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心態的變化,現在徐長青看這座聚財陣覺得過于然陳家因此累積了不計其數的財富,但是卻也因此把大部分的產業暴露了出來。所幸這些年徐長青讓陳德尚不斷的將產業外移,造成散財之局,加上陳家拋光隱諱,才沒有令其成為眾矢之的,步當年胡雪巖的后塵。
此刻別墅里除了陳德尚夫婦以外,就只有一些下人。對于徐長青到上海的消息,陳德尚并沒有宣揚出去,也沒有讓陳家在上海的子弟都過來迎接,一切都以簡潔、不張揚為主。馬車徑直駛入公館內,在靠西面的那座洋樓前停了下來,早已守候在這里的陳德尚請自上前將車門打開,迎徐長青下車。
“先生,你總算是回來了!”陳德尚一臉關心的看著徐長青,笑道:“這些日子可把老夫擔心死了!”
“多謝,陳翁關心,雖然事有兇險,但所得也算頗豐。”徐長青下了馬車,施了施禮,隨后便朝黃家兄妹招了招手,將其推倒身前,說道:“最大的收獲就是為我義莊一脈找到了傳人!”
“兩個?兩個都是?”陳德尚雖然已經從電報中得知了徐長青找到傳人,但并不知道他的傳人有兩個,所以一臉的驚訝。身為陳家家主的他比其他陳家人更了解義莊一脈的傳承,歷代義莊主人全都是一脈相承,從未有過找到兩個傳人這樣的事情。雖然在以前的義莊主人也曾有過發現有兩個資質合適傳承地人,但最終因為種種極為怪異的原因使得傳人只剩下一個,這也使得義莊主人一脈單傳成為不成文的慣例。
平常人大多數都認為人越多越好。但是陳德尚卻想得更多,在他看來任何事務的變化都不一定向著好的方面進行。徐長青見到陳德尚遲疑的表情,心中清楚他的顧慮,笑了笑,拍了一下黃娟的肩膀,說道:“小娟,讓陳翁看看你的本領。”
“是,師父!”機敏過人的黃娟立刻明白徐長青地意思,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圍著陳德尚轉了一圈。灰白的雙眼始終盯著陳德尚,最后不差分毫的停在了起始位置,說道:“陳翁,面格財運入府,命入印綬,看樣子最近做了一筆大買賣。而且還正準備當官。
聽到黃娟所言。陳德尚立刻對其有了興趣,蹲下身子。說道:“小先生,是否可以算出我這筆大買賣在何處。
價值多少,另外官位何在?何日上任呢?”
黃娟傲然一笑。取出腰間的簽筒,運勁一拍簽筒地步,五十五根靈簽飛縱而出。極為詭異的懸浮在半空中,飛旋轉動,不斷變化這各種組合,形成一個個卦爻,而她則閉上眼睛似乎入神一般。沒過多久,她地臉上便露出了笑容,將手中簽筒一舉,道了一聲收后,所有地靈簽全都自動的回到了簽筒里面,仿佛從未離開過一般。
這是黃娟在道心境界中自創地第二套心法,根據她所學的大衍之術演變而來地一套命學道法。這套道法不但可以用來推命、測運,若是能夠找到合適的材料,將簽筒和靈簽煉制一番,更可組成一個不錯地先天大衍陣法。
算出結果之后,黃娟湊到陳德尚耳邊,小聲的將最終答案告訴給了他,陳德尚的表情變得驚喜萬分,看向黃娟地眼神也變得尊敬有加。
“黃山和黃娟雖為二人,但實則一人。”徐長青知道陳德尚已經默認了黃家兄妹的傳人身份,上前說道:“黃娟學的乃是我的命學,而黃山學的乃是我的法學,每個人所學都只是歷代義莊主人所學的一半,兩人相輔相成正好湊成一個人。”
“原來如此。”陳德尚一臉恍然,雖然他也想再看看黃山的道法深淺,但是剛才黃娟的那一幕就已經夠驚世駭俗了,再讓黃山出手指不定會有什么驚人場面,于是便暫時作罷。
吩咐好下人領黃家兄妹去他們的住處之后,陳德尚便帶著徐長青來到了樓內的書房。在將門關好以后,陳德尚臉上的笑容盡斂,露出了隱藏在后面的愁容,示意徐長青坐在身旁的椅子上,為他倒了杯茶,嘆了口氣,說道:“我已經決定放棄陳家嫡系在江南的大半產業了。”
“嗯!我知道。”徐長青表情始終保持淡然,微微點頭道:“看陳翁你讓旁系的人擔任陳家在香港的掌舵人一事,便可窺得你的心意去向。”
“當年先生所預測的事情都差不多已經發生了,”陳德尚面容略顯疲憊,坐在椅子上,說道:“陳家的產業外移已經勢在必行,只不過陳家內部有不少反對的聲音,即便是我這個家主,也不可能完全將其掩蓋,所以只能將嫡系產業讓出一半來,以此做為條件。”
“自從我建議產業外移之后,陳家的資產不是翻了好幾倍嗎?”徐長青皺了皺眉頭,說道:“為什么那些旁系中人還要反對?”
“其一是鄉土難舍,畢竟陳家在這片土地上存在了這么多年,不可能將其完全割舍,”陳德尚感嘆萬分,很快臉色驟然變得陰沉許多,冷道:“另外一個就是陳家在海外的資產并未被記入陳家的明賬之內。”
徐長青些微一愣,隨后明白過來,說道:“陳家現在有內奸?”
“家大業大難免會有一些害群之馬這不足為奇,而且窺視我陳家家產的勢力也不在少數。”陳德尚恢復常色,說道:“這次我差不多已經把他們喂飽了,加上我嫡系一脈和南方的革命黨以及北方的北洋派之間的關系,相信只要我還沒有離開,他們不敢太放肆。只不過現在唯一的分歧就是你義莊主人的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