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

二百三十四 百般試探為哪般

二百三十四百般試探為哪般

紅衣看向了三王妃,三王妃一笑說道:“我們幾人卻是不懂這些的,只是同店家說要個大些的包廂,店家便介紹了菊苑給我們,我們一聽名字也和現在的季節相符,就想學那些酸書生一次,也應個景兒。”

到這里三王妃笑了起來,然后又道:“我們也是進了菊苑才知道這地方是名符其實,當真是有菊花可賞。只是我們卻不是懂花惜花之人,倒是有些煞風景了。幸虧有兩位前來,不然這些菊花也要哭一個遇人不淑了。”

桃夭和芙蓉聞言都有絲失落,她們沒有想到三個人都不識得花草,這倒讓她們極難認定目標了。兩個人相視一眼后,為今之計只能三個人一起暗中觀察了。

三王妃的話一落,紅衣與五王妃都笑了起來,桃夭道:“夫人們是自謙了吧?再說我們姐妹又哪里懂花之人?我們不過剛自鄉下地方遷來這京城,論見識等等自然無法同夫人們相比。”

芙蓉抿嘴一笑:“我不過是喜歡花,所以多看了幾眼有關花的書籍罷了,哪里敢自稱為懂花之人?夫人們莫要笑我。”

眾人說笑了一會兒,小二送上來了酒菜。紅衣發現桃夭和芙蓉對于一些大家族的規矩與禮儀似乎是真的不懂,不過卻極會察顏觀色,而且還非常健談。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酒當然是甜甜的淡酒,是專為女兒家醇造的酒,絕不會醉倒了人——女子豈可人前失態,此酒當然極受女子們的喜愛。

芙蓉笑道:“我們姐妹本來想做東相請夫人們一聚,沒有想到最后卻叨擾了夫人們這一餐,我就用一支小曲來感謝夫人們的盛情相待吧。”

芙蓉此言一出,王妃們與紅衣一時間有些愣住了,不過她們都是極為擅長掩飾神情的高手,一霎間便已經換過了臉面。

讓紅衣幾人感動驚奇的是:不要說大家族,就是一般有權勢有地位的人家。不要說正室妻房不會在人前唱小曲,就是姨娘們也不會做如此下賤之事——這是娼家所為,當然為良家婦人所不齒了。

一旁仔細察看她們神色的桃夭,在眼中又流露出了一些失落:與公子所料得一點都不相同,居然三個人都是一樣的吃驚神色,絕不是在作假,公子所要找得那個人真得在其中嗎?

紅衣為了掩飾失態端起了面前地茶來。吃了一口抬頭時不經意掃過桃夭。一眼看到了她眼神——失望?紅衣地心立時一跳:上次這兩個女子在寺廟中。就對自己幾個人糾纏不休。今日也是強要相聚。難道這兩個女子是為自己來地不成?她們倒底會是什么人。難道又是那些人?但是那些人為什么要讓她們費盡心思接近自己呢。所圖為何?

紅衣心頭涌上了百種疑問。但她神色如常地掃過了桃夭看向了芙蓉。微笑著說道:“夫人言重了。就像夫人所說。我們兩次都是不期而遇。實在是有緣;既是有緣。又何必如客氣呢?左不過是一頓飯而已。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芙蓉眼睛晶亮地看了過來:“謝是一定要謝地。不然芙蓉心中過意不去;再說小婦人地歌聲也算過得去。我這里也有請夫人們品評指教一下地意思。夫人不必太過客氣。”

紅衣看了看王妃們。三王妃笑道:“夫人既然有此雅興。我們自當洗耳恭聽。品評指教一說卻是不敢當。”

芙蓉又客氣了兩句后。便開始唱起了小曲。紅衣因為對二人有了戒心。所以對二人地言行越加地注意起來。紅衣發現芙蓉開口唱之前與桃夭交換了一下眼神。她地心中更是警鈴大作——芙蓉絕不是唱唱小曲這樣簡單。她一定另有目地。

芙蓉開口唱出了第一句詞時。紅衣就明白了之前為什么二人會交換眼神了。芙蓉所唱地竟是蘇軾地詞《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月)。紅衣所在地這個時代。不要說沒有蘇軾這個人。就是李白、杜甫這些人也一樣沒有蹤影。

紅衣雖然同王妃們一樣顯現出一種驚訝——只是對芙蓉能做出這樣的好詞來所顯現地驚訝。但是她的心中早已經翻起了滔天巨浪:這兩個女子是穿越而來的?難道她們就是那兩名當紅影星穿越了?

紅衣立時又想到:這兩名女子就是為自己而來,她們在試探這里面哪個是穿越者吧?只是試探這個做什么,要來個老鄉見老鄉嗎?

