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第三日,清晨,柳一條趕著一輛驢車,備了一車的他的新媳兒楚楚,一同去了小辛莊。{第一看書}
照著俗禮,今天是新娘的‘歸寧’之日。
柳一條要陪著張楚楚,一同去拜見她的父母與各位親屬。完了之后,這次結婚之禮,才算是得了一個圓滿。
張楚楚一身新衣,白紗遮面,乖巧地坐在柳一條的身后,小聲地跟柳一條說著家常。
“楚楚,”柳一條輕拍了下柳無痕的屁股,轉過身看著張楚楚說道:“你說,你們這家中,共有多少親戚?”
“不多,妾身家中,一直以來都是小戶,人丁單薄,所有的親戚加起來也就才不到六十戶,這次妾身與夫君所要拜見行禮的長輩,應該是有一百三十五人。”張楚楚渾不在意地小聲說道:“一天的時間,斷是可以拜個完全。”
呃?六十戶?一百三十五人?這,還算是小戶?
這是不是太夸張了些?柳一條的后背冒起一層的冷汗。
一百三十五個長輩,那豈不是說,他至少要行上一百三十五個晚輩禮節,敬上一百三十五碗晚輩茶?
“那個,楚楚,”柳一條悄悄地擦了一下額上的汗水,小聲地向張楚楚問道:“那一百多個長輩,今天不會全都到場吧?”
“當然會,”張楚楚仰著頭,嬌聲說道:“他們平常可是都很疼我的,這次他們一定會全部都到,不止是他們。我的那些表哥。表姐,堂哥,堂姐。應該也都會來。只是,夫君,今天就辛苦你了。”
楚楚終于也意識到了柳一條今天所要面臨地情況,有些心疼地看著柳一條。
昨天她光是給柳家那少有地幾個親朋端茶行禮,就把她給累了個夠,現在。{第一看書}她的夫君,卻要面臨著一百多個這樣的情況,那,楚楚又一次心疼地看了柳一條一眼。
“放心,為夫什么場面沒見過,這個難不倒你夫君地。”柳一條也是高仰著頭,很是自信地向他媳婦兒說道著,不過他手中的韁繩卻是輕緊了緊。柳無痕的行進速度,明顯地比剛才慢了很多。
這就是古代人的婚禮禮節嗎?好可怕。
柳一條心中戚戚然。
難怪昨天,楊伯方還有老柳他們一說到要‘歸寧’,都是面色一變。紛紛重重地拍了拍柳一條的肩膀,還說了一些讓他不明所以的話語。什么“挺住”,“忍住”,“堅持住”。
現在,他終于明白了。結婚時,新郎,也不比新娘會好過到哪里去。
“夫君你不用擔心,”張楚楚明顯是感到柳一條有些不對,便把身子向前挪了挪,與柳一條坐到并排,拉著柳一條地胳膊,柔聲地開口勸慰道:“妾身的那些叔伯,大爺,舅舅,舅母,姨媽,姨父,還有表哥,表姐,表弟,表妹,都很和善,斷是不會刁難于夫君。”
“嗯嗯,為夫并不有擔心,”柳一條把心中的那滴冷汗甩掉,深情地看著張楚楚道:“其實,只要想想,娘子你一直都在為夫的身邊,為夫就什么都不懼了,嗯,時辰不早了,咱們再趕快一些吧,莫要讓長輩們久等了。”
說完,柳一條咬著牙,狠狠地在柳無痕的背上重拍了一下,柳無痕便開始飛速狂奔。
“謝謝夫君!”楚楚也同樣深情地看了柳一條一眼,抱著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身邊。
兩家相距本就不遠,中間又有柳無痕這頭百里驢奮力奔馳,很快的,柳一條他們便趕到了張楚楚地娘家。{第一看書}
張家此刻,正是張燈對彩,人聲鼎沸,一派歡天氣氛。
柳一條把柳無痕停在門前,剛扶著張楚楚下得驢車,張卟亮,張楚聞,還有一些個柳一條見都沒見過一次的陌生人,便聞信兒,笑臉迎了出來。
“爹!大哥!大舅!二舅!”張楚楚看到他們,就興奮地叫了起來。
柳一條則穩穩地整身上前,彎身給張卟亮施了一禮,道:“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賢婿免禮,呵呵,快隨為父進屋,”張卟亮熱情地拉著柳一條的雙手,將柳一條請讓到屋里。
而張楚楚,則被剛出來的一個女眷給拉到了里間,想是去與張劉氏,還有別地一些女眷見禮說話去了。
進得屋里,張
著柳一條在一旁坐下,然后便開始為柳一條介紹剛才大舅和二舅的兩位中年漢子。
“這是你大舅劉升,這是你二舅劉洪,第一次見面,賢婿給兩位舅舅見個禮吧。”張亮指著剛坐下地劉升與劉洪兩人,向柳一條說道。
“小婿柳一條,見過大舅,見過二舅!”柳一條忙起身,彎身與劉升、劉洪兄弟二人見禮。
“嗯,呵呵,好!果然是一表人才,倒也配得上我們家楚楚,諾,這是大舅給你的喜錢,祝賢婿與楚楚能早生貴子,白頭偕老,嗯,還有,記得以后要善待楚楚,不然我這當舅舅的,可不饒你!”大舅劉升,遞給了柳一條一個紅囊,開口向柳一條囑咐著。
“小婿知曉,多謝大舅!”柳一條小心地夾著尾巴,接過紅囊,彎身應是。
不過,柳一條摸了摸劉升遞過來的巨大紅囊,這里面,怎么,好似,嗯,只有一個銅板?
