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名將第六十節膽魄
人生的財富并非單單擁有大量的金錢,有一些更是金錢所無法衡量的。(請)!。
易寒的目的很簡單,他要這些將領有用武之地,他們不應該只是駐守在雁門關,但由于人員調動并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例如軍隊有職位上的空缺,也許有人才會想到用他們之中的某一個人來頂蘀,要融入一個新的環境或多或少要受到排斥,易寒也不希望這些將領分開了,遍布全國各地,他們在一起多年,彼此之間很是了解,這種磨合也非一朝一夕就能辦到的,對于友將的舉動,心中有底,也就更容易配合的天衣無縫,打出一場完美的戰役來。
他將自己打算將這些將領留在京城任職的想法說了出來,眾多將領紛紛表示贊同,一聽就知道易寒是想干大事的,對于眼下國內形勢他們也有幾分底,內戰一觸即,他們可不是傻子。
林毅岳沉吟道:“雁門關怎么辦?倘若國內混亂,西夏又撕毀盟約,東侵而來”。
易寒笑道:“雁門關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倘若西夏東侵,這一萬五千兵馬也守不住,沙如雪也不會帶兵來攻,眼下西夏新狼主登基,正是需要穩定展的時候,西夏害怕北敖因為他們與大東國結盟惱羞成怒攻打他們,又如何會挖空國內駐兵遠道來攻打大東國,這完全沒有戰略意義”。
莊庸凡點頭道:“中天說的有理,事事顧忌反而事事難成,有時候要舍其輕專心一事,一事了再取其二”。
莫沉熙道:“不如由我等主動向皇上提起此事”。
易寒笑了笑,搖頭道:“不可,你們主動會讓人有抵觸心理,認為你們就是來搶權的,此事由我來負責,你們暫時專心幾日之后比試的事情,讓人知道鎮西軍將士的英勇,讓所有人對鎮西軍刮目相看”。
林毅岳道:“這比試真的那么重要?”
易寒道:“這是一個契機,等我一切都準備好,鎮西軍入駐京城就變的自然而然了”。
正事談完,是時候該敘一敘,表達喜悅痛快之情,易寒設宴款待眾人,有莊庸凡在場,這事也不會讓人有太多聯想。
當夜,鎮西軍眾將與殿前兵馬眾將共聚一堂,鎮定西軍將領本來傲慢但是看在易寒的面子不似以前與地方軍隊會面一般冷漠,只是卻想在易寒表現的自己更重要一些,卻紛紛講起自己帶兵殺敵的經歷。
至于禁軍將領,官品原本與這些屢獲戰功的鎮西軍將領要低上許多,再加上對他們心存好感尊重,連連附和,贊美之言,尊重之舉毫不吝嗇。
話只要講開了,聊著聊著,彼此之間也認識起來。
勞逸結合,今夜易寒也就放禁軍士兵與鎮西軍士兵共歡,不禁酒,士兵們在大營外燃起篝火,邊喝著酒邊聊了起來,在此之前都副指揮使生怕此舉會惹來朝臣不忙,易寒卻說無妨,一律后果由他擔當。
突然帳外傳來嘹亮的軍歌,原來是鎮西軍士兵在禁軍士兵的鼓哄之下,唱起了軍歌,感慨激揚的歌聲,讓所有人的心都連在了一起,心中都有著同樣的志向。
莊庸凡見時辰差不多了,打算回府,易寒親送到出帳,莊庸凡頗有深意道:“中天,他們可是珍貴的財富,你可要好好對待他們”,對莊庸凡來說,那些將領也是他的心血,是他一手促成此事,也是他一手將他們交給易寒。
易寒道:“莊元帥,中天感激不盡,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莊元帥看似什么也沒有,但是他實際上做的最多。
莊庸凡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長江后浪推前浪,我應該回去了,否則繼釗都不知道要擔心成什么樣子”。
易寒讓士兵護送莊庸凡回府,又返回宴席之上。
兩軍同樂,直到深夜,鎮西軍就在殿前兵馬大營過夜。
直到次日響午,才有士兵進來驚醒易寒,說宋公公來訪,昨夜喝的太過厲害,易寒腦袋暈疼,卻匆匆穿好衣衫出門相迎。
宋德張看見易寒,笑道:“易大人,皇上召你進宮面圣”。
來到御房,見了皇帝,只聽皇帝道:“中天,今日早朝,有幾位大臣聯合起來參你一本,你可知罪?”
