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蕭華罕見的罵了出來,“不知為何,蕭某似乎有些心浮氣躁了!”
“道長,那馬夫和那端木公子該死,若非龍馬及時停下,我等不死即傷的!”柳毅也在旁邊給蕭華鼓勁兒,“小的在市井之內,沒少見到紈绔子弟縱馬踏死孩童的事情!”
“呵呵,前輩若是跟你這般年輕,自然可以如此的沖動!”蕭劍笑了,“可前輩乃是修煉有成的,不可能意氣用事。或許……前輩可能看到道善的窘態,又是見到了明月坊的繁華,心生怨念吧?”
“嗯,當是如此的!”蕭華略一思忖立時明白,微微的點頭,雖然那一鞭的反應只不過是一抖的差別,可內中的區別又是巨大,自己向來都沒有什么太多的沖動,此時……也只能如此解釋了!
蕭華是想得明白了,可實際上這事情有這么簡單嗎?就是因為這些物喜己悲的緣由么??
“那……咱們……”柳毅眨巴眨巴眼睛,也是低聲嘟囔了。
“不管這些!”蕭華將手一擺,看著已經走到的摘星樓,說道,“馬到山前必有路,這么多人看著,我等咱們能輕易的離開?”
“當然……”蕭華話鋒一轉,笑道,“即便要走,也要先踏入摘星樓,然后再說嘛!”
說著,蕭華的眼睛依舊開始亂看了。
“嘻嘻,道長,您老等人先進去,小的在左近看看,或者看看這摘星樓有沒有后門……”柳毅隨在蕭華身后,笑著說了幾句,立刻走向旁邊,跟不遠處一個青衣少年勾對起來。
眼見蕭華又是恢復了先前那種謹慎,蕭劍懸著的心也是落下!蕭華是能飛的啊,身邊還有一個極其厲害的寵獸可以依仗,蕭劍除了殘留的神念。別的一概沒有,根本不可能自保!蕭華若是跟端木公子起了沖突,蕭華首當其沖,其次必定是蕭劍。是故。蕭劍絕對不愿意蕭華跟端木公子對壘,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講。
“哦,這摘星樓……居然也能擋住神念探視!”蕭華看著摘星樓門前那一個巨大的屏風,神念一掃,有些驚異,“不過這……似乎就是儒修所謂的元陣吧?雖然也是利用天地靈氣,可波動跟我道宗的法陣不甚相似。看起來有些粗糙,若是用蔽日訣的秘術,這元陣未必能擋住蕭某的神念……”
想著,蕭華一腳就是踏入摘星樓。目光又是落在那迎面的屏風之上了。
蕭華剛才只想著摘星樓的元陣,并沒有注意這屏風,可他目光剛剛從屏風掃過,但見那屏風之上,點點星光。片片月華,好似落霜般的在屏風上飄落,一下子就將他的目光吸住!而且,目光剛剛落入其內,就好似看到一只擎天大手自星月之下生出,順著自己的目光朝著萬千星斗抓去……
“絲……”蕭華如今的神念自然不可能陷入其中的,可是也有這一個瞬間。蕭華就覺得自己神念有極速流逝的跡象,特別的,這屏風之上有兩處一下子就引起了蕭華的警覺,蕭華不由不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好似翻天了一般,“這……這大手雖然比不得蕭某空間之內的因果之手。可是。這大手摘星的軌跡又是有那么一絲相似!!比之曉雨大陸之上道宗的元嬰之手的內蘊都要厲害!這摘星樓……居然這般的厲害?元嬰之手雖然萬分的強悍,可那是力量的強橫,是元嬰溝通天地……利用天地靈氣的強橫,比之這大手所蘊含的那種抽象的……無法用言語表達的……至理或者規則,對。就是規則,實在是差之甚遠!這摘星樓僅僅一個屏風就有如此之氣勢,不……還不止如此,僅僅一個豫州之內一個銅柱國的摘星樓的屏風就如此厲害,那所謂的什么盟……又是什么一種龐然大物?”
“哦,或許……”想到此處,蕭華有些明悟了,“從一等的端木世家居然如此給一個祝兄書生面子,給摘星樓面子,這摘星樓或許就是四大世家之一所把持的吧?”
“還有,這星月之光,在這大手之中被攥取,這規則如此之強悍,似乎說明能吸引星月之力!蕭某雖然也能因域外異種星光,可除了知道能在煉丹之時使用,其它又是一無所知了!這摘星樓將此屏風放在此處……又是說明什么?是在說明自己有使用星光之力的實力么?”
