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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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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打擊
艾絲特怔怔地盯著平臺上方，那個輕紗之中若影若現的人影，腦中一片空白，這一刻，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浮空平臺已經下降到距離地面一米左右的距離，但由于平臺上輕紗遮掩，若非特別熟悉，否則，一般不是那么容易分辨出平臺上的人。
但露西妮的身影，艾絲特自信是絕不會看錯的，由此，諸多問題便涌上她的心頭——露西妮怎么可能擁有紫薔薇的特級貴賓邀請函？怎么可能坐在時尚界眾人追捧的元夫人身邊？又怎么可能與元夫人如此相談甚歡，親密異常
就在艾絲特緊盯著平臺上，軟榻之中趴服著的人影，腦中轟轟亂響的時候，卻見那人微微抬起上半身，舉著手中的紙板，喚了一聲什么，便見原本正在和某位貴族夫人閑聊正歡的元夫人立馬轉過頭來，側身望向那人手中的紙板，隨著她的解說，元夫人難得笑得一臉燦爛——元夫人可是社交界中公認的性情冷淡，如此燦爛的笑容可謂罕見至極。
隨著那趴服著的人與元夫人聊得越發親密，她也變趴改坐，半倚在元夫人身側，由于姿態的改變所帶來的角度變化，使得艾絲特可以更加直觀地看到那人的面容，此時，她就是再想自欺欺人也是不成了——那分明就是露西妮
“……褲裝的款式其實可以非常豐富的，不同材質的褲子可以弄出不同的風格，寬的窄的，五分、七分、九分、十分，可以有各種飾物，吶，我隨便畫了一些，您自己看，這是喇叭褲，這是鉛筆褲，這是直筒褲，這是小腳褲，這是燈籠褲……”露西妮正拿著自己隨手繪制的服裝效果圖，向元夫人進行說明，一邊說著，一邊信手增上幾筆，以便讓整個畫面更加飽滿一些。
由于她說得盡興，元夫人聽得開心，維妮莎三人也不禁湊上前來，圍觀順帶點評——都是愛美女生嘛，對于服裝自然有著天然的熱愛。
“我喜歡這個。”維妮莎指了一套OL風裙裝，說道，“很飄逸，但又很正式，關鍵是不累贅，正好適合在政務處里工作時穿，你們都不知道，政務部有多忙，每天上上下下地跑，我的衣物經常掛到七七八八的東西，常常一周就要弄壞一件。”
而莎碧娜則指著一套休閑運動風格的衣物，笑道：“我喜歡這個，看著給人感覺很輕松。”
維達則盯著一套帥氣的皮質套裝“猛流口水”，一邊賣力慫恿元夫人道，“夫人，您就作這么一套套裝吧，我絕對給您免費當模特兒，而且還穿著它四處給您打廣告去。”
露西妮聽到這樣的答案，嘻嘻笑開，指著一件背帶褲，說道：“說實話，小時候我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背帶褲了，身上有N多的口袋，可以把一切的好寶貝兒都塞進去，而且跳啊跳地褲子也不會掉，上樹下河，方便著咧。”
“喲，露西的童年生活真豐富，貝爾納男爵和男爵夫人都不阻止你做這些事兒？”維達頗為羨慕地說道，雖然幾人中以她的家庭約束最少，但，就算是她，小時候也沒能像露西妮所說的那般四處瞎跑。
露西妮聞言一驚，不禁訕笑起來——她所說的這個“小時候”可不是在安斯巴赫大陸日子，而是她在另一位空間生存的“小時候”……思及此，她不禁微微吐了吐舌頭，然后決定繼續說些什么，以轉移注意力，為此，她又指著自己的畫稿，一邊挑剔畫工，一邊向維妮莎三人及元夫人解說著她的這些畫稿。
說到興致高處，露西妮手舞足蹈得異常興奮，原本白皙透明的臉頰上不知是因為熱的還是因為情緒高漲的原因，而泛出一抹淡淡的粉紅色，讓人看著只覺可愛非凡——元夫人就伸出手，輕輕揉了揉露西妮的腦袋，對她的努力表示贊許，被摸的露西妮就像一只被主人愛撫的貓咪一樣，笑瞇了眼～
突然間，露西妮像是對艾絲特的注視有了感應，猛地一抬頭，直直望了過去——兩人的視線一下撞在了一起，相較于艾絲特有些慌亂的眼神，露西妮卻是一點也不驚訝，反倒沖著她，笑得十足玩味，那其中所包含的意味之深刻，讓艾絲特一點參悟不過來……
