等他們抓來。拎過去油的上,嘗嘗。”
張小寶看到附近有棵大樹,樹下有一個應該是被人經常坐的大石頭。一邊往那去一邊對王鵑說道。
“那你是想要教化他們?等接了職,就想辦法找人宣傳。”王鵑跟著來到大石頭近前,吹吹灰,坐在上面。
張小寶看看身后的大樹,搖搖頭“先不宣傳,先想辦法讓當地人的生活提高了再說,然后進行基礎建設,美化褒信縣,那樣很多人會非常自覺地維護這個生存的環境。
就好象有些村子中的人總喜歡吐痰。平時別說是在村子的路上,就是自己家的泥地的地面也會吐,然后用腳蹭蹭,和素質無關,習慣而已。但等他們到了豪華的酒店中吃飯,就算是有痰也不會往地上吐。這就是環境的影響。”
“這點我知道,但與娃子欺負外來人沒有什么關系吧?”王鵑總覺的這種事情是家庭教育問題。
“怎么會沒關系?娃子欺負外來人,說明家中的大人不重視,但等生活好了,就會分外珍惜這個生活,對某些能夠使生活變壞的行為便會注意,不信咱們就試試,到時候你也可以做宣傳。”
張小寶說著話從內懷的兜里掏出來十一文錢,覺得輕松了不少,錢太沉了,兩個人一共就帶了一百文的銅錢,剩下的是銀子,飛錢沒帶,在這個地方未必能流動。
“試試就試試,你多拿一文錢干什么?”王鵑掃了眼錢,發現多一個。
“買簍子,我現在就讓他們知道。付出就有回報,哪怕事實未必真的如此,但我得給他們一個這樣的觀念。讓他們去努力爭取,何況簍子確實也能賣拜”
張小寶把十一個銅錢擺成一羅。就耐心地等待六個娃子抓蛤蟆過來。
等待中,又有三個娃子過來了。兩個十來歲的男娃子,一個七八歲的女娃子。
“你們快走吧小黑可壞了,總欺負人,走晚了,他該打你們啦。”女娃子好心地勸著。
張小寶看了王鵑一眼,那意思是,怎么樣,是不是也有好的。
又從腿上抽出來一把匕首,對三個人晃了晃說道:“不怕,我有刀。”
三個人這下放心了,在他們的想法中有把刀是非常厲害的,能殺人。
“那就不怕啦,你們是不是家中出了事情,逃荒到這里來的?”女娃子又問道。
張小寶和王鵑同時搖頭。“那是怎么回事兒呢?”女娃子看樣子是非要問明白不可。
“我叫張小寶。她叫王鵑,是來上任的,就是當官,在縣中,她是縣承,我是主薄,九品官啊。”
張小寶指指王鵑,又指指自己。
女娃子眨著大眼睛,不相信地晃晃腦袋“嘻嘻,你騙人。官啊,哪有小娃子當官的,我叫羅香兒。這是我大哥和二哥,大哥比二哥大,大整整一歲半,但二哥長的大。”
“我們真的是過來上任的主薄和縣承,現在本官問你,有沒有什么疾苦?”張小寶微微咳嗽了一下,挺著胸問道。
羅香笑的聲音更大了,縮在大哥的懷中“好玩,那我家有事情耍大官給欺主。”
“王縣承。該你了。這是你的事兒,本官不管這些。”張小寶往旁邊讓了讓,把王鵑推到了前面。
王鵑一臉的無奈,心說你張寶喜歡孩子,可也不能遇到孩子就跟著玩吧?多大個人了。
見羅香兒一臉期待的模樣,只好配合著問道:“羅香兒,家中有何疾苦,速速道來,本官與你做主。”
“回王縣承的話,我家,我家…我娘真的病啦,我和哥哥出來想要割點草,回去把家里的那口豬喂喂,明天趕到縣城中賣了給我娘抓藥。可草只長了一點點。”
羅香兒開始還覺得好玩,等說到具體的事情,眼圈一紅,淚水在里面打轉。
