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那邊坐坐!”童虎指著醫院門口的路沿。李曉彤垂頭跟著童虎走了過去。
“我剛才打你,恨我嘛?”童虎輕聲的問,見李曉彤搖頭繼續說道:“我不奢望世界上每個人都是為愛而娶或為愛而嫁,但我希望自己身邊的人會是這樣,你還年輕,遇到挫折就自暴自棄,以后你會追悔莫及!明白么?”童虎點著一支煙,搖滅了火柴。
“嗯!”李曉彤點了下頭。“怎么會想到來找我?”童虎活動活動脖子問道。
“我和唐峰說……我喜歡你……他說你一定有辦法讓我來找你,話……也是他教我的……”李曉彤小著聲斷斷續續的說出了童虎不想證實的猜測。
“你喜歡唐峰么?”童虎咬了下自己發干的嘴唇。“我不知道,他對我很好!”李曉彤抬起頭看了眼對面的樓宇嘆氣,她現在也弄不懂自己的感覺。
“呵呵,那你還來說這話嚇我?不負責任知道嘛!害得我差點就自作多情!”童虎釋然笑道,沉悶的氛圍輕松了不少。“有那么好笑么?”李曉彤有些不滿。
“知道么?最好看的果品未必是最好吃,嗯,愛人嘛就如挑鞋一樣,別惦記著最好的,最貴的,要挑就選個最適合自己的,因為那鞋舒不舒服你的腳會知道,若是用腳來適應鞋,那么不是將來腳變了畸形,就是鞋被撐壞!懂嘛?我你就不要再考慮啦,差五歲會有代溝,即使勉強撮合到一塊,將來等你人老珠黃,我也一定會找個青春亮麗的,所以你何必自尋煩惱?”童虎打著哈哈,說服的方法被他扭曲著使用出來。
“但我姥姥……”李曉彤猶豫道。“知道我和唐峰什么關系嘛?他是我的開山大弟子啊,別瞪我!怪他沒有和你交底!”童虎不負責任的推卸。
“不過你和他好像沒有關系啦,還喜歡我?哈哈,先摸摸看!”童虎裝成色狼一副急色的樣,伸手要去摸李曉彤的胸。“你!你敢,我喊人啦!”李曉彤用胳膊擋在胸前,磕巴的往后退縮。
“猜你也不會配合,呵呵,瞅你嚇的,考慮一下我那傻徒弟吧,難道你們近十年的感情,還不如你對我只有幾次的好感?你捫心自問!……唐峰那小子對你一往情深,估計現正在家捶墻呢,為了不讓他擾民,跟我跑一趟吧,然后再送你回家,你姥姥的事,我會處理,走吧!”童虎彈飛煙頭,拉起偷偷戒備他的李曉彤往唐峰家走。
唐峰果真是在捶墻,而且眼眶里還盈滿淚水,今天李曉彤主動來找他令他喜出望外,但接下來的事情讓他傷心欲絕,李曉彤需要找錢給她姥姥治病,而錢的數量多的嚇人,幾千幾萬也許唐峰想想辦法還湊得出,但幾十萬他就無能為力,唐峰想去找他的師傅童虎,正在猶豫間,心煩意亂的李曉彤以為唐峰懦弱無能,就說了傷害唐峰的話,說自己不喜歡他,喜歡童虎,唐峰一聽心就涼了,別人他還可以爭一爭,但對方是師傅,他怎么辦,糊里糊涂給李曉彤出了一個損主意,告訴她童虎的住址,便將李曉彤送走,一個人逃進屋里傷心,瘋狂捶著墻發泄心中的苦悶,任擔心自己的父母如何敲門也是不開。
“唐峰!出來接駕!”童虎來在唐峰家的門外,見門檐下的燈亮著,扯著脖子喊嚷,驚的周圍住家的看門狗直汪汪。
唐峰一聽童虎的聲音,拉開房門,趿著一只拖鞋就沖出了院子,“我……”唐峰剛想說話,突然看見師傅身后的曉彤連忙頓住。“我什么我?送她回家,我到你屋睡一會兒,困死我啦!”童虎左手拇指朝身后指了指說道,自己不待唐峰回話便走進他家的院子。
“呃!這?”唐峰回頭尷尬了一眼童虎,轉過頭看去李曉彤,不明所以的杵在門口。“對不起!”李曉彤低頭搓著衣角小聲的說,聽的唐峰卻是心頭一暖。
李曉彤抬起頭借著昏黃的燈光瞅到唐峰青腫的雙手,鼻子一酸眼淚流下來,跑過去一頭扎進唐峰的懷中,“都是我不好……嗚……”
“別,別哭,也怪我……”唐峰不知所措的摟住李曉彤,激動的話有些磕巴。
“臭小子,當我話是耳邊風?趕緊送她回家!想讓你丈母娘急瘋嘛?”童虎的聲音忽然從院子里傳出,煞風景道。唐峰哎了一聲,摟著李曉彤往外面走,頭頂卻飛出他的兩只球鞋“把鞋穿上!”童虎的聲音跟了來。
“啊你是?”唐峰的父親聽到響聲,披著外衣走出臥室看到童虎疑問道。“唐叔好,我是童虎,唐峰的同學,這么晚來打攪真不好意思!”童虎聞聽轉頭笑起臉。
“啊快進去坐,小峰人呢?”唐峰的父親唐滿庫探頭瞅了眼兒子空蕩的小屋問。“唐峰去送李曉彤,一會兒就能回來!您先歇著吧,我等他回來!”童虎解釋道。
“是送曉彤啊,進屋躺會兒,餓了吧?小峰他媽?起來給小峰同學下碗面條!”唐滿庫拽住后背快要滑落的衣服,轉身喊嚷。“別別別,唐叔你們都歇著吧,我吃過飯啦,您太客氣就是趕我走……”童虎總算將唐滿庫說去睡覺,走進徒弟的房間。
唐峰的小屋很凌亂,但四處沒有灰塵,估計是唐峰新近失戀而造成的狼藉。童虎看著墻上自己臨摹李大釗筆跡送給唐峰的一首詩,一時間竟然有些感慨。
人人盡說清閑好,
誰肯輕閑閑此身。
不是逢閑閑不得,
清閑豈是等閑人。
“師傅?!”唐峰氣喘吁吁的跑回來,見自己屋里有人影晃動,知道童虎還在,跑進屋中喊道。“回來啦?小點聲,別吵醒你父母!”童虎的話顯然是遲了,唐滿庫推開了兒子的房門。
“快點睡吧,都12點多啦,給你同學拿著,你們一個床上擠擠!”轉頭瞇著眼望了下墻角的掛鐘,唐滿庫將被褥塞給唐峰。“哦,爸你快睡吧!”唐峰將被褥接過應聲道。
聽唐滿庫咳嗽了聲,然后是關上房門的動靜,童虎招手示意唐峰探過頭來,壓低聲音說:“去廚房給我弄點兒吃的!我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