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十福晉
木格躺在床上,面容蒼白,阿茹娜坐在床邊,一臉的
曹嬤嬤在一旁與阿朵低聲交談著。
小英子將烏雅拉到外間問道:“可是晚上吃了什么忌諱的?”
烏雅搖搖頭,“主子注意著呢,不光是蟹,連蝦也沒沾,只吃了些素菜。”
小英子還想再問,就見老十象一陣風似的沖了進來。
眾人剛想見禮,只見眼前一花,老十已沒了蹤影。
老十以超光速在炕前站定,迭聲問道:“你沒事吧?難受得厲害不?”
阿茹娜忙起身將最佳探視位置讓給了老十。
老十一屁股坐下,摸了摸其木格的額頭,焦慮的問道:“好些了沒?”
其木格虛弱地點點頭:“沒事。太醫說怕是動了胎氣。靜養些日子就好。”
老十總算松了一口氣。他一路上都在擔心胎兒是否無恙。但見了其木格卻怎么也問不出口。擔心若真有個萬一。他這時節再問。豈不是給其木格傷口上撒鹽。
聽了其木格主動告知地好消息。老十才放心地露出了笑臉。握住其木格地手。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太醫可開了藥?服下沒?”
其木格笑道:“開了方子。正在熬呢。”
老十對小英子吩咐道:“小英子。你去催催。”
然后又看向曹嬤嬤。說道:“嬤嬤。這幾日怕要勞煩你到福晉院子里住著。阿朵她們畢竟不懂。”
曹嬤嬤點點頭,說道:“主子放心,老奴一定盡心照顧好福晉。”
阿茹娜上前道:“姐夫,我也要照顧姐姐。”
老十看了眼阿茹娜,一拍腦袋:“阿布和三哥也一起趕過來了,現正在前廳,你去見見他們,順便報個平安,我過會兒就過去。”
阿茹娜忙應了。
其木格噌怪道:“怎么驚動了阿布?”
老十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離席的時候臉色不太好,三哥專門拉著我問了,我怕你出事,便如實說了,阿布便和三哥一起離席,朝咱們府上來了。”
曹嬤嬤給老十送上一杯茶,說道:“主子,你讓福晉歇歇,別和她說太多話。”
老十搖搖手,“有勞嬤嬤了。其木格,你好好歇著,我去問問太醫,再去前廳招呼阿布和三哥。你就別操心了。”然后又給其木格理了理被子,這才起身來到外間,一瞧,沒看見太醫,臉色便又沉了下來,“太醫呢?”
曹嬤嬤此時也跟了出來,說道:“在守著熬藥呢。”
太醫在一旁守著熬藥,這一般只有太后和康熙才能享受這待遇,而且還是一幫太醫分批的守著。
除此之外,一般就是病入膏肓,太醫為了躲避親屬的雷霆之怒,也為了掙點表現,才會去守著熬藥。
因此老十一聽,心里便不由一緊,忙出門去小廚房尋太醫。
曹嬤嬤仍然跟了出來,老十一見,便道:“嬤嬤,你趕緊進屋照看福晉吧,對了,把宮里的兩個嬤嬤也喊來,平時供著她們倒沒什么,要用人的時候哪還能由著她們偷懶。”
曹嬤嬤看著老十,遲疑道:“主子,有句話,老奴不知該不該講。”
老十見曹嬤嬤欲言又止,心下起疑,低聲問道:“嬤嬤,莫不是有什么不妥當?”
曹嬤嬤吞吞吐吐道:“主子,老奴,也只是猜測,怕,怕做不得準。”
老十吸了口氣,“爺知道嬤嬤的為人,就算猜錯了,爺也絕不會怪你,不會以為嬤嬤存心生是非。”
曹嬤嬤方道:“主子,這事透著奇怪,老奴聽過懷孕前三個月肚子疼,還沒見過三個月后無緣無故鬧肚子疼的。太醫也透著奇怪,非要守著熬藥,依著老奴猜想,怕是擔心有人在藥里做手腳,到時他脫不了干系。”
老十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問道:“這院子今有誰來過?”
曹嬤嬤搖搖頭,說道:“老奴問過阿朵,沒其他人來過。”
老十想了想,吩咐道:“嬤嬤與我一起去見太醫。”
剛到小廚房門口,老十就聽見小英子地聲音:“太醫,這藥還得熬多久?能快點不?”
老十怒道:“胡說什么呢!影響了藥效,看爺不踹死你。”全然忘了是自己打發小英子來催的。
小英子見老十進來,忙陪笑道:“主子息怒,奴才也就這么一問。”
老十也不理他,對看火的燒火婆子道:“你先出去。”
小英子見氣氛不對,忙機靈地站到門口把風。
不等太醫見禮,老十就直接問道:“太醫,福晉到底怎么了?怎么會平白無故的動了胎氣?”