張小寶看看羅香兒兩個哥哥的表情,知道這不是玩了,是真的,對王鵑點點頭,王鵑馬上就收起了玩鬧的心思,對羅香兒說道:“姐姐幫你忙,拿著這個東西,讓你的一個哥哥往通想這邊的路上去,那里有買各種東西的貨郎,覺得能用上什么就去要,那里平常的藥材也有。”
王鵑說話的時候,從身上的兜中掏出來一塊綢子,上面銹了個稻苗。遞給羅香兒。
羅香兒正難過呢,看到對面這個裝官的姐姐遞過來一個東西,伸手接過,一摸就知道值錢,猶豫了下又遞回去,說道:“爹和娘常說,不能平白受人好處,這個漂亮的姐姐是不是想要用這個東西讓我們換藥?不行的。”
王鵑突然發現,羅香兒和剛才那個娃子兩家的差距也太大了,一介。要搶東西,一個是無功不受祿,如果自己是個平常人,這叫施舍,但自己真的是安啊,別看品級不高,但以后整個褒信縣全要歸自己與小寶管。新縣令就是個擺設。
于是說道:“香兒,姐姐真的是官。很大的官,從二品知道嗎?這位哥哥是正三品,就算是豫州府的刺史見了都要見禮,去吧,拿著東西過去,到時候再拿回來,姐姐還有事情讓香兒幫忙,互相幫助好不好?”
“二品的官很大嗎?村正怕不怕?”香兒終于是接受了東西。讓二哥去試試能不能拿來,拿來娘就有藥吃了。
她對官沒什么具體的概念,就知道村正很大,都要聽村正的,要是比村正大就是大官,很了不起的那種。
王鵑從兜中又掏出來一小包的牛肉干,拉著香兒坐到一旁,塞到她的手中“姐姐請你吃牛肉干,真正的牛肉做成的,還沒有人敢管你說姐姐是不是官?很大的那種。”
羅香兒一直都在以為時面的哥哥姐姐在騙八,廠看到了牛肉干,嘗到嘴里發現確實不是豬肉和雞肉的噪世,發下就算是不愿意相信都不行了,點點頭。說道:
“是,大官,殺牛都沒有人管?我跟姐姐說,去年村子中有一頭牛大腿摔斷了,不能干活啦,只能殺掉吃肉。村正瞞著過來的衙役,說是病死的,還拿了許多錢,割了一條腿給衙役。
姐姐的牛肉干,衙役是不是也不敢管?那我就吃,要是管的話,我就不吃,到時候給衙役,衙役就不難為人了。”
王鵑點點頭,示意羅香兒吃,扭頭看向張小寶“看樣子咱們任重道遠啊,網一上任就要收拾衙役,又不能像陸州時那樣隨便殺人,只好按律法來做。”
“想殺人還不簡單,咱們先不暴露身份,想辦法激怒衙役,然后用好東西引誘他們來搶,到時殺掉,別人也說不出什么來,你就是直接過去殺,同樣也沒事兒,我干爹可是高力士,有個好爹就是厲害。”
張小寶對王鵑說道,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去,自己做事兒,別總把爹拿出來,該走什么程序就走什么程序。不然要法律干什么?香兒不怕哦,姐姐和哥哥說著玩呢,不殺人,你看姐姐像是能殺人的樣子嗎?”
王鵑白了張小寶一眼,又安慰起聽到兩個人的話,嚇得往旁邊縮了縮的羅香兒。
羅香兒長出口氣,笑著回道:“牛肉干真好吃,姐姐才不是那種會殺人的人呢,姐姐一笑起來可好看啦,姐姐要讓香兒幫忙,說吧,香幾一定幫的,就算拿不回藥也幫。”
單純的香兒哪知道這個便宜姐姐的笑容曾經在吐蕃的時候讓多少勇士膽寒,還找理由證明呢。
王鵑把羅香兒摟過來,看著天說道:“姐姐就想知道香兒的村子中日子過的如何,有沒有人講學?”