“艾絲特，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看。”身邊男伴的聲音一下震動了艾絲特，她這才勉力收回直瞪著露西妮的目光，沖著男伴勉強一笑，只說了聲自己沒事。
不過，男伴顯然不信她的話，順著她剛才的視線望去，就見元夫人正在含笑輕點露西妮的額際，那模樣，就像在教育耍寶的晚輩一般。男伴盯著露西妮看了好一陣子，這才恍然笑道：“喲，艾絲特，那不是你的堂妹露西妮嗎？怎么都沒聽你說起過，她和元夫人的交情居然這么好？”
“我也不知道，”艾絲特笑得十分勉強，心底就像無數只貓爪在拼命地撓一般，難受得要死，可是面上還是要擺出一副大度之姿道，“最近大家都忙，姐妹之間的交流少了放多，以后一定得抽空和露西妮好好聊聊……”
男伴聞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道：“看來，你們姐妹真的要好好聊一聊了……”
就在艾絲特心底無限糾結之時，維達湊到露西妮耳際，嘻嘻笑道：“露西，你也太壞了。”
露西妮側首輕白了她一眼，沒有反駁。
莎碧娜見狀，好奇問道：“維達，你怎么突然說露西壞？”
“莎莎向…鐘方向看。”維達下巴微抬，指了一個方向，莎碧娜轉身望去，很輕松便在人群中找到艾絲特，這一下，她便明白了維達的意思。
轉回身，莎碧娜微一挑眉問道：“露西，你早就知道她會來參加這次發布會？你是故意的？”
“哪里有？”露西妮一臉無辜，“紫薔薇的請柬我可是提前好久就拿到了的，誰知道艾絲特居然這么執著要來看發布會，這兩件事情完全是巧合而已嘛。”
“巧合？”維妮莎低低笑著，伸手輕刮露西妮的鼻頭，笑話她道，“要是巧合，你為什么一上來就直奔這邊而來，角度選得這么好，分明就是蓄意要讓艾絲特發現你的，是不？”
對于這個問題，露西妮只聳聳肩，沒有反駁。
紫薔薇發布會一整夜，艾絲特都是心神不屬——沒有關注發布會現場，也沒有關注平臺上的露西妮，此時的她，滿腦子都是一片亂糟糟，露西妮最后留給她的那個眼神和笑容之中，似乎蘊含著某些特殊的意義，那一瞬間，艾絲特有一種很糟糕的感覺，就像是露西妮已經看透了她的一切，知道了她的所有安排一般，那種赤裸裸的透明感讓她十萬分地不舒服……
一整晚，艾絲特的腦海中都在回放著她和露西妮這么多年來的交情，無論是小時候的欺負、警告，還是長大后的爭寵壓制，抑或是最近時間的設計……所有的畫面都在她腦中快速穿插著，讓她一點也捉不住思緒的重點，但無論她的思緒如何混亂，及到最后，都會歸到同一個畫面——露西妮那抹算計與玩味的笑……
暈暈乎乎的艾絲特兩手空空地回到泰爾諾家在圣巴特里亞的宅院，坐在自己的房間中，艾絲特也還是滿臉的迷糊，這讓侍候她的捷妮感覺到十分地不安。
“小姐，小姐？”捷妮低低喚道。
兩三聲之后，艾絲特才緩緩抬頭，慢慢應道：“嗯？”
捷妮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臉色，慢慢說道：“小姐，老太爺讓人送了急件，您看是現在看，還是明天再看？”
老太爺、急件，這兩個關鍵詞一下令艾絲特回過神來，她略一遲疑，最后還是萬分疲憊地一抬手道：“我還是現在看吧。”
捷妮遞上封漆完好的急件，第一下瞄到急件所采用的加急模式，艾絲特心下便“喀噔”一下，感覺不好，爭爭撕開封漆，翻開一看，才看了第一行，艾絲特便面色剎白——信件極短，只有三五句話，艾絲特卻整整看了半個魔法時……不，應該說，她在看完后，便一直發呆，整整呆了半個魔法時才對。
就在艾絲特發呆之際，捷妮好奇之下探過頭去，只一瞄到紙頁上的內容，她也不由自主地輕輕“啊”了一聲，所幸她及時用手捂住了口，沒讓聲音外泄，但是，此時，她望向艾絲特的目光中便是同情勝于一切了……
澤維爾的信一向很短，這回更是短中之極品，上來第一句話便是質問了艾絲特與歐恩的契約關系，緊接著便是一通臭罵，最后便通知說某月某日，將派專人專車將艾絲特接回比爾哈姆城，至于是否再返回塞倫特，就算看艾絲特的表現來決定……這對于剛剛想要在塞倫特和圣巴特里亞有所發展的艾絲特無異于一記重擊，之前在紫薔薇中，那種被人完全看透的感覺再一次浮上心頭……
無數混亂思緒交纏之下，艾絲特面色青一陣、紫一陣、黑一陣的，最后只化為一片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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