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一百一十七 論嫡

一百一十七論嫡

明秀想來想去,一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如果老太太真得不以孩子為念,那么也只好舍出去了!

屋子里的人都各自想著心事,一時間倒是靜得很。云娘引了大夫過來時,反倒給嚇了一跳,以為府里出了什么變故:“老太太,您這是——?”

老太太自沉思中醒了過來:“沒什么,只是在等大夫們罷了。大夫們已經到了嗎?”

云娘點點頭:“是的,老太太。已經候在外面了。”

老太太看了看香姨娘和秀夫人,想了想道:“云娘,你使人取個那種可以伸出去的軟簾屏風過來,放在那桌子后面;讓大夫們一個一個進來,請過脈后讓他們分開寫方子,你要一個一個請教,知道嗎?”

云娘點點頭:“我知道了,老太太。”便帶著小丫頭取了軟簾屏風過來,安放在了一張小桌后,把屏風完全打開就把小廳分開,成為了里外兩間。

老太太看著明秀道:“秀兒先開始吧。”再怎么說明秀現在也比香姨娘的身份多少要高一些。

明秀倒也干脆,沒有說什么就坐到屏風后;她伸出手去,穿過軟簾把手放在桌子上;那面伺候的丫頭把她的手輕輕安放在衣脈的小枕上,大夫才開始請脈。

大夫一個一個的進來給明秀和香姨娘請過了脈,然后被云娘分別帶下去寫方子了。

老太太命人撤了屏風,她一直在留意明秀兩人的神色,可是明秀兩個人都非常平靜,接受三個大夫的診治不見一絲一毫的慌亂;老太太眉頭微微一皺,心想:這兩禍根這次有身孕難道是真的不成?

明秀這一次還真是有孕了,所以她一點兒也不擔心;她只是對于香姨娘也有身孕一事兒心里恨得不行:將來豈不是有人要同她的孩子爭奪家產?這侯爺府是她的,她決不能讓人分去了一個銅錢。

明秀原本就想計算紅衣地孩子。可是她根本沒有機會能下手除去。后來她看紅衣出府也就打消了除掉那兩個孩地念頭;不過她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讓紅衣和侯爺府分得清清楚楚。再也沒有干系才好——只有這樣。這侯爺府才是她及她孩子地。

現在香姨娘居然有了身孕。她能舒服嗎?而且還有一件事兒。這香姨娘當初似乎是被許諾過。只要有了兒子就要扶正為平妻。那不就是壓了她一頭?所以明秀雖然還在擔心自己。可是因為有孩子做為依仗。就算老太太不救世主她。她暫時也不會有事兒地。倒也不是很慌張。反而在氣惱香姨娘有孕地事情。

香姨娘聽到明秀也有了身孕時。雖然沒有說什么。可是心里也是暗恨不已:居然這個狐媚子也懷上了!這樣一來。將來她就是有本事讓侯爺忘了她曾做過地事。扶正為平妻。她地兒子也要同狐媚子地孩子分家產!這也是香姨娘不能容忍地事兒。

幾乎在同一時間。兩個女人地心里同時閃過一個念頭:絕不能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自這一點來說。這兩個人還真是心有靈犀呢——居然想地事情一樣。想法也是一樣。還真是有緣份啊:真真個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云娘進來回話。貼在老太太耳邊道:“所有地大夫都說秀夫人和香姨娘是有了身孕。時間地長短也與她們自己說得相差不多。方子也開好了。都是常用地安胎之藥。”

老太太想了想道:“大夫們可都是穩妥的?”

云娘道:“都是極穩妥的,其中有一個還是奴婢讓人特地找來的,從不曾來過我們府的大夫。”

老太太這才相信了二人真得有了身孕,這兩個人還真是禍害遺千年啊——惹了這么大地禍事兒,本來可以趕出府去了,卻在這個時候都有了身孕。老太太其實是十分不喜有這個結果的。這兩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沒有讓她有一絲高興。

明秀看老太太主仆說完了話,才輕輕一笑道:“老太太可是相信秀兒有了身孕?我這肚子里可是李家的血脈呢,老太太當真不能看在孩子地份兒上救秀兒一次?”

老太太看了明秀一眼沒有說話,她只是端起了茶盞又喝了一

香姨娘剛想開口說話,卻被明秀搶了先:“老太太,我這個肚子里可是您的嫡親孫子啊,您真忍心不管嗎?”