“日子過的”就那樣,就是我娘病了,有飯吃,也有衣服穿,沒有人講學,那有本事的人不來我們的村子,來了也沒有人家會讓娃子學。出不起東西,聽上次來的一個路人說,有個地方就不用自己家中拿東西給夫拜”
羅香兒對于第二個問題顯得很無奈,旁邊她的哥哥這時也跟著說道:“聽人說那個地方叫三水縣。離這里很遠很遠,但里面的人家娃子從小就有人管著識字,要是這里也能夠像那樣就好了,他們那里有個好官
“會的,一定會的,其實用不了太多的錢,以后褒信縣中的娃子也一樣。”張小寶保證道。
“姐姐,你識字嗎?會不會寫自己的名字?香兒還不會呢羅香兒期待地看著王鵑問道。
王鵑突然感慨這個時代的人要求實在是太低了,把能寫自己的名字當成了一種期望,對羅香兒點點頭“會,姐姐還會寫香兒的名字,來。姐姐教香兒寫
王鵑示意張小寶一下,張小寶去找了根干樹枝遞過來,王鵑就開始在地上寫羅香兒的名字。
羅香兒正認真學著自己寫出來的時候,六個去抓蛤蟆的人回來了。
都裝在簍子中,兩咋。人抬著。送到張小寶和王鵑的面前,最開始要搶的娃子眼睛盯在張小寶放在石頭上的錢上。
“這里是十個十只,還有兩個十只。應該是十二文錢。”這娃子對張小寶說道。
“我只買一百,多余的不要,揀出去,簍子我給一文錢張寶態度非常堅決。
“我們都抓來了。”
“不管,就收一百。”
“傅黑子,不要欺負人羅香兒的大哥這時站出來說道。
“羅凡,不要以為你能打我就怕你。今天我人多。”傅黑子見有人幫忙,不肯示弱地回了一句。
“那就動手試試,一起上,但今天說好了,你們一起,就別怪我到時候下狠手。”羅凡眼睛一瞇,看向六個人,六個人沒有人敢直視,又兩個嚇的退后了一步。
張小寶看到這個情況,覺得很有意思,看來羅香兒的哥哥也了得呀。從中能看出以前應該是打過,結果別人吃虧了,有點鵑鵑的風范。
傅黑子似乎還不想就這樣放棄了。又說道:“羅凡,你幫著外人?”
“我沒幫外人,他們不是外人,正教我妹妹寫名字,今天誰要是再敢找事兒,就是和我羅凡作對。”
羅凡也是恩怨分明,剛才來時只是讓妹妹勸人離開,并不打算幫忙。現在就不一樣了,弟弟取換東西,雖不知能不能換來,但妹妹學寫名字卻是沒差。
傅黑子低頭看看,可不是么,羅香兒正在努力地寫字,當下說不出什么來,只好把氣留在心中,對張小寶說道:“看在羅凡的面子上,二十只蛤蟆送你們了,好好教香兒。錢拿來。”
張小寶又掏出來兩文錢“看在香兒的面子上,二十只蛤蟆這回也收了。再抓到蛤蟆記得送到縣城的衙門中,會有人給你們錢。”張小寶覺得很好玩,怎么跟黑社會一樣,看了眼蛤蟆,確實不錯。
但他的話一說,傅黑子又不敢接錢了。盯著張小寶看小聲地問道:“你家大人在衙門中做事兒?”
