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這一天基本是在紅衣房里度過的——雖然被老將軍送走了,不過她又回來了。老太太是又擔心又害怕的,一直陪著紅衣的嫂嫂們說話不敢離去。直到再沒有傳來打鬧聲,太醫又說紅衣沒事了,老太太才終于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在紅衣嫂嫂的勸說下回去了。
老太太回了屋后,累得是腰也酸了,腿也疼了,上c花ng都沒勁了。云娘和小丫頭們一起扶了老太太上c花ng后,就讓小丫頭們出去了。
她歪在床上閉著眼睛問云娘道:“不是頭一天就說給了宮里的消息嘛,大將軍不是才送了信兒的。怎么全部不知道的樣子呢?如果早說一天,也不至于讓祺受這么大罪過啊。”
云娘也皺著眉頭道:“我也想了半天了,宮里就算送進消息也就罷了,可是大將軍府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皺的眉頭都要擰起來了:“這里面有古怪。會是誰呢?”
云娘沒有往下接話,老太太左思右想了會兒也想不明白。
過了一會兒,老太太又嘆了口氣道:“老爺那兒的藥送了過去?送藥的人回來了不曾?”
云娘答道:“早早就送過去了。聽送藥的小丫頭回來說,老爺是皮肉傷,根本沒有傷到根本與筋骨。想來那些舅爺們下手都是留了意的。”
老太太又嘆了口氣道:“看這個樣子我也就放心了,大將軍府的人并不是真得想把貴祺怎樣。打兩下出出氣罷了。這事兒我看也鬧不大了。唉——,打兩下就打兩下吧,誰讓那不爭氣的犯了糊涂呢!當日怎么勸他也是聽不進去,也是真該打上一打了!”話雖然是這么說,可是老太太還是心疼啊。
云娘道:“老太太放心,有太太在呢,大將軍府不能真得把老爺怎么樣了。老太太也累了一天了,我看早些歇下吧。”云娘等了半天后不見老太太再說話,就認為老太太睡著了,起身想拿床被給老太太搭搭。
“唉,明兒府里更熱鬧吧。”老太太又說話了。
“不會吧?大將軍府與宮里都來人了。”
“各王府呢?那些命婦們呢?你忘了前幾日的事兒了?紅丫頭這事兒一傳了出去,那些人還不得再來一次啊?”
“啊?!那可就——”云娘沒有往下說。可是意思老太太是懂的。
老太太又躺了一會兒,想想明兒又是勞累的一天,不過是躲不過的。只好強打起了精神起來洗洗,然后就睡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這候爺府里真如老太太說的——那是一個熱鬧啊。來探望的人是川流不息,馬車都停滿了候爺府所在的半條路。
王妃們是最先到的。到了候爺府就直奔紅衣的房里,進去看了看紅衣,輕聲與紅衣說了幾句話后讓她好好休息,轉身出來和紅衣的嫂嫂們就是一頓哭啊。弄得陪同的老太太的臉是紅一陣白一陣的。
“紅衣這丫頭就是心太善了,讓人欺成這樣了居然就沒有使個丫頭給我們這信兒。如果我們知道了也不至于讓紅衣這丫頭受這么大的罪不是?”三王妃一開口就是一長串。
五王妃對老太太說:“老太君莫要往心里去,這老三就是這脾氣。我們都拿她沒有辦法。就連她們王爺也是讓她三分啊。她這人有口無心、有口無心的。”這剛安慰了老太太轉頭就叫紗兒過來問道:“倒底怎么回事兒啊?還是那個平妻?倒底是怎么回事你給我源源本本的說一遍。王妃問話如果你吞吞吐吐的,可是要治罪的。”
紗兒一聽,噗通跪倒在地上:“王妃問話,奴婢不敢不回,也不敢不詳盡的。”
說著話,紗兒就如竹筒倒豆子,從香姨娘進府一直到紅衣被打一五一十源源本本講了個詳詳細細。
聽得眾位王妃與紅衣的嫂嫂們直吸涼氣,聽得老太太是老臉泛紅了又轉白啊。老太太是在暗罵貴祺糊涂:貴祺讓府里的人以妻禮待香姨娘的事兒,老太太剛剛知道。這可把老太太氣得不輕。
紗兒說完,跪在地上哭道:“奴婢不敢瞞眾位王妃娘娘,也不敢欺騙眾位王妃娘娘的。”
六王妃上前親自扶起了她道:“真真是個好姑娘啊,紅衣還真多虧了你們了。你們四個不如就記到我王府里頭吧。還是跟著紅衣,你的月份銀錢啥得都會送到候府里的。”
五五妃道:“這么好的姑娘你為什么都要了,快快分與我一個,不然不與你罷休。”
三王妃也道:“我要分兩個的,就憑我們王府受過候爺府的大恩也應該這樣吧。”
這么做不過是暗示給老太太,這四個丫頭從此后不是候爺府里的人。這候爺府的人從此以后對這四個人是打不得,也罵不得,更是支使不得了——都已經說了,是王妃們借給紅衣用的。
老太太只是陪著笑臉,一句話也沒有。她也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些王妃們那個不比她身份高?說得好聽了她就好聽著,就是說得難聽了她也只能難聽說。還不能擺臉子,只能陪笑臉。老太太能怪誰呢?只怪自己養了個好兒子唄。
而紅衣的五嫂嫂早趁這功夫溜出去找她們家的老五去了,至于做什么?那就不用說了吧。
前院待客的廳堂里幾位王爺都在。三王爺居長當然是坐了首座,他看著貴祺道:“不是我要說你啊。你真真是糊涂了!先不說妻妾尊卑有別,就說說這個俗語吧:只聽說過共患難的妻,就沒聽說過吃糠咽菜的妾!一個妾被你寵到什么地步了,獨立的院子,獨立的銀錢,仆婦們還以妻禮相待。你把你夫人放到哪兒去了?長此以往下去,那妾還會把你夫人放在眼里,還會不想取而代之!你這不是給了你那小妾野心嘛,接下來就要鬧得你家宅不得安寧了!”
