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十九節恒久不變
正文第五十九節恒久不變
賀蘭找到了禮部侍郎,表示自己希望見到大東國皇帝,禮部侍郎聞言,心想:“看來是打算回國了,準備向皇上辭行”。.(請記住我.dkankan)()
禮部侍郎領著賀蘭進宮,太監通報之后,皇帝在文德殿接見賀蘭,賀蘭并不是大東國朝臣,乃是西夏的使者代表的是整個西夏,所以比較正式一點,并不似尋常那么隨便。
賀蘭進入文德殿,陪同的還有客省司,禮部的一些官員,員外郎執筆記錄此次接見過程。
走了一套繁文縟節之后,只聽賀蘭道:“大東國至高無上的主人,請允許西夏使臣賀蘭向你提一個要求”。
皇帝很喜歡賀蘭這種稱呼,這讓他有點獨一無二的滿足感,“西夏來的客人,但講無妨”。
“皇上,賀蘭想帶領一百名西夏勇士參加即將到來的比試可否”。
皇帝一聽,這才記得虎女與幾支軍隊精銳比試的時間就在幾日之后,這些天他忙焦頭爛額,一顆心都在樞密院與兵部那里,聽賀蘭這么說,這樣倒也是個不錯的注意,那西夏國見識見識我大東國的大國之風,想到這里,笑道:”朕準了,只是賀蘭你是個女兒身,難道也會武藝不成“。
賀蘭點頭道:“賀蘭自幼跟隨父親習練武藝,久聞大東國有兩個奇女,文有玄觀,武有虎女,如今有這機會與虎女交手,如何能放過這個機會”。
皇帝笑道:“賀蘭你雖身為女,但好強心一點也不弱于男,不知你的父親是誰”。
“沙如雪!”
這三個字一出,在場心中暗暗偷笑的人頓時動容,再也不看小瞧眼前這個冷冰冰的女,虎父無犬女,沙如雪乃是在世四大名將之一,他的女兒又會差到那里去,再說了她這番英姿颯爽的神態倒與虎女有幾分相似,這場比試變得越來越有看點,也讓人越來越期待了,虎女的娘軍是否能與男較勁,大東國的精銳比起西夏勇士又誰勝誰負,如今皇上未征求他們的意見就立即答應下來,他們也不必多言。
這事也就告一段落,皇帝吩咐禮部侍郎,比試之日帶賀蘭等人前往殿前兵馬大營,等賀蘭離開之后,皇帝問道:“眾位愛卿認為我們能否勝過賀蘭所帶領的西夏勇士”。
眾臣紛紛持肯定態度。
這時太監進來稟道:“兵部尚周大人求見”。
皇帝之才記起,昨日令周置進宮見他,既然在文德殿,也就不便移駕,令太監宣他進來。
周置乃是與皇上商議機密要事,人多口雜,他卻不便開口,只聽皇上道:“周愛卿,剛才你可否見過西夏使者”。
周置點頭回應一句。
皇帝問道:“西夏使者說他要帶領一百名西夏勇士參加幾日之后的比試,你覺得我們是否有把握能勝出”,在他想來自己有四支隊伍,西夏國卻只有一支,何能不勝”。
周置一愣,說道:“皇上,此次西夏使者隨行所帶的二百人乃是西夏的勇士,出身西夏一品堂,職守西夏皇宮安全,相當于我國的御前侍衛。”
皇帝一聽,臉上笑容頓時隱沒,御前侍衛均是以一敵十的高手,豈是士兵可比,就算是禁軍中的精銳也比不得的啊,原本以為占了便宜,沒想到卻吃了大虧,問道:“周愛卿,你覺得從御前侍衛營中挑選一百人再組織一支隊伍可否妥當”。
周置道:“皇上,這樣還不如讓御前侍衛與西夏勇士單獨比試”。
皇帝思索一番之后,這樣做確實有點不妥,那不是讓天下人以為我們懼怕他西夏國的勇士了嗎?沉吟道:“這樣,照如初計劃,假如最終西夏勇氣最后勝出,朕再安排御前侍衛與之單獨比試一場”。
這一日,易寒在大營,突然聽部下來稟,說莊老元帶著鎮西軍幾位將來來訪,易寒心中一顫,莫非是林毅岳等人到京城了,心中涌起一股特殊的情感,這種情感時間越長,越醇、越香、越珍貴。
