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身穿華麗雍貴長裙,發插高簪,身飾珠翠,款步走來妖嬈嬌姿,光彩耀人,儼然是一個楚娃美貌的貴婦人,身邊的小壽星打扮的像個小公主,小臉靈秀雅致,頗見美人之雛,桃腮泛紅、檀口粉嫩掛著甜甜乖巧的笑容,身后的方家小公子步伐軒昂,已隱隱有英偉男兒之風,臉無表情,似不喜歡這種應酬,一個李府下人胸前用雙手托著一塊沉木板,板上一酒杯一壺酒,一臉驕傲的表情。
方夫人來到一桌,席桌眾人是又受寵若驚又欣喜萬分,方夫人向眾人介紹自己的愛女愛子,又逐個介紹給柔兒雄霸,柔兒甜甜小嘴,叔叔伯伯,喊的眾人連連贊她乖巧可愛,不吝贊美,雄霸反應冷淡愛理不理,被方夫人一瞪,只得懶洋洋的敷衍幾聲,怪異的是,眾人對他的贊美卻更勝柔兒,此子雖年幼,他日卻是方家之主,紛紛希望給他留下好印象。
方夫人倒上一杯敬上,算是招呼過了,又領著柔兒雄霸走到下一桌,一會的功夫就轉了一般,易寒一直在看著柔兒,見她趁人沒有注意夸張的揉了揉雙腮,似乎嫌叫累了,莞爾一笑,身邊的趙博文卻誤會了,笑道:“易寒,這方夫人艷的很吶,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讓男人有一種征服感”。
聲音不大不小,于杰與林木森卻也聽到了,頓時目瞪口呆,這種話也敢說的出來,這方夫人卻是連他們的長輩還要尊上三分,身為晚生后輩居然膽敢有這種妄念,這才狼之名果然不是空穴來風,正驚訝之中,楚留情開口說出了一句讓他們更為震撼的話,“一會她過來,我想調戲她一下,不知兩位敢不敢比”。
楚留情只問兩人,卻因為在他看來,除了易寒博文,余者皆為軟腳蝦,卻無論如何也沒有這個膽子。
趙博文訕笑道:“如何個比法,讓她臉紅,還是讓她大怒,還是讓她羞答答不敢搭話”。
楚留情朝方夫人看去,見她談笑風生,應酬自如,思索一番之后道:“這卻也難定,這樣吧,只要能讓她失禮便算勝了”。
易寒莞爾一笑,卻不知道兩人為何整天都能想出這樣的主意,他倒無所謂,兩人這般大膽難道不怕得罪了她,惹得家族與她交惡這樣的大禍來,笑道:“兩位可要想好,這可不是在大街上調戲女子那么簡單,若是處理不當,弄的不可收拾,兩位家中的家中長輩豈能饒了你們”。
趙博文笑道:“不夠冒險不夠大膽又怎么會刺激,又什么會有意思呢?若是處處礙手礙腳,豈不有負才狼之名”。
楚留情道:“我老爹一直對她有想法,卻沒有膽子,今日我要證明他還差的遠呢?那日在街上我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原來是方府的夫人,難怪有如此威嚴高貴的氣勢”,突然想到什么,脫口道:“你是她女兒的干爹,一會比試你豈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于杰飲了一杯酒正打算壓壓驚,突聞楚留情之言,卻猛的噴了出來,在他身邊的趙博文卻遭殃了,被噴了一身,怨道:“于兄,人家飲酒你噴酒,就算要噴也不能瞄準我啊”,于杰連連致歉。
趙博文卻也不計較,卻繼續剛剛的話題,“你不說我還忘了,哼,她打斷了我的手,還讓人把我臉給抽腫了,讓我一點面子也沒有,我可是很記仇的”。
席桌幾位,聞言咂舌,都有被打斷手,抽腫臉的經歷還如此不知死活,讓人感覺匪夷所思又不得不佩服感嘆,段、車、鞏三位公子不約而同的借故離席,看熱鬧就好,他們可不想一會被殃及池魚,此刻才真正感悟到三大才狼真不是白叫的,用色膽包天來形容絕不為過。
趙博文,楚留情并未阻攔,繼續剛剛的話題。
楚留情笑道:“不得不說,那是難忘的經歷,腿雖被打斷了,一想到調戲的是方夫人卻痛快的很”。
