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摩雷山脈越來越近,向之禮心中泛起了陣陣感慨。雖然此番告假只有一月而已,但一路所經歷卻已經算得上“波瀾壯闊”。且不說自己得罪了乾雷宮弟子,就說那半路殺出的黑林魔也讓差點讓自己有去無回,而更加虛幻的,就是那神秘的萬生殿和小小了。
飛行了不過一個時辰,向之禮便進入了御雷宗的地界,他停下展望了一番摩雷山脈,心中企盼著那人已經回來,自己有千言萬語想要告訴他,他很有很多小秘密想要與其共享。
不過,現在的向之禮還沒有完全被自己的惆悵所迷失。他把自己整理了一番,換上了御雷宗萬雷谷的道袍,緊接著又是運用秘術將自己的修為隱藏在了練氣十二層的邊緣,左右檢查過后,提氣一路飛奔御雷宗宗門所在。
待得到了山門前,驗過了令牌,向之禮先是去了震雷宮銷假,一路上遇到幾個相熟的練氣弟子各自寒暄了一下便徑自回了萬雷谷。就在他剛剛離開震雷宮,幾個相熟的練氣弟子便湊到一起嘰嘰喳喳起來。
“哎哎,看到沒,向之禮好像進階練氣十二層了。”一個弟子驚訝的說到,不過驚訝之中,更是包含了一絲妒忌。“就是,我以為只有我發現了,原來諸位也都看出來了。不愧是被掌門看中的弟子,我等怎么就沒這么好的福份?”另一個弟子也是陰陽怪調的說著。
向之禮自然聽不到這些相熟的弟子在他背后的議論。之前才有練氣修行為的他,都對這些人的行為不屑一顧,更莫說如今他已是一腳邁入筑基中期的人了。
只大概半個時辰不到,向之禮便來到了萬雷谷的門前,而一直沒有表情的他,總算是露出了平時的嬉笑,還沒見他落地呢,就在門前大叫:“萬雷谷,我向之禮回來啦,哈哈哈。”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一片寂靜。向之禮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心里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頓時產生。于是顧不得那么多,向之禮直接飛進了萬雷谷,一下便來到內谷的跟前。而此時萬雷谷的禁制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無聲之雷的消失自不必說,就連平時內谷的常用禁制也是蕩然無存。
向之禮有些擔憂的走進內谷,只見谷內好好的站著所有的萬雷谷子弟,就連一向不愛熱鬧的無情,也是立在那里,從無表情的臉上也是寫滿了擔憂。再看其他一眾弟子,哪個不是愁眉苦臉?
向之禮憋著一股氣,快步來到無情跟前,張口就問:“小師叔,萬雷谷發生什么事了?是不是義父他老人家不愿意回來?”
無情似乎一直都沒有發現向之禮,直到被向之禮問起,才反應過來。“禮兒你回來了?二師兄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其他的事,你還是問大師兄吧。”無情說話時,少了以往的平淡,而是多了一些凝重,這讓向之禮極為詫異,于是便舍了無情,直直進了卓清漣的洞府。直到此刻,除無情外的其他弟子,均是沒有注意到向之禮。
向之禮來到洞府門前,抹去臉上的驚異,恭敬的走到門前,唱了一聲:“弟子向之禮,歷練歸來,特來拜見師祖。”
卓此時正在跟幾位二代弟子商議著什么,一聽到向之禮的聲音,眉頭一皺,道:“禮兒這就回來了?似乎還不足一月吧。”旁邊的向陽聽到師娘這自問自答的一句話,也是不明其意,于是接口道:“師娘算得沒錯,不過禮兒這一走,也是足有二十五日了,如今可能是想家了,便提前回來了。”向陽對自己的兒子,那可是愛護有加的。
“既然回來了也好,我萬雷谷萬萬不能再失去誰了。之前蕭華已經被莫名的趕出御雷宗,而今就連你師父他、、、”說到這里,卓清漣的眼眶居然紅了起來,兩滴淚水又是掛在眼眶里打著轉。聽到這里,再看師娘的表情,向陽深深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看在座的其他人,誰人不是一副酸楚狀?