貴祺聽了,指了指臉上的淤痕道:“妻?王爺,您看看我這臉上。這都是拜我那妻所賜啊!至于那妾王爺有所不知,那妾與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才如此抬舉她了一下。并且當初迎進門的時候,就是平妻之禮。這是母親作的主,后來也是告知了紅衣的。再說那妾是個很純良的人,絕不會做出王爺所說的事情來。看看,現今我的家事被夫人的娘家橫插在內,真是豈有此理!”
三王爺見貴祺居然回出了這樣的話,他真想不再管他。三王爺也是知道那割肉救人的事,只是怎么看怎么想,那事也太湊巧了些。
三王爺看在貴祺對他有救命之恩的份上,就又勸道:“你的家事,我們這些王爺本是不該過問的。但是這事兒鬧得如此之大,恐怕與你前途有礙啊。再怎么說你也不應該把你夫人打成那個樣子還瞞了兩天啊。聽說你夫人還是大病未愈時你打的,這就有些太過了。”
貴祺冷哼道:“誰瞞了兩天啊,信兒早就送去了,誰知道為什么他們沒有接到啊。再說了,我這人王爺您也知道,如果不是紅衣真得做了什么事情太過份把我惹怒了,我會打了自家的夫人?!就算是我有錯,那是她錯在先!”
貴祺覺得這太過份了,來一個問罪的,再來一個還是問罪的,就好像所有的錯都是他的了。他決定不能這樣讓大家認定是他錯了——以后還怎么做人啊!所以他一定要分辯,反正他是站在了理上的,他當然是要分辯清楚了。
幾個王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說什么了。貴祺的話已經很清楚了。王爺們都心中暗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貴祺自身修養不夠,連個家也不能安置的妥當,看來這仕途也就到此為止了。
幾位王爺讓貴祺自去養傷,不必管他們。他們只是借此處等等王妃。
貴祺聽了辭了幾次,看王爺們確實情真意切的讓他回房養傷也就去了。
五王爺看著貴祺的背影道:“今日的貴祺陌生了許多。”
六王爺點頭道:“他自幼深受老候爺妻妾相爭的苦楚,曾說過不納妾的。可是看他今日的樣子怕是早已忘掉了吧。”
三王爺道:“這也很正常,食色,性也。古人有訓嘛。我們兄弟幾人哪個是沒有姬妾的?男人好色是為本性也。貴祺成親七八年了納妾再正常不過了——讓你日日對著一個女人七八年,再塞給你一個女人,你不覺得這女人新鮮的很?只是貴祺對待夫人的方面太過了些。結發之妻啊,怎能如此。貴祺弄得府里尊卑不分:妻不成妻,妾不成妾的,成何體統!”
五王爺也道:“尋常女子樂上一樂也就罷了,家里的夫人那是一等一的地位,動也不能動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樣才能家宅安寧嘛。妾要多少個,要什么樣的哪兒沒有?隨便一買那還不是一堆一堆的。像貴祺這樣待妾的也少見了。”
六王爺皺眉道:“那個小妾很有些手段呢。聽來心計頗深的樣子。”
三王爺與王王爺一起笑他:“沒有手段,沒有心計能讓貴祺對成親七八年來沒有大小聲的夫人打了個昏迷不醒?!那也是個一品誥命,讓皇上知道了都要問他一個罪過呢。”
男人們自是有男人們的說法,女人們也自是有女人們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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