“是張小寶只能承認。
“那我收了你的錢,你家人會不會找我家麻煩?”件黑子看樣子也不缺心眼。
“不會,誰找你麻煩,我找誰麻煩。買賣公平,與其他事情無關張小寶更加確定,這里的衙門欺壓百姓。
傅黑子松了口氣,把錢接到手中。又說道:“其實沒有人愿意花一文錢買十只蛤蟆的,沒有多少肉,兩條大腿一口都不夠吃,我們是說好的錢,你不能讓家人找我家麻煩。”
“不找,絕對不找,以后再有蛤模送衙門去。”張小寶保證著,同時也想著是不是應該在當地讓人養蛤蟆,誰說吃蛤蟆就吃大腿的,那是不會吃,會吃嘴對嘴。
傅黑子高興地拿著錢與其他五個人去消費了,也不知道會買什么。
他網一走,羅香兒的二哥就抱著一堆的東西回來了,手上卜,浴王鵑的那個帕年,眼神直直的,有點魂不附體的樣甲舊※
羅香兒終于是把自己名字怎么寫記住了,抬頭看到二哥抱很多東西回來,連忙問道:“二哥,都是換的?我會寫自己名字啦
羅香兒的二哥木然地點點頭,又輕輕把東西都放下小心地給王鵑遞過去帕子,呼出口濁氣,不可思議的看著王鵑問道:“真的是官?賣東西的左看到這個帕子就問我家里的事情,我說過后,給了我很多東西。藥也給了,帕子沒收,讓我送回來。”“真的?我看看都有什么?菜刀,新碗。還是瓷的,一卷布,還有面小鏡子,剪刀,我娘需要吃的藥。真給了?二哥,姐姐是官哦,還會寫字。”
羅香兒一樣樣看著東西,越看越高興。對自己的二哥說了句,又坐回王鵑的身邊,對王鵑說道:“姐姐。你再問,問什么我就說什么,幫你,以后也幫你。”
“沒了。剛才姐姐都問完了,香兒可是幫了姐姐一個大忙。”王鵑收起代表身份的帕子,笑著對羅香兒說道。
羅香兒點點頭,顯得非常不好意思,她總覺得自己付出的少,得到的多,別的東西可以還回去,但藥她真的想留下,突然又想起個事情,問道:
“姐姐,你那個帕子就是官員的身份吧?那是不是欺負賣貨的人?”
“那全是我家的人,我家的貨,不然人家能給么?姐姐過來上任,總不能一咋。人手都不帶,會被欺負的。”
王鵑怕羅香兒誤會自己和以前的衙役一樣,形象問題,得說明白才統
羅香兒理解地點頭道:“怪不得哥哥和姐姐不怕小黑,原來是帶了很多人,姐姐真的是官,那以后要管住衙役,不讓他們欺負人
“管,一定管,哪個衙役不聽話就收拾哪個王鵑鄭重地說道。
該問的問差不多了,張小寶和王鵑繼續向前走,并讓羅香兒幫忙把蛤蟆交給后面的人,還答應他們抓來蛤蟆送到縣城衙門中去。
二人又向前走了足足一個時辰。到中午時,路邊竟然連個小吃的攤子也沒有,推車擔擔叫賣的更不未見到,正想著等后面的人一會兒,吃過飯再走的時候,從后面的路上來了輛驢車。
車是空的,趕車的人身板硬朗。但臉上的皺紋卻不少,帶著濃濃的風霜之色。
張小寶一招手就把車給攔了下來。對著趕車的人說道:“老伯。能不能搭下車,我二人走的太累了。”
趕車的人心疼地看看自己的驢,還是答應道:“上來吧,兩個娃子,沒多大分量。”
張小寶和王鵑連忙跳上車,分左右坐在趕車人的身邊,晃蕩著腿。確實比自己走輕松。
“老伯的車運什么去了?。張小寶看了眼柴火的痕跡,但還是沒話找話地與趕車人詢問。
“賣了一車的柴火,賺五文錢。回去買二兩肉,包餃子,你們兩個是過來探親?”趕車的人沒有揮鞭子,驢自己向前走,顯得很聽話,回了張小寶一句,又詢問起來。
“上任,我叫張小寶,她叫王鵑。褒信縣新來的主薄和縣承,麻煩老伯了。”張小寶沒想說謊,人家問了,照實說吧。
趕車的人同樣不相信張小寶的話,以為張小寶是故意隱瞞身份,呵呵一笑,也不多做詢問,悠然地趕著自己的車。
太陽又挪動了一下個置之后。趕車的人把旁邊的一個包打開。從里面拿了一個慢頭出來,又用帶著的水囊。就著吃上了。
張小寶和王鵑還餓著呢,兩介,人身上就王鵑帶了點零食,雖說餓一頓也沒什么,可難安啊。
張小寶咽了口唾沫說道:“老伯,您這侈頭能不能賣我兩個,兩咋。就夠,我見還有幾個。”
“能吃?那就拿去吃,不用錢小娃子出來餓了也不容易,吃吧。”趕車的人心腸還不錯,分給張小寶和王鵑一個人兩個饅頭。
這餿頭可不是什么白面的,更不是小米那樣簡單,是一點小米,加上高梁殼子磨的東西攙和在一起小然后蒸出來的,吃到嘴里就像刀割的一樣,咽都難咽。
張小寶吃了一口,對看過來的王鵑點點頭,王鵑把牛肉干又拿出來。對趕車的人說道:“老伯,這里有點肉干,帶咸味,正好就著吃。
趕車人不可以,接過幕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過后說道:“好東西。竟然是牛肉干,想來你二人家中不錯,吃的可還好?”