向之禮在門前靜候了一盞茶的時間,也不見洞府內傳喚自己,正當他快要按耐不住之時,洞府的門緩緩打開了,連同自己的父親在內,萬雷谷所有的二代弟子走了出來。向之禮不敢怠慢,急忙上前恭敬的施禮:“孩兒向之禮給父親母親請安;弟子見過三師叔,見過三叔母。”
崔弘燊一看大師兄沒什么反應,自己趕緊扶起了向之禮,一陣關懷。兌綺夢也是含笑上前寒暄了幾句,便和崔弘燊告辭了。而向之禮被父親的表現搞的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是自己哪里做錯了被發現一般。
就在向之禮又要開口之際,向陽輕輕的說到:“禮兒,你師祖身體不適,過上一段時間你再來請安。你先隨為父回去。”接著向陽又是轉身對閻清漣說:“夫人,辛苦你在此陪著師娘,若無什么重要的事,盡量別打擾她老人家。”說完微微一點頭,便舉步走了出去,直向著自己的洞府飛去。
閻清漣似乎已經習慣向陽的一些改變,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離奇,且讓人神傷,所以向陽會有此變化,閻清漣也倒是能接受。不過再看向之禮,簡直被自己父親的果斷干脆給弄蒙了,正當自己想要說些什么時,閻清漣愛憐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溫柔地說到:“孩子,娘知道你心中有諸多的疑問,此時此地也不是說話的地方,你且趕緊隨你父親回去,便會知道一切。”
聽到娘親那依舊慈愛的聲音,向之禮心中的小委屈蕩然無存。只見他再次施了一禮,恭敬的答到:“是,孩兒這就去追父親,還請娘親保重身子,再替孩兒給二位師祖問一聲安。”直到此時,向之禮都還不知道,無奈早已離開萬雷谷,否則,一眾人怎會有如此表現?閻清漣也不好道出其中原委,便答應了一聲,也是轉身離去。
目送娘親離開,向之禮急忙轉身去追向陽,哪不知向本沒有等自己,早已是回到了洞府,向之禮哪敢磨蹭,匆匆趕到門前,推門而入。只見向陽眉頭深鎖,無比凝重的坐在上首,就連向之禮進來了也不曾發覺。
“父親,您怎么了?”向之禮見到這種情形,本來帶著嬉笑的臉龐也立馬嚴肅了起來,于是乖乖的上前詢問,“父親,谷中可是發生了什么大事?莫非是義父不愿意回來了?”向之禮越說聲音越小,最后干脆看著向陽,再不吐一個字。
向陽艱難地抬起眼睛,充滿慈愛的看著眼前的兒子,微微嘆了口氣,也沒有回答向之禮的問題,自顧自的說到:“禮兒,你義父回來與否,為父不知,不過我萬雷谷確實又有重大變故,真是讓人始料未及啊、、、”接著,向陽緩緩道出了萬雷谷的巨變。
話說向之禮告假離開沒多久,無奈便凝丹正式出關,原本已現老態的他,又重新煥發了青春的氣息,當時的無奈那叫一個意氣風發。盡管已經得知蕭華的情況,但無奈這次顯然沒有任何的怪罪,反而是充滿了無比的擔憂。
“這臭小子,果然是讓我萬雷谷又在御雷宗抬起了頭,從此我萬雷谷的名聲也將越來越響亮。他倒好,拍拍屁股走人了。不過道劍大戰雖沒有讓整個溪國知道我萬雷谷,但也算是讓修真三國知道了我御雷宗有這么一個弟子。也不枉老子當年收了他。”無奈的思緒一下子就被帶到當年艮雷宮收徒時的情景,也想起了第一次帶蕭華回萬雷谷時在夫人和向陽夫婦面前夸下的海口,在聯想到向陽、崔弘燊等人如今的修為和小小成就,無情、向之禮、崔鶯鶯等三人的未來,一向有些暴躁嚴苛的無奈,也是感到了一陣老懷安慰,嘴角邊的笑容也越發的多了。
不過,天下之事,向來都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萬雷谷一片欣欣向榮的背后,誰又知蕭華所經歷的那些危險呢?而就在無奈準備為萬雷谷一眾三代弟子開壇講課的那天,一個大家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萬雷谷。
誰也沒想到,這次造訪萬雷谷的,居然是一直閉關不出的薛雪。除上次帶著蕭華離開過一段時間,之后又是閉關,就連蕭華被逐,她也沒能相送。而今天她又怎會出現在這里呢?抱著疑問,卓先是把薛雪叫到內堂,自己當先詢問其來:“雪兒,如今你已是筑基后期的修士了,何必還要閉館呢?那樣只會對你有害無益。對了,你今日前來,是有什么事?”
