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鄉路漫長
第一百六十三章情誼
寶然并不放過他,笑嘻嘻接著扔炸彈:“她都拿了,你為什么不拿呢?至少及格沒問題了吧?”
二虎剛好咽下了饅頭騰出空兒,一不留神又接上了:“我才不稀罕作……,作……”
寶然滿臉好奇:“作什么呀?”
二虎怒視她:“臭丫頭,你成心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當然是成心的,本來我什么也不知道的,現在大家什么都知道了,你告訴的。
在座的都是聽聞過寶然學校里這幾天沸沸揚揚的堵鎖眼兒和重考事件的,聽完了這幾句對話,齊齊地“哦——”了一聲。
二虎很認真地思考片刻,恍然大悟:“是你們那什么,……董老師?跟你說的吧怎么,學校里發現了?怎么發現的?有沒聽說會給什么處分?”
二虎一思考,……大家都開始笑。
寶然笑完了還是很認真地回答:“我不知道學校里怎么發現的,也不知道會給什么處分。”
少虎就鄙夷地看她,不帶這么欺負老實人的然后很關心地問他二哥:“二哥啊,你……,很關心同學嘛”
二虎支支吾吾。
寶然很納悶地自言自語:“你們說啊,那個姐姐老留級的,也沒聽說她當回事兒,怎么這次突然就這么想不開了,非要搞這么一套呢?這考不好跟作弊,可完全是兩種性質啊”
明知故問
大家都鄙夷了。
二虎心眼直,并不是真笨,一咬牙豁出去了:“其實也不怪她她就是聽我前一陣兒說,怎么著都得全科及格,想幫幫我。鎖眼兒也是她找了人幫著堵的,怕人懷疑,也怕鬧得小了沒法兒推遲考試,干脆全都給堵上了我跟她說過了不用的,可是……,可是……”
如果從旁人的視角看過來,寶然知道現在的自己一定是一雙星星眼了。
姐姐,您這也太帥了
可惜一片芳心付諸流水,耿直的二虎同學非但不領情,反而因此連面都不給人家露了,難怪薛紋會急得找上了自己。冤孽啊冤孽
寶然開始YY,開始想入非非,腦海里一連串的狗血情節接踵而至:倒追了,不理了,豁出去了,瞧不起了,肝膽相照了,幡然悔悟了。黑珍珠姐姐倔強地說:“我不后悔不會連累你的”二虎哥哥突開靈識:“我明白了怎么能讓你一人兒單扛”漫天飛雪中,兩人雙手交握,無語相看淚眼……
“嘿醒醒”有人拍她肩膀。
寶然抬頭,面前只剩下一個少虎,很同情地看著她:“都走了,我也得趕緊了,你二哥還在門口等著呢。那個……,麻煩你洗下碗……”
在寶然緩過神來之前,也迅速地開拔了。
是誰說羨慕自己哥哥多來著?這幫家伙
這幫兄弟們雖然有時不怎么友愛,必要的時候口風還是挺嚴的,至少二虎無意中爆的料沒有從他們這里傳出去。學校里再怎么懷疑,畢竟大家都是人民教師,而不是福爾摩斯,拿不到證據,最后也只是各班狠狠宰了幾只冒頭的雞了事。薛紋沒受處分,只是同那些狂熱的追隨者們一樣拿了明晃晃一排大鴨蛋,虱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依舊見她明媚鮮艷地在姑娘街散步,只是再也沒敢到寶然家附近來晃悠。
不知道二虎同薛紋有沒有相對無語凝噎過……,好吧這么天雷的想法也就寶然這編小說掙錢的才會不顧人情事理地胡掰亂扯。大家只看見,二虎同學這個寒假老實多了,吃過晚飯就龜縮在男生宿舍兼自習室里,在眾人靜默的陪伴下埋頭苦讀。只有一次大概實在受不了了,打算到寶然這個公認的小財迷這里來走走路子曲線救國:“寶然啊,你沒覺得最近收入少了點兒?按說寒假春節期間,正應該是生意最好的時候,你看啊沒了我整天在那兒看著就是不行……”
寶然很奇怪地說:“沒覺得啊,我覺得咱們收入已經很好了”
她這次說的真是實話。現在是什么年代?盡管已經有了幾年緩慢的物價上漲,爸爸媽媽每月工資都是兩百不到,區別只是爸爸拿的是國家政策穩定不變,媽媽拿的是典型的冬暖夏涼,就這樣在照顧了一大家子人的衣食住行的同時,還能有些結余。
相比較而言,寶晨的收入,啊不,至少名義上是兄妹倆的收入,已經是非常可觀的了。當然與那些,嗯,寶然記憶中的主人公們動輒幾十萬上百萬的進項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話說到底是多少,寶然記不清了,只知道很多,很多,多得只剩下寶然最不擅長記憶的數目字。寶然沒出息,現在這樣兒已經很滿足了。
二虎游說不成,悻悻然回屋接著用功,上午下午去店里巡視一趟。也不知寶晨背后做了什么手腳,薛紋居然連錄像廳都不敢去了。寶然為此很是不齒,悄悄說寶晨這是封建家長,棒打鴛鴦。寶晨哪里肯認:“鴛鴦?就那兩個?頂多一對旱鴨子,還是路過的不信你直接去告訴二虎學校里的處理結果,看他還會不會魂不守舍了?”
