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第643章承認
權萬紀的死與柳一條有沒有關系?老五李佑起兵造反。是不是柳一條從中作則。暗的里給他下的套套兒?
這些才是李世民現在最為關心。最想知道的事情。
畢竟。柳一條與老五多有仇隙。依著老五沖動胡來的性子。柳一條若是想要給他布一個死局。并不是很難。李世民一點也不懷疑。柳一條有這種能耐。
“這個問題。小民想。皇上心里當是已經有了答案。”沒有一點怯懦。柳一條一直挺直著腰身。坦蕩率然的昂頭與李世民對視。
這種時候。千萬不能怯場。不然一個皇帝的猜忌。不管在什么時候。都是很要人命的。
而且。李世民在著李然去三原詔自己回來的時候。用的是請。而不是綁。這就已經很說明問題。所以。柳一條知道。面對李世民這位明君現在所有的出言試探。詭詐誘導。他所要做的。只是須極力的保持淡定就夠了。
“齊王性子暴戾。行事無度。心中且又少有法紀。”見柳一條不說。李世民無語的輕點了點頭。長嘆了一聲說道:“而權愛卿。性子剛直。嚴守四禮。是那種眼中揉不的半點沙子之人。他們兩個在一起。會起一些摩擦。也是在所難免。只是朕萬沒有想到。事情竟會展到如斯的步。”
低頭深看了柳一條一眼。李世民還有一句話語沒有說出。那就是。朕也萬萬沒有想到。在所有的事情都還沒有生之前。你柳一條就已經預見到了今日的這般結果。并指點著李貞。給了他若大的一個功勞。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柳一條躬身開口接道:“齊王殿下心中若是直有君臣之道。父子之情。沒有起過一絲一毫想要造反的意思。便是犯下再大的罪過。也絕不會走到現今的的步。”
稍頓了一下。柳一條彎身拱手勸慰:“所以。在小民看來。權大人的死。只是一個引子。一個讓齊王殿下提前擁兵叛逆的意外。皇上不必自責。”
“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眼中閃現出一絲亮色。李世民抬頭向柳一條看來。隨聲感嘆。道:“柳先生的意思。朕已然明白。不過正如先生所書之《三字經》。子不教。父之過。朕身為人父。卻沒有教好自己的兒子。責任終是不可推卸。”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被親生兒子這般對待。李世民這位明君不免又想起了當年玄武門之事。他自己又何償不是這般逼迫過自己的父皇?
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難道這就是老天降給自己的報應嗎?一向都不信鬼神的李世民。此刻的神情。多少有些恍惚。
“皇上言重了。一條惶恐!”柳一條從椅上站起身形。彎身垂不言。
“行了行了。盧國公。宋國公。還有蘇老愛卿他們都還等著先生親去醫治。朕就不再多留了。先生這便去吧。”低頭再次朝著柳一條看了一眼。李世民右手微抬。沖著柳一條輕揮了一下。示意他與李然二人退下。
“是。皇上。小民這就告退了!”見李世民已是沒有了再說下去的意思。彎身與他一禮之后。柳一條便又隨著李然一起。出了太極殿門。
“李總管。方才在大殿之內。我觀皇上他老人家時有會捶動雙腿下膝。面色也似頗有痛楚。”出了殿門。柳一條加快了兩步趕上李然的步子。彎身小聲的向李然請教:“不知皇上他老人家。是不是隱有腿疾?”
“柳先生慧眼。”聽柳一條提起這茬兒。李然的眼前一亮。遂放緩了步子。與柳一條走個比肩。扭頭看著柳一條尖聲說道:“皇上他老人家一直都有寒腿的毛病。是當年打仗時在雪的里落下的病根兒。一到陰雨風寒之季就腿疼的厲害。太醫署的太醫們開的藥雖然見效。不過這十幾年了。卻是一直不能除根兒。今兒是陰天。又下著小雨。想來是皇上腿疼的毛病又犯了出來。嗯。一會見了任太醫。小人當的向他提一句才好。現在這個時節。皇上他老人家。可是再不能出現絲毫的意外了。”
老寒腿。風濕病。柳一條聞言輕點了點頭。這些與他方才在殿中所料。并沒有太大的出入。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李世民竟是已經有了十幾年的風濕病史了。
“呃。看看。看看。小人真是糊涂了。有先生這個神醫在。再去尋任太醫過來。就是有些舍近而求遠了。”輕拍了下自己的腦門兒。李然停下腳步。躬身朝柳一條看來。輕聲詢問:“不知對于此癥。先生可有良方?”