聽完卓那滿懷關切的話語,薛雪心中也是無比溫暖的,想到夫君能有如此的一家人,就算死也不會遺憾了。薛雪頓了頓,溫柔的拉著卓的手,開口到:“師娘,且讓晚輩叫您一聲師娘。晚輩這次過來,是有極為重要之事要向無奈師叔稟告的。”
聽著薛雪口中叫自己師娘,眼里充滿著真摯,卓心中早就樂開了花,于是卓回到:“好孩子,以后貧道就是你的師娘,你也莫要害羞,左右你是要嫁給我們蕭華的,就算你不愿意嫁給他,這萬雷谷也是你的家。”
聽著卓的一番肺腑,薛雪臉上閃過一絲害羞,頓時紅了一半,心里也是極為的高興。只不過她這次來萬雷谷,確實是有著非常重要的事情,關乎蕭華生死的事情。不等卓再言,薛雪一下子就是跪倒在了地上,口中略顯悲戚的說到:“師娘,感謝您老人家對孩兒的愛戴,此生就算不能加入萬雷谷,您老也是孩兒一生的師娘。只是這次孩兒前來,確實有要緊之事面見無奈師叔,煩請師娘通知一聲。”
“好孩子快起來,你這是做甚,有話好好說,干嘛非得跪下?你不要著急,老身這就喚你無奈師叔回來。”卓被薛雪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扶起了薛雪,言閉也不敢耽擱,一個傳訊符扔了出去。畢竟卓是知道薛雪有些神通的,她如此的鄭重其事,必是有非常嚴重的事情,所以卓想都不想,就把平時和無奈只在緊急情況下用的傳訊符發了出去。待她再看薛雪有些發白的臉色,一個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正在講課的無奈乍一收到夫人的緊急傳訊符,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多年的夫妻讓他明白,夫人絕不會如此開玩笑,于是他也沒了講課的興致,把站在下首的向陽叫過來吩咐了一下,就匆匆趕去了內堂。而一眾弟子看到這一幕,均是滿臉的迷茫,就連向陽自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好安撫了一下眾人,繼續為大家的修煉解惑。
只不過幾個呼吸,無奈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莫不是你哪里感到不舒服?”無奈急火火的沖進了內堂,抬眼一看卓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兒,除了眼神有點擔憂,別的均無異常。而轉眼一看,旁邊居然也坐著一個人,這個人不是薛雪又是誰?
看到無奈對自己的關切,卓很是受用,但看到無奈不解的神情,卓也不想自己的夫君過于擔憂,便起身直直開口到:“夫君,此番把你叫回來,并不是妾身的事,而是我們的薛雪有重要的事情要想你稟告。”說完看了一眼薛雪,再瞟了一眼更加迷糊的無奈,卓不說話了。
得到卓的提示,薛雪急忙起身對著無奈參拜了下去。說到:“無奈師叔,請先受晚輩一拜。”也不管無奈有何反應,薛雪當真是五體投地大拜了下去。一旁的卓看到此景,眉頭更是一皺,而無奈則被薛雪的行為搞的一下子不知所措。
只見無奈急忙上前扶起薛雪,口中慈祥的說到:“孩子,你這又是為何?莫說是你有何用的著老夫的地方,就算是真有,你也不必如此啊。”感受到無奈父愛般的胸懷,薛雪當真是要落淚的,可事情還沒有言明,她又怎敢奢求此時的溫暖和幸福。
“師父,請讓晚輩也叫您一聲師父。就在剛才,師娘已經答應晚輩這么稱呼她老人家了。”卓在一旁聽得清楚,沖著無奈輕輕地點了點頭。而薛雪也緊接著說到:“師父,弟子此般冒昧前來,是因有極其重要的事情想您稟告,這件事情、、、”
聽著薛雪欲言又止的話語,無奈的急性子一下就被點燃,“孩子你別著急,趕緊把話說明白。”卓在一旁也是聽了著急,插嘴道:“孩子,有話就說,不要害怕,我和你師父一定會幫你的。”
薛雪有些悲傷的看了看眼前的二人,不知是做了多少的思想斗爭,可想到愛人此時的處境,再也不敢多有耽擱,鼓起勇氣看著無奈和卓,緩緩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師父師娘,事情是這樣的,弟子此番前來,絕對是因為蕭華現在身處險境,若是一個不妙,他便有隕落的可能啊。”說著說著,薛雪再也按耐不住,居然梨花帶雨般的哭了起來。
而無奈二人一聽是和蕭華的性命有關,更加的擔心不已。卓一邊安撫薛雪的情緒,無奈則繼續追問有關情況。薛雪在平復了心情之后,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當年和蕭華在嶈闔海的歷練說了一番。當然這其中省去了落日島的一些經歷,最重要的便是說出自己在蕭華眼中看到的一切,以及后來自己因為雷獸血脈激發的預言神通,也大概猜測了一下為什么蕭華的劫難會需要到自己和無奈。
