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老倆口悠閑紅樓生活

61 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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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賈政更是忙碌。在查沒財產時更為小心,讓錢良仔細盯著,不能出紕漏,對一些臺面下的事情可得控制好了。而賈政此時也有些后悔,處理海盜積財時有些孟浪了,雖然那只是些小財,大部分的都在陳家呢,但就在沒有其他人證時處理了,有些失策。不過,補貼了些漁民,也能求得心安吧。那些精兵水勇的軍功,也得好好為他們爭取一下。

前巡撫朱定鋼也乖乖被收押解往京中,只是不知怎的,罪婦朱楊氏偷個空子上了吊,而那朱“頂缸”在途中也得了急癥暴斃。只是這些已與賈政再無干系。

現在在廣東地界,明面上文官最大的就是賈政了,其實內里賈政知道,他怕是把太子和二皇子都得罪狠了。雖說他們家從老太爺在的時候就教導,不能貪這擁立之功,可是也不能得罪皇子不是?人家要收拾他們家可不會很費力的。不過,和鏟除煙毒造福一方比起來。賈政還是不后悔的。只是接下來得好好謀劃了。

中立,這個是最難的。說什么保持中立,不受任何一方的拉攏,那是扯淡。中立了,在任何勢力群體的眼中,就都算不上自己人了,沒事的時候也就算了,有事時那就是可以隨時犧牲的,更甚至于本來沒事要挑事頭時還可以讓你做引子,樹你當靶子。

拉攏,憑什么拉攏你,那得你有本事,能有讓人看中的地方。拉攏不得?除非你位高權重,或者有什么仰仗,不然就直接滅了你,我得不到,豈能讓別人得到。

還有以中立保持各方平衡,那更是胡說,要保持各方的平衡,那得多大的本事?也有人說沒見天平么,有時候要保持平衡只要一點點的質量,可是往深了想想,是只要一點點質量,可是那代表著一點點質量的物體不是隨時可以替換嗎?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隨便哪根都可以。。。。。。

政治上沒有什么中立之說,就是有也是暫時的一種靜態。賈政現在是要保持中立,那是相對于太子以及各個皇子的。要他站隊,他也只有牢牢報緊今上的馬車架子,任何時候他都是直臣純臣,這個派系絕對的大了。他還得盡力表現出更大的可用之處,讓今上更看重他,那這樣,其他的要動他也得好好思量思量。一直以來的作為不知是否已經通過了皇帝的考驗嗎?

賈政皺著眉,揉揉太陽穴,還好現在他還是有用,今上春秋還盛,不過如果以后是太子或是二皇子榮登大寶,那他們家?

賈政一個激靈,不過看著這樣子,再對照著清史,笑到最后的往往不是一開始叫咬得最兇的。只是以防萬一,他是不是該留條后路?學著什么五好家庭泛舟呂宋也不錯。歐洲?想著也不錯。時間還多著呢,可以仔細籌劃籌劃。

賈政再也看不進東西了,叫了人進來把寄往京中榮國府和王家的書信交待了,就往后院去了。

正房里,子肜正好在教元春認藥材。看著賈政進來了,元春忙給父親行禮。賈政看著女兒奶聲奶氣的給自己問好。一把抱起來,點著那個小疙瘩鼻子,笑著問:“這回子在干什么呢?今天有沒有淘氣?”

“元春在跟著娘認草呢。今天沒有淘氣,娘都說元春很乖。”一邊說著,一邊還很用力的點頭,這小樣子一下子就把賈政給逗樂了。

說笑了一會兒,賈珠也過來了。他剛剛下了學,來給子肜請安的。賈政考了他幾句功課,又問了問學習的情況,有沒有聽不懂的,有沒有淘氣,一會兒時間就過去了,已經到了飯點,一家人圍只吃了飯。賈政看著這團團圍坐的畫面,心里暖暖的,再苦再累也值了。

轉瞬間,賈政的任期就快滿了,這幾年,過的著實辛苦,雖說他是個大的,但是好歹太子在這里是有根底的,二皇子也培育了些力量,平時在公事上推諉拖沓,還時不時地想著法兒弄點子事。好在賈政有師爺幫襯,公事上又極認真,誰的面子也不買,才沒中了招。私底下,對著誰都是和和氣氣的,不好奇。不攬事,也不和誰格外親近,像個捏不住的泥鰍。

對于那些送禮的,除了三節兩敬,其余的他是不收的,但是他也沒攔著別人發財,只要公事上不錯,私底下又不為過,他倒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至于送美人奴婢的,連禮都不收,這些“人”里還會要?

