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為妻還是為妾
紅衣淡淡的應了一聲問道:“郡馬是想如何安置表姑娘呢?為妾還是——?”紅衣當然是知道貴祺想要的娶妻而不是納妾,可是這話卻一定要讓他親口說出來才行。
貴祺抬頭看了看紅衣,心道怎么也要說的:“表妹也是大戶出身,又是至親,怎好讓她做妾?還請郡主慈悲。”
老太太恨恨的瞪了貴祺一眼,這話也說的太硬了些:“郡主,那個孩子一聽做妾就撞了柱子,老身母子也是沒有辦法才來求郡主的。本來老身母子也知道此事是祺兒不對,不敢冒犯郡主,想讓那孩子做個妾算了。可是那孩子卻是個烈性的,而老身的姐姐也一直鬧著要隨了秀兒去,所以老身母子沒有辦法了只能前來求郡主救我們一救,也救那可憐的秀兒一命吧。”
紅衣放下了茶盞,這次她誰也沒有看,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慢慢的說道:“其它的先不說,只是本宮想請問一問郡馬,你把皇家的威儀置于何地?!”這貴祺還真是蹬鼻子上臉啊,如果不是她早已和宮里打過了招呼,宮里默許了她的要求,娶妻?摸摸腦袋再說吧!
貴祺聽了認為是紅衣不允急道:“郡主此話怎講?我們李氏一門對皇上忠心耿耿,哪會有半絲冒犯天威的心思?”
“哦?本宮來問你,本宮這個平郡主是不是皇上親封?本宮是不是當朝太后的義女?本宮這里是不是郡主別院?郡馬你闖了幾次了?打了本宮的人幾次了?昨日是不是郡馬你執意要搜本宮的臥房?本宮再來問你,你欲迎娶表姑娘為妻又把本宮置于何地?本宮是天家的郡主,你居然有膽子想讓一個平民之女與本宮平起平坐,如此慢待于本宮,還不是蔑視了皇家的威儀?你認為皇上能允許?還是太后能允許?”紅衣也沒有聲嚴厲色,可是一句句說出來卻讓貴祺面色越來越難看。
老太太一聽立即伏在地上大哭起來:“郡主息怒啊。老身母子本無意冒犯天威的,祺兒與郡主也是七八年的夫妻了,只是一時糊涂才做下了錯事。還請郡主看見在兩個孩子地面上救我們一救吧如果秀兒和老身的姐姐有個三長兩短的,祺兒的仕途也就到頭了!而且于郡主名聲也不好啊,還請郡主慈悲開恩吧。”
紅衣只是默默的看著痛哭的老太太,過了一會兒開口道:“本宮為什么要救你們一救呢?”
老太太被問的一愣,一時間也不哭了只是愣愣的看著紅衣。紅衣直視著老太太又說了一遍:“這些事兒一件也與本宮無關,本宮為什么要救你們一救呢?”紅衣就是要讓老太太和貴祺明白,她沒有義務和責任每次都替他們善后!
貴祺一聽紅衣連番說為什么要救他們就惱了:“為什么?就因為郡主你是本侯爺的妻子,是英兒雁兒的母親,是這侯爺府地主母!郡主你為什么不救?這里的任何一個人都是郡主你的家人,你的親人!”
紅衣淡淡的重復道:“本宮的家人?本宮的親人?”重復完紅衣輕輕一笑道:“郡馬真是說笑了。本宮就是心懷再寬大也不會把一心想要陷害本宮的人看作是家人!說到孩子,本宮倒想問一問,你真得關心英兒雁兒么?兩個孩子中毒地事件就這么不了了之了,你根本連查問一下都沒有。親人?本宮倒真是高攀不起的。”
貴祺怒氣沖沖的道:“臣敢問郡主,何為人妻?三從四德又是什么?郡主讓年邁的婆母與自己地丈夫跪在地上回話,這也是一個為人妻為人媳應該做的嗎?郡主不提原來的事也就罷了,提了臣就不能不說兩句。那些事兒已經說過與香兒無關了,不是香兒想要害你和孩子的!郡主不記得七出里好妒一條了么?”