易寒早已經從宋德張那里獲悉,今日早朝,禮部尚等人就他昨夜大營的事告他一個疏忽職守之罪,希望皇上嚴懲,皇上也應了下來,雖有疏忽職守之嫌卻并未釀成大錯,罰了他半年俸祿,一句話封了那些大臣的口。
皇帝道:“中天,你既知罪,朕罰你半年俸祿,你可心服”。
這等好事,易寒怎么會不應,連道:“皇上圣明”。
皇帝突然問道:“中天,林毅岳等人可認識你”。
易寒思索片刻,沉吟道:“皇上,鎮西軍有一部分的士兵將領認識微臣”。
皇帝一臉嚴肅,沉聲道:“那此事你打算如何解決?假如你的身份泄露出來,那朕就不得不罷免你的官職”。
易寒自然知道此乃是皇上的威脅之舉,是希望他將此事圓滿處理,不要讓他難做。
易寒點頭:“皇上放心,中天知道怎么做?”
皇帝漫不經心道:“中天,我聽說這些鎮西軍將領個個桀驁不馴,可是如此”。
易寒應道:“皇上,確實如此,不過在臣認為,沒有性格的將領不算是一個好將領。”
皇帝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而是說道:“朕擔心的是你是否能管住他們”。
易寒心中頓時大喜,失聲道:“皇上是什么意思?”
皇帝淡淡道:“眼下用人之際,這些將領英勇善戰,朝廷應該擇賢而用,只是他們所屬鎮西軍,品秩不低,卻不好安排分配,朕希望他們能任實職擔國憂。”
“確實如此,讓他們呆在雁門關有點浪費人才了”,易寒連忙道。
皇帝又道:“此事能否成功就看你的,朕會全力支持你,中天,你最好是能夠獲得賢王的支持”。
皇帝并沒有詳細說明什么問題,但彼此心知肚明,皇帝已經顧不得太多了,藩王之憂一日不解,他寢食難安,雖然知道俸祿、糧草、物資對于空虛的國庫來說是一個大問題,但比起國破家亡,這些問題又怎么能算得上問題呢。
易寒道:“臣遵旨!”
皇帝一愣,旋即笑道:“好你個易中天膽敢利用起朕來了”,一語之后問道:“比試的事情,你那邊準備好了嗎?”
“竹臺已經搭建好多日,禁軍百人精銳訓練多日,地方廂軍與鎮西軍也已到京城”。
皇帝點頭道:“還有一事不知你可曾獲悉,朕以準了西夏使者帶領百名西夏勇士作為一支隊伍比試爭雄”。
西夏使者?易寒一愣,怎么西夏使者還在京城嗎?他只知道兩國簽訂了盟約,點了點頭,并沒有說些什么,畢竟人人都有爭強好勝之心,何況西夏人迷武成風,若能揚國威風也是美事一件。
“中天,怎么你對這件事情絲毫不感半點興趣,你可知道西夏勇士帶隊之人是個女子,乃是名將沙如雪之女,名賀蘭”,皇帝卻曉有興趣的說了出來。
賀蘭?易寒聽到這個名字,他就更不感覺奇怪了,想不到這個西夏使者居然會是賀蘭,他與賀蘭相處一段時日,對她性子深有了解,勝負之心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看來自己要避避她,免得惹出什么事端來,口上道:“皇上,西夏勇士出身一品堂,卻不是普通的士兵”。
“這一點朕已經知道了,所以朕也另有準備,若是最后西夏奪魁,就安排御前侍衛與之單獨比試一場,看是朕的御前侍衛厲害,還是西夏的勇士厲害”。
“還有一件趣事”,說著皇帝就像西夏狼主招婿的事情說了出來。
易寒一聽,就完全明白望舒想招的夫婿就是他,這不是胡鬧嗎?當初不是說好的嗎?倘若他成了西夏的王夫,這邊怎么辦,望舒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明知道不可能非要這么做。
皇帝見易寒陷入思索,笑道:“這西夏狼主貌若天仙,更是西夏人心中的女神,怎么,中天你動心了,也想成為這西夏的王夫,朕先跟你提個醒,無論那兩位招親使是否看上你,朕都不會準許,否則朕怎么會讓他們認為我們大東國沒有人才”。