至于這些年辛苦為官,也不是沒有政績的,別的不說,這治下民生安泰,賈政也博了個青天之名。

子肜日子也沒閑著,那些個人來人往的應酬,雖然不喜歡,但也越來越趁手了,時不時的,也辦個賞花會,品茶會什么的,也不拘于官家,當地望族內眷、頗有名氣的太太小姐都在她宴請的名單上。慢慢的。這一剛直一溫婉的夫妻搭檔形象就留在了人心。

這日里,子肜才回了來,就收到了京中娘家的來信,說是在給王仁議親了。王仁啊,自己曾抱在手里的小肉團子,現在已經到了要討娘子的歲數了,這時間,還真不饒人。

展信細看,原來是嫂子的主意。原來,自打王仁十五歲,嫂子就像給王仁定親。人選她老早就看中了。是她娘家哥哥的女兒,自己的侄女,自己看著放心,以后估計也貼心。她早已話里話外的給她娘家說過,她娘家倒是極力贊同的,只是子肜的嫂子一直沒把這事給定下來。也不是她不想定,只是子騰不太想從她娘家再討一個媳婦過來,所以沒有答允。

只是現在子肜嫂子的娘家閨女不小了,這事拖不得了,要她一個明白話,要是要做親的話,那就三媒六聘的過禮。于是她嫂子就與子騰鬧氣開了。子騰也發了倔脾氣,就是不同意。不光如此,還放下話來,準備讓官媒把京中適齡的未有訂親的的管家小姐資料都送過來。只是這件事被子肜老娘張夫人給攔住了。若真依了子騰,那就是打了她嫂子娘家的臉,兩家怕是要親家變仇家。

最后還是子肜嫂子服了軟,對娘家說,暗中拿了兩個孩子的庚帖取合了合,結果八字實在不配,這事原是她粗心了,早該前些年就去合八字,沒得拖了姑娘兩年,實在是她這做姑姑的不是,然后又送了好些個的東西說是給姑娘賠禮的。

這事,子肜前些年隱隱聽張夫人提過,她也是不贊同的,理由倒不和她哥哥一樣,只說兩個孩子的血緣太近,以后子女怕有不好。只是這話她只給她娘她哥哥說過,她嫂子要是知道了怕是要恨她了吧。

信中還說,今年秋闈,子騰想讓仁兒下場試試手。王家的爵位只能傳到子騰這一輩上了,兒孫要想出席只能靠自己了。子騰想著讓兒子試試從科舉謀出身。不過科舉這事不光靠才學,還要靠運氣。反正兒子還年少,就先試試,實在不行。也走自己的路,謀個御前侍衛之缺。而且,這條路對別人來說可能很難,可對于他們來說卻是有著便宜的,因為子騰自己就是個御前侍衛,兩年前還提到了一等,幫他兒子打點,因該是容易的。不過如果王仁真走這條路,子騰還得想辦法謀個外補,哪有父子同為御前行走的事禮?

子肜在看信,賈政卻是在給賈赦回信。一直以來,他都和王家還有賈赦互相書信溝通些京中局勢、個人的情況的。而前幾次,就在討論賈政的去留問題,是謀個連任還是回京述職跑官等缺。這事各有各的利弊,只是賈政想家了。而且,他早看出來了,子肜想家想得厲害。有時候沒事,會把京中來信拿出來一封封一遍遍的細看。罷了,能回就回吧。早晚要回去的。還有,雖然他不太管家里的瑣事,但是從一些只字偏語中得知,他大嫂很是不消停,有好些事辦得讓老太太極為生氣。

賈赦也希望弟弟回來,他現在除了襲了個一等將軍的虛職外,還在禮部領了個實差。賈政初上任時的兇險,賈赦直到事畢了才知道。開始驚嚇得背后直冒冷汗,接著慢慢的怒火把冷汗烤干了。他是恨不得直沖到廣東,揪著賈政衣領指著他鼻子大罵一頓,有沒有把自己的命當回事?萬一出了事,有沒有想到大家會怎樣傷心難過,子女幼小,就忍心讓其幼年失怙,老母年邁,忍心讓其白發送黑發?一封書信,把賈政從頭罵到尾。現在總算是快要任滿了,還是快快放到家里自己看著。只是回京后謀不謀得到缺,卻還不在他的考量范圍內。

至于子騰,倒是想著讓其謀個連任。他雖也極想念自己的妹妹,也想外甥外甥女,但也知道這年頭女人的幸福全指望著男人。妹妹已經和賈政僅僅的捆在了一起,自己和父親已經給不了她再多的東西了。所以本著為賈政考慮,還是留在廣東好,避開京中越來越盛的烏煙瘴氣。

而王老爵爺就更絕了,一份信只有四個字:“靜候圣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