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得差不多了,筷子一放,躍千愁抓起邊上的一塊白凈帕子抹了抹嘴。紫衣看了眼,也有樣學樣的放下筷子抓起了桌上的白帕子……
“結賬!”躍千愁忽然大吼了一聲。
武家發愣的幾人頓時清醒過來,面面相覷。紫衣卻有些奇怪的小聲問道:“你不是說有人請客么?”
“請客?你想得美,這一桌酒菜要不少靈石的,你請?”躍千愁沒好氣道,心想,這丫頭居然關鍵時候拆我的臺。
“我沒有靈石的。”紫衣頓時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這才想起自己沒錢卻吃了人家的東西,于是紅著臉的低聲說道:“要不你先幫我墊付,回去見到師傅后,我問問他老人家有沒有,到時候還給你。”
靠!這算冷幽默么?誰說這丫頭是一根筋來著?分明是在威脅老子,這事我敢讓弄竹知道么?到時候一準被那家伙狂虐。躍千愁神情抽了抽,擺擺手道:“算了,我幫你付,不用你還。”
聽著兩人的對話,武四海算是明白了,這紫衣女子看似修為高深,卻單純得跟一張白紙一樣,哪能經得住躍千愁那家伙的糊弄。不過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只怕這紫衣女子之前的話,多半假不了。武四海搖頭苦笑道:“不用結賬,不用結賬,這頓我請了。”
誰知躍千愁卻并不領情,嘿嘿冷笑道:“武前輩,你要請客,我不反對。但我可先把話說明白了,一碼歸一碼,這頓酒席和你們武家欠我的靈石沒一點關系,該還的還是要還。”
“我武家從來沒說過不還你的靈石啊!”武四海無奈道。
“那就好。”躍千愁伸出一只手,很痛快的說道:“靈石呢?現在還我。”
“六千多萬上品靈石啊!我怎么可能隨時帶在身上。”武四海苦笑道:“躍千愁,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還是先隨我回武家,定不會少你一塊靈石。”
“不敢去啊!”躍千愁掃了眼屋內的幾位武家長老,冷哼哼道:“上次武正剛欲置我于死地,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吶!”
那次的事情確實是武家做的過份了,武四海嘆口氣道:“純粹是誤會,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就看在雪兒的面子上,不要再斤斤計較了。”
雪兒?武立雪?好好的提她干嘛?躍千愁狐疑的看去,難道奸情敗露了?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歡快的上樓聲,還沒見到人,便聽到一女子清脆的聲音喊道:“躍千愁,是你來了么?”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躍千愁臉色頓時一變,不是武立雪的聲音還能是誰的?
果然,門一推開,武立雪滿臉欣喜的張目四望,一眼就看到了坐那看著自己發呆的躍千愁,剛想跑過去,卻聽到邊上有人輕微的咳嗽了一聲。一看是爺爺同幾位長老在邊上,頓時捏著雙手不說話了,乖乖的站在了武四海身邊,不過那眼神看向某人卻是含情脈脈啊!同時,看到躍千愁身邊多了位漂亮的紫衣女子,也忍不住有些疑云閃過。
四位武家長老又不是傻子,也是滿臉的疑云重重。武四海咳嗽一聲,再次說道:“躍千愁,什么事情都可以講清楚,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先去我武家一趟吧!”
“我……”躍千愁本想堅定的擺譜,可一看到武立雪充滿期待的眼神,無奈的點了點頭……
靜客齋,武四海說是要去籌集靈石,讓躍千愁等候一日,將躍千愁和紫衣暫時安置在了這個地方。武立雪倒是膽子大,當天晚上就膩在了躍千愁的房間里,一夜未出,反正她和躍千愁的事情家里都知道了,她干脆也不回避了,久別勝新婚啊!
