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徐長青的道心境界加深,對大道圖內各種法陣的領大道的提升,使得他制作法器的手法越來越純熟,也越來越厲害。雖然那根繡子不過是根普通的青竹,但是在徐長青的操作下,現在這根柱子的材質完全變了,竹子里面充滿了幾乎已經凝實的木靈之氣。在徐長青手中施展的話,其威力不比那些上好的法器差多少,比起之前那根枯竹來,現在這根竹杖要強上很多。
徐長青看天色已晚,夜幕已經降臨,天上烏云彌補,覺得是時候去祖祠看看了。他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忽然聽到樓外傳來腳步聲,開門一看,便見到張氏拎著一個幾層高的飯菜盒子走了過來。
“徐……”張氏見到站在門口的徐長青,剛想要叫他,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才好。
徐長青淡然一笑,說道:“你還是叫我長青吧!徐字是先師的姓,我隨他老人家姓。”
聽到徐長青的話,張氏面露喜色,眼中不由得又泛起淚水。她撇過臉去,擦了擦眼淚,笑著將飯菜盒子放在地上,然后將一樣樣精制的小菜取出來,說道:“我聽下人說了,你還沒有吃飯,所以我專門做了幾樣小菜給你端過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徐長青看了看地下的小菜,忽然問道:“這些菜我母親以前都吃過嗎?”
張氏點了點頭,說道:“以前小姐高興的時候,就最喜歡讓我給她做這幾樣小菜。”
徐長青心里不由自主的涌出一股暖流,他席地而坐,接過張氏遞過來的筷子,每一樣小菜都品嘗了一下,就連以前從來不吃的扣肉也都吃了一大塊,直到所有的菜都嘗遍了才放下筷子。
這時,張氏忽然說道:“長青,你把小姐真正的死因告訴我吧!”
徐長青微微一怔。隨后平靜的說道:“你為什么會認為我母親不是病死的?”
張氏苦澀一笑,說道:“我和小姐雖然名為主仆,但卻情同姐妹,而且從小一起長大,她的性格就算是老祖宗和兩位老爺也沒有我清楚。小姐地性格孤傲非常,而且極為要強,受了那等大辱,當時便有尋死之心,豈會如你所說的那樣安然活到現在!”
“看來家母倒是有一個知心姐妹。”徐長青為自己母親稍感欣慰。隨后直言道:“的確,我母親早死了!而且是在二十多年前,我出生之前就死了。”
徐長青隨后將之前向周家二老說過的實情又重新重復了一遍,聽得張氏心痛不已,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跟著又面露恨色,說道:“這一切都要怪周然風那一脈的人。如果不是周然風的引見,沈陽明就不會來周家做西席。小姐也不會錯愛上那個姓沈的。如果不是周然風從旁挑唆使壞,小姐也不會被老爺趕出家門。最終客死異鄉。”
“周然風?就是那個三表叔!”徐長青臉色陰沉,問道。
張氏痛聲道:“除了他,還有誰會這么陰毒!”
“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都有周然風參予,為什么不向他討個公道。”徐長青冷然說道:“據我所知,那個三表叔之后還被周家老太爺提拔為外事總管,直到現在他還在周家掌握實權,風風光光的。”
“唉。你有所不知!老爺他們其實也想為小姐報仇,只是……”張氏似乎有什么難言之隱,停頓了一下,說道:“他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如果處罰了周然風,整個周家就會垮了!”
“此話怎講?”徐長青眉頭微微一皺,問道。
“雖然現在周家看上去是嫡系當家,但實際上真正歸嫡系管地不過是周家寨這一畝三分地,而周家寨以外,絕大部分維持周家根本的產業都屬于旁系,周然風現在又是旁系的當家人。”張氏稍微猶豫了一下,便娓娓說出實情,道:“周家旁系一直都對周家嫡系的周家寨虎視眈眈,在周然風的操作下,他們不惜以重金誘惑嫡系的少爺小姐們染上各種惡習,若非后來出了個正麟少爺,或許周莊早已落在旁系的人手里了。”
聽完張氏地話后,徐長青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說道:“好,很好!沒想到讓我母親送命的原因,竟然是周家地權利內斗。”跟著又冷冷的看著張氏,眼中已經沒有了先前那一絲溫暖,說道:“這番話是誰叫你來說地?我想應該是周家的兩位老爺吧!”
張氏聞聲,臉色驟然變白,急忙說道:“我說的都是實情,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說的都是實情,不過你地動機可并不單純。”徐長青此刻感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語氣中略帶傷感的說道:“你或者周家的兩位老爺是想要利用我對母親死因地仇恨報復周家旁系,我原本以為周家還能有點東西值得我留戀,不過現在來看,我似乎想錯了。”說著話,他的神色變得異常冰冷,朝張氏說道:“張姨,按照你和我母親的關系稱呼你一聲姨,并不過分!我希望你不要再來寒月小苑了,至少在我住在這里的這段時間里,現在請把東西收拾一下,離開吧!”
“長青,我……”張氏急聲想要解釋。
然而徐長青卻沒有聽下去的意思,立刻施展身法,拔地而起,從張氏面前瞬間消失,朝祠堂方向飛騰而去。張氏并未看清徐長青的去向,只見到徐長青忽然消失,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坐在了地上小聲抽泣了一小會兒,便收拾了地上的碗碟,步履蹣跚的向外走去,那一刻她似乎變老了許多。在張氏出了寒月小苑后,早已守候在園門之外的周家二老湊上來急聲詢問情況,但張氏卻怒目瞪著他們二人,說道:“如果你們再讓我去做這等事,我就死在老太太面前!”
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只留下了周家二老還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