易寒走到屋,前往親自前往大營門口相迎接,只見莊庸凡老當益壯,神采飛揚,身后跟著林毅岳等鎮西軍的將領,莫沉熙、宋劍出、任建輝、周捷等人均在其中,隨行的還有鎮西軍那些較為成熟的士兵,與稚嫩的士兵不同,他們粗糙的臉布滿了滄桑,他們的眸堅定而從容。
都副指揮使親自陪同領路,由于殿前禁軍紀律嚴明,那些正在操練的士兵依然聚精會神,那些暫時閑暇下來的將領士兵卻紛紛出營遠遠看著,瞻仰莊老元帥的風采,還有看看易都指揮使口中的鎮西軍,他們眼中沒有不同軍隊士兵相見時的冷漠敵對,相反帶著贊賞一見如故的眼神,心中同時也好奇,由莊老元帥親自接待并不奇怪,畢竟他曾經是鎮西軍的元帥,奇怪的是莊老元帥怎么會帶著鎮西軍將領來到殿前兵馬大營呢?殿前禁軍與鎮西軍從來就沒有什么交集,林毅岳乃是鎮西軍新的元帥,沒有想到連他都來了,非但如此,隨行的還有鎮西軍一些重要的將領,這些人物可以說是整支鎮西軍的靈魂所在。
鎮西軍一干人等也感受到在護城軍大營不一樣的感覺,禁軍的士兵的眼神是熱切的,他們露出微笑表示友好,這讓他們有種賓至如歸,就好像看到自己的戰友一般,人與人之間,只要你付出一分尊重,別人就會回報于你,得到熱情歡迎的鎮西軍士兵,均收起嚴肅的表情,向即將在比試上要分出勝負的人露出燦爛的笑容。
易寒遠遠走去,都副指揮使說道:“各位將軍,那位便是我們的殿前兵馬都指揮使易中天易大人”。
莊庸凡露出微笑望去,“他如何能不認識易寒”。
同行的林毅岳立即動容,在見到易寒那一刻,心中充盈著一種無法言語的情感,同生共死過,這種情感比天更高,比地更闊,在戰場上隨時都有可能要死,你會完全信任的將生命交給對方,易寒就曾經把命交到他的手上,這種情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說得清楚的,而且易寒還是他們心中的元帥,無私無畏的元帥,讓人敬重的元帥,他們鎮西軍的元帥并沒有死,他活生生的站在前方朝這邊走來,林毅岳不知道用什么形容心中的喜悅,他只知道一生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么高興過。
并不是所有的將領都見過易寒的真容,只有那些在解救易寒的時候的將軍見過易寒,這個年輕的面孔已經深深印在腦海,海枯石爛也不會忘記,他們的感受一樣,喜極而泣,眼眶變得紅潤起來,要讓這些見過生死的老將眼睛有一絲晶瑩那是如何的難啊,就算悲痛入骨他們也不會落淚,然而有一種淚水是幸福的淚水,讓人無法控制壓抑的,高興為何還要壓抑。
鎮西軍中的幾位將領不明白主帥林毅岳為何會如此動容,還有莫沉熙等幾位將軍突然間變得跟娘們一樣,毫無剛毅之態,他們只是隨著目光落在這個臉帶微笑的年輕男,此人就是殿前兵馬都指揮使,為何如此年輕。
這些人都是沉穩的人物,在都副指揮使念出易中天之名,再迅聯想到易元帥并沒有公布未死的消息,就完全明白了,難怪見了莊元帥,他就立即帶著來到這殿前兵馬大營,帶來的這些鎮西軍士兵有一部分認識易寒,生怕他們泄露,幸好他們遠在三十丈之外停下來了。
林毅岳道:“方大人,請你帶領我的士兵前去休息”。
都副指揮使立即應道:“林將軍不必客氣,末將馬上就去”,說著朝那群鎮西軍士兵走去,因為易都指揮使的原因,他對鎮西軍也存有好感,這些都是為國灑過鮮血的好兒郎,他們都是值得敬佩的。