次日,兩個縱情一夜的男女到了日上三竿才推了門出來。院子里,早已矗立的紫衣佳人緩緩轉過身,狐疑的看著兩人問道:“你們兩個一晚上在干什么?嚷嚷個沒完沒了。”
武立雪臉上的嫣紅立馬泛濫到了脖子,低聲道:“我先回去。”說完便迅速走了。躍千愁當場對紫衣翻個白眼道:“說了你也不懂,等你自己嚷嚷個沒完沒了的時候就會明白了。”
他這樣說,紫衣越發有些迷惑了。這時,武立成從院外走了進來,看到躍千愁后,神情莫名的停在了原地。躍千愁看見他也有點尷尬,畢竟把朋友的妹妹給弄上床了,哪怕再有理也……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武立成抱拳道:“躍兄,我爺爺請你倆去宗祠議事。”說著目光在紫衣身上頓了頓,一抹異彩稍顯既逝,原本有些緊繃的臉色也漸漸緩了下來。
三人一路無語的來到武家宗祠,放眼看去,整個宗祠煥然一新,顯然是在那場大火后翻修過。罪魁禍首躍千愁絲毫沒感覺到有什么不妥,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從來不讓女人進入的武家宗祠居然放了紫衣進去。
宗祠內,擠了不少的人,連四大家族的家主也在,顯然是連夜趕來的。躍千愁兩眼微微一瞇,正堂居中的六位老者引起了他的注意,其中三名正是當日他火燒武家宗祠時見過的三位渡劫末期高手。
見躍千愁盯著六老,作為此地主事的武四海向他介紹了六老。原來四大家族的其余三家不但家主來了,還各自帶來了一名渡劫末期的族老,他認識的那三位老人則全是武家的族老。
四大家族以如此龐大的陣容連夜趕來相聚,自然是因為接到了武四海發出的消息……躍千愁很有可能是老祖宗的親傳弟子!
一聽聞到如此消息,四大家族高層全體震驚,輩份最高的族老紛紛跟著家主連夜趕來確認。武四海之所以把躍千愁給拖了一天,就是因為這事不是一家而是四家的大事,需要等到四家的主事人到齊。
雙方算是都認識后,武四海對躍千愁鄭重道:“躍千愁,昨日聽這位紫衣姑娘說,你乃是我四大家族老祖宗的親傳弟子,她說的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躍千愁環顧眾人,冷笑道:“你讓我等你籌集靈石,我已經等了一天了,我的靈石呢?上次賴我一次不說,還想殺人滅口,莫非今日又想來一次不成?”
宗祠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起來,武四海咳嗽一聲道:“躍千愁,靈石肯定不會少你的,只是有些事情想找你問清楚。”
媽的!還是錢拿到手才放心,免得又出現上次的情況。躍千愁不管那么多,手一攤道:“有什么話先給了錢再說。”
紫衣也是一張俏臉繃著,跨前一步站在了躍千愁身邊。因為躍千愁說過,錢的問題關系著畢老前輩的重托,她現在認為籌集錢財也是自己職責的一部分,自然要挺躍千愁。
六位老者的目光落在紫衣身上,瞳孔皆是一縮。武家資格最老的族老武真,突然出言道:“四海,我們差他多少靈石?”
武四海回身行禮道:“六千八百萬上品靈石。”武真干脆利落的說道:“給他七千萬,現在就給。”
很快,就有人提著儲物袋來了,武四海將儲物袋遞給躍千愁道:“你點點看。”
其實也不用點那么麻煩,躍千愁粗略的放入神識掃了下容量,就知道差不離了,收起儲物袋后。他看著眾人,忽然嘆了口氣道:“不是我在乎這點靈石,實在是重任在身,需要大量的靈石,諸位對不住了。”
武四海問道:“靈石已經給你了,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哎!你們為何如此執迷?知不知道,對你們來說有什么意義么?”躍千愁苦笑道:“有些事情不告訴你們,是不想連累你們,否則我回去后,怕不好跟家師交代。”
他雖沒有直接肯定回答,但話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宗祠內,眾人看向躍千愁的目光已經隱隱有些恭敬起來,武四海追問道:“這么說,你承認是老祖宗的親傳弟子了?”
躍千愁正搖頭晃腦的嘆息,欲要回答,卻見一人飛快跑了進來,對武四海稟報道:“家主,大羅宗掌門羅擎天親臨‘帽兒島’,欲拜見家主,并點名要見躍千愁。”
眾人的目光刷的盯向了躍千愁,大羅宗乃是華夏修真界正道排名第二的門派,其掌門羅擎天地位尊崇,如今法駕親臨,只怕拜見武家家主是假,和躍千愁了結殺子之仇才是真。
這時,外面又連續跑來兩人,分別向武四海稟報道:“扶仙島長老東方長傲求見家主,萬魔宮長老仇無怨求見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