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紅衣憶嫁因
紗兒聽到這里撇了撇嘴說道:“郡主,嬤嬤,我看你們還是有些心軟就是了。你們也不想想,要是這母女倆個真知道了什么事兒給二王爺說了,那要死多少人?哪個人不比那母女兩個人更無辜?那這些人要到哪里去喊冤?”
綢兒看得還遠些:“那些人在做什么,郡主是知道的。如果真讓他們起事了,這天下一爭戰,不是誰贏誰輸的事兒,而是這天下的百姓還能不能過日子的事兒了!到那個時候說個血流成河也不為過。所以,這母女二人,我們不必憐憫她們的。而且我們也不是沒有想過要保全她們,必竟清風山莊就要被鏟平了;可是她們硬要做下去,我們能有什么辦法?這也怪不得我們吧?”
花嬤嬤和紅衣聽了都笑了,花嬤嬤道:“這綢兒的小嘴要是張開了,這話可是利落的很,也像刀子似的快的很啊。”
紅衣聽了花嬤嬤的話,連笑邊搖頭的看向一旁的緞兒:“刀子嘴的還沒有開口呢,要是緞兒一開口,我們誰都不用說話了,一說話那可是就是自己碰到了刀刃上,流血了可只能怪自己。”
緞兒本來就一肚子的不滿,聽到紅衣說到自己了,就開口道:“郡主,奴婢本不想說的,可是現在被郡主這樣一說,不說不行了。要不白擔一個刀子嘴的名兒不是?!那蘇姓母女,依我看本不值可憐的。她們一家人被清風山莊選中,想來與清風山莊有些瓜葛的,要不這種事兒清風山莊的人會隨便找個人來做的嗎?清風山莊在做什么事情,大的事情她們一家人不知道,難道小的事情也不知道嗎?那些有毒的糧,假的藥她們也不知道?強買人家良田的事情她們也不知道?所以說,這蘇姓婦人一家人為了自己地利益什么也不去想、不去管,良心早沒了半分,我們還可憐她們作甚!我們誰又見過她可憐那些被清風山莊害了的人呢!”
紅衣點點頭:“緞兒的話兒我和來總管議事的時候就已經說起過,可憐她們倒也不是。只是看到這蘇姓婦人自以為是。為了救她一家人害人居然這樣不遺余力有些心里堵得難受罷了——到時她們一句我們是被逼無奈就可以推脫個一干二凈!這又什么值得可憐的,我不是說過,既然她們想做就由她們去做吧。”
花嬤嬤也是冷冷一哼:“就是,自尋死路,我們有什么辦法?就是我們同她說,她也不會相信的。”
紅衣遞給花嬤嬤一杯姜茶:“嬤嬤飲了茶就去安置她們母女吧。小心莫要著涼了。你不同于我們,必竟有些年紀了,還是讓人再取件衣服加上吧。”
花嬤嬤接過了茶,謝過了紅衣道:“郡主自管放心就是,我還硬朗,沒什么事兒地。”不過一旁的小丫頭們已經聽到了紅衣的話,早已經出去給花嬤嬤取衣服去了。
花嬤嬤等小丫頭取來了衣服,就同紅衣說了一聲自去安置那母女二人了。這個時候來喜兒也到了。
紅衣笑道:“我正想著來總管怎么還不見人呢?”
來喜兒過來請了安:“回郡主地話兒。倒也不是老奴不敬。只是被二王爺地事情一時纏住了。”
紅衣讓來喜兒坐了。先沒有說正事兒轉頭對紗兒說道:“給來總管上杯熱熱地姜茶來。”然后又對來總管道:“雖然說你是練武之人。本不怕寒暑地。不過這熱熱地茶喝下去也舒服不是?”
來喜兒忙又謝過了紅衣才道:“我已經聽云飛說過了。可是侯爺府有些知曉利害了。想借郡主避難啊?”
