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澄本是詫異蕭華的消失,可蕭華一說他立刻明白,以為蕭華是去處理先前那占據曾經肉身的儒修,他立刻知趣的閉嘴不問。
“走吧!”蕭華笑著,看看祖祠的四周,那先前被儒修撞破的墻,如今已經恢復如常。
“恩公先請!”曾經在蕭華參悟因果法訣的時候已經聽了荀慶的所言,知道自己差點兒壞了大事,如今很是陪著小心。
蕭華看著這個胖子,笑道:“曾經啊,這都災荒之年了,你怎么還如此之胖?誰看到你都不會覺得你家境不好啊!”
“嘿嘿……”曾經笑了,有些開玩笑的說道,“小的是喝涼水都長肉的。當日小的還跟拙荊說過的,若是她跟狗兒餓了,盡可以吃小的身上的肉,絕對不會餓死!”
“哈哈哈……”蕭華大笑,朱澄和荀慶也是大笑,曾經拘謹的心一下子放松了。
蕭華笑畢,一指朱門道:“蕭某倒是想先走,可這祖祠乃是你等三家的祖祠,蕭某走不出去啊!”
“是,小的錯了!”曾經醒悟過來,疾行幾步,那朱澄和荀慶自然也一起過來,三人輕輕一推,那朱門緩緩的打開……
出了祖祠,蕭華收了族譜和絲帛,祖祠果然又是慢慢的縮小,逐漸看不見了↗長↗風↗文↗學,w↖ww.c○fwx.n≌et。蕭華毫不意外,帶著三人出了地面。此時的地面,正是一個艷陽好天,蕭華看了一眼荀慶說道:“荀慶,你且先回家中,帶著荀冪,還有其他荀家子弟前來朱家莊,蕭某有些話要跟你等細說。”
見到蕭華并沒有把族譜還給自己,荀慶心里隱約知道蕭華要說些什么。點頭之后催動身形去了。
看著荀慶離開,蕭華又是將神念放出,看了一下三個城鎮的情形,嘴角露出了笑意,說道:“朱澄,朱家果不愧是名門之后。三日之間就能將三個城鎮的災荒平復,蕭某很是佩服。”
“不敢!”朱澄的臉上絲毫不敢露出自傲,躬身道,“一切都在于恩公的糧食和恩公的神通,若沒有恩公,這千里之野已經成為了鬼獄!所以我等的辛勞著實算不得什么!”
“或許吧!”蕭華笑著,卷起曾經說道,“走吧,辛苦了幾日。今日終于可以再品嘗一下朱家的名茶!”
“是,在下一定親手為恩公沏茶!”朱澄大喜,催動云頭陪著蕭華飛往朱家莊。
此時的朱家莊頗是寂靜,除了護院的一些家將,有些修為的朱家弟子都在外面忙著賑災,朱澄本是想傳訊讓這些人都回來,可想著蕭華最是惦記數百萬鄉民的生命,也就沒有傳訊。自己親自請蕭華上座,親自煮水為蕭華沏茶。
朱家莊的女眷知道家主回來。都是歡喜,有知趣的女子還將朱澄的幼子朱珔抱來,蕭華少不得又拿出一些靈丹賜下!并拿出一滴啟靈液讓朱珔服下,待得親眼看著自己的幼子昏昏睡去,而蕭華的眼中沒有任何變化,朱澄知道若不出意外。朱家以后又會再出一名大儒了。
“唉,晚輩多謝恩公了!”朱澄嘆氣,舉起茶杯道,“晚輩代我歷代先祖感謝蕭真人。”
“呵呵,不謝!”蕭華舉起茶杯笑道。“蕭某一直都認為,人在做,天在看。只消老老實實的做事,規規矩矩的做人,所有的付出總會有回報!即便蕭某不來,還會有旁人來,上天會給你朱家,還有荀家和曾家厚報!”
飲了幾口茶水,蕭華看向曾經又是問道:“曾經,好似你跟狗兒都不曾服用丹藥吧?”
“是的。”曾經急忙起身,“一則小的不知道如何服用那丹藥。,二則若是看不到第二日的陽光,那丹藥服用了也沒用,是故小的就沒敢讓狗兒服用。”
“把狗兒帶來吧,你跟他一并服用了!”蕭華吩咐道。
“恩公稍等!”朱澄急忙起身,出外吩咐家丁將狗兒和曾經的娘子帶來。服用丹藥破除詛咒本沒什么特別的兇險,蕭華令人服用之后,朱澄和朱家幾個家丁很是熟練的看守著曾經和狗兒,自己也就放心了。
隨即蕭華又想到了什么,走出了大廳來到院落之內,看看地方足夠大,一揮手將山河璽拿了出來,一陣云霞從山河璽內飛出,先前在幽妄鬼穴收入其中的飛梭落在了庭院之內。
飛梭顯露出來,內中一眾儒生看看當空的烈日,都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那宋姓儒生來不及收了飛梭,當先躬身道:“晚輩巉巖宋子雄見過前輩,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晚輩豐明劉嘉見過前輩……”
一眾修士不敢怠慢,都是從飛梭之內飛出恭敬的施禮,感謝蕭華的救命之恩。
“嗯,起來吧!”蕭華看著這些血氣方剛的年輕儒修,笑著抬手說道,“你等乃是朱驤和游重權的好友,而且能以義氣為重,明知鬼穴兇險也愿意陪著他們深入,這等品性真是儒修年輕一輩的楷模。老夫救你們不過是舉手之勞,不必太過掛懷!”
