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種田紀事

第六十八章 接風宴(二)

某某寶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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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種田紀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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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籬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善良的人。不愛計較的人,是個不睚眥必報的人。但是有些人可不這么認為。

比如剛被她“罰”了五兩銀子的柳兒和現在苦著臉兒坐在小凳上,面前兒擺著兩涼兩熱四碟兒蘿卜菜的胡流風。

北前廳的紅漆大方桌上擺著豐盛的晚宴,其中,熏風閣的豬頭肉一片片切得極薄,紅中透亮,熱氣騰騰的正散著濃濃的香氣,勾引得人食欲大開。

青陽的妙目不住的朝青籬看去,她故做不知,笑意盈盈的招呼其他人入座。

歐陽玉晃著扇子得意的瞥了一眼胡流風,在青陽身旁站定,那神情中的幸災樂禍怎么都掩蓋不住。

胡流風不悅的瞪了他一眼,臉上的神色更是凄苦不堪,卻始終沒有看向青陽。轉頭把眼直直的盯向岳行文,那人向他微微一挑眉毛,轉身落了座。

青籬心中直感嘆胡流風這家伙實在腹黑狡猾的可以,他越是不看青陽,青陽眼中的不忍便越多,那目光便往她身上招呼的愈勤快。

她直覺快招架不住青陽小白兔一般可憐汪汪的眼神,連忙扯出大大的笑容招呼青陽入上座,胡流風那廝還要吃一會兒苦頭才行呢。她可能不這么快就心軟投降。

這里面論身份,誰也比不得青陽,自然是要坐唯一的上位。

青陽神色不明的坐了,歐陽玉連忙跟過去,一屁股坐在青陽的右下手位置,再一次朝著胡流風挑了挑眉毛。

胡流風將桃花眼一翻,低頭看著自己面前這四盤白花花的拌蘿卜、熗蘿卜、蒸蘿卜、燉蘿卜。一股子臭蘿卜味兒直沖鼻腔,不由眉頭皺得更緊。

陸聰一屁股坐在岳行文的身旁,那人眉頭一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陸聰可不理會他那一套,不該他坐,他也要坐。()

他在這里苦哈哈的當了三四個月的保鏢加雜工,那丫頭一頓正經的好吃的沒張羅過,今兒他要統統補回來。

青籬在青陽的對面落了座,見青陽的目光不住向胡流風那邊斜睨,心中暗笑,面兒上卻不顯波瀾,站起身子,笑著道:“青籬有幸結識各位,在京中就得各位數次相護,感激不盡。今日借先生與胡公子的接風宴,青籬要謝先生的周全安排,謝陸少俠的仗義相助,謝縣主與歐陽公子不遠千里的探望之義,略備薄酒以表達感激之情。”

說著端起酒杯,“請各位滿飲此杯。”

她的話音剛落。便聽“噗”的一聲,接著是驚天動地的咳嗽。

歐陽玉起了身子,行到胡流風的小幾前,“我說,流風,你只會這招么?”

胡流風滿面通紅,咳嗽不止,一連的擺手,那模樣倒不似是裝的。

青陽再也忍不住,“呼”的站起身子,大紅的身影一閃,一個箭步躥了過去,嘴里卻叫著:“胡流風,你再給本縣主裝,本縣主就揍得你滿地找牙。”

青籬臉上閃過一得逞的笑意,隨即抓起茶杯遞到嘴邊掩飾。她這抹笑,被陸聰抓了個正著,他伸過頭,悄悄的問道:“小師嫂,你給他酒里放了什么?”

“噗……咳!咳咳!咳咳咳!”青籬被陸聰這語不驚死不休的稱呼,驚了一跳。剛入口的茶水,一半兒噴在他身上,一半兒茶水嗆入喉管,登時驚天動地的咳嗽起來。

陸聰登時跳將起來,一臉嫌惡的看著咳嗽不止的青籬。

柳兒杏兒趕快上前拍撫。青籬好一通咳嗽,才將喉管中嗆入的茶水咳凈。

一抬頭便看見那人的嘴角彎起,眉眼舒展,暖黃的燭光將他淡淡的笑意渡上一層暖色,如幽潭的黑眸中閃動著柔情似水的光芒。

陸聰將岳行文的神色看在眼中,又湊近青籬,悄悄喊了一聲小師嫂,只見那人臉上的笑意更盛,伸手抓了酒壺朝著陸聰示意,陸聰哈哈一笑,將杯中的酒一口喝干,笑嘻嘻的將酒杯伸到那人的酒壺之下。()

一仰脖子,又是一杯酒下肚,提起筷子夾了口熏風閣的豬頭肉,有滋有味兒吃將起來。

末了,發出一聲舒服的長嘆,“真香。”

青籬撫額。

不悅的朝那人瞪了一眼,你這是又加什么勁兒,還嫌她被人笑話得不夠么?