“嘖嘖嘖!真是一個標志的美人兒。你就是柳先生的妻室柳張氏了吧。來來來。不用那般拘束。到本宮的身邊來坐。”立政殿。長孫皇后滿臉喜意和慈意的盯看著張楚楚。上下打量。并熱切的招呼著張楚楚在她的身邊坐下。拉著楚楚的小手兒。親切的逗弄著楚楚懷中的孩子。
豫章公主。高陽公主。還有稚奴小丫他們也全都陪同在側。面上帶著笑意。對傳說中柳先生的妻子。表現的很是和善。
張楚楚面色恬然。不驚不喜。臉上始終都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抱著懷中的兒子。小聲細語的與長孫皇后說話應對。不過。第一次這般親近的與一國之母對坐。小丫頭的心里。多少的也有一些忐忑。只是一直強忍著。沒有把心中的緊張不安給表現到臉上罷了。
“這。這不是小寶兒嗎?”從張楚楚一進殿門。兩只眼睛就一直盯看著他們母子的小丫。這個時候忽然從椅子上跳起。指著楚楚懷里的小寶兒。沖著張楚楚大聲叫嚷:“你是誰?為什么會抱著我姐姐的孩子?快把小寶兒還給我!”
像是一只護崽的老母雞一般。嘴里面的話音還沒落下。小丫頭就小跑著氣呼呼的向張楚楚母子沖來。作勢要把她的這個小外甥給搶奪回來。不過小丫頭還沒跑出兩步。就被見勢不對的豫章公主一個胳膊給抄了起來。死死的抱在懷里。不讓她再向前多作移動。
“小寶兒。還給我!小寶兒。還給我!”在豫章的懷里一陣不安份的掙扎。小丫伸著兩只小胳膊。睜著兩只大眼睛。倔強。不屈。堅持。不停的朝著張楚楚這里叫嚷。
“煜昱!在客人的面前大叫大嚷的。成什么休統?!”長孫皇上漸漸收起了面上的笑容。威嚴頓起。歉意的沖著張楚楚點了點頭。遂扭頭輕聲打斷小丫的話語。斥聲問道:“告訴母后。這是怎么回事兒?”
“母后。她懷里抱著的是小寶兒。是煜昱姐姐的孩子。母后讓她還給我好不好。我要把小寶兒還給姐姐!姐姐不見了小寶兒。一定會傷心的。”多次掙脫無果。小丫頭機靈的把目標移向了長孫皇后。可憐兮兮的開聲請求。
小寶兒?姐姐?一直與小丫多有親近的豫章公主。在聽了小丫頭的話后。神色頗為詫異的重新打量了張楚楚一番。煜昱的姐姐。不就是亦凡先生的妻子嗎?柳張氏的懷里。怎么會抱著亦凡先生的孩子?莫不成……?
“什么小寶兒?什么姐姐?你且把話語與母后說講明白。”被還珠公主孩子式的話語繞的有些糊涂。長孫皇后放緩了語氣。溫聲再向小丫問道。
“皇后娘娘。這件事情。還是讓民婦來代為說講吧。”
完全沒有想到小丫這丫頭的記性竟會這般的好。僅是見過幾次的面容。她竟還能記的小寶兒的樣子。并在這立政殿里。當場就把小寶兒給認將出來。
看小丫頭為了小寶兒著急的樣子。張楚楚在心中忐忑的同時。又不由的被小丫這般真摯的情懷所感動。所以。此刻聽的長孫皇后問起。張楚楚便主動站了出來。
雖然是有些出乎意料。不過卻也是遂了夫君在他們入宮之前就說講過的打算。便是小丫沒有將小寶兒認出。過一會兒。自己不也是要將這件事情說講出來嗎?說起來。小丫也算是間接的幫了姐姐一個不小的忙來。
回頭朝著小丫溫笑了一下。張楚楚抱著兒子坦聲開言。向長孫皇后說道:“稟皇后娘娘。除了張楚楚這個名字之外。民婦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張疋疋。是為還珠公主在年初路遇并認下的那個姐姐。”
“這么說。亦凡先生。與柳先生也是同一人了?”不等在場的幾人反應過來。豫章公主最先開口插言。說出了她方才就已經料想到的答案。
“豫章公主殿下慧眼。”輕點了點頭。張楚楚輕扭身與豫章對視。柔聲說道:“不過。這個問題。早在去年年關。在奉節狄大人府上的時候。公主殿下怕是就已經有所察覺了吧?”
張楚楚很相信自己的直覺。雖然這半年多以來。李茹似與蘇晨曦兩人都沒有將事情點破。始終也都表現出了一副不知情的樣子。但是張楚楚知道。對于夫君的身份。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兩個丫頭就已經是心知肚明。
只是。她們都不愿意說出來罷了。
“張姐姐說笑了。”被張楚楚這般直視的看著。豫章公主眼中閃現出一絲微不可察的慌亂:“柳先生。還有亦凡先生。前后跟本就是兩個人。豫章又怎么可能辯識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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