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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那兒臣先告退了。”豫章公主適時地彎身向福,偷瞄了一眼正往殿門里走的柳一條,便輕輕地轉身去了立政殿的側殿。以至于柳一條走進立政殿時,只看到了一個女子離去的側影。
“小民柳一條,拜見皇上!皇上萬福!”柳一條彎身向李世民施了一禮,斜眼打量了一下還在一旁跪著的王子魁等人,心中一突,看來之前這里的氣氛不是很妙啊。
李世民上下打量了柳一條一眼,心下不禁有些失望。
倒不是看柳一條的穿著,也不是看柳一條的身份,而是,這個柳一條,太年輕了。
既使李世民是個外行,但是他也知道,醫術不比其它,天才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卻還是積累。這些,光看看跪在那里的太醫們頜下的斑白胡須,便能知曉了。
上次救治太子的那個人,真就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嗎?李世民表示懷疑。
不過,柳一條面對他時的神情和態度,倒是讓李世民覺得很是意外。
沒有一點的緊張,給李世民行禮時,也像是在對一個鄰家大伯一般,隨意。
明知李世民皇上的身份,卻還能如此,這豈是常人所能為?李世民的眼睛瞇了起來,看著柳一條,顯是對眼前這個年輕人,產生了一絲的興趣。
“柳先生不必多禮,”李世民輕揮了下手。道:“朕連夜召柳先生入宮,其中之緣由柳先生想必也已知曉。朕知柳先生醫術超絕,當世難有比擬,不知先生對這氣疾之癥怎么看,可有什么良方?”
剛才還盼著神醫早些到來,現在神醫真地來了,李世民反而又有些猶決不定,遂忍不住便想要試探一番。
“皇上過獎了。”柳一條微抬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千古名君。個頭約在一米七五左右,比他要高上一些,臉旁偏瘦,雙目亮而有神,鼻梁高聳,下巴上有一排短細的絨毛胡須,嗯,是一個很有男人味的人,比電視上曾演過他的那些演員,都要顯得帥氣。穩重。
“醫術之道,小民雖有涉獵,但也只得皮毛,當不得皇上如此大贊。”柳一條神情淡若,緩緩地對李世民說道:“自古以來,行醫治病,講究得都是望、聞、問、切。具體的病情要具體的分析。同樣的病癥,放在不同人地身上,醫療了方法也會有所不同。皇上問小民如何醫治這氣疾之癥,請恕小民無能,在沒見到病人之前,小民不知。”
既來之,則安之。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柳一條的心思也就放開了。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把李世民這個當代明君忽悠得一楞一楞的。
具體病情具體分析。好!對于柳一條的這句話,李世民深為贊同。這就像是行兵打仗一樣,若是凡事都照搬兵書,不知視勢而定,那打起仗來,則是必輸無疑!
“柳先生此言大善!”李世民點著頭,跨步走到柳一條的身邊,大聲贊道:“能說出這般深刻之語,朕已知柳先生的醫術定是不俗。還請先生速為皇后診治。”
“皇上!”王子魁這時又跪了出來,大著膽子向李世民諫道:“好話人人會講,但這醫病救人之事,講求得還是實才,臣觀這位柳先生,年歲不及弱冠,既使于五歲開始習醫,也才不過十幾年的時間,醫術怎樣,還待商榷,皇上僅聽他幾句言辭,便將皇后之病交之于他,怕是不妥啊?請皇上三思!”
王子魁見柳一條年輕,心里面便有了一些底氣。對柳一條曾醫好過太子殿下的事情也開始懷疑起來。他不相信,一個才十幾歲的娃娃,醫術會有多高明。
柳一條扭頭看了王子魁一眼,這個小老頭兒好似對他不是很友善啊。
“哼!”李世民冷哼了一聲,瞥了王子魁一眼,道:“那以王卿之見,朕當如何?!”
“臣不敢!”王子魁趴在地上,小心地向李世民說道:“臣等只是以為,應照禮制,著太醫署進行考核才是上策。”
“皇上,太子殿下到,魏王殿下到。”門外的侍者進來向李世民稟報。長孫皇后地大兒子和二兒子也都來了。
李世了揮了下手,道:“宣他們進來吧。”
片刻,兩個年歲不大的小青年兒,躬著身子走了進來。柳一條抬眼向他們看去,見兩人一人身著淡黃,一人身
,這便是李承乾和李泰嗎?