那邊兒胡流風的咳嗽仍未止住,這邊青籬只顧拿眼睛控訴那岳行文。

陸聰一個人自得其樂的吃著,吃了幾口,放了筷子,從岳行文手中拿過酒壺,哼嘰道:“以前喝酒沒喝贏過你。今兒我倒是有把握,是你先醉。”

岳行文眉頭一挑。轉向他。

陸聰嘻嘻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張來,在他眼前兒晃了一下,隨即又到回懷中,手在上面拍了拍,賊兮兮的笑道:“有了它,我不信你不醉!”

歐陽玉此時也回了座,掃到陸聰手中的紙,又別有深意的看了青籬一眼,了然一笑,“正是。行文,此時不醉何時醉?”

青籬一時猜不出陸聰手中的紙是什么東西,但被這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一通說道,又兼那人似是傻了一般的,只是盯著她笑。

她登時窘得臉紅耳熱,“呼”的起了身子,強裝鎮定的走向咳嗽漸歇的胡流風,佯裝關切的問侯一番,趁著眾人不注意的空檔,就要溜走。

剛走了幾步,被青陽一把揪住,指著胡流風小幾上的酒壺,怒聲問道:“是不是你搞得鬼?”

青籬訕訕一笑。一邊小心的抽動衣袖,一邊道:“胡公子害縣主心情不好,我心疼縣主,只好替縣主出出氣。”

柳兒在她身后直翻白眼,什么替青陽縣主出氣,怕是替她自己出氣才是真的。不就是縣主笑話了兩句,小姐不好找縣主的麻煩,就借這個由頭整治胡公子,好叫縣主心疼。

小姐這會子的心眼比針尖還小。

青陽聽她這么一說,一時倒也無從發作了。總不能當著這么些人的面兒,說這丫頭替自己整治胡流風不對罷?

可是心中的怒火難消。一把揪了青籬,怒聲道:“你跟本縣主出來。”說著象拎垃圾一般,將她連拎帶拉帶扯的拉出前廳。

這二人一走,立在旁邊侍候的丫頭們呼拉拉去了一半兒,只留下柳兒一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岳行文朝她揮揮手,柳兒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兒,連忙跟著眾人出了門兒。

這些人一走,胡流風擺著風流倜儻模樣一步三晃的坐回主桌。

桃花眼一挑,不滿的看著岳行文,“行文,有你這樣的么?我被那丫頭欺負得那么慘,你連句話也不說。”

岳行文淡眉一挑,“該說的話我早說了。你可聽了?”

胡流風無所謂的夾了一片豬頭肉放入口中,細細品了品,嘆道:“這才是人吃的宴。你看看我那一桌蘿卜宴,如豬食一般,我現在這還一身的蘿卜味兒呢。我也沒怎么惹著她,怎么那般狠?還有那酒中攙著的白醋,虧得本公子只喝了一小口,否則這會子就吐血嘍。”

一邊說一邊搖頭,又將筷子伸向那豬頭肉。

岳行文輕笑,“這還是輕的呢。”話語之中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寵溺。

陸聰“咦”了一聲,奇道:“我那小師嫂還做過什么大事兒?”

岳行文因他的這聲“小師嫂”的稱呼,嘴角又上揚了三分。

胡流風似是聽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兒,哈哈大笑,不可自抑,笑得陸聰莫明其妙,歐陽玉眉頭輕挑,只有岳行文臉上的神情不變,仍是掛著愉悅的笑意。

胡流風前伏后仰,笑了好一陣子,才停了下來,拈了酒杯,

“你這句話稱呼怕是甚得某人的心。”

話是向陸聰說的,眼睛卻直直盯向岳行文。

岳行文淡眉一挑。含笑點點頭,將杯中的酒一飲盡,那模樣甚是得意。

恨得胡流風牙根癢癢。自顧自的斟了酒,轉向陸聰,“要說你這位小師嫂啊,她就做過的大事兒可不少。棒打嫡母跟前的陪嫁心腹,火燒蘇府,最最大的一件事兒,是火澆活人,而面不改色……”

“流風……”岳行文淡淡的打斷,“過去事兒不說也罷。她現在有新的身份。”

“許是不久又會換身份了罷?”胡流風沒再說下去,仰頭喝了一杯中酒,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盯向岳行文。

“喝酒,喝酒……好久不見,今兒要喝個痛快……”歐陽玉將酒壺拿在手中,將桌上空著的酒杯倒滿。

胡流風捏了杯子在手中,斜睨了他一眼,“歐陽,可否告訴本公子,你怎么會在這里?”

歐陽玉晃扇回瞪,不緊不慢的回了句,“你為何會在這里,本公子就為何會在這里。”

胡流風桃花眼一緊,不甘示弱的挑眉,歐陽玉不緊不慢的夾菜。

陸聰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二人,一口酒一肉的吃著,那模樣似是去戲園子看戲一般。

岳行文轉向陸聰,朝著他胸前瞄了一眼,淡淡道:“小聰,方才那是何物?”

陸聰象是一只被火燒了屁股的猴子,登時從椅子上跳將起來,嫌惡的嚷道,“再叫這名字,我把那紙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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