紅衣還沒有來得及說什么呢。老太太兩個耳光就實實在在的打在了貴祺的臉上:“有你這樣目無君上的臣子?你父親生前就是這樣教你冒犯皇家天威的嗎?”打完后轉身對著紅衣叩頭道:“郡主恕罪!祺兒宿醉未醒胡言亂語,還請郡主不要放在心上。”貴祺挨了兩個耳光也冷靜了下來,明白自己說話又造次了,所以跪在那里低著頭不再說話。
紅衣看了看貴祺神色不變的對老太太淡然說道:“老太太不要打郡馬了。讓郡馬說下去就是。連七出都說了出來了,郡馬對于本宮地不滿看來已是很嚴重了呢。既然已經說出了七出,郡馬當可以列舉出來一紙休書把本宮送回到郡主府也就是了。這簡單的很,不是嗎?郡馬?”
老太太聽了連連叩頭:“郡主言重了,祺兒只是宿醉未醒一時昏頭說錯了話。郡主哪有不對的地方?貴祺,你還愣著作什么呢?!”天家的女兒也是休得地?就算是太后的義女也是休不得的,這貴祺簡直是拿著全府的人命開玩笑呢!
貴祺只能跪行幾步叩頭道:“臣一時口無遮攔說錯了話,請郡主饒了臣這一回。”
紅衣輕輕轉著茶杯沒有說話,貴祺只好又叩首道:“郡主息怒。臣錯了。望郡主饒臣一次吧。”
紅衣平淡的說道:“饒郡馬一次?這話是從何說起?郡馬何曾有過錯處?”
老太太叩首道:“郡主千萬不要這樣說,郡主這樣說要祺兒如何自處呢?看在孩子的份兒上,郡主就饒他一次吧。”
紅衣讓布兒去扶老太太道:“老太太請起吧。有什么話坐下來說。”卻并不叫貴祺起身。
老太太不起,連連叩首道:“郡主不息怒。不救救我們李氏一門,老身不能起呵。就請郡主多擔待一些吧,李氏的列祖列宗都會感激郡主的。”
紅衣用手指沿著茶盞口畫著圈,沉吟道:“老太太還是起吧,這樣本宮也無法安下心來與老太太說話不是?”
老太太拉著貴祺不停地叩頭道:“郡主息怒,郡主恕罪。”
紅衣坐正了道:“好吧,這次就當是郡馬酒后胡言了。”
老太太謝了紅衣道:“這明秀地事兒與布娃娃的事兒還要請郡主做主。”
紅衣只是瞧著手里地茶盞卻并不再說話,布兒靜立著看向窗外。花嬤嬤一直看著地下。非常的專注,小丫頭早已經都出去了。所以屋里一時間靜了下來。
老太太等了一會兒看紅衣一直不肯開口就伏地大哭道:“英兒雁兒也是李氏之后,這塌天的禍事郡主真得不管嗎?”
紅衣這才抬頭看了看老太太淡淡的道:“這禍事不是本宮做的,老太太讓本宮如何管呢?解鈴還須系鈴人啊,老太太卻是求錯了人了。”
貴祺聽了急忙接口道:“這事兒必與香兒是無關的,還請郡主多擔待,只要郡主不說,府里的人大多不知道,再下令讓人禁口,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紅衣輕笑道:“郡馬說的好輕松啊,郡馬既然這么有主意何用來求本宮?郡馬自己拿主意就是了。不過這么大的事兒,本宮卻是不敢擔干系的。”
老太太膝行到紅衣跟前哭道:“郡主看在孩子年幼,老身年事已高的份上就為我們指條明路吧。”
紅衣只能起身扶起了老太太:“明路?什么是明路?這事兒到如今本宮也是不明不白的,如何能指什么明路?老太太還是寬坐吧,這些事情自有郡馬處理的。”
老太太因紅衣的身份,再加上又有求于紅衣不敢過于相強,只能順勢站了起來:“郡主,郡主,看在和祺兒七八年的夫妻情份上就救我們一救吧?英兒和雁兒也不能沒有了父親啊?”
紅衣聽到這里輕輕的嘆了口氣:“老太太,你怎么就不明白呢?這事兒求本宮有什么用?這事兒與本宮沒有一點關系,讓本宮如何擔待?”紅衣當然不能輕易就答應了,她要杜絕以后這母子二人有麻煩就會來找她的行為,她不想再與這母子二人有什么瓜葛了。再說這香姨娘也要讓知道知道這郡主不是隨便能得罪就得罪的,這次雖然為了出府饒過了她,但活罪難免!
貴祺聽到這里知道必須要讓香姨娘來這兒一趟了:“郡主,臣請郡主召來香兒一問,查清楚事情真相后,還請郡主做主。”
紅衣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就有小丫頭出去傳說去了。
少時香姨娘就到了,她的傷還沒有好,可是卻也不敢不行禮的:“妾給郡主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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