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場連綿數十年,最終讓那門派損失了大半區域的劫數之后,那門派主宰終究還是帶著剩下的門派區域超脫而去,脫離了這一方天地。
只是,相比于最開始的躊躇滿志,超脫之后的他,心中卻有著幾分悔恨。
悔恨于自己選擇舉世超脫,悔恨于自己的自大使得那門派范圍之內的大半區域被徹底抹去,悔恨于自己門派之中的弟子門人有大半因為自己而死于非命!
與此同時,在那天地之中,那些觀望的強者也都更加清楚想要舉世超脫并不是請客吃飯那么簡單的事情,舉世超脫,是需要冒無比驚人的風險的!
一時間,原本這天地之中已經漸漸成為風潮的舉世超脫的大勢卻是微微受挫。
當然,大勢受挫也只是微微而已,更多的,不過是讓原本浮躁的氣氛變得冷靜而已。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對于這天地的眾多修士來說,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帶著門派舉世超脫之后進入的超脫通道,同樣是沒有選擇的超脫通道,而是只剩下直指這島嶼分支之下的虛空的通道而已。
因此,這門派主宰卻是完全不需要選擇,帶著自身的門派剩下的區域,向著那通道的盡頭一點點的挪過去。
舉世超脫的超脫體量相比于修士獨自超脫的體量顯然要大上無數倍。
所以其在超脫通道之中的前進速度,自然也是要比一般修士超脫之時在超脫通道之中的前進速度要緩慢許多。
不過,這其實也并不是一件壞事。
在超脫通道之中,因為環境的特殊,這門派剩下的區域卻并不需要承受外界的什么壓力,也不需要與外界有什么樣的交流。
整個殘破的門派,卻就像是唯一的存在一般,哪怕是本身極為殘破,也不至于會因為這種殘破而徹底崩潰。
就像是,被固定在這個狀態之中一般。
因為如此,在這通道之中時間越長,能夠用來修復這門派的時間也就越長。
對于這一點,這門派的主宰從天地之中獲得的信息已經是相當清楚,在這時候自然是完全不會浪費這樣的機會。
在這飛升通道之中,他卻是用最快的速度消除因為給自身門派,給自身的弟子門人帶來災難所產生的悔恨情緒,將自己的一切精力投注在幫助這殘破的門派重新完整的工程之中。
力量涌動,威能釋放,氣息波動,神通飛濺,法訣波動傳遍了這整個正在超脫通道之中的殘破門派每一寸虛空。
而那一個祭壇,更是在這過程之中同樣開始高速運轉起來,種種不可思議的光芒不斷的向著這整個殘破的門派釋放而去。
在這種種手段的作用之下,這個殘破的門派開始快速的變化。
整個門派之中的力量,規則法則,時間空間,都在這過程之中開始漸漸的恢復過來。
原本殘破之處被快速彌補,原本斷裂的規則法則被重新接繼,各種損失的力量快速被重新充實,各種各樣的劫數痕跡被快速的消除。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這超脫通道漸漸到了盡頭的時候,這門派的殘破卻已經是一掃而空。
整個殘破門派,卻已經是變成了一個小天地。
一個如同當初的皇朝小天地一般的小天地!
一種莫名的圓滿韻味開始從這小天地之中漸漸的彌散開來,漸漸的與那種超脫韻味相合,使得其在超脫通道之中的前進速度卻是變得愈發的快速起來。
雖然在劫數之中損失了很大一部分,但這門派本身的體量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這么大的體量之下,損失了一大部分,剩下的體量依然是超乎想象的巨大,同樣需要以億萬光年來計算其面積才能計算清楚。
這樣的小天地,若是放在其他地方,說是天地,卻也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
“噗……”
不知什么時候,一聲輕響響起,這門派小天地已經是沖出了超脫通道,出現在了一片虛空之中。
隨著其出現在這里,種種難以言喻的存在開始憑空出現,不斷的注入這門派小天地之中。
而這門派小天地之中同樣有著某種難言的存在隨著不斷的泄露出去,注入周圍的虛空之中……
一種微妙的交流,瞬間便出現在這門派小天地與周圍的虛空,或者說,周圍的那島嶼分支之間了。
而在這種交流之中,這門派小天地之上的那種圓滿韻味卻是變得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明顯。
種種小天地沒有,而真正的天地擁有的存在開始漸漸在這小天地之中生成。
比如,冥冥之中,比如,大道,比如,種種天地圓滿必須的規則法則,比如,種種天地所必須擁有的能量……等等等等,幾乎每一瞬間,這門派小天地便要變一個全新的模樣。
如此這般,又是不知多久之后,這個門派小天地已經是徹底化作一方真正的天地,一方門派天地。
大道,在這一方天地之中已經徹底生成。天地的時間穩定程度,空間穩定程度,更也已經達到了正常天地的要求。至于各種各樣的其他因素,更是已經同樣相應圓滿,徹底的大道了天地的要求了。
看著整方天地擴展了將近十倍,感受著自身在天地之中的權限已經得到空前的提升,這門派主宰的面上顯現出一種淡淡的笑容。
通過之前那么長時間的緩和,他的心情顯然已經是完全從之前給門人弟子帶來災難的悔恨之中脫離出來了。
現在的他,已經是有心情來享受舉世超脫所帶來的紅利。
深入感應之下,他已經發現,原本桎梏住自己,讓自己無法突破境界的那個瓶頸,這時候已經是徹底消失無蹤了。
感覺上,他似乎只需要稍稍動念,就能夠突破現在的境界,跨入一個全新的,遠遠超越至高皇者,被稱作入劫強者的境界!