易寒點了點頭,這個是當然,皇上豈會放他去西夏成為自己未來的敵人,而且這也不是他自己的初衷,就當望舒耍小性子在胡鬧,心中苦笑,她只是耍小性子就鬧出如此動靜,自己若是惹惱她,不知會釀成怎樣一副驚天動地的場面來,這個女子可擁有大兵壓境圍剿他的能力,自己的情人太過強勢也并不是一件好事,錯了,應該是未正式公布身份的妻子。
離開皇宮,易寒以樞密院侍中佐天子的身份來到了西府,樞密院日常辦公軍府設在皇宮外圍的西面,所以稱之為西府,而中省設在相對應位置的東面,稱之為東府,兩府距離并不遠,方便職務上交流提交。
西府樞密院設十二房,北面房、河西房、支差房、校閱房、兵籍房......幾乎攬括了全國大小的軍務,多不可計,在這里的都是官員并沒有士兵,閑雜人等不準進入,畢竟西府之內有許多軍事機密的信,全隊布防記錄,糧草物資儲備等等,當中還有一部分是有閱讀權限的,可想而知,假如這些東西落到外邦潛伏在大東國的臥底手中,后果不堪設想,易寒以侍中佐天子的身份卻可以讓他隨意進出這里,他只是行動自如,當然有關事務卻無法插手,而其中復雜,就算易寒想插手也不知道從哪里插手的好,都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有些位置不是你想擔任就能夠擔任的,至少要熟悉,才能事事了如指掌,做出正確判斷。
西府之內顯然公務繁忙,不時有信接收,又頻繁有標識有樞密院特征的加密文件送出,各司其職,一個小官員接待了易寒,帶著易寒巡視了整個西府之后,易寒才道明來意。
那官員道:“大人,知院大人公務繁忙,恐不方便待見”。
易寒又道:“那你就說殿前兵馬都指揮使易中天求見”。
這名頭亮出來,可就是真正的公事了,那文小吏匆匆領著易寒到了樞密使辦公之所,讓易寒等候一會,立即進屋稟報。
一會之后出來,說知院大人有請。
易寒走到門口,看見一大群官員迎面走了出來,因官職不高,與易寒素未謀面,但看他官服,卻是高官,紛紛行下屬之禮。
易寒微笑點頭,敷衍打了與諸人打了招呼。
易寒進入房間,只見那樞密使五官方正,身材偉岸,肩寬胸闊,年紀大約五十有余六十不到,嚴肅的表情,眉目鎖著煩惱,易寒也知道他煩惱什么,西王陳兵已久,糧草充沛,蠢蠢欲動,然而朝廷內部兵力空虛,糧草物資更是一直頭疼的問題,以前是以邊疆軍為重,風平浪靜倒也沒有什么,可如今潛在著威脅,他也需要動兵動糧,物資充沛,沒兵沒糧,你讓他如何調動兵馬,正所謂動一而牽全身,他向各地駐軍送下行公文,強行要求讓最高長官照做,否則按罪論處,可是也因此暴露出來許多問題,就單單一條儲備糧草這一條,各地駐軍長官就紛紛上牒文抱怨,看著案上不計其數的上牒文,他就頭疼,這其中不知道攬括了多少合情合理的理由,他們確實有難處,就此事他昨日曾到戶部,將一份全國廂軍的俸祿、糧餉,物資,以及往年所拖欠的全部羅列下來,當著戶部尚的面放在他的眼前,要求他立即安排放,戶部尚似往常要向他訴起苦,他卻一句都不想聽,揮袖離開,今日朝堂之上,談起此事,皇帝雖然責令戶部全力去辦,但是他知道過不久,不知道又用什么借口變卦了,國庫的底子他十分清楚,鎮北軍與鎮南軍的糧餉,物資絕不能短,特別是處于緊張狀態的鎮北軍,可以說傾全國之力卻無法一勞永逸,到底要耗到什么時候,然而,心里也十分清楚,以現在的國力,北敖安卑不來攻打大東國就燒高香了,難道還妄想主動進軍北域。
方安中朝易寒看去,有關次子的事情最近在官員之中傳的沸沸揚揚,有人贊也有人貶,乏善可陳,但他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高位,卻有其玄妙之處。只是不知道他是來找自己有什么事,樞密院只掌禁軍兵權,統兵全卻歸于三衙,又因禁軍的特殊之處,甚少調動,糧餉物資又直接與戶部掛鉤,無需經過樞密院調配,如今這禁軍人馬與樞密院并沒有很密切的聯系,至于那所謂的兵權,只不過皇上放號令,再由樞密院下告文而已,歷朝制度因局勢變化朝令夕改,存有紕漏也屬正常。
方安中一副官腔:“不知易大人來此有何貴干?”