“兒臣見過父皇!”兩個人齊齊向李世民行了一禮。
李世民點了點頭,沒有言語。柳一條則湊了過來,給這兩們殿下見禮,彎著身子對他們說道:“小民柳一條,見過太子殿下,魏王殿下!”
李泰輕向柳一條點了點頭,算是還禮。
李承乾則熱情地上前扶住柳一條,看著眼前這個跟他年歲相差不大的神醫,說道:“柳先生不必多禮,先生醫術高明,與孤又有救命之恩,孤一直乞望能與先生一見,好當面致謝,只是前次幾番尋找,都無先生蹤影,孤深以為憾。現在終能與先生相見,真是幸甚。”
這個李小哥倒是很熱情。柳一條不由對他產生了一些好感,上下打量了李承乾一番,一個正值花季的少年,長相雖不及李世民,但也是五官端正,沒有什么大的缺陷。嗯,比上次見他時,精神要好多了。
只是這李小哥的腿腳,貌似有些問題。剛才李承乾進殿時,柳一條發現,這位太子爺,竟是一個子,走起路來一高一低,一上一下,看著讓人覺得甚是別扭。
這對他以后的發展可是很不利啊,柳一條心里面瞎琢磨道,這會不會就是李世民日后決定要廢掉他地原因?畢竟一個國家地君主,除卻他應有的才能外,還代表著一個國家的形象和威嚴,像李承乾這樣一個子,似乎很不適合這個位置。
“太子殿下言重了,一條惶恐!”柳一條彎身輕言。
李承乾彎身給柳一條行了一禮,誠懇地看著柳一條,說道:“孤知先生有大才,醫術不俗,還請先生能再次施以妙手,解救孤之母后!”
言辭之間,情誠意切,不似裝腔作勢的表演,這李承乾是個孝子。柳一條對李承乾的好感不由又上升了幾分。
為人不孝,枉為人!柳一條雖生在現代,長在現代,但骨子里卻仍有著古人‘百善孝為先’的情結。對于心存仁孝的人,他都是很喜歡結交的。
“太子殿下不必如此,小民承受不起!”柳一條急忙伸手把李承乾扶住,沒敢讓他真地拜下來。開玩笑,讓一個堂堂地太子爺,給他一介平民鞠躬行禮,那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么?
“小民雖有心與皇后娘娘診治,不過,”柳一條看了還跪在地上地王子魁一眼,道:“這還得請皇上定奪!”
“怎么?這還有人反對不成?”李承乾掃了王子魁一眼,向李世民行禮稟道:“父皇,柳先生乃是上次救過兒臣的神醫,對他地醫術,兒臣深為嘆服。兒臣愿為柳先生擔保,還請父皇能盡快讓柳先生為母皇診治!”
“請皇上三思!臣等以為還是經太醫署考校才最為穩妥。”王子魁擺了一副死諫的架勢。
“父皇,”這時,李泰這小子也走了出來,看了柳一條一眼,躬身對李世民說道:“兒臣也以為王署令說得有理。并不是兒臣信不過太子殿下,只是這位柳先生著實是太年輕了一些,很難讓人信服。而且兒臣還曾聽到過一些謠傳,說柳先生以前在三原縣還曾為過獸醫,也不知是真是假。故此,讓太醫署的太醫們考校一下,才是上策。”
“老四!”李承乾的臉當時就黑了下來,對李泰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孤還會加害母后不成?!”
“太子殿下,”李泰面色平靜地向李承乾行了一禮,道:“太子殿下仁孝,滿朝皆知,臣弟怎會有疑您的意思,只是這事關母后的安危,小心一些,總是無大錯。柳先生若真是有才,又何懼太醫署的考校?”
見此,柳一條無奈地搖了搖頭,光從兩人的表情和語氣上就可看出,這個李承乾,不是李泰的對手。
見李世民沒有言語,知這位明君在面對自己老婆的生命安危時,也難免會猶豫不決,柳一條便躬身上前,給他打了一劑強心劑:“皇上,若是您不著急,小民愿受太醫署各位太醫們的考校!”
“不用了!”這時,一個輕柔的聲音從長孫皇后的床榻上傳來,盡管很微弱,但是在場的人也都聽了個清楚明白:“皇上,臣妾信得過柳先生!就讓柳先生來為臣妾醫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