易寒走近,笑道:“諸位將軍,別來無恙”。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幾人心情五味雜陳,感觸良多,沒有人所有,有的顯得生疏,有的卻不知道該怎么稱呼的好,只是凝視著易寒。
莊庸凡倚老賣老道:“好一個易中天,果然年輕有為”,他特意重復了一遍,生怕幾人控制不出泄露他的身份,要知道他匆匆帶領幾人來見易寒乃是魯莽之舉,只是剛剛在他府邸,這些將領話題均不離易寒,個個懷念無比,說起他名字之時,悲傷之情顯形于表,莊庸凡明白這種情感,這是用生命信任換來無法割斷的情感,一生都不會變質,沒有陰謀利誘的真實的感情,應該說這不是任何財富可以衡量的,所以他才會一時沖動帶他們來見易寒,不想讓這些老孩們再傷心了。要成為一軍之帥并不難,難的是贏得所有將領士兵的心,他是靈魂,兵鋒所指,所向披靡,雖然林毅岳現在是鎮西軍的元帥,但他的號召力、魄力比之易寒遠遠不如,這也是莊庸凡一直無法放心退隱將帥位讓給林毅岳。
易寒笑道:“老元帥夸獎了。”一語之后道:“林元帥,諸位將軍,請讓中天親自帶款待”。
這些將領是傲慢的,早上護城軍丁大都督設宴熱情款待他們,林毅岳等人卻一口回絕,說想立刻見到莊老元帥,丁大都督被扇了面也無可奈何,都說邊疆軍將領桀驁不馴,不通人情,這話果然不錯,連他大都督的面都不給,只好親自領他們進城到莊老元帥府邸。
林毅岳道:“有勞易大人了”,想不到這句話居然有幾位將領異口同聲說出,臉上那里還有早上在護城軍大營的冷漠傲慢。
突然傳來歡騰的喧嘩聲,眾人望去,鎮西軍百人居然被禁軍士兵圍了起來,彼此打鬧起來,幾名鎮西軍的士兵還被捧著拋到天空。
看到這一幕,鎮西軍眾將露出怪異的表情,他們一路走到京城,這些士兵與地方軍隊格格不入,彼此都看不慣對方,一直都是保持距離,甚少交流,怎么這么一會就如此融洽,林毅岳道:“易大人,這就是你訓練出來的兵,很好,我很喜歡他們”。
易寒呵呵一笑,人與人之間只要撕掉那層冷漠,讓彼此看到內心,也就沒有什么不好相處的了,他早就為兩軍融合做了許多準備,這個效果正是他想要的,說道:“幾位隨我來進屋去,這兒風大”。
進了屋,易寒撤去部下,單獨接待眾將。
林毅岳見易寒匆匆來接,外套還掛著一邊,身上衣衫單薄,突然解開自己的外套,披在走在前面背對著他的易寒身上,語重心長道:“大人,小心著涼”。
易寒轉身微笑,幾位將領也齊聲道:“大人,小心著涼”。
這一變化讓其他幾位將領動容,同時也一頭霧水,林元帥什么身份,乃是一軍之帥,身邊的幾位老友可也是傲慢的不得了的人物,別說什么位高權重的大臣,就算見了皇上也不會表現的這么尊重親切,帶著好奇的眼光打量著這易中天,然而這易中天卻似乎表現的自然而然,仿佛他就應該受到這般待遇。
易寒反過來將外套披在林毅岳的身上,“林副帥,累你擔心了”。
林毅岳嘴角囁嚅,“元帥”二字輕輕出口。
這二個字讓這些一頭霧水的將領如夢初醒,對啊,這世上除了易元帥有那個年輕男能讓林元帥他們如此尊重如此動容,他就是帶著麒麟面具的莊元帥,也是麒麟將軍易寒,他看同時凝視著易寒,看著這個陌生的又熟悉到融入血骨的男,把這張臉永遠的記住。
莊庸凡站在一邊笑呵呵,林毅岳低聲道:“大人,這里是否方便說話”。
易寒點頭道:“不必太過防備,我的身份遲早要被人揭穿,我其實也沒有打算刻意去隱瞞。”
聽到他親口證實,剛才那幾個一頭霧水的將領對視一眼,突然跪下齊聲道:“元帥,請恕我們幾個眼拙”。