紅衣點頭平淡地道:“侯爺府自侯爺再次回來后。一直是如此罷了。這沒什么可以奇怪地。”
來喜兒聽這話倒真有些奇怪。不過沒有問什么只是說道:“他們似乎認為郡主可由得他們擺布似地。這可真是奇事一樁。不過現下可不能由著李侯爺胡來。只不過他要來倒也沒有什么。來就來吧。只要他來了讓人看著些不胡來就行。”
紅衣沉思了一下:“看情形吧。這幾日路上不好走。想來不會現在就到地。不過能不來地好啊。”
來喜兒接過紅衣讓紗兒遞過來的信,看完后說道:“這個老太太還是有些樣子的,想事情還能想的深一些,只是這李侯爺倒底是有些太,太,太直了。”
紅衣搖頭苦笑:“來總管不用顧忌我的感受,這侯爺原來還是不錯的,只是音信不通了三年后。回來就不似原來了。來總管你就是不說,我也是明白的。”
紅衣同來喜兒兩個人還是很能說些話的,因為老太監待她可是極好的,就連她不愿意讓人知道她對石脂水地了解,老太監都替她在人前瞞下了,就是皇上那里也說得含糊其辭;最后要的是老太監能明了她一些心結所在,這可是紅衣不曾遇到的人。
來喜兒聽了紅衣的話后道了聲:“不敢。”然后他低頭想了一下又說道:“郡主,這李侯爺來了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兒,于公于私就有好處。反正現在水已經很混。多來個人讓水更混一些豈不是更好?再有。李候爺來到了這里,我們日后更好為他脫罪不是?”
紅衣十分不愿意再與這位李大侯爺有任何瓜葛。可是來總管說得也十分在理,她想了一會兒長嘆一聲:“既然如此,就不必攔他了,要來就隨他吧。”
來喜兒看了看紅衣,有些猶豫的樣子,紅衣見了道:“來總管,你同我父交情莫逆,本可以算作我的父執輩了,有什么話不可以直接說的?你有話直說無妨。”
來喜兒欠了欠身子才道:“老奴不敢以父執輩自居的。說起來也沒有什么,我只是一直奇怪,就是以郡主原來的身份背景,這侯爺一家人也萬不敢如此相待你啊,為什么他們如此不把大將軍和貴妃娘娘看到眼里呢?”
紅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來總管,這話說起來就長了。不是他們不把我父和貴妃娘娘放在眼里,而是他們一直以為我受家里待見,還有就是我完婚前曾與侯爺獨處一室,這也是讓他們看輕的原因之一吧?”
說到這里紅衣又嘆了一口氣說道:“當時我被父親的一位的愛妾買兇追殺,我母被殺死于路上,我就與京中失去了聯系,獨自在一個小山村住了下來。后來皇上才派了這位侯爺出來追查此事。然后我們一起躲過去了追殺回了京,因為我們二人在被人追殺的時候,被迫無奈曾單獨相處一室,所以李侯爺為了表示負責任就上門提了親,我的父親當時可能極難面對這些變故吧,就答應了下來。再后來我們就成親了,趕在了母親的三年孝期內。”
來喜兒聽得一愣一愣的:“這、這三年母孝未滿就完婚是不與是與禮不合?”
紅衣沒有答這句話,只是淡淡的接著說了下去:“我地姐姐也因此當時對我有莫大地誤解,所以并沒有賜下一件物事來。而完婚的時候父親正在邊關與敵對陣,戰事非常吃緊也沒有回來,只有長兄回來主持我地婚事,雖然嫁妝極其的豐厚,可是這些就讓侯爺府的人認為我不受家里人待見吧?”
來喜兒聽了好一會兒才道:“大將軍如何會同意三年孝期未滿就讓郡主你完婚的?”
紅衣嘆道:“后來才知道,我父當時身受重傷,而戰事非常吃緊,可能他是認為不能活著回來吧?就在這個時候接到了侯爺府的信,說是為了給老侯爺的病沖喜,問能不能早些完婚。父親就同意了。后來姐姐知道了以后,只怨恨爹爹,倒是與我并沒有什么了。這些我倒也不曾說于李侯爺知道,也沒有人問過貴妃及大將軍為什么在婚禮上沒有出現。”
來喜兒想了想:“聽郡主講來,李侯爺原來還是極為不錯的,有能力有擔當,還可以追查大將軍夫人失蹤的事情并且救出了郡主。只是現在侯爺為什么會如此了呢?”
紅衣嘆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也許人總會變的吧?原來他一心想在仕途上有所發展,所以一直在差事上極為用心的,倒也非常得皇上的歡心。后來三年間了無音信,我幾番送信也沒有回應,有心想去看看,可是京中還有一大家子人及兩個幼兒。三年后他同老太太回來就有些不同了,可能是內宅的事情牽扯了他太多的精力吧?這個還真得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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