紅衣一時間心頭飄過了千萬種想法,不過最后她都強壓了下去,臉上沒有露出什么不同來。紅衣當然不會相信同穿者找她是為了和平而來,她更是打起了精神應對桃夭與芙蓉。

現在紅衣還有一份懊惱,她應該在兩人報出名字就該注意到的,卻完全被芙蓉二字吸引,完全沒有注意到桃夭二字——這個時代也是沒有《詩經的。

芙蓉唱罷,王妃們與紅衣一起撫掌,大為贊嘆了一番芙蓉地才情。三王妃道:“實在是好詞,實在是好詞!小二,取文房四寶一用!芙蓉夫人,我要就把此詞記下可好?”

芙蓉剛剛同桃夭換了眼色,她現在分明有分失落,聽到三王妃的話后勉強應道:“夫人喜歡自管記下就是,不過這卻不是芙蓉所作,芙蓉哪有這樣地才情。”

三王妃聽到如此好詞居然不是芙蓉所作,正想問一下是誰所作時,一旁的桃夭笑道:“妹妹都有了謝禮,我這做姐姐豈能不略作表示?嗯,正好有文房四寶,那桃夭就現丑了,請各位夫人們指教。”

桃夭說完走了過去,提筆急書起來,不過眨眼間已經完成了一幅草字,題為《靜夜思。

三王妃與五王妃看完了詩后贊嘆道:“好詩,好字!”紅衣當然也是一樣的贊嘆了一番,但是她的心中已經有些駭然:桃夭和芙蓉為何會認定這里有穿越的人?

桃夭和芙蓉的舉止分明是認為自己三人中有一個人是穿越者,所以才百般試探——一首《水調歌頭,她們沒有看出什么,或者是說她們懷疑穿越者不熟悉那首詞,便又寫了一首在二十一世紀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一首詩;她們難道真得是穿越者嗎?

芙蓉與桃夭再次交換了失落的眼神后,在王妃們地相讓下又坐了下來。王妃們已經對這兩位女子有了好感,待她們有了一絲親熱勁兒。

桃夭笑道:“我們連番與夫人們偶遇當真是有緣得緊,再加上我們相談甚歡,不知道可否請夫人們后日過府一聚?日后也結個通家之好,不知道夫人們可嫌棄我們姐妹粗鄙?”

王妃們在心中呻吟了一聲:她們這還叫粗鄙嗎?就憑這一詞一詩,她們兩人完全可以去與那些讀書地男人們比個高低上下了。不過王妃們都是在是非圈中打過滾的人,哪里會沒有戒心?三王妃推辭道:“怎好打擾兩位夫人地家人呢?日后我們還是在外面相聚歡談豈不是更好?”

芙蓉掩口笑道:“三夫人,您不想問我們姐妹所唱之詞與所書之詩是何人所作嗎?”

紅衣聽到芙蓉這句話心里就是一震:難道穿越者是另有其人,這兩名女子不過是奉命來做試探的?難道、難道是神火油器地制作者派來得人?

紅衣想起當初在清風山莊的懷疑來,應該是他吧?不然不可能再巧遇到第三個同穿者吧?

三王妃點頭:“我剛剛就想問呢,只是去看桃夭夫人寫的字倒給混忘了。聽夫人所言,桃夭夫人所書的詩也是他人所作?”

芙蓉笑道:“當然,我們姐妹不過略識得幾個字罷了,哪會寫得出這樣的詩詞來?一詞一詩都為我們家相公所做,倒讓夫人們見笑了。”

紅衣與王妃們一齊搖頭,紅衣心中暗道:這樣的詩詞還能讓人見笑?真真是笑話,那可是詩詞中的佼佼者所作。

紅衣對這位同穿的大哥沒有什么好感:竊他人之文揚自己之名,此人好名如此一定不會是個安份之人。紅衣對同穿者的戒心更是大增:老鄉見老鄉不一定會兩眼淚汪汪,老鄉也是奪命的砍頭刀啊。

三王妃道:“夫人實在是太謙了,如此文采雖然不可以說是天下第一,但是已經極少有人能比肩了。以文來斷人,夫人的相公實在是有大智慧的人啊。”大智慧的不是此人,而是另外的一些人。

桃夭道:“我們初來京城無親無友,與夫人們相談卻如此投緣,實在是非常有心要結交夫人們,夫人們不會嫌棄我們姐妹吧?”

三王妃道:“哪會?以你們相公的才情,你們姐妹在京城中怎會有人嫌棄呢?除非是有眼無珠的人。”

芙蓉欠了欠身子:“三夫人謬贊了。我家相公極愛結交朋友,他會很高興我們請到了夫人們到府相聚。就請夫人們和夫人們的相公后日到我們府中作耍,我們介紹彼此的夫君相識,讓男人們談談詩詞,我們一處話話家常豈不快哉。夫人們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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