灃咬了咬牙,猛地站了起來,臉色陰沉的瞪著徐長青一字一句的說道:“徐長青,你說這么多無非就是想要本王幫你阻止他的逆天大計。你口口聲聲說他逆天成功,我大清就會滅亡,但是你不正好想要我大清滅亡嗎?讓他逆天改運成功,這不也正好和了你的心意嗎?”
面對載灃的責問,徐長青顯得格外平靜,徐徐說道:“為何王爺會認為我想要讓滿清滅亡?我是個修道之人,世俗的權利紛爭只會成為我的負擔,以前之所以會幫助陳家只不過是為了償還師門的人情債,而且陳家也沒有亡滿清的意思,這點想必張老最清楚不過了,否則當年他早就帶兵攻打陳家沖了,而不是和陳家合作,購買洋人機械,建造工廠。”
顯然載灃并不清楚徐長青話中所提到的事情,便朝張之洞看了過去,露出詢問之色。一直沒有言語的張之洞則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當年老佛爺的確是命我監視陳家,如有異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其摧毀。不過后來老夫知道陳家并無反心,便上奏老佛爺,秘密的和陳家合作建造工廠,這點老佛爺也是贊同的。”
說著張之洞走到房間的一側,打開一個隱藏在房間墻壁里面的暗格,從里面取出幾封整理好的密信,遞給載灃。載灃接過一看,信上的文字是慈禧的親手筆跡,說的是同意張之洞與陳家合作,但卻依然要暗中嚴密監視之類地話。尾端有慈禧特有的太后玉璽所蓋地章。另外一封則是光緒帝希望通過張之洞結交徐長青的一封私人信件,里面大概內容就是聽聞徐長青大才。希望他能出仕協助其變法,日期是決定維新變法之前的一周。
放下手中的信件之后,載灃對徐長青的態度顯得不那么充滿敵意了,但依舊冷冷的看著徐長青,質問道:“既然徐先生說世俗紛爭是你地負擔,那為什么先生還要淌這趟混水呢?而且先生還刻意讓陳家結交北洋軍和革命逆黨。又是什么意思呢?”
徐長青心知事情已經差不多成功了,于是反問道:“想必王爺應該從玄罡天魔口中聽到過關于天地大劫的事情吧?”
載灃點了點頭,說道:“他提到過一點,說只要能夠逆天改運成功,天地大劫便不會影響我大清國運。”
“哼!他只能騙你們這些世俗之人,如果天地大劫能夠如此輕易就躲開的話,那就不是什么天地大劫了。”徐長青冷笑一聲,繼續說道:“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滿清國運結束之日就是我華夏大劫劫起之時,到那時不單單只有世俗界卷入劫難之中。就連我修行界也難逃劫難。雖然不知道會將要面對什么樣的劫數,但可以肯定的是結果將會九死一生。如果玄罡天魔逆天改運成功的話。滿清將會即刻滅亡,劫難提前到來,到時別說是我了,只怕絕大多數的修行者都會被卷入其中。”
“照你這樣說我們之間還算是盟友咯!”載灃自嘲的冷笑了一聲,說道。
“這樣說也沒錯。”徐長青面無表情,神色淡漠的說道:“這些天想必王爺你也應該察覺到了。隨著逆天大計的到來,國內地紛爭反而越來越大了。今天早上,我也看了早報,如果我猜得沒錯,提議暗中施計迫北洋軍造反的人應該就是玄罡天魔吧!”隨著他地問話,載灃不由得的點了點頭,他見此又道:“王爺你或許不知道北洋軍的氣脈與滿清國運相互連接,北洋軍完了,滿清國運也就差不多了,到時南方的革命黨將會順勢而起。玄罡天魔便可借著改運之力抵擋大劫劫數,然后混入革命黨中間。依靠革命黨的氣運,歷劫重生,成就魔神之道。”
對于徐長青的話,載灃此刻已經相信了九成,加上玄罡天魔之前對他地種種權利壓制,以及被玄罡天魔擺在臺前做替死鬼承受著各方的壓力從而積累的怨氣,令他不再多想,用力一拍桌子,沉聲問道:“不要再說了!你直接告訴我,我們要怎么合作就可以了?”
徐長青心中松了一口氣,微微一笑,又重新從另外一個茶壺里,到了一杯茶給載灃,道:“你先喝了這杯茶,把玄罡天魔種在你體內的蠱去掉再說!”
在張府的小樓內,載灃在里面呆了一個多時辰,閣樓外的人不時的聽到里面傳來了激烈的吵架聲,隨后便見到載灃徑直走出來,上轎以后,離開張府,朝馮國璋的府邸行去。由于載灃的臉色比來之前陰沉很多,不少人都認為一定是張之洞給了他不少難堪,即便一些有心人也不好開口詢問經過。在載離開張府地時候,徐長青和張之洞都站在閣樓上的窗臺前,默默地看著他從街口消失,徐長青的表情顯得輕松,而張之洞的表情則格外凝重。
“長青,剛才你說的話,有幾分是真的?”張之洞忽然問道。
“真真假假,亦真亦假,就連我自己也搞不清了。”徐長青沒有做正面回答,含糊其詞,然后語氣略帶關切的朝張之洞說道:“張老,你已經為滿清干了一輩子,是時候歇息了。”
“歇息?談何容易啊!”張之洞苦澀一笑,稍事停頓了一下,又問道:“你之前說老佛爺和先帝都還活著,但卻是活死人,那是真的嗎?”
徐長青點了點頭,說道:“是真的!古籍上記載的內容是這樣的。”
“老夫有個條件,”張之洞忽然神色肅然的說道:“你徐長青要是有能力的話,就把老佛爺和先帝爺的身體救出來。雖然不知道他們已經魂歸何處,但是肉身必須有個妥善的安排,這是我這個做臣子所能盡到的的最后一點義務。”
看著一臉堅決的張之洞,徐長青嘆了口氣,微微的點了點頭,表示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