“好,太好了,比山珍海味還好,至少讓我知道了這里是什么情況張小寶又咬了一小口饅頭。一邊努力地嚼著一邊回道。
他不是不想大口吃,是擔心噎到,小口吃能用唾沫來濕潤,東西是難吃點,卻還能吃下去。
王鵑這邊也一樣,只要是可以補充身體營養的東西,她就能吃,草根樹皮能啃,別說是饅頭了。
趕車的人不知道兩咋。人中一個是專門接受過相應的練,另一個是用命拼出來的,看著兩個娃子真能吃,又打量下兩個人身上的衣服。不敢相信,這東西平常有點錢的人就不會吃,兩個應該生在還算不錯人家的娃子為何就吃下去了,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又問道:“真的好吃?,小
“不好吃,哪有肉包子好吃,有這個就吃這個,總比餓著強,何況老伯不也是在吃,習慣就好了。”
張小小寶沒強撐著說好吃,又吃了兩口,對真車的人說道;“老伯。不能這樣吃,傷人,高梁殼子還得磨細點,就是耽誤點工夫,然后用米湯泡起來,等著發酵,到時候再放在別的面中就行了,哪怕是直接吃也不傷嘴。”
張小寶給了一個主意,既然現在還不能去改變,那就盡量幫幫當地的百姓。
王鵑也點頭,發酵過后的味道就不同了,同時也軟了,吃到嘴里有一種別樣的感覺,有些人就是好東西吃多了,非要吃這玩意,說是粗糧好,呸,分明就是飽漢子不知
趕車的人扭頭看看張小寶“真的?那回去可得試試,說實話,這玩意我也不喜歡吃,可家中就有這東西,要是真的好吃,那可多謝你了。”
著話的時候趕車人拿出來兩文錢,捏在手中,張小寶以為趕車人想要獎勵自己一下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過來兩匹馬,馬上坐著兩個人。
再仔細一看,知道是什么人了。衙役。不用說也清楚,就是褒信縣的衙役。
隨著兩廂接近,前面的人停了下來,翻身落馬,等著,趕車的人就駕著車過去,離著還有十來步,把車給停下,拿起剛才的掏出來的兩文錢。走到兩個衙役的旁邊,遞過去說道:
“今天的柴火不好,只賣了五文錢,這是兩文,二位請了。”
“啪,的一聲,兩個衙役中的一個揚手就給了老頭一個嘴巴“騙誰呢?一天比一天少,昨天還三文錢。今天就兩文,是不是再過幾天,我就得給你錢了?”
