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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騎驢下長安第696章熱氣球的弊端
經過了幾天連續的審問,盤查,復診,試探,甚至連宮方郎中都有關被請來瞧看,不論是刑部,不論是對此事頗為關注的朝中重臣,還有皇上,及宮里的數為皇子公主,最終都得出了一個相同的結論。
那就是,齊王李佑,那是真的瘋了。
至于其發瘋的日期,太醫署的太醫不敢確定,宮外的閑散郎中更也是沒有辦法,而那些身居高位但卻一點醫術都無涉獵的朝中重臣,那更是不用去提,所以,不管是真心實意也好,還是半信半也罷,幾是所有的人都接受了柳一條第一次為齊王確診時所述的說法,早在一月之前,齊王就已然瘋了。
所以,齊王造反這件事情,當是與李佑本人并無太大的關聯,多是其手下蒙主而為,利用齊王瘋癲之事,攜主擁軍。
在這件事情上,少有人會提出異議,一是在醫術上少有人能比柳一條這個神醫更為精湛,二是,這種時候,便是再糊涂的官員,也知該如何去選擇。
還有,許多人都有注意到,這一次,便是魏征那個倔強耿直的老倔頭兒,在確認了齊王李佑真瘋之后,便是對柳一條柳先生的說法心有質疑,卻還是難得地憋忍著閉上了嘴巴。
既然齊王李佑瘋癲的事情已成事實,那么若是再像之前那樣不知明理地死糾著這個日期不放,就是有些不智了。
皇上的心思,別人明白,魏征更是不可能不解,不外乎就是想要保全齊王一條性命,消除之前子反父,臣反君,王子擁兵造反的不良丑聞。
魏征雖然倔強,而且素來大膽,但是這十幾年來一直能在朝中無恙,就足以說明他卻不是一個傻瓜,既然明知這件事情有利于朝庭的聲譽,有利于皇上地威名,那他又為何不能學著柳一條的前番作為,去做一個成人之美的君子?
所以,在確診了李佑的真實病情之后,魏老頭便借著抱病地名頭,一直休養在家,對之后地事情便是不再過問一句。
魏大膽就已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去提。所以。關于齊王造反這件事情。處理起來很是順利。甚至連一點小小地阻礙都沒有。李佑無罪釋放。李佑麾下地一干將領。盡數獲罪處斬。還有那些在平叛之中僥幸未死地兵士。則是更為幸運地被判為無罪。
這樣一個結果。雖說不上是大快人心。但是卻也不會激起這樣那樣地民憤。總地來說。李世民這位明君心里。倒是頗為滿意。心如明鏡地他。在內心里面。直接就把最大地勞給放在了柳一條這位神醫地身上。
畢竟。若是沒有柳一條當初地診斷。沒有柳一條當初對李佑病情時間地斷言。這一切。定是不如現在這般趁人心意。家丑。罵句。還有自己親生骨血地性命。都會隨之而來隨之而去。
至于齊王瘋癲這件事情是不是由柳一條在暗中搞鬼。李世民已經不想太過在意。畢竟。裝糊涂。有時候也是一個不錯地選擇。
試想一下。如果齊王不瘋。擁兵造反他是死罪。裝瘋賣傻更是犯上欺君。柳一條便是在這個時候動了些手腳。也是那個逆子咎由自取。罪有應得。而皇家能夠借此以庶家丑。也不是一件壞事。
如果齊王瘋了。柳一條能夠真實回報。斷出其瘋癲日期。還朝庭還齊王一個清白。那也是大功一件。
所以,無論怎么說,無論怎么想,在這件事情上,柳一條地功勞,逃不掉。
過罰功賞,賞罰分明,所以待李佑的案子結清之后,李世民便想起了對柳一條這個功臣地獎賞來,該怎么賞,該賞些什么,畢竟有些東西不能擺在明面兒上說講,若是賞得重了,難免就會遭到別人的猜,若是賞得輕了,在面子上又是說講不太過去,也難免會寒了人神醫地心思。
“啟稟皇上,”正當李世民這位明君為獎賞柳一條些什么的事情而煩惱時,內侍總管李然從外面進來稟報,道:“工部尚書陶顏大人在殿外求見。”
“喧!”有正事要辦,李世民靜心直身,回過神兒來,開聲向李然吩咐,不一會兒地功夫,便見陶老頭兒邁著小步子從殿見緩走了過來。
“微臣拜見皇上!”恭恭敬敬地彎身與李世民見了一禮,陶顏德輕聲求見。
“嗯,是陶愛卿啊,且在一旁坐吧。”揮手示意陶顏德在下首坐下,李世民抬頭向老頭兒看來,直接開聲向其問道:“前些天聽得愛卿回報,說是那‘熱氣球’已然制作完成,可對?”
前番因為李佑的事情正趕到頭上,李世民心中正是煩躁,心思也有些雜亂,并沒有將陶顏的回來的事情放在心上,所以在隨意地賞下了一些東西之后,便先將他們給放在了一邊。
現在雨過天晴,齊王謀反一事已得判解,李世民這位明君也開始恢復起往日的清明,在想起該如何獎賞柳一條時,忽
記起了這‘熱氣球’來,記得當初,這‘熱氣球’初,便是他柳一條最先提起的吧?