聽完薛雪的講述,無奈沉默了,卓更是一臉悲戚的看著無奈。而薛雪似乎更是因為把隱藏了多年的秘密一下子傾吐了出去,整個人就像瀉了氣的明華石一般,黯淡的癱坐在椅子上。
過得良久,無奈深深的嘆出一口氣,緩緩的說到:“沒想到,這個臭小子真是不讓人省心啊。以往犯錯,挺多也就是責罰一下,沒想到這次會有如此嚴重的情況,居然要老夫賠上一條性命。”說罷也不管薛雪的情況,只是對著卓又說到:“夫人,今天的事情暫時不要說出去,老夫不想谷內弟子因此受到影響。另外,薛雪你先回去,待老夫和你師娘商議一番,就給你答案。”說完,無奈轉身離開內堂。
“師父!”“夫君!”卓薛二人同時叫到。可無奈就像沒聽到一般,邁著有些沉重的步伐走了。
“師娘,此時事關蕭郎性命,孩兒若不是有把握,絕對不會來此胡亂言語的。時間緊迫,還請師父師娘早做打算啊。”眼看無奈就這么出去了,薛雪有些著急的拉著卓的手說到。
“孩子,你聽師娘的話,按照你無奈師父的話去做,暫且回去吧。”卓此刻似乎也是失了魂,只是喃喃的應著,心里早就死灰一片。薛雪看到這個情況,知道自己留下也是無益,再次施了一禮恭敬的退了出去。而卓則是一臉蒼白的坐在椅子上,嘴里也不知在嘟囔著什么。
只不過第二日的午間,無奈便招來了薛雪,再次確定一番以后,就讓薛雪在門外候著。而無奈在薛雪出去后,一把拉過卓,緊緊的擁在懷中,因為這可能就是他最后一次抱著自己的愛人了。“夫人,此番一走,為夫怕是再也不能與你相見了。從此你我陰陽兩隔,老天真是給為夫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呢。”
感受著無奈如此溫暖的懷抱,聽著無奈如此決別的話語,卓早就是哭成了個淚人,哪里還能說出話來。無奈同樣感受到卓的情緒,便自顧自的繼續說到:”昨晚為夫于你已經交代好了一切事宜,我走以后還請夫人好好看管谷內一切事宜,照顧好無情,若是其他弟子問起為夫的去向,就說為夫出去找蕭華了,切莫讓他們知道為夫和薛雪此去的真實情況。為夫這么多年,最欣慰的便是有你在身邊,只可惜此生難以陪你走到最后,若有來世,為夫還像從前一樣,勢要把你這最美的女人追到手,與你長相廝守。”說完,一滴眼淚不知不覺的滴落了下來,打在了卓的頸肩。
卓死死抱著無奈,說不出話的她只能用行動表達自己不愿失去無奈的心情。無奈又何嘗不知卓對自己的真情?只是大丈夫有時候就是要擔起他人不能擔起的責任,更何況這次乃是為了自己的”不肖弟子”。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卓知道無奈以萌生死志,只是自己不愿意他離開而已。但是感受到無奈心中的決絕如同奔雷一般,卓最終還是放開了無奈,只細不可聞地說了一句:”夫君保重!一定要救回蕭華。”說罷,含著淚向后退了三步,只靜靜看著無奈。
卓的大義讓無奈更加的堅定了想法,只沖著卓一點頭,便轉身決然離去,看到無奈這么一走,卓的心一下子全碎了,整個人癱倒在地,用哭泣都無法形容她此時的狀態了。
出了門,無奈看到侯在一旁的薛雪,再看看眼前的萬雷谷,只簡單的兩個字:“走吧!”薛雪聞聽,恭敬的拜了下去,“薛雪感謝師父的大義,此恩情,弟子若有來生,必會相報。”
“孩子,你對蕭華的一番情義,老夫都無比佩服。若說真要報恩,也得是蕭華那臭小子的事情,此時的關鍵,是你我及時趕到你所說的地方,要不然一切都是空談。”無奈受了薛雪的大禮,眼中流露出一些贊賞,一些不舍,還有一些慈愛。當然,最后的一閃而逝還是有當初對蕭華的恨鐵不成鋼。
薛雪聽完無奈的話語,起身點了點頭,帶著對蕭華的愛戀、對無奈的敬重,對這美好人間的留戀起身飛走了,無奈也只是抬眼一看,便緊隨其后,二人自此一去不返,書寫了一段人世間可歌可泣的情義訟。
聽完向陽的講述,向之禮哪里還像個筑基修士,早就淚流滿面的跪在了地上。而此時包括向陽在內的所有人,也只知道無奈是去尋找蕭華,并不知道無奈已經隕落。但是就卓轉述無奈離去前的那些安排時,誰人聽不出這些安排就像是交代后事一般。
向之禮跪在地上越想越越難受,心中的火越燒越旺,終于是忍不住一下子爆發了出來,頓時那筑基初期的威壓充斥了整個洞府,一旁暗自神傷的向陽被向之禮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的合不攏嘴。再看向之禮,似乎是因為人生中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大起大落,心境受到了很大影響,頓時間那筑基初期的瓶頸破裂開來,向之禮居然踏進了筑基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