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形式的搶錢都是不對的,苗疆人窮,我可以同情,但是靠搶是永遠不可能致富。公然在道路上打劫收保護費,這和黑幫有什么區別?這個錢,哪怕是五塊我都不會交!”范偉實在對苗疆人這樣的做法感覺到不滿,就算是黑幫,他收了保護費還會起到一定保護你的作用,而這些苗疆人純粹就是在變相的偷懶搶錢,好吃懶做!這樣的錢,他是絕對不會出的。
一聽范偉這話,周大痣嚇的急忙小聲道,“噓!他們已經快要上車了,聽的懂華夏語,你可千萬別說這種話,小心真的被抓去受折磨!五塊錢而已,就當破財消災吧,他們也不是什么壞人,就聽我一句勸,少吃苦頭啊!”
“我覺得范偉說的很對。”這時候,旁邊的楊麗也湊過身來發話道,“我支持范偉,不能給他們這錢。要想富裕,吃的上飽飯,靠偷靠搶是不行的。況且這車上絕大多數坐著的都是大山里的少數民族,很少有華夏人來吧?他們也生活在大山中也不容易,這些苗疆人不就等于在搶自己人的錢嗎?”
“這……你們這些人真是一根筋,我們本地人都愿意交錢,你們華夏人倒不樂意了,還真是怪事。鄉里的族長要我好好接送你們,千萬別在半路上出事。”周大痣頗有些不滿的望著范偉三人,眉頭一皺咬牙道,“行,你們不愿意付,我幫你們付,這總可以了吧?”
“你當是我付不起那五塊錢嗎?”范偉搖頭道,“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如果不做出點改變,這些苗疆人永遠都不會把腦筋動到正道上去賺錢!我必須要和他們交涉交涉,讓他們明白發家致富靠偷靠搶是不行的!”
“你傻吧!這事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何必要去管呢?說句難聽點的話,你們就是支教的老師,犯不著管這些閑事啊!更何況,這些可是勇猛彪悍的苗疆人,從小就接受殘酷訓練,在深山中打獵個個都是好手,萬一爭吵起來他們動手,不是白白吃虧嗎?聽我句,破財消災,別固執了!就算你們真的抗拒收費能把這些苗疆人都給趕走又能如何?下一輪車子開來不照樣還得被收費,而且還會得罪苗疆族,這劃算嗎?”周大痣一臉的不滿,他顯然不想自己接來的客人傻不拉唧的真和這些苗疆人斗上,這明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
范偉和楊麗同時輕嘆了口氣,其實周大痣的話他們想想也有道理,如果在這里和少數民族鬧起來,那他們還能去支教嗎?千錯萬錯,那些渴望知識的孩子沒有錯啊!范偉想了想沒有回話,但是表情顯得很是落寞。周大痣認為他已經做通了范偉等人的思想工作,這懸著的心總算才漸漸放了下來。
很快,不遠處的苗疆人此時已經來到了車子四周,他們頭戴特別的布織苗疆帽,身上穿著苗疆族特有的青色長衫,下身是條黑粗布褲,看上去簡單卻實用。對于苗疆族,在來之前范偉是有過一些研究的,他們的服飾普遍的男性簡單女性復雜鮮艷,可以說女性苗服是非常漂亮的,可男性苗服講究的卻是實用和耐穿為主。
“哐哐哐!”就在范偉還在研究這些苗疆人的穿著之際,車門被苗疆人用大刀狠狠敲了幾記,司機急忙嚇的把車門給打了開來。看來這幫苗疆人在當地早已經成了人們心中的惡霸,對他們顯然無論是乘客還是司機都害怕極了。
苗疆人在中巴車開門后很快全部走了上來,一共有六個人。在這些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位身材魁梧強壯長的面相兇悍的年輕男人。他頭上戴的帽子很是特別,腰間還掛著一把做工精美的大彎刀,一看就知道他是這些苗疆人的頭領。
這個頭領很年輕,年輕到甚至讓范偉認為他估計和自己的歲數差不了多少。這么年輕就當上了這些苗疆人的頭,恐怕大有來頭。看的出來,他皮膚并不像其他苗疆人那樣干裂老化,顯然非常的養尊處優。
“廢話不多說,老規矩,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車里只要不是我苗疆族的族人,都給我把交的錢拿手上!擬魯,開始收錢!”年輕頭領的目光非常高傲,在冷冷一掃車內的眾人后隨意的吐了口口水,囂張無比的命令手下開始收錢。
那個叫擬黎的壯漢恭敬的朝那年輕人鞠躬后,便帶領著手下們開始逐個收起錢來。
“見鬼……這位不是本地苗疆族最大的黎姓部族的少族長雕黎嗎?他怎么今天親自帶隊收錢……”周大痣看見那魁梧的年輕男人后竟然嚇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趕緊低頭將身子縮在了椅子上,試圖不想讓人看見他的臉。
范偉有些不情愿的從錢包里拿出五塊錢,他這時和旁邊的楊麗互相望了一眼,眼神中透露著的全是無奈。他們很不想交這個錢,但是很顯然,要想能平安的在白沙瓦族支教,恐怕這錢還是非出不可。
那個叫擬黎的壯漢大搖大擺的肩膀上扛著把大刀,就這樣一只大手一次又一次的從別人手上搶過錢,利索的塞進自己的口袋中。他收錢的速度很快很麻利,一看就知道是個熟練工,沒有多久,這擬黎便收錢來到了周大痣的身旁。
周大痣低著頭,將手里捏著的五塊錢高高舉起,好像投降的模樣一般。那大漢擬黎大步走到他面前時順手便拿了他手里的錢,頭也不回的便想去收后面范偉和楊麗的錢。然而就是在這時候,擬黎的腳步猛的一停頓,竟然又朝后退了兩步,重新站在了周大痣的面前。
“你低著頭干什么?抬起來讓我看看!你這家伙很眼熟嘛……”擬黎目光兇悍的盯著周大痣,見他沒反應,頓時怒道,“喂!說你呢,別給老子裝傻!你再不抬頭,小心老子一刀砍下你脖子!”
周大痣被他嚇的渾身一顫,有些緊張的只能緩緩將臉抬起,露著一臉尷尬的苦笑道,“呵呵……擬黎,好久不見……”
“好哇,原來是你這家伙!”擬黎就好像發現新大陸般,扭頭朝站在原地的那位年輕頭領興奮道,“雕黎少族長,周大痣這家伙也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