太醫見多了后宮和各王公貝勒府里女眷們地手段,只要能將自己摘清,就算被打個半死也不會去多嘴說個什么。
雖然他知道老十對嫡福晉肚子里的孩子非常重視,但卻遠遠高估了老十的人品。
老十見好言好語套不出話來,便開始言辭恐嚇,見仍不奏效,便開始耍無賴:“行,既然福晉只是不小心動了胎氣,爺也就放心了,不過,你給爺聽好了,從現在起一直到福晉順利生產,你都得給爺好好看著,如果福晉和她肚里的孩子出了什么差錯,爺要你全家償命。”
為了增加可信度,老十要呲牙咧嘴道:“給你安個滿門抄斬的罪名那是再簡單不過。”說完便作勢要走。
太醫見遇著一個不講理的,心中暗暗叫苦,后院的手段那可是防不勝防,誰敢用身家性命來保孕婦和胎兒的平安?
忙對老十拱手鞠躬道:“十爺,您別急,容老朽仔細想想。”
老十等地就是這話,兩眼如炯的盯著太醫,心下已明了,曹嬤嬤的猜測肯定是錯不了,但眼下還需要太醫告知,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毛病,因此便耐著性子等著。
太醫權衡再三,見自己這次想留得半條命很難,只得含糊的說道:“瞧著福晉的樣子,怕是受了藥物影響,但老朽醫術不精明,瞧著又不象麝香,也不象其他活血的藥,因此不敢斷言。”
老十聽了,惡狠狠地看著小英子,“你就這么給爺辦差的?趕緊去查。”
等老十將岳丈送走后
后院一看,其木格的貼身丫頭在曹嬤嬤地帶領下正在倒柜,阿茹娜沒將自己老爹送出府門,因此比老十先回到內宅,此時也加入了掃蕩大軍,床上的其木格已沒了蹤影。
老十焦慮地問道:“福晉呢?”
阿茹娜停了下來,雖聽不懂漢語,但福晉這詞還是比較耳熟,因此便對老十道:“姐夫,姐姐移到東廂房去了,我本來想去陪姐姐地,但又想查這屋子,便沒去。但我打發烏那去伺候姐姐了,將烏雅換了過來。”
老十心想小姨子的安排也沒錯,烏那對這屋子又不熟,換烏雅過來,才能提高效率,便點點頭,“有勞你了。”
然后又問曹嬤嬤道,“這么說,廚房沒查出來?”
曹嬤嬤正在仔細檢查其木格地梳妝臺,聽了老十的問話,頭也不抬,“小英子正在那邊問話,還沒回音。”
老十有些惱,“十有是廚房出了岔子,你們怎么這么冒失,廚房還沒個準信,就開始在福晉屋里折騰?”
老十其實知道搜查房間才能確保萬無一失,但委實不愿其木格跟著擔心,按老十地想法,只要能瞞著其木格,哪怕將這房子拆了也沒什么。看眼下的動靜,曹嬤嬤肯定是轉身就告訴了其木格,說不定還添油加醋地說了些什么。
老十自然心火更旺,心想,就算自己少叮囑了一句,曹嬤嬤也不該這么沒分寸,若其木格一急,再出什么事可怎么辦。因此,老十的臉色難看之極。
眾人聽了老十的訓斥,都住了手,遲的看著老十。
曹嬤嬤紅著臉,小聲嘀咕道:“是福晉讓奴婢們搜地。”
事已至此,老十也不會傻乎乎的讓大家停下來,便道:“既然已經驚動了福晉,你們就仔細些,別漏了什么。”
然后便朝東廂房走去。
東廂房的三間正房的炕被拆了個干干靜靜,其木格將其打造成了個大書房,比老十外間的書房還大,一間布置成了空蕩蕩的藏書室,一間放了躺椅和軟榻,弄成了舒舒服服地閱覽室,一間擺放著書桌和文房四寶,打造成了寫作室,雖然看上去很有文化的感覺,但利用率并不高,其木格大多數時間還是在上房完成閱讀和寫作。
老十本以為其木格會呆在閱覽室的軟榻上,沒想到其木格卻住進了阿朵居住的耳房里。
其木格從曹嬤嬤口中得知自己今晚肚子疼非常有可能是受了藥物影響后,心里不由的一陣后怕,電視劇,小說里看得多了,總有小妾們將麝香偷放在房間地各個角落,有的好像還藏在花盆里,因此當即便讓曹嬤嬤擔任總指揮,負責全面搜查房間,還特意交代,屋子里的花花草草統統不能放過。
