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一聽,頓時喜上眉梢,急急問道:“十爺到哪兒了?”
徐公公也笑容可掬道:“十爺剛進宮面圣了,阿爾斯楞剛回府稟告的,特木爾在宮門外伺候呢。”
其木格心中有絲不悅,這老十連家門都不進,就直接去見康熙,枉費自己這段時日對他牽腸掛肚的,不過仍然還是很高興的安排徐公公趕緊準備酒菜,等老十回來給他接風,還不忘派人通知嫣紅和海棠。
打發走了徐公公后,其木格一路小跑的趕回自己院子,吩咐丫鬟婆子趕緊打掃整理,務必要讓老十看到一個干凈整潔的環境,又派人往廚房去加了幾個菜式,回頭又吩咐小廚房給老十準備好洗澡水,轉身又叫阿朵把老十的家常服找出來…一番忙亂后,才想起自己還沒梳妝打扮,又忙叫阿朵和烏雅給自己梳頭換裝。
在否決了阿朵拿出的數件衣服后,其木格終于選定了一套黑領片金花紋的褐色袍,外加淺綠色鑲黑邊并有金繡紋飾的大褂,然后挑了一款翡翠質地的蝴蝶簪,斜插在發髻上,在鏡子前左照右照后,終于還是將白玉盒內盛放的胭脂抹了點在唇上。
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其木格終于滿意的向后院大廳走去。
這大廳也就請客時派上過用場,今年則根本沒動用過,因老十不在,其木格又受了驚嚇,連過年都在閉門謝客,只派外管事往各府送了趟年禮,大飯其木格就安排大家在她的院子里聚了,因此,其木格剛往大廳一站,就挑了多處毛病,下人們又開始在大廳里進進出出的忙碌起來。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海棠也來到了大廳,加入了挑刺的行列。
不一會兒,嫣紅也急忙忙趕到了,老十的一妻兩妾暫時結成了統一戰線,對大廳的清潔衛生、擺設布置提出了精益求精的要求。
一番上竄下跳后,大家勉強驗收合格,然后才坐下來,慢慢品茶,并派人往大門打探消息。
其木格得了空,冷眼瞅了瞅海棠和嫣紅,見她們一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楚楚動人,心下不由泛起一股子酸意,直恨不得飛到21世紀的韓國整了容再回來。
今年又是選秀年份,其木格進宮給太后請安時,便見到一些親貴帶著家里的女兒、孫女、侄女、外甥女去給太后請安,又見著一些宗室的老福晉、福晉們在太后面前委婉的提著自己家的孫子或小叔子到了大婚的年紀,請太后給指個溫順賢良的良配。
也許等選完秀,這大廳里老十的小妾又會多上幾個,其木格思及此,原本雀躍的心情慢慢沉了下去。
“主子,宮里傳出話來,十爺被宮里留飯了,怕得晚上才能回來。”小英子一路小跑的趕來傳遞老十的最新消息。
嫣紅失望之余又臉上放光的說道:“福晉,十爺這次的差事必定受皇上賞識。”
海棠也高興道:“十爺這段時日沒個消息,奴婢可捏著一把汗呢,如今心里的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其木格對這兩個姿色上等的小妾擠了個笑臉,“咱們先散了吧,等十爺出了宮,咱們就直接到二門迎接。”
海棠和嫣紅忙笑著應了,回到各自的院子又開始了新的一輪翻箱倒柜,都盤算著勢必要壓住對方一頭。
至于其木格則有些意興闌珊,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想著是不是該把口紅給擦干凈了。
好容易挨到了晚上,宮里又傳來消息,康熙要與他7個多月未見面的親愛的十兒子秉燭夜談,老十今晚很榮幸的在開府后再次宿在了宮中。
其木格聽到這一消息,沉默了一會,便吩咐大家在各自的院子里開飯,又對小英子說道:“你明一早就帶人到宮門口等十爺,將府里的馬車帶上,想來爺騎了這么多天的馬也疲了。給阿爾斯楞和特木爾放幾天假,讓他們好好休息一陣子。”小英子忙應下,剛要退出去,其木格又說道:“吩咐廚房明早做些饃饃,裝在食盒里帶上,趕不齊爺要填填肚子。”
這一夜,十阿哥府可以說是燭火通明,廚房忙著預備食材,不知十阿哥明日何時回府,所以徐公公準備了幾套方案,因此累得廚房的粗使婆子整夜未眠。
曹嬤嬤則在燈下念誦著經文,感謝菩薩保佑老十平安歸來,并獲得當今圣上的重視,末了還淚眼朦朧的給逝去的貴妃娘娘報告老十總算有了出息。
嫣紅和海棠則忙于服飾的搭配,都暗自感嘆衣服首飾過于稀少,要不是怕頂著黑眼圈見老十,可能會將這項有意義的工作持續到天明。
其木格則輾轉難眠,從靈魂深處進行了深刻的自我檢討,鄙視了自己對嫣紅海棠的嫉妒,又糾正了自己對老十的態度,提醒自己要時刻牢記,老十的合伙人身份,對合伙人沒必要那么全情投入,建立如春風般的同志情意是可以的,但若要越雷池一步則是堅決不予提倡的。雖然其木格認為自己花了一夜的時間整理自己的情緒是值得的,但早上見到腫著的眼皮,夸張的熊貓眼,蒼白的臉色,當下便恨不得拿起刀,自己在臉上動手術。
除了十阿哥府,京城里的幾間書房也都直到深夜才熄滅了燭火。
太子恨恨的罵道:“全是一群飯桶,先前回來的侍衛說他留在黑龍江將軍處長見識,派去的人說他在雅克薩練兵,難道在雅克薩練個兵就會讓皇阿瑪刮目相看,留飯不說,還留宿宮中?哪得的混賬消息!這倒罷了,這次怎么驛站都沒事先得到信?莫不成他沒在驛站歇息不成?”
