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請放心,孩兒沒事!”周正麟搖搖頭,隨后神色說道:“只不過張四叔等三人已經遇害,現在尸骨還不知道能不能拼湊完整,雖然她們不是長工,但孩兒認為我周家還需表示一下為好!”
“這個你看著辦吧!現在外事是你當家,你小心管理便是!”中年人打了個哈欠,顯然煙癮犯了,轉頭見到徐長青略微愣了一愣,詢問道:“這位是?”
“噢!孩兒差點忘了介紹。”周正麟連忙走到徐長青身邊,介紹道:“這位是徐先生,是孩兒在柴溝堡遇見的一位精通中西醫學的高人,這次孩兒能夠收集全為素青調理身體的藥,全靠徐先生的慷慨出讓。”
“周少爺過獎了!”徐長青此刻已經心靜如水,雖然是冒著熱氣隨時會沸騰的開水,但是他畢竟已經冷靜下來,不卑不亢的朝中年人抱了抱拳,說道:“在下徐長青,見過周爺。”
“周清云!”中年人也不咸不淡的抱了抱拳。
這時站在周正麟身邊的一個姨太太忽然驚聲道:“很像,真的很像!你們難道不覺得這位徐先生和老爺很像嗎?”
那名姨太太口中的老爺乃是周清云,眾人聞聲都不由得仔細的看了看兩人,徐長青的確和周清云長得有三四成相似,要是讓他再顯蒼老一些,貼上胡子,那就有七成相似了。一時間眾人立刻議論紛紛,周正麟這時也非常驚奇。其中為首的那個中年女人怒目瞪著周清云,說道:“你說是不是你在外面干地好事?”
周清云也一臉無辜。連忙否認說道:“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有正麟一個兒子,家里那么多女人這么多年都沒有懷上,怎么可能外面有女人就懷上了,還隱瞞了這么多年?”
“娘請息怒,我想父親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地!我周家這么多年來也算是枝繁葉茂,想來和我周家有血緣關系的也不在少數。前不久我不是有個遠房的堂叔就長得跟父親一模一樣嗎?”周正麟笑了笑,極力為其父辯解,然后朝面無表情的徐長青問道:“敢問徐先生的父母名諱?或許先生和我家有點血緣關系也說不定。”
“父母名諱?”周正麟的問題讓徐長青想到了自己地身世,臉色陰沉,極為不悅的看著周正麟,冷言說道:“莫非入你周家大門還要查訪祖宗三代不成?若是這樣我離開便是。”
徐長青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悅,周圍的眾人全都很清楚的感覺到了,立刻安靜了下來,驚訝的看著他,顯然都感到了意外。為此周正麟連忙上前。行禮道歉,道:“是正麟失了禮數。先生勿怪!正麟還想和先生促膝長談,又怎能這樣就放先生離開!”
“走走!全都回去,不要在這里給我周家丟人現眼!”周清云見到兒子在眾人面前低頭向外人認錯,感到面子有點難堪,又不好把火發在徐長青身上,只好狠狠的瞪著那名多嘴的姨太太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周家的女人們見到周清云發了話,不敢不尊,三兩結伴的跟在他后面走入了走廊盡頭地正門里,周正麟的母親則上前朝徐長青施了個禮,說道:“家里人隨便慣了,在先生面前失了禮數,還望先生莫怪!希望不會影響先生在周莊地心情。”
“沒關系!”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人家母子已經接連道歉,徐長青也不好再駁人家的面子,淡然的說道:“在下今年已經二十有九了。絕對和周爺沒有任何關系,希望周夫人不要誤會!”
徐長青說話留了個坑。他只說和周清云沒有關系,并不代表他和周家沒有關系。從剛才見到周清云后,徐長青越發的相信自己母親一定是周家人,當年他師父曾經告訴他,他的長相和氣質跟他母親有八分相似,這樣看來和周清云的樣貌有幾分相似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顯然周正麟母子并沒有聽出徐長青地話中話,反而更加吸引他們注意力的卻是徐長青已經二十九歲這件事。常人過了二十歲就已經差不多步入蒼老,三十歲左右幾乎就已經兩鬢花白,皺紋層疊,而徐長青無論怎么看都讓人覺得比周正麟最多大一兩歲,這也難怪他們母子感到驚訝。
“常聽人說精通醫理之人都懂得駐顏養生之道,今日一見,方知并非欺世之言。”周正麟無不羨慕的看著徐長青,說道:“在這段時間,正麟會經常去找先生探討醫理,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賜教不敢當,共同交流吧!”徐長青淡然的抱了抱拳說道。
“總讓先生站在這里說話實在失禮!”周正麟的母親知道兒子的習性,一說起醫藥之學便沒完沒了,于是插言說道:“正麟,你帶徐先生去東廂的雨花樓落腳,那里離你的子承閣也很近,方便你們聊天。另外我看徐先生也沒有行李,就讓東廂管事的為徐先生準備一些日用物品吧!”吩咐完,便朝正門走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身說道:“你安置好徐先生后,就去兩位老祖宗那里,這次你擅自隨車隊出去,讓兩位老祖宗都擔心不一,去了后,一定要好好陪罪!”
“是的,母親!”周正麟連忙行禮,知道其母離開后,才站起來,轉身朝徐長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家母有點啰嗦,先生見諒!”
徐長青搖了搖頭,略帶感傷的說道:“能夠有人在你耳邊啰嗦也未嘗不是一種幸福,好好珍惜吧!”
周正麟顯然沒有徐長青那樣地感覺,隨便敷衍的應了一句,然后便領著徐長青走入了周莊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