“真的只賣了五文錢,若是多。也不能少給。”趕車的人躲都不敢躲,硬挺著挨了一巴掌,還的小心陪著話。
“三文,你還能留下兩文,不然,”另一個衙役也不想廢話。把鞭子舉了起來。
“噗。“哎呦”不等鞭子落下。一支箭就插到了他的腿上,別看箭短,入肉卻深,這人登時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鞭子也扔了,兩只手按著被射到的地方,不停地叫喚。
另一斤衙役還納悶呢,怎么兄弟就倒了?看看周圍,發現除了趕車賣柴火的人就是兩個娃子,手上也沒拿弓和弩,只是笑著看過來。
聽了一會兒,王鵑煩了,對倒下的衙役說道:“再叫喚就射你喉嚨。當為民除害了。”
“果然是你們兩個娃子,你們可知我們是何人?”沒事兒的那個衙役這下知道了,是兩個娃子暗算了兄弟。
對著張小寶和王鵑威脅道。
“打他。”王鵑憋不住氣了。喊了一聲。手一撐兩邊,身子就站在了車上,張小寶同樣也站了起來,王鵑往前一沖,踩著驢一個助跑就跳了起來,當空就是一個鞭腿,直掃衙役的腦袋。
張小寶見王鵑攻上路,他只能選擇配合打下路了,跑下去對著衙役的雙腿就是一個飛鏟,突然又伸出拳頭。打在了衙役的兩腿間。
結果就是衙役捂著褲襠倒地。王鵑的鞭腿沒掃到人,腰用力,空中翻身,落在了半蹲在那里的張小寶的肩膀上。
這是兩個人閑著無聊研究出來的動作,叫虎鶴雙形,從很古老的一個電影中看來的,拿出來還真好用,一個攻上一個攻下。
見人倒了,王鵑還不解氣,跳下來又踢了這個衙役幾腳,把衙役踢的往旁邊使勁地翻滾起來。
“我讓你盤錄百姓,我讓你隨意打人,我讓你敢那樣和我說話,我讓你提前倒了,我讓,,小寶,你來一遍。”
王鵑邊踢邊說,說的沒詞了。示意張小寶接著來,張小寶也不客套。沖上來一起踢“我讓你盤錄百姓,我讓你隨意打人,我讓你敢那樣和鵑鵑說話,我讓你提前倒了
“使不得呀,使不得,這是縣中的衙役,可使不得。”趕車的人愣了一會兒,只才反應過來,攔張寶和王鵑。
剛才的事情趕車的人也納悶的,兩個娃子怎么就這樣厲害?箭是他們射的,人也是他們打倒的,這可是大人,一個照面就完了。
張小寶和王鵑又踢了幾下,這才停住,喘著氣,說道;“氣死我啦。我還就不信了,收拾不了你們再個。”
最后倒地的衙役已經被打的說不出話來了,主要是王鵑又踢了他那個地方,最先倒下去的衙役則是看的擔心不已,怕兩個娃子再找上自己,一邊往后挪,一邊威脅。
“我們是縣中的衙役,你們完了。快說,你們是什么人?不然大軍殺來,要你們一家人的命。”
他不說還好點,一說張小寶抬手又是一支袖箭,飛到了他的另一條腿上,對其說道:“我就是新來的主薄,可聽說了?”
“主薄?新來的?哎呀,疼死我了,新來的主薄是一個娃子?張寶?她是鵑鵑,魔煞鵑鵑,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啦,別殺我,我上有高堂老母,下有三個月的娃子嗷嗷待
“給我閉嘴王鵑不愿意聽人叫喚,瞪了一眼,衙役果然把嘴閉上了,這回他也不覺得被射的疼了,只擔心被殺掉。
另一個衙役也咳嗽了兩聲,縮在那里不動,眼睛卻是看向張小寶和
他們可是非常清楚的,這次新來的三個人是誰,一個縣令,一個主薄還有一個縣承,縣令倒是沒什么,但那個來的縣承據說是在吐蕃殺了無數人的魔煞,那可是含笑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心中暗自嘆息倒霉,非要進天出來干什么,這下好了,遇到厲害的人了,別說是打自己一頓,就算是把自己殺了,估計人家也沒有任何事情。
兩個衙役徹底地老實了,趕車的人缺納悶了,什么魔煞,什么鵑鵑。難道這兩個娃子就那樣讓人害怕不成?
如果不是兩個衙役的反應,趕車的人還以為是有人和自己開玩笑呢。但那腿上和身上的血,說明了一切。自己所看到的全是真的,兩介。娃子不是一般人啊。
“娃子,趕快把他們弄到車上來吧,再呆下去,一個就得流血死,掉趕車的人對張小寶勸說著。
“不能死,不信老伯問問他。那個衙役,你的死嗎?用不用我和鵑鵑幫你一把?”張小寶知道自己這次帶的袖箭出的血少,就是疼而已,估計弄不好能留下點后遺癥,但要死人,除非是放在那里幾天不管。
那個衙役使勁地搖了搖頭,回道:“不能死,一會兒小的和兄弟就回去了,等兄弟站起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