“果然,舉世超脫便是突破境界的方法……”在這瞬間,這個想法隨著出現在他的心中。
緊接著,他心中微動之下,他的道行境界便已經是踏破了界限,跨越了巔峰至高皇者級數的桎梏,直接邁入入劫強者級數!
當他成就入劫強者的瞬間,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涌上心頭。
同時,這門派天地與諸天萬界的那種奇妙交流的過程,他更是瞬間感應得清清楚楚,每時每刻的,似乎都有著無盡量的信息從他的心頭流過。
“果然,原來的我只是井底之蛙,原來天地之外還有著這么多的天地……”心中這樣想著,他開始仔細的分辨那眾多正在每時每刻與這門派天地進行交流的那些天地的氣息。
就像是那皇朝統治者想要找到同類一般,這門派主宰同樣是想要找到同類!
很快的,在那無盡天地之中,他卻是漸漸的鎖定了一方天地。
這一方天地在方方面面來看,對他而言都是相當陌生的。也即是說,哪怕是他窮究自己的記憶,都不可能從那天地之中找到一絲半毫的熟悉地方。
但,哪怕是這樣,他卻依然是感覺這一方天地莫名的有些熟悉!
就仿佛,這一方天地和自己的關系比起其他無盡天地要更加的近一般!
這門派主宰也是能夠在一方天地之中走到巔峰的存在,思維怎么可能遲鈍了?感覺到這一方天地的那種莫名的熟悉感,他自然便有了猜測,明白這種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類。”
唯有同類,方才可能給他帶來這樣的熟悉感!唯有同類,才可能在一切細節都極為陌生的情況下讓他感覺熟悉!
面對著這樣的情況,一種莫名的期待感瞬間從這門派主宰心中涌現出來。
“看來,同類出現了。”這時候,忽然有著一股信息從那流過他心間的無盡量信息之中凸顯出來。
哪怕是流過他心間的信息是無盡量的,如同永無止境的河流一般,也無法掩蓋這一股信息,或者說,這么一句話。
“這是那同類在和我說話……”感應到這一股信息,這門派主宰卻是瞬間恍然過來。
在這恍然之后,他心底不由得微微發寒起來。
一種自身的安全再無法有任何保障的感覺從他心底深處浮現出來,讓他甚至開始有些后悔這么倉促的帶著自己的門派舉世超脫了。
在這時候,那一股信息的主人似乎知道他的糾結一般,再度開口了:“不用擔心,我現在與你隔了不知多少時空,雖然我們能夠遠程交流,但我卻絕無可能將任何力量、威能、神通傳送到你那里。”
隨著這句話,不知是不是錯覺,那門派主宰似乎感覺到那他方才鎖定的那一方天地似乎詭異的震了震。
“道友見笑了。”這時候,門派主宰方才嘗試著將這樣一股信息匯入那交流河流之中。
好一陣子之后,他方才得到了回復,不過這一次那回復卻不是回答他的話語,也不是在與他進行什么樣深入的交流,而是直接將一種遠程交流的方法傳授給他。
很顯然,方才這門派主宰將信息匯入那交流河流之中,卻是并沒有讓那信息順利傳遞到對方之處,至少,沒有很順利的將這信息傳遞到對方所在之處。
發現這一股信息,那門派主宰不由得微微有些慚愧。
不過,他自然也不可能這么輕易就相信對方,在得到這種遠程交流的方法之后,卻并沒有直接施展這種方法來聯系對方,而是開始在自己的心中仔細的分析這一種法門,研究這法門的任何可能性。
畢竟,他與對方連聲音都沒有通,見面更是半點沒有,光是憑借這樣的幾股信息往來,他怎么可能那么輕易的就相信對方完全沒有惡意,又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就覺得對方所給自己的法門是完全沒有任何陷阱的?!
在分析了不知多少萬次之后,他終于徹底弄清楚了這種法門的根本原理,確定了這法門并沒有任何陷阱存在,到了這一步,他方才松了口氣。
不過,哪怕是這樣,他也沒有就此施展這法門,而是借助自身已經突破的道行境界按照那種原理重新創造出一種類似的法門出來。
顯然的,哪怕是徹底的分析清楚那法門,知道了其真正原理,卻也不可能真的保證那法門之中沒有任何算計,沒有任何隱患。
畢竟,對方的實力卻是要比這門派主宰要強大許多。
那么強大的存在,若是說有什么特殊的手段來避免他的感應埋下一些算計,那卻是半點都不奇怪。
相比之下,現在借助這原理自己創造一種法門出來聯系對方,那顯然就已經是將對方埋下算計的可能性削減到最小了。
若是這樣依然是沒有被辦法徹底消除對方埋下的陷阱,那么,再怎么抵擋,也只是徒勞,倒不如就老老實實的接受了。
作為開創出巔峰門派的門派主宰,根據原理創造法門,對于他來說卻是半點難度都沒有。若是沒有這種能力的話,他開創出來的門派哪來那么多的法門,哪來那么多的傳承?!
因此,只是幾個呼吸而已,這法門便被他創造出來。
而且,雖然只是他剛剛創造出來的,但其完善程度,卻甚至要比起那同類傳給他的法門要精妙完善數倍之多。
感覺上,后者就像是一個半成品,他創造出來的才是真正的完成品一般。
將這法門創造出來之后,這門派主宰又仔細的測試了數十萬次,又耗費了幾個呼吸之后,才開始真正施展這這一道剛剛創造出來的法門。
隨著法門施展,一道虛幻的聯系直接便從這門派天地向著那無盡天地極深之處的,那被他認定為有著同類在那里的天地蔓延而去。
“他果然比我強大許多倍啊……”當這種虛幻聯系開始蔓延出去的瞬間,這門派主宰便已經真正確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之所以如此,原因無他,因為將這虛幻聯系蔓延出去的過程,相比于他之前所想象的要困難不知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