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人挖寶記

第190章 圖坦桑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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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圖坦桑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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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第190章圖坦桑迪斯

飛板競速賽的觀賽區外一片冷冷清清。只有維達一人還在門口跳腳低咒著不守約的露西妮,身后的場區中已經傳來解說員的解說聲與觀眾的歡呼聲,維達郁悶地狠狠踢飛一塊石子后,這才踏著重重的腳步轉身進了觀賽區。

由于露西妮的缺席,維達這一整個下午的情緒都不太痛快,就算看到丘陵區中精彩的高級技巧串表演,也沒能讓她興奮起來,唯有在班奈獲勝的時候,維達在自己的小光屏上無限放大了費雷羅那張氣得發黑的黑臉后,她的情緒才略有好轉。

其實,露西妮還真不是故意放維達鴿子的,只不過,靈感爆發的她壓根忘了其它一切事物,滿身心只記得一件事——與克瑞蒙討論她的昨夜一整宿思考所得的可行性。

當班奈歡慶他的第一個飛板競速賽冠軍的時候,露西妮正在和克瑞蒙爺孫埋首紙堆推演著她的想法的可行性。三人聚集在克瑞蒙專用的推演室中,一人占著一面墻壁,在墻壁上一行行寫著自己的推演內容。

一整天的時間里,三人餓了吃食丸,渴了喝涼水,沒有任何人有過喊累的時候——屬于學者的執著讓他們忽視了生理極限。

直到四面墻壁都被書寫得七七八八,克瑞蒙才首先丟下特制的書寫筆。攤坐在地上,望著自己發抖的左手——他的左撇子——搖頭嘆息道:“唉,老了,以前就是寫上三天三夜也不會覺得累的,現在才一天不到就不行了,唉,人哪,真的得服老嘍。”

翠西第二個丟下筆來,她只比克瑞蒙多堅持一個魔法時便覺得手抖得連筆也握不住了,無奈之下只能停筆休息。露西妮則狀態最佳,肆意揮灑的她根本沒意識到身體任何的不適,反倒覺得越寫越思如潮涌,數不盡的靈感噴薄而出。

許久許久,才終于見得她放下筆來,長嘆一聲:“好了。”

嘆息聲中情緒糾結,不知是滿足多一些還是遺憾多一些。

克瑞蒙審視了一下推演室中密密麻麻的文字、圖畫、數字諸物,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過幾天我找幾個老家伙來一起看一看,露西,讓你來做助手真是我今年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這一次,可真是多虧你了!”

露西妮正在整理一室的雜亂,聽得克瑞蒙這話,不禁羞澀一笑:“您太夸獎啦,我也只是一閃念的靈感罷了,這其中的核心設計可是您的功勞。”

克瑞蒙擺擺手,攔下了露西妮未盡的話,只說道:“你也別謙虛,要說起來。你對根須的運用方案才是這次改造方案的核心理念,這個創意的地基是你打的,我不過是加蓋了上面的房子罷了,相比而言,基石才是最重要的!”

露西妮見狀只低頭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什么,埋頭繼續自己剛才做到一半的收拾行動。

怒火中燒的費雷羅再一次將廳堂中一應事物全部毀得粉身碎骨,不同于上一次發火只摔裝飾物的情況,這一次,就連笨重的桌椅也被在他的斗氣之中化為一根根廢材。一直宣泄到再也無物宣泄為止,費雷羅才停下手下,站在滿室狼藉之中,他的神情陰郁,眼中冷光閃爍不定,極怒之后的費雷羅竟然不似常人般的大失理智,反倒顯出比平時更多的冷靜與死寂。

一片狼藉之間,灰衣人無聲無息地“飄”了進來,垂首立于費雷羅身后。

“說吧。”費雷羅的聲音陰冷,乍聽之下就好像在不斷傳遞森森冷意的北風。

“露西妮奧蘭特貝爾納,洛雷塔公國人士,現年14歲。泰爾諾大公侄孫女,現就讀愛爾柏塔學院,身負‘魔障’,三年前開始學習煉金學,師從未明。由愛爾柏塔學院執行主任瑪姬蒙帕爾介紹給克瑞蒙巴森。”

“泰爾諾……”費雷羅慢慢吐出這個姓氏,語意含糊不清,一時竟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偌大的藏書室中,密密麻麻排布著頂天的大書柜,書柜之間的距離極窄,頂多只夠讓一人行走其間,不知什么材質制作的大書柜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與現在流行的紙質書籍不一樣,這些書籍中沒有一樣是紙質的,代之以獸皮、竹木片、金屬片以及其它一些復雜的煉金材質。