易寒苦笑不得,當日是不知者無罪,都被人家打斷手腳,今日若明知她的身份還要如此非禮,其后果卻是嚴重了許多,笑道:“好,我就舍命陪色狼”。
往那方夫人看去,已經到韓浩宇那桌,卻見她身邊多了位管家,看來這些年輕公子她大多不認識,管事在一一為她介紹,招待完了,卻朝自己這桌走來。
方夫人盈盈走來,柔兒隱隱朝易寒眨了眨眼,雄霸懶懶望來,先露出冷漠的神色,待看見易寒,眼神旋即一亮,閃耀著神采。
管家照例介紹了林木森,于杰,趙博文,輪到易寒卻是一呆,說不出口,這個人他根本不認識是那家的公子。
方夫人順著管事的手勢淡淡微笑回禮,待看到易寒卻神色一震,啊的一聲呼了起來,她失禮并不是因為易寒這個人,而是此刻他身上穿的那件衣衫,這件衣衫的主人象征著她的男人,這是一種微妙的心理,縱然眼前男子潘安轉世,華馥比仙,也不會讓她感到心動,可偏偏他身上的衣衫乃是自己親手所繡所縫,那份潛藏內心多年的少女情思又被勾了起來,讓她記起自己只是一個女子,需要一個男子。
方夫人嘴角的笑意慢慢的發生了變化,變得如此勉強,從她的眼神卻能看到壓抑的憤怒,那是她少女時純潔的情懷,這個男子褻瀆了它,一切變得如此糟糕,變得如此污穢。
以至于管家跳過易寒介紹楚留情的時候,她的眼睛依然盯著易寒,旁側的雄霸似乎能感受到她壓抑在內心的暴風雨,嘴角不知覺的抽了抽,柔兒輕輕拉了拉方夫人的衣袖,弱弱道:“娘親”。
方夫人回神,低頭,溫柔的看著柔兒,“什么事”,柔兒卻只是搖了搖頭。
楚留情與易寒何其精明,早已感覺到這股壓抑的氣氛,趙博文卻以為兩人怯場,心中得意,對著方夫人訕笑道:“方夫人你做寡婦這么多年,有沒有打算再嫁啊,你看我們三人.....”。
話未說完卻被方夫人打斷,“趙公子,你的臉好了沒有”,趙博文剛要答,一個巴掌卻毫無征兆的扇在他的臉上,方夫人的表情比當日在街上所見還要冰冷,“放肆,便是趙大人也要敬我三分,你膽敢如此無禮”。
大廳的賓客紛紛朝這邊望來,議論紛紛,剛剛笑意盈盈的方夫人,兇起立竟有如此威嚴,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們也是不知。
旁邊不遠的何不欺馮子淵卻看清了事情發生的經過,馮子淵低聲道:“不知死活”,何不欺輕輕搖頭道:“難道我看錯了他,這顯然是一個愚蠢的舉動,方家的地位,方家的重要性,他難道不懂”。
韓元武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心中暗忖,“這女人我都不敢正眼瞧她,你以為比我厲害,等死吧”。
韓浩宇與云柏卻一臉平靜,不知他們在想些什么,靜觀事態變化。
趙博文摸了摸臉卻還笑的出來,那笑容卻是苦笑,喪氣。
方夫人冷道:“今天看在趙大人的面子上就饒了你一回”,朝身邊管家喝道:“將他轟出去,從今往后不準此人再踏入府內半步”。
那管家兢兢戰戰,卻還是禮貌的對趙博文道:“趙公子,請吧”,這趙公子若能自己離開最好不過,若是不肯,他卻也只能用武力了。
大廳賓客似乎有些明白,這趙公子當面得罪這方夫人,想這趙公子災難才剛剛開始,方夫人礙于趙大人面子不便大肆發作,可向趙家討罪卻是難免的,若無法緩和,方趙兩家卻要交惡,此舉可見她手段強硬,不畏得罪人。
事到如此,趙博文只得離開,事情發展出乎他的意料,臨走前,隱隱還不忘朝易寒楚留情兩人使眼色,“別忘了,你們兩個還要繼續”。
易寒楚留情兩人不約而同的假裝沒有看見,心中卻在暗暗衡量,還要不要繼續,這趙博文已經是前車之鑒。
誰能想到,此時此景,兩個男人心中竟然還在打著這樣的主意。
(快十二點了,先寫到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