本來其木格是想守在房間里,第一時間獲知最新進展,但擔心若房間里真被老十地小妾放了麝香之類的東西,越多呆一秒,胎兒就多一分危險,便理智地搬了出來。
為了安全起見,其木格舍棄了書房,占用了阿朵的房間。
安置好后,其木格便撫摸著肚子,對孩子說著對不起。
因為老十從飲食地采購到最后的制作都派了專人把關,小英子還專門在院子里睜大眼睛提防著,而且自從大飯后,其木格再次宣布給老十的小妾們放大假,請安時間無限期延后,有難事宜找小英子和阿朵,而小英子與阿朵也分外注意,在與院外人士接觸時,都遠離正房,因此,其木格自認為自己已經被保護得密不透風,完全生活在真空中,實沒料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其木格越想越覺得對不起孩子,就算自己再笨,再蠢,腦袋再不開竅,就算自己再不會算計,可后世的電視和小說難道全白看了不成,真是枉自己二世為人!若孩子真有個什么三場兩短,自己情何以堪!其木格覺得自己太不稱職了,孩子還沒出生,就讓他涉入險境,雖然太醫說無大礙,但誰知會對胎兒造成什么影響,其木格懺悔著:“孩子,對不起,原諒媽媽這一回,千萬別不要媽媽…”淚珠便奪眶而出…
老十進屋時,正好看見其木格雙目垂淚,心下一緊,說道:“是爺思慮不周,讓人鉆了空子,你別傷心了,身子要緊。”
其木格擦了擦眼淚,堅定的說道:“爺,若真是有人做了手腳,不管是誰,我一定要將她揪出來,到時你別怪我心狠手辣。”
俗話說得好,女子本弱,為母則強,其木格已經打定主意,只要有任何蛛絲馬跡指向老十的小妾,其木格就將三人全打發了!
平心而論,其木格雖然不喜歡老十的小妾,可也沒給她們氣受,連小鞋也沒給她們穿過,從來都是她們挑釁得過了,才出手壓制一下。而且從來也沒攔著老十去這幾人的院子,雖然心里堵得發慌,也只是給老十擺臉色罷了,從來沒為此找碴,借故克扣這幾人的工資福利。
其木格自認對得起她們,若她們只是沖著自己來,倒也忍了,可若想加害自己的孩子,那可就打錯了算盤!
因此,其木格恨聲的重復道:“不管你舍不舍得,不管宮里的娘娘如何護著,我決不手軟。”
其木格本來還想說,若你非要攔著,我就和阿布回蒙古,可轉眼一想,憑什么啊,老十這老公不錯,我為什么要將他拱手讓人?因此便將負氣地話吞進了自己肚子里。
老十一聽,知道其木格懷嫣紅,也是,似乎她的嫌最大,便道:“你放心,到時候不說你,就是爺也饒不了她!”
其木格還不滿意,埋怨著老十:“全怪你,沒事往后院安那么多人干嘛!”
老十很想表白一下,除了八阿哥,他府里的女眷是京城最少地了,但這節骨眼上也不能刺激其木格,便老實的任由其木格埋怨。
終于,在其木格連老十打呼嚕都怪上后,阿茹娜帶著曹嬤嬤和阿朵過來回報,沒有發現任何不該出現地東西。
老十和其木格總算松了一口氣,那就是食材出了問題了,正要派人去小廚房找小英子,看看他到底在干嘛,怎么這么久的功夫都還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就見小英子面如土色的趕
,一看便知道,問題出在廚房里。
老十一腳就踹了過去,“你干什么吃的!爺還專門派了你嫂子、保貴媳婦在小廚房幫手,讓你哥哥專門負責采辦,就這樣,你還能讓人滲進來,你干脆一頭去撞死得了!”
小英子忙跪下,不住的磕頭。
其木格忙攔了,“爺,這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先看看到底是哪出了紕漏,以后才好補救。有些事防不勝防,你怪小英子也沒用。”然后又對小英子道:“小英子,你先起來,把情況如實說來。”
小英子又磕了個頭后,方起來,瞧了一眼阿茹娜,張了半天嘴,卻沒發出一個音來。
老十更火了,“你啞巴了?”