“嘿嘿,祝兄,看,這小道士果然進摘星樓了!在下就說么,他必定想利用摘星樓的力量躲避呢!他們只有三人進來,還有個小家伙并沒有在此,怕是去別處打探消息了!”
摘星樓內,一間頗是豪華的房間之內,那端木公子正是手中擎著一個夜光杯,淺嘗殷紅如血的美酒,淡淡的說道,而那祝姓書生同樣拿著一杯美酒,笑吟吟的看著眼前一面銅鏡,那銅鏡之內顯露的正是摘星樓前的情形。
“端木公子,何必跟一個小家伙較真兒呢?”那祝兄書生輕笑一聲,“不過就是破落的道門,不過就是一個有幾把氣力的小道士!”
“嘿嘿……”端木公子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祝公子可莫要小覷這小道士!我端木家的龍馬其實容易降服的?您沒看馳日和岫月在他的雙臂之下差點兒跪下么?你沒看旅光和息影都不敢在挑釁他么?這小道士的肉身絕對有十龍十象之力!!”
“哦?佛宗大力金剛??”那祝公子一愣,奇道,“在下可不曾聽過道家有什么龍象神通啊!”
“這……就不是在下能知道的了!”端木公子聳聳肩,“其實,此事說實話……也是阿丘的魯莽,這家伙不應該隨便的舉鞭……”
“呵呵,公子知道即可!”祝公子笑了,舉起夜光杯示意端木公子,兩人多少抿了一口。
“可惜啊!這小道士運道不佳!”一口美酒入腹,端木公子掃了一眼那銅鏡,很是惋惜的說道,“他揪住了阿丘的鞭子也就罷了,在下必然會呵斥阿丘,這臉面上的事情誰不會做?可偏偏的……他將阿丘從黃金車上拽了下去!若是月前吧,即便他將阿丘拽下下去也是無妨的!不過就是個黃金甲士,有了祝公子的幾句話,在下也未必會跟他一般的見識!”
“難不成……”祝公子眼中的好奇更濃,奇道。
端木公子的口氣更加惋惜了:“可惜……因為阿丘的忠誠,月前族內給他抬姓了,如今阿丘的大名叫做端木丘!!!”
“絲……”祝公子吸了口冷氣,好像很是牙疼,很是無奈的看向銅鏡,極其憐憫地說道,“可憐的小道士,這可是端木家的臉面,就如此被他扯破,端木公子即便不愿意理會,怕是也騎虎難下了啊!……咦?這小道士在作甚?他怎么站在屏風之前一動不動了?”
可是,當祝公子看到蕭華居然站在屏風之前,很是靜靜的看著屏風不覺大驚了,手中夜光杯內的美酒居然一下子蕩溢出來,殷紅的好似血絲落在地上那厚厚的絲毯之上……
“怎么了?”端木公子也是一愣,看了一眼,笑道,“這家伙怕是正在動腦筋呢!是進去呢,還是進去呢?還是怎么辦呢!”
“端木公子!”哪知道,祝公子絲毫不笑,將手中的夜光杯放在旁邊的錦桌之上,一本正經的躬身施禮道,“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祝卿……”端木公子見狀,也將夜光杯放在了錦桌之上,淡淡的說道,“在下跟你相交數年,你也知道在下的品性。今日來摘星樓,正是沖著你我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情面,若是旁事,在下笑笑即可,可這已經涉及我端木家的臉面,剛才在下將話已經說的明白了!不就是不想讓祝公子開口么?”
那名曰祝卿的書生苦笑一聲,將手指著蕭華道:“若是……”
說到此處,祝卿又是意識到了什么,搖頭道:“此事恕在下不能跟公子明言,此乃我摘星樓的內務!”
“哦……”端木公子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看看銅鏡,有些悻悻的撇嘴,說道,“這樣吧,祝公子,看在你我的情面之上,在下答允不會親自出手擊殺!旁人……在下可不能保證!你也知道,阿丘這人的脾氣不好,在下跟他遠來此處,并沒有通知任何人,想必此時……他已經通知某些人了。當然,祝公子,在下……也不想看到摘星樓的出手!”
“好!”祝卿臉上現出笑容,“在下就知道端木公子不是常人所說的那種紈绔!”
“呵呵,是不是紈绔……在下自己心知肚明!”端木公子伸伸懶腰,說道,“拍賣會還有半個時辰開始了,在下先下去看看!”
“好”祝卿點頭,說道,“公子先請,在下有要務,不能陪公子過去了!”
“去吧,忙你的吧!”端木公子隨意的擺手,“希望下次見你的時候,你已經不在這銅柱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