易寒笑道:“知院大人,中天知你最近煩惱纏身,特來解你憂愁”。
“哦!”方安中一臉訝異,此話頗有玄機,“不如易大人有何妙策可解子晳煩惱”,子晳乃是方安中的字,易中天與他同品,自稱字號表示平起平坐,然而易寒只是從一品,樞密使卻是正一品,其實還有高低之分。
易寒也不著急,將方安中的煩惱大概羅列出來,無非是糧餉,物資,已經國內兵員匱乏,話中之意卻暗指藩王欲起兵之危。
一番話說的方安中頓時從容,次子莫非有通天之能,此等軍事機密他竟了如指掌,非但如此對他樞密院的困難之處也一針見血,無論他是通過猜測還是從某種渠道獲悉都是令人驚訝,至此才認真打量起眼前的年輕人,從他言行舉止,心志性格做了一個大概的判斷,暗暗與其他人相比較,竟覺得他毫不遜色,嘆道:“兩權相利取其重,兩權相害取其輕,然而二者皆重又當如何舍棄”。
易寒決然道:“另辟蹊徑!”
這四個字卻讓方安中眼前一亮,喃喃念道:“另辟蹊徑!”,慢慢思索起來,一會之后問道:“易大人請說來”。
易寒笑道:“知院大人所煩惱的根源,無非是沒有充分的把握,大人何不想想如何達成想要的結果,至于那地方駐軍之難,暫時不去考慮“。
方安中反駁道:“兵員匱乏,糧餉物資短缺,沒有根本,如何一戰?”
他一激動不知不覺將晦而不明言的話直接講了出來,易寒也不見縫插針,卻正色道:“知院大人,百萬廂軍,不如十萬雄師啊,我的建議是地方駐兵裁軍減員,士兵歸農,增強生產能力,此消彼長乃是平衡之道,否則冗兵坐食,戰力積弱,國勢日衰,國破家亡“,說道最后四個字,易寒加重了語氣,此乃是易寒所擅長的談判之法,夸大事實,壓迫對方心理,讓對方的思索惟自己所掌控。
方安中思索著,不得不說假如按照易中天所講裁軍減員,確實能瞬間解決困擾樞密院長久的問題,只是關鍵時刻,非但不征兵加編,反而裁軍減員,這是很冒險的做法,誰也不敢輕易的說出這個建議,會讓別人認為乃是藩王安插在朝堂的內應,這個年輕人的建議新穎大膽的很啊,細細思索,卻有幾分可行,只可惜他說的不是時候,如今是關鍵時刻,面對藩王兵力屯兵,誰還有這種魄力,沒有人敢冒這個險,他臉色一變,厲聲責道:“易大人明知道內亂在即,卻建議裁軍減員是何道理”。
易寒從容不迫,緩緩道:“知院大人,我說過百萬廂軍,不如十萬雄師,假如真的有內亂,你那些地方廂軍又有什么戰斗力呢?”
方安中看著易寒,不客氣道:“紙上談兵,你可知道地方有朝廷駐兵才是朝廷的疆土,倘若沒有駐軍把守,例如將江南之地拱手讓與敵軍,喪失對這些沃土的控制,又舀什么充盈國庫,待對方慢慢蠶食擴張占據,就算京城有百萬雄師,無銀無糧無衣又如何跟人家打,地方駐軍的重要性并非你想象中那么簡單,戰略意義重于戰斗力,把守各要塞,更是讓敵人進軍緩慢,我等以逸待勞從容應對”。
易寒點頭道:“知院大人教訓的是,中天知錯”,他如何會不懂得這個道理,他的想法是想先下手為強,并非坐以待斃,與方安中的言論并不矛盾。
方安中淡道:“易大人,我公務繁忙,不便招待”,卻是打算送客。
易寒立即道:“知院大人,假如我們主動進攻,大人所顧忌的豈不是子虛烏有”。
“什么!”方安中吃驚的頓時就站了起來,大東國此刻何人有魄力說出這樣的話來,他不能,賢王不能,皇上也不能,易中天兩次出驚人之語,方安中慢慢的將易中天所說的話聯系起來,裁軍減員,士兵歸農減輕朝廷負擔,以農養戰,好大一盤棋,好有魄力的想法,相信沒有人會想到,只要拖延藩王的起兵日子,再處理幾處細要,此舉可行,可到底要誰來領兵,莊庸凡還是孤龍,他看著易中天,或是眼前這個挺拔身子的年輕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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