小英子又看了看阿茹娜,眼神有些閃爍。
這下不等老十發飆,阿茹娜不樂意了,不高興道:“看我干什么,我告訴你,你家福晉是我姐,有什么事需要瞞我的?我今兒偏要在這聽著。”
可惜她說的蒙古話小英子聽不懂,小英子聽了個云里霧里,猛然覺得自己傻透了,忙一五一十地交代起來。
結果,眾人聽了小英子的說辭后,都滿臉震驚,只有阿茹娜和烏那不知所云。
原來,小英子去小廚房并沒查出什么,便準備去回稟老十小廚房是安全的,此時,他哥哥何貴正好提著籃子走了進來。
小英子便停下腳步,大晚上的,采購今天的太晚了,采購明天的又太早了,因此便關心了一下他手里提著什么。
原來,太醫在小廚房守著熬藥地時候,無意中提及黃花菜有安胎的作用,保貴便記在心上,準備明天去采購一些,在前院的時候碰到徐公公,徐公公也是一心系著其木格的安危,但職責所在,雖然再著急,還是只得守在前院,處理各種大事和雞毛蒜皮的小事,聽保貴說起黃花菜,便告知,其木格地老爹給女兒女婿帶的禮物中便有干黃花菜,當下就吩咐小廝帶保貴去庫房拿,說不定呆會兒其木格想吃宵夜,小廚房就能用上。
何貴拿了干黃花菜后,覺得有些奇怪,怎么還有桔黃和桔紅色地黃花,長地也與黃花菜不一樣,看來蒙古那地界是和中原不一樣,連黃花都能長出別樣紅來。
因此當小英子問的時候,他也順帶夸了夸蒙古地泥土。
小英子神經正緊張,聽了不同尋常,便叫他嫂子給他備點樣品,他去請教請教太醫,萬一蒙古的黃花菜沒安胎作用呢。
保貴媳婦幫忙拿了個小篩子,看著何貴媳婦拿出地東西,奇道:“這怎么象紅花啊?”
眾人全都嚇了一跳,忙湊上去看,但小英子進宮后,沒多久就跟隨老十,對后宮的各種手段都沒機會親眼目睹,因此并不認識紅花,何貴兩口子也只聽過,沒見過,只有保貴媳婦以前在阿靈阿府中見過那么一兩次,但也不敢確認。
小英子便拿著東西去找太醫,得到太醫確認后,便跑去找老十,老十當時正在前廳招呼自己的岳父,小英子便告訴了徐公公,徐公公忙帶著小英子跑到庫房,打開箱子一看,干黃花菜全變成了紅花,兩人都傻了眼。
徐公公當即把庫房管事叫來,管事聲稱,蒙古送來的吃食全單獨放在這間屋子里,至今還沒人來領過,何貴是第一人。
徐公公忙叫小英子帶人查其他食材,自己則將庫房員工叫到一邊問話。
小英子便將其木格爹送來的發菜,蒙古黃麻黃、柴胡、白芍、子肉、獲子肉全取了樣品,不用請太醫辨認,小英子自己也分辯出來,白芍變成了當歸…
接下來,小英子便與徐公公一起審查庫房員工,小英子道:“主子,徐公公和奴才將各種清單全檢查了,來庫房領東西的人都是徐公公準了的,沒有出入。而且也問過庫房的人,瞧著倒不象說謊地,”然后看了眼其木格,才小聲道:“十有問題不在庫房…”
老十皺著眉頭,“庫房若要做手腳,還會給你記在冊子上不成?動板子沒?實在不行就大刑伺候,若不是庫房出了問題,東西怎么會平白無故的變了樣子?”
老十自是不信自己的岳丈會謀害外孫,因此便直覺的認為是庫房的人說了假話。
小英子道:“奴才查了門房的出入記錄,這十來天,庫房管事和幾個奴才都沒出過府門,也沒人送東西進來。”
老十不相信地問道:“就不會是混著大廚房的食材送進來的?”
小英子道:“主子,大廚房和庫房隔得遠,中間有幾道門,其中一道,還有人守著,奴才們也將那幾人叫來問了,沒看出問題來。”
小英子遲了一下,說道:“主子,福晉動胎氣的時候并沒吃庫房里的食材…”
確實是,就算庫房地食材有了問題,其木格并沒吃到,而如今正房也沒檢查出東西來,一時間,屋里都沒了聲音…
阿茹娜急不可耐道:“到底怎么了?怎么回事啊?”
其木格無奈的笑道:“還是沒找出原委來。”
阿茹娜不滿意道:“真是笨死了。”
其木格道:“天色不早了,你回院子休息吧,這事八成得明天繼續,你留在這,又聽不懂大伙說什么,心里也難受。”
阿茹娜想想,便點頭道:“姐姐,有了消息就派人來知會我一聲。”
其木格看了看格其,說道:“你也跟著去伺候。”
格其忙跟了出去,回到院子后,阿茹娜癱坐在炕上,嘆氣道:“這叫什么事啊,折騰了一大晚上,居然還沒查出結果來。”
烏那伺候阿茹娜更衣,將香囊取下,放在梳妝臺上,打水進來的格其見了,猛地打了一個激靈,一盆的水便撒在地上,阿茹娜皺起眉頭道:“格其,還楞著干嘛,趕緊叫人來收拾啊。”
格其卻象沒聽見似地,轉身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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