“主子,派去的幾撥人打探到的都一樣,怕是不會錯的,而且璦琿的駐軍確實有一隊大冬天的去了雅克薩。”太子幕僚周秉全低聲說道,“就算消息有誤,如今也不該糾結在這上頭。”
太子煩悶道:“有個大阿哥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倒也罷了,如今這些弟弟們長大了,心也跟著大了。”
周秉全道:“十阿哥雖說有娘舅可依仗,但卻因為十福晉兩家之間鬧得不大愉快,從這看,十阿哥不足未患,要擔心的卻是被旁人拉了去。”
太子苦笑道:“他本身就與八阿哥走得近,如今八阿哥辦差以來,朝中已有人夸他是謙謙君子,皇阿瑪又連著將良貴人進為嬪和妃,加上他岳家的勢力,怕也不會安心于給老大跑腿,若十阿哥再受皇阿瑪賞識,八阿哥那邊可就如虎添翼了。”太子此時已隱隱對八阿哥的崛起感到了不安。
“太子,如今大阿哥仍然得勢,八阿哥就算想另起爐灶,怕也得按捺下去,否則不待您出手,大阿哥就先饒不了他。所以,我們現在還是搶先將十阿哥拉過來為好,就算以后八阿哥成了氣候,十阿哥若想重新站隊也得好好掂量一番。”周秉全說道。
“怎么拉,你等著看,明兒他一出宮,就會被八阿哥拽走。”太子顯得有些消沉。
“眼下就快選秀了,側福晉李佳氏不是有個表妹今年待選嗎?想法子指十阿哥做側福晉,許是個不錯的法子。”周秉全建議道。
太子搖搖頭,“郭絡羅氏家就有一人在他府上,如今還是個妾,十阿哥也沒看在宜妃的面子上讓內務府給她一個庶福晉的身份,府里怕是那蒙古福晉當家。”
周秉全卻覺得此計可行,“十阿哥開府后,由著十福晉得罪了他娘舅和宜妃,也說明他沒那些心思,否則巴結這兩處還來不及。而且,這也說明郭絡羅氏不受寵,正是機會。”
太子想了想,“先打探一下十阿哥的喜好,省得白派了人去…”
而八阿哥正被大阿哥留在書房里,焦頭爛額道:“大哥,弟弟我真不知道他的去向,明兒他一出宮,我和九弟定把他拉了去…”
被十福晉得罪了的公爵府里,索卓羅氏對阿靈阿說道:“宛兒的規矩都學得差不多了,明兒就讓我表妹接回去,到時候是讓十阿哥去求宮里,還是我進宮去求太后?”
老十壓根兒就不知道因為自己的突然出現使得一群人都大半夜的沒合上眼,正看著手中的書信,氣得渾身發抖,“皇阿瑪,是哪個不開眼的找其木格的茬?”
康熙搖搖頭,“這事以后別再提起,除了太后和朕,宮里沒其他人知道,你別到處去瞎嚷嚷,自己留個心眼就是。”
老十不甘心道:“就讓其木格憑白受這委屈?”
康熙笑罵道:“你這混球,你媳婦受什么委屈了,在太后宮里好吃好喝的養著,還通譯了兩本佛經,那水準就是理藩院的人也趕不上。”接著又罵道:“和你一個德行,沒人管著,回府幾個月了,一個字也沒交上來。”
老十不服氣道:“府里那么多事,她也沒閑著。”
康熙無奈道:“得了,也不指望她把佛經全通譯一遍,不過太后興致不減,回去告訴你媳婦,讓她多進宮給太后請安,只要太后不問她要譯本,朕就不管。”頓了頓,又對老十交代道:“看你媳婦的性子倒也是個沉穩的,怎么做起事來就不著調?你以后多上點心,別由著她胡鬧。”康熙說完也覺得自己所托非人,不禁有些頭疼,想著,看來還是在這屆秀女中指個穩重的去老十府上比較妥當。
老十則根本不知道康熙的心思,還在為自己老婆報不平,心道,其木格什么時候胡鬧過,就這樣還有人明目張膽的栽贓陷害,若是一副軟性子,怕早被人拿捏死了。怏怏跪安后,倒在養心殿暖閣的炕上,想到其木格前些日子受的委屈,心里就一陣不爽,咬咬牙,發誓要找出背后的黑手,可剛發完誓,就覺得心頭一松,打起了陣陣呼嚕…
不好意思,昨天沒更,抱歉得很。
以后會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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