盡管柳一條現在對這些銀錢已經看得很淡,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在心里面沖劉升撇了撇嘴,這個當大舅的,也忒小氣了一些。
接著是二舅劉洪,再接下來,外面又老老少少地進來了一群的親戚。
什么大姥爺,二姥爺,大姨父,二姨父,表舅,表叔,表哥,表弟的,叫得柳一條的頭都大了兩圈。
可是,這還都只是男丁,里屋里還有一群的女眷也在等著他。
“楚楚,”張劉氏把女兒拉到榻前坐下,輕聲問道:“在那邊過得怎么樣?公公婆婆對你可都還好?”
“娘,公公婆婆一向都很和善,家里的小叔和小姑,對楚楚也都很好,娘不用擔心。”張楚楚拉著張劉氏的手,輕聲地回答著:“來的時候,公公婆婆還讓楚楚替他們來給你問好呢。”
“嗯,呵呵,那就好,親家公是個老實人,親家母又面慈心善,對你也歡喜得緊,你在柳家,娘也就放心了。”張劉氏欣慰地輕點了點頭。
“那,新郎對你怎么樣,楚楚,有沒有欺負你?”一個聲音從側旁響起。
“大姐,這還用問嗎,看看咱們楚楚丫頭臉上的表情,不就全都知道了嗎?呵呵..”又是一個聲音,開口向張楚楚調笑。
“大姨,二姨!”張楚楚嗔怪地看了她們一眼,說道:“你們要是再這樣說,楚楚以后可就不理你們了。”
“呃?呵呵,好好好,大姨二姨不說了,”大姨寵溺地看了張楚楚一眼,道:“不過,日后若是在夫家受了什么委屈,可千萬別憋在肚子里,記得回來,跟咱娘家人說一聲,大姨一定會去給你討回一個公道。”
“大姐,你又在胡說了,”張劉氏白了大姨一眼,說道:“女人嫁出門去,就要懂得相夫教子,侍奉公婆,受點氣算得了什么,當年咱們初嫁時,受得氣都還少了?你見過有哪家人,會帶著親戚去找上門兒的?”
“楚楚,”張劉氏又對著張楚楚說道:“在夫家,要遵守婦道,孝順公婆,就是受了氣,也要強忍著,可不能再像是在家里一樣,耍什么小脾氣,動不動就往娘家跑,不然會被人笑話的,知道嗎?”
“嗯,楚楚知道了,娘。”張楚楚輕點了點頭。柳家的人,昨天她已經見了個遍,應該都是很好相處的人,跟他們在一起生活,應該會很好吧?張楚楚不由想起了柳一條,有夫君在,就是真受了些氣,卻也是可以忍受的。
“其實,在夫家,主要的還是要把夫君侍候好了,”大舅媽也站出來傳授經驗:“只要把夫君侍候好,夫妻恩愛,舉案齊眉,公婆也都不會說什么的。”
“嗯嗯,大嫂這話有理,”大姨二姨也都開口咐和,張劉氏對此也沒有多說什么。
夫為妻綱,在家中,夫君就是你的脊梁,就是你頭頂上的一片天。
雖然唐初時的民風比較開放,但是這些流行了近千年的東西,在骨子里,卻還是不變的。
江南憶,最憶是杭州;
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
何日更重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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