易寒連忙將他們扶起,笑道:“我本來就是假冒的,當不得此大禮,也從來不是鎮西軍的元帥”。
那幾人卻道:“除了元帥你,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擔任鎮西軍的元帥”,這話可是絲毫不給林毅岳留半點面。
易寒聞言,聽這口氣,這些人與林毅岳似乎不合,林毅岳倒表現的很平靜,臉上沒有任何不悅的神情,大部分的將領確實只認他為副帥,從不認他為元帥,莊老元帥退隱,再也沒有人能心服口服的讓這些將領成為他們的元帥,論資歷,他連莫沉熙也不如,他的穩重冷靜乃是莊老元帥所看重的,也希望他能管住這幫充滿熱血沖動,老而彌堅桀驁不馴的將領,事實證明他管不住,有些地位有些尊重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的。
眾將應道:“元帥永遠都是我們的元帥,我們誓死追隨元帥都天涯海角”,易寒與鎮西軍將領的感情與莊庸凡不同,莊庸凡乃是長久相處所培養出來對他的尊重,而易寒是在生死關頭時刻同甘共苦所培養出來的情感,以及最后舍身為人,這兩種情感在內心之中難分彼此,如今莊老元帥退隱,易寒就是他們新的莊元帥。
易寒見眾將如此情真意切,他們會對一個假冒將軍的人如此看重,這一點是他以前沒有想到的,他感到很欣慰,在雁門關的那段時間,他就完全為將領士兵著想,如今他們的態度就是對自己最好的回報,既然如此,他怎能表現假惺惺,一起上過戰場的人,就應該赤心相見,朗聲道:“好,既然你們這么說了,我就厚臉應下,我確實需要你們的支持”。
此話一說,就似黎明之后,陽光普照,眾將心滿意足,就像找到了歸屬,也許別人無法理解他們為何會對一個年輕的男如此忠誠追隨,但是這種情感是自內心的,它就是這樣無可代替,沒有理由。
任建輝說道:“我等立馬進宮面圣,向皇上請命,任命元帥為鎮西軍主帥”。
這話卻沒有人回應,任建輝沖鋒陷陣在行,可是策略方面就差了許多,傻瓜都知道,元帥不暴露身份定有其原因。
易寒笑道:“如今鎮西軍有多少人馬?”
林毅岳沉吟道:“一萬五千人不到,大部分按照元帥的吩咐回家歸鄉而去,這一萬五千人只是五千左右還是以前的鎮西軍舊部,余者都是樞密院從地方廂軍調動過來,這些士兵未經磨礪,暫時不堪重用“。
易寒道:“正是如此,如今鎮西軍空有虛名,實力大不如從前,倘若我返回鎮西軍擔任主帥,我們又有什么作為呢,我的想法是鎮內亂平邊疆,橫掃宇內,呆在雁門關又能有什么作為,再說了只剩下的這一萬五千人又能起到什么作為,別說與北敖安卑大戰一場,連阻攔其前進的能力都沒有,但是!”易寒口風一轉:“有你們在,鎮西軍士兵就算散的七零八落也依然能重組起來”。
易寒的這番話可以說口氣很大,狂妄的很,可是在場的人沒有人會這么認為,他們覺得合情合理,而且被說得熱血沸騰,為將者豈能碌碌無所作為,他們的價值就是應該在戰場上體現出來,從易元帥的話,他看不上如今鎮西軍這個主帥的位置,可是又似乎非常非常看重。
易寒看重的確實并不是鎮西軍主帥之位,他看重的是這幫將領,一支驍勇善戰虎狼之師的靈魂。
(臨時有事,今夜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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