“回皇上話,”見皇上他老人家再次提起這‘熱氣球’來,陶顏德心中便是猛地一喜,等了這么多天,候了這么些時辰,皇上他老人家終是又想起了這件事情。
想起兩天前李淳風登門造訪之時送于自己的那些話語,陶顏德的老心老肝兒也不由亂跳了起來,不會是真如李淳風所講,他老陶頭兒升官兒的機會,到了吧?
想到此處,陶顏德不由便有些興奮起來,拱手向李世民行了一禮之后,開聲說道:“皇上說得沒錯,經我工部全體同僚還有我大唐近千軍士,接連三個月的不眠不休,歷經一死兩殘二百四十五傷,浪費了近三百架‘熱氣球’之后,由柳先生所構思設計,工部負責實驗修改,足以帶著數人一同飛天的巨大孔明燈,成了!”
之前因為正好趕上李佑發瘋的事頭兒上,陶顏德并沒有來得及與李世民詳細稟報,而他上疏地折子,估計依著皇上當時的心境,當是也沒有瞧看多少,所以,趁著現在得了機會,老頭兒的嘴巴便開始不停地嘮叨了起來。
“皇上您是沒有看到,”陶顏德嘴不停歇,道:“當日‘熱氣球’制成,微臣上駕試飛之時,隨風而起,扶搖而上萬里高空,俯瞰我大唐疆土之時,那叫一個壯觀……”
“哦?陶愛卿也曾試過?”聽陶顏德這般言講,倒是勾起了李世民的好奇之心,饒有興趣地看了陶顏德一眼,明君問道:“乘那‘熱氣球’,真個便能隨風而起,翔翱于九天之上么?”
東西未出之時,李世民對其充滿憧憬,東西成了之后,李世民卻又對其感到有些不敢置信起來,這人,真地就能飛關翔于那九天之上么?
“升降皆安,皇上若是有暇,可隨微臣一起前往試飛。”沒有飛上過九天之上地人,永遠也無法體會在天上時的那種暢快舒曠之意,為了能讓皇上早日體會到他們工部所研制出來的成果,陶顏德巴不得李世民這位明君即刻就能坐到那‘熱氣球’之上。
“那,就定在明日吧,”被陶老頭兒說得有些心癢癢,李世民也有些迫不及待起來:“到時候,記得把柳先生也給帶上,這‘熱氣球’一物,本就是出于他手,這件事情,他的功勞也是不小。”
“皇上說得是,稍后微臣就去著請柳先生。”陶顏德輕聲應是,之前若不是皇上沒有開口,老頭兒早就有些按耐不住地想要著請柳一條前去營地瞧看指點了,畢竟人是這‘熱氣球’的創始之人,說不準在看到之后,還能再提出一些更好地建議也不一定。
“不過,皇上,”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陶顏德的面色開始變得有些猶豫起來,小心地看了李世民一眼,低聲說道:“關于這‘熱氣球’,有一事,臣不知當不當與皇上說講。”
“哦?怎么,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問題不成?”李世民開聲向陶顏德說道:“陶愛卿且直講無防。”
“啟稟皇上,”陶顏德再次抬頭看了李世民一眼之后,這才下著決心拱手向其回道:“這‘熱氣球’可以帶人升天,在九天之上翱翔,那是不假,微臣也是親有體驗,不過,在經了數千次地試飛之后,臣等還發現了此‘熱氣球’最大的一個弊端。”
稍頓了一下,陶顏德接著說道:“它必須要借靠風勢才能在空中行走,不能逆行,而且一架‘熱氣球’最多也只能載上十人,若是將其用于軍事,怕是會有些不便。”
“嗯?竟還有此事?”李世民輕皺了皺眉頭,若是真如陶顏德所言,那這‘熱氣球’,還真是不太適于用于軍事。
“數看未見,李先生風采依舊,老身這里有禮了!”得知李淳風到訪府上,羅老夫人帶著兒子還有正在廳中與其閑聊的老柳夫婦從廳內迎了出來。
“羅老夫人,羅將軍,淳風這里有禮了!不請自來,多有打擾了!”見主人迎出門來,李淳風也是快走了兩步,繞到羅祥的身前,拱手彎身與主人見禮,同時也與柳老實柳賀氏還有柳小惠這三張陌生的面也點頭示意,算是見過。
“呵呵,李先生客氣了,先生能來府上,是我羅府的幸事,請李先生廳中敘話!”伸手側身,羅齊氏笑呵呵地著請李淳風到廳內落座,羅通與老柳夫婦還有小惠他們隨在后面。
“羅將軍,不知這位是?”老柳在后面輕拉了下羅通地衣袖,道:“若是不便的話,我們三人就不進去了,免得會誤了禮數。”
看羅老太太對來人地客氣尊敬之意,老柳便知道來的定是貴客,擔心他們這些沒有見過什么事面地鄉下人,會在人羅府貴客的面前失了周詳,丟了臉面。
“柳叔這是什么話,在咱們自己地家里,哪還有避客不見的道理,”看出老柳