光從這些書籍的記錄載體便可知道這個藏書室中的書籍都是些古文獻,這些古文獻的來歷主要有兩個,一個是保留祖傳文獻;另一個是通過挖掘遺跡獲得。古文獻不僅是記錄載體與如今的紙質書籍迥然不同,就連記錄用的文字也是千奇百怪。

每一個文明紀都有每一個文明紀的衍生文字,有時,一個文明紀就會有好幾個衍生文字,更有時,有些古文獻還是通過某種文字加密方式進行書寫,所以,解讀古文獻其實是一件非常非常考驗一個人的知識功底的事情。

“哈啾!”一聲響亮的噴嚏在安靜的藏書室中顯得特別刺耳,可是,還不待回聲落下,又是一個噴嚏聲響起。接連三四個“哈啾”聲過后,室內才恢復了平靜。

希爾貝特揉了揉發癢的鼻子,繼續翻過一張不知是什么野獸的獸皮文書,指間輕輕在獸皮文書上那抽象的文字上滑過。

聞聲進入室內的人見狀無言地搖搖頭。大步上前——雖是大步卻步履輕盈地一點聲息不露——將一件厚風衣一把丟在希爾貝特身上,將他的腦袋蓋了個嚴實。

“明知道身體還沒好清楚怎么又亂來?”來人教訓道。為了保護這些珍惜的古文獻,整個藏書室都要保持恒溫恒濕,在這樣的低溫環境中待久了,就算身體健康的人都受不了,更不用說傷病未愈的希爾貝特。

“哈夫達長老,”希爾貝特拉下頭頂上的厚風衣,點頭致禮道。如此正經,如此嚴肅,幾乎要讓人跌破眼鏡。

整個藏書室中并沒有桌椅——這是藏書室可不是圖書室——所以,希爾貝特只能坐在一個小馬扎上翻閱古文獻。哈夫達同樣自備一個小馬扎坐到他身邊,隨手翻了翻被希爾貝特散放一地的古文獻,說道:“時間還早,身體更重要。”

“長老掛心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希爾貝特說完這話后,遞過自己的記錄本,繼續說道,“長老,‘圖坦桑迪斯’這個名詞放在不同的語言環境中可以翻譯出許多不同的意思,如果不能確定具體的文明紀,就算是排除法這種笨辦法也無法使用。”

哈夫達接過希爾貝特的記錄本,看也沒看地往懷中一揣。伸手一捉,一下揪住希爾貝特的后衣領,一把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一路拎出藏書室。

希爾貝特在哈夫達收下記錄本卻不看的時候,就對他的行為有所知覺,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哈夫達大手一伸,將自己揪住,而他自己竟連半點掙扎也來不及做——二者原就位階有差,更不用說他現在病得就如同半廢人一個。

將希爾貝特強制安排休息后,哈夫達這才帶著他的研究成果回到“哈姆小街”的茶室之中。

茶室中只有伊克爾一人在自斟自酌,哈夫達在伊克爾對面坐下。順手將希爾貝特的記錄本丟在茶幾上,鼻翼輕抽兩下,問道:“新茶?”

伊克爾為哈夫達倒了杯新泡的香茗,不疾不徐道:“露西上個月讓人送來的新茶,難得的云山巖茶,估計是奧瑪那兒的新貨色。”

哈夫達將茶杯置于鼻下,輕輕滑動三兩下,感覺那股屬于云山巖茶特有的清冷香氣,不禁心情大好。

喝完一盅,伊克爾這才拿起幾上記錄本翻閱起來,伊克爾翻得很慢,但他翻閱的神態卻十足的漫不經心。

好一會兒,伊克爾才合上那本記錄本,笑道:“希爾貝特有些著相了。”

哈夫達接過那本記錄本,然后順手向后一丟,那本記錄本還飛在半空之中就突然失去了蹤影。

“這小子研究這個遺跡已經有十余年了,難免有些急躁。你得出什么結論了?”

伊克爾換了茶盞,換了一種沖泡的方法,一邊動作嫻熟地重新沖泡云山巖茶,一邊說道:“目前有三個猜測對象,分別在巴特里亞、瓦哈塔以及伊格爾斯三國境內,如果一個月后還沒有人能參透這個謎底,再讓人去查探吧。”

哈夫達聞言頜首,過了一陣,才聽他問道:“據你推測,‘圖坦桑迪斯’是哪一個文明的文字?”

伊克爾品茶的動作微微一頓,突然笑了起來,笑得哈夫達有幾分微惱地嘟囔了幾句不知名的言語后,伊克爾才說道:“‘圖坦桑迪斯’根本不是文字,而是一種音譯表達。”

“不是文字?”哈夫達聞言也有些驚訝,“希爾貝特在遺跡中分明看見了……啊,你是說矮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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