“前輩還請賜名!”宋子雄恭敬的說道,“前輩救了晚輩,晚輩連前輩的名諱都不知道,晚輩還如何有臉面見人?”
“老夫……道門蕭華!”蕭華想了一下,并沒有什么隱瞞,開口回答道。
“道門蕭華?”宋子雄等人微微一愣,開始并沒有醒悟過來,不過也就是片刻,人群中有人驚叫道,“蕭……蕭真人?前輩是黑風嶺的蕭華蕭真人?”
一聽到黑風嶺三字,所有的儒修都醒悟過來,其中半數的儒修又是色變。這些修士雖然年輕,可都是儒修世家之人,對于佛道儒之間的恩怨極其了解。朱家雖然沒落,還遭別的世家圍攻,但朱家畢竟是儒修世家,還是出過朱子這等圣人的世家,這些儒修對此心有不平,且又跟朱驤志同道合,結交朱驤那是自然。若蕭華是尋常道門修士,而且又救了他們的性命,結交了蕭華也算不得什么!可偏偏的,蕭華乃是仙宮討伐之道修,兇名在外。雖然傳說中的蕭華跟眼前的蕭華不甚相同,可仙宮這個龐大的陰影在天上遮蔽著,一眾儒修的心中難免會有障礙。
蕭華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些后輩儒修,并不多言,那宋子雄驚訝之后,眼珠一轉急忙問道:“蕭前輩,不知道……朱驤和游重權兩人是否脫出重劫?”
“唉,老夫去的時候已經晚了!”蕭華微微搖頭嘆息,“僅僅能救得了游重權,那朱驤已經隕落。”
“悲乎!”宋子雄哀嘆道,“不知道朱世兄的靈堂何在?晚輩想去拜祭一下。”
“哦,這個老夫也不知道!”蕭華回答道,“你們稍等,老夫喚朱澄過來問問。”
朱澄從里面出來,眼見到飛梭還有眾人微微一愣,待得問了幾句立刻明白。當然,一眾年輕的儒生也極其驚訝朱澄跟朱驤的相像。不過兩人的相貌相似,可舉止又是截然不同,眾人片刻之后也就適應。朱澄本就對朱驤的死懷有內疚,又想到這些是跟朱驤一起同過生死的,臉上也是和藹,隨即帶著這些儒修前往朱驤的靈堂。
蕭華自然沒有必要前往,于是回到大廳之處坐下,那心神進入了空間陰面!待得玉牒蕭華看到空間陰面之內發生的變化,不覺是大楞了。
只見一個通天的大樹直直的從幽冥血海之中探出來,極是生機勃勃的插向高空,待得高有萬丈之后又是有無數的枝丫從大樹的各處探出,分別的延伸到幽冥血海的四周,將左近數萬里的范圍都是覆蓋。那血海之中無數的血光自那深深插入血海的樹根之中沖入大樹,而那血海之內的樹根更是遍布整個血海,比之血海上空的樹干和樹冠都是龐大了數分。更加詭異的是,樹根之上又是有兩個龐大的根莖通過血海連在了兩片陸地之上,那陸地上正是長著幽冥蓮和幽冥竹。幽冥蓮和幽冥竹上,薛雪和無奈魂魄之上的光彩順著這根莖淡淡的流入冥果之內。
“這……這是先前的冥果根莖么?”玉牒蕭華目光一掃,立時明白了這大樹的由來!
蕭華當日將冥果根莖送入空間陰面之時本沒有如此之大,甚至在蕭華進入幽妄鬼穴之時這冥果根莖同樣沒有什么變化,而待得七道鬼穴之內的游魂進入之后,這冥果根莖就瘋狂的成長,只不過數個時辰已經長成如此之磅礴的氣勢。
而此時的冥果之樹上,一個個若同晶瑩露珠的東西凝結,這珠子之內,一縷縷如同煙霧般的魂魄緩緩的流轉,幽冥血海之內的血光通過冥果的根莖進入這些珠子,滋潤著這些魂魄。特別的,在那冥果之樹突出幽冥血海的地方,一個拳頭大小的光團發出淡淡的光華,朱驤的魂魄正是在其中休眠!朱驤的魂魄之上,又是有不少的魂魄同樣流溢,將冥果之樹的主枝干占據,不過這些魂魄比之朱驤小了不少,正是蕭華最初之時用彼岸收入空間的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