想,羅通回身溫笑著勸說了兩句以安二老地心思,扭往廳內走動的李淳風一眼,低聲向柳老實說道:“再說,今日在此,能夠有幸與李先生見于當面,對柳叔柳嬸還有小惠妹妹來說,也算得上是一樁莫大的機緣,斷是不能錯過。要知這李先生,若是擱在往日,那可是想請都請之不來的貴客。”
“柳叔柳嬸以前雖不是長住在長安,但是對這位李先生地事情,當也亦是會有所聽聞,”看出老柳還有柳賀氏面上地惑,羅通接聲說道:“這位先生便是,長安神算,李淳風。”
“李淳風?那個袁大仙師的弟子?”老柳及柳賀氏聞言,齊齊地張大了嘴巴,全然沒有想到,他們竟還有幸能夠在這里見到那傳說中神仙一般的人物。
“就是他,”見他們聽過,羅通倒也是省得再向他們講解,看老娘與李淳風都已進去多時,忙著伸手著請老柳夫婦,道:“柳叔柳嬸,咱們也快進去吧,莫要讓李先生在廳中久等。”
“嗯嗯嗯,賢侄說得是,不能讓仙師等著咱們,咱們還是快些進去吧。”相比于羅通這些知道根底的人,柳老實與柳賀氏對李淳風這個人的了解,那就是如鄉下地傳言一般,那是能知前后五百年的活神仙,斷是不能怠慢了。
言罷之后,四個人先后邁步進廳,依著尊、卑、賓、主,分別在廳中落座。
“觀老夫人現今地氣色,紅光映頂,福運東來,想必是已經遇到了那位貴人。”接過下人遞上的茶水,李淳風輕抿了一口,抬眼在羅齊氏的面上細打量了一番,出聲說道:“老夫人日后,再不必受那風寒日暖之苦,最多明年,便可恍如常人。”
“借李先生吉言,老身這半年來,身子骨還真是硬朗了不少。”聽李淳風這般說講,羅齊氏不由便想起五年前這位李先生對其斷講的命相來。
“福厚,而命薄,身貴,而體弱,此后若無貴人相扶,五年之后,命途堪憂。”
命途堪憂,說白點,那就是五年之后,還能不能再有命在,已是兩說,更別說是健康長壽了。
“如此說來,老身那干女婿,還真是一位貴人,”想起自遇到柳一條夫婦起,自己身上,還有他們羅將軍府里所發生的種種事端,羅齊氏點頭輕笑,道:“嗯,不止是他,還有老身那干女兒,也是老身命中的貴人,若不是他們夫婦兩個有心,說不得老身此間地命數,還真會如李先生五年前所言一般,命途堪憂。”
“敢問老夫人所說的這個干女婿,可是三原柳一條,柳先生?”明知而故問,李淳風順勢相詢:“不知柳先生他人,現在何處?”
“一條那孩子啊,”提起自己地這個干女婿,羅老太太的面上就止不住地一陣笑意,手捂著茶杯輕聲說道:“去翼國公秦老哥那里去了,秦老哥地身子還沒有大好,現在暫還離不了一條那孩子在一旁照看。”
著,老太太朝著廳外看了一眼,道:“不過,看現在的天色,已是快入正午,擱在往長,他也快要回來了,李先生若是有暇地話,還望先生能在此多候上片刻,也好讓他與先生當面見過。
“如此,那是再好不過,”聽老太太這般說起,李淳風撫須輕笑,也不多作隱瞞地直接開聲說道:“不瞞老夫人知曉,淳風此次來府上拜訪,多就是為了與柳先生見上一面,有些問題想當面向他求教。”
啥米東西?
李淳風一句話,把廳中的眾人全都給聽得面色一愣,驚訝、詫異之色溢于言表,尤其是老柳與柳賀氏夫婦,更是有些不敢置信,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人李淳風這般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會屈身向他們家大小子請教?
雖然早知道他們家大小子有些本事,但是有本事到連傳說中的活神仙也要屈身向他求教,老柳夫婦一時間還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咦,這個小姑娘是?”說話的時候,出于一種職業習慣,李淳風的目光隨意地在廳中的幾人面上轉動,在看到正在柳賀氏腿上亂動的柳小惠時,李淳風的目光不由一頓,遂出聲向羅老夫人問道。
“她是柳家的老幺,小惠。”聽到李淳風竟主動問起柳小惠的名字,羅齊氏心下一喜,在向他介紹完畢之后,恭聲向李淳風說道:“不知先生,可是看出了些什么?還望先生能夠不吝賜教。”
“請先生不吝賜教,指點迷津!”聽了羅老太太的話語,老柳與柳賀氏兩人心中一緊,同時又是一陣意外的驚喜,齊齊扭頭向李淳風看來,眼中滿是期盼。
機會難得,尤其是像李淳風這樣的活神仙,既然現在有了機會,他們當然是不想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