果然二虎確認了薛紋并沒有因作弊事件而受多余的處分之后,立刻輕松了,背課文記單詞的效率提高了許多,雖然在寶然看來還是有夠慘不忍睹。
唉,多情總被無情惱,寶然搖搖頭,在她的素材本上又加上了酸酸的老掉牙的一條。這樣兒的事情也能拿來賺錢用,看來寶晨說的對,自己的確學壞了。
重考事件暫告結束,薛紋姐姐付出的最大代價,在她自己看來,估計不是那一排大鴨蛋,而一個很傷腦筋的找不到二虎同學的假期。幸好寒假短暫,春節忙碌熱鬧一下就混過去了,寶晨手再長,總不能伸到他們班上去。
年后接到了上海老家的回信,例行的奶奶很好全家人安康,以及又一批高考復習資料之外,還附上了阿寧阿宣兩個孩子的抱怨,說今年春節特別難熬,功課緊,還被關在家里哪兒都不能去。原來這兩人今年也是初三要中考了,而且此時的上海,正大規模爆發甲肝,一個月發病三十萬,人人自危。叔叔嬸嬸在信里不厭其煩羅列了消毒,分餐,減少接觸,勿食生鮮,尤其是罪魁禍首毛蚶等等一系列注意事項,仿佛那甲肝病毒會隨著這封家信插翅膀橫越祖國東西,不小心禍害了大哥一家。
盡管生長在新疆的幾個孩子們,都不太明白所謂毛蚶到底為何物,還是被看了信之后神經緊張的寶然媽折騰著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搞了一次衛生大掃除,幸好這時候還沒有甲肝疫苗,否則誰都逃不了那一針。
爸爸對媽緊張不以為然:“咱這里天寒地凍又干又燥的,有幾個病菌抗的過去?”但他并不反對大掃除,趁機連哄帶嚇地騙著媽媽扔掉了不少珍重收藏的破爛家什,站在飄著淡淡84消毒液味道的屋子里四處打量:“你還別說,這樣一收拾,屋子里寬敞干凈多了啊”
媽媽心疼著自己的破筐爛箱,叨念著遠在上海從未謀面的兩個孩子:“可憐哦,半大的孩子,天天悶在那樣小的屋里頭,心里都要長起草啦”
寶然想起當年在上海時,奶奶對著自己和爸爸的碎碎念,偷笑。
很快開了學,孩子們還沉浸在新年和假期的自由散漫中不能自拔,老師在上面講課,大家在下面一句接一句地悄聲應和:“領導,冒號”
這些老師基本上還可以容忍,皺皺眉當沒聽見就過去了,可今年班里的男孩子們不知從哪兒又開始流行起一個新的游戲:飛鏢。按說這個以前也沒少見他們玩,那時都是小打小鬧,扔的紙飛鏢,頂多用的折紙硬一點兒,折出的鏢頭尖一點兒,手勁兒用好了也能把人扎得嗷嗷叫。現在好,許是人升級了成初中生了,飛鏢也跟著升級,直接半劈了小竹棍兒拿橡皮筋扎了鋼針在上面,揚手一擲,顫巍巍的入木三分。
隨著女生們或驚或嚇或嬌或氣的尖叫聲,本就有些艱難的課堂秩序被一次次打斷。老師的臉也一個個拉長,半天的課上下來,董老師辦公桌上擺了半粉筆盒的繳獲品,教室后面站了一排飛鏢手。
寶然著實佩服這些孩子們旺盛的精力和悍不畏死的精神,曾經的她很不理解,現在換一個角度看來,實在是什么都無法阻止這個年齡對于游戲和冒險的向往。難怪老師家長們鐵青著臉批完了罵完了還是會搖搖頭羨慕:“年輕真好啊”
薛紋和二虎自然又接上了頭,據紅玉觀察報告,兩人現在的關系大有進展。
果然是患難見真情了嗎?寶然難以抑制那強大的緋聞之心,很沒品格地趁著體育課,又偕同了高靜跟著紅玉去偷看。
真的,二虎不再只顧著自己夢周公了,望著講臺上聽兩句,在課本上劃拉劃拉之余,眼看著偶爾還會跟薛紋說上幾句話了。寶然正要低呼此子終于開竅了,卻見二虎說笑得興起之余,一巴掌拍上了薛姐姐的后肩……
薛美人頓時矮了一截,差點兒沒趴桌子上去。接著就見她呲牙皺臉地撫著肩頭去看行兇者,二虎同學呢,看看黑板,瞅瞅課本,臉帶笑意地還在說著什么,毫無所覺。
姐姐,堅持住雖說道路還很漫長,可希望就在前方,至少,現在已經把你當好哥們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