明秀把“嫡”字咬得極重,她就是要提醒老太太這一點才行。她要的不只是留在府中,她還要保住她的名份地位才可以。

香姨娘聽了非常不屑,她也不是沒有可能正位的,到時她的兒子不也是嫡子?當她不在嗎?她也是八抬大轎迎娶的,而且是平妻之禮,你一個小小的側妻算得什么?

老太太開口了:“秀兒,是不是我嫡親的孫子要看族里地意思,到時候孩子入族譜時由族長說了算;這個,可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明秀心里咯噔一下子:聽老太太這意思。她的名份要不保。可是她不能爭也不爭啊:“老太太,您這話秀兒可是不懂了?我是自侯爺府正門抬進來的妻。我的孩子可不就是老太太嫡親的孫子?”

老太太看也不看她,只是撫了撫雙手,看著指甲指著其中一個讓云娘給她修一修,然后才一面看著云娘修指甲一面道:“秀兒,你是忘了還是根本就不知道,你是沒有拜過宗祠上過族譜的人,到時候你的孩兒們入族譜倒是沒有什么,可是這個名份就不是由我們府里說了算。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在裝糊涂?”

明秀被老太太數說地有些氣惱,她是知輕重的人所以沒有顯出形來:“老太太,就是因此才要您給秀兒做主啊;當初就連郡主也是許了秀兒側妻的,老太太那時也向我母親說過,絕不會讓秀兒為妾的,現在老太太怎么要以不管秀兒了呢?”

老太太這才看了明秀一眼,她就這樣斜眼瞧著明秀道:“如果往日你這么說那真無不可,我也不能不管;可是,眼下你給族里帶來了這么大的禍事兒,居然不思如何助大家過此難關,還在此做這些打算,你,還是人不是?”

明秀被老太太罵得有些臉上掛不住了,她張了張嘴還沒有出聲呢,老太太又接著說了下去:“我也不是念情份的人,只是此事現今已經由不得我們府了,你還不明白嗎,秀兒?”

這也算是老太太又給了她一個臺階下,還是那個意思,老太太現在還不想讓明秀二人太過難受起了別的念頭。

明秀聽到這里,吸了口氣強忍住脾氣,然后她仔細想了想,知道不能不出殺手锏了。

明秀看看老太太,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才對老太太道:“老太太,秀兒年青不懂事兒,被人心懷惡意的陷害利用而做下了錯事兒,并連累到府中及族人;秀兒也是后悔異常,秀兒這幾日來是食不下咽,睡不安寢,想來想去決定要好好地贖罪,不能讓老太太和老爺為了秀兒太過為難,秀兒怎么也要為府中過此難關出些力才是。”說完這些話,她向外喊了一聲:“你這個死丫頭還不把東西拿進來,等什么呢?你是死人啊!”

最后這幾句她說得又急又快,完全是遷怒啊:她還是極為憋氣地。

老太太聽明秀居然不再繼續說,讓自己去替她求情的事情,本來就很奇怪了;現在又聽她喊人,更是不明白她這是什么意思;不過聽她現在這幾句話,明秀有了認罪地意思。

隨著明秀的話聲,蘭兒自外面走了進來,她后面還跟著兩個小丫頭,手上都拿個包裹。蘭兒進來后先對著老太太行了禮請安,然后才在明秀的示意下取過了小丫頭手上的包裹,依次放在了老太太的桌子上。

老太太面前的桌子不大,蘭兒又讓小丫頭抬了一個小桌過來,和原來的小桌拼在一起才放下了包裹:總不能不讓老太太喝茶用點心吧?

老太太疑惑的看了看那兩個包裹,不明白這個時候明秀弄得什么玄虛:要送她東西?可是這個時候送什么東西也不能讓自己心動替她去說項,以明秀的機伶應該知道的;那么這包裹中倒底是什么呢?

老太太倒也沒有開口問,這個時候明秀送上來的東西由她開口說明的好,老太太不想主動,好似自己真的貪圖她什么東西似的。

大將軍和來喜兒聽了楚一白話也就不再說什么了,楚一白這人一向是一言九鼎,他的話二人當然相信。紅衣謝過了楚一白:“楚先生有什么事情可盡管交待就是,我一定盡力,只是小女子不能與先生相比,做得不如意的地方,還請先生多包涵。”

楚一白忙欠身行禮:“郡主言重了,交待是不敢當的,不過是有些事情要托付于郡主;至于郡主所說包涵一事更是不可能會有,在下對于郡主是有十二分的信心才相托。”

紅衣應道:“既然先生信得過我,那么我們現在就開始吧;我熟悉一下情況,也好早些按先生的計策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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