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沒有東西擋路,兩人很快便翻過了幾座小山,來到了一片深山老林之中。剛剛走入林中,魯易正便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而徐長青也感覺到了一股極濃的邪異之氣將整片山林籠罩起來。越是靠近山林中間,邪異之氣越濃,而樹木也似乎受到了這股邪氣的影響變得怪異非常,樹干極度扭曲,甚至有些樹的樹洞形成了一張張長相相同且充滿痛苦表情的人臉。
山林的這種變化魯易正顯然并不清楚,他此刻已經被周圍的環境嚇得兩腿發軟,若不是徐長青或許他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很快他們二人便來到了林子中間,只見在林子中間的樹木全都因為承受不了這股邪氣而枯死,地面的土壤像是被火燒過似的呈焦黑狀,看上去很是駭人。
魯易正指著面前一大片空地說道:“東西就埋在這里,但具體的地方我已經記不清了。”
“沒關系,路帶到這里已經足夠了。”徐長青此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股邪氣的源頭,已經不再需要魯易正帶路,只見他手掐法決,運轉真元,施展土靈道法,真元化作道力擴散開來,融入地下。地面立刻產生了微微的震動,隨后靠近東側的土地突然隆起一個小包,接著不斷有土壤如同涌泉一般從地下翻滾起來,很快一個表面呈現黑色的銅函被拱了起來,托在了土堆的頂端。
“對,就是它!就是這個邪門的東西。”魯易正對眼前的奇事已經有了一定的抵抗力,臉上并沒有太多的驚訝之色,只是在看到銅函的時候,顯得有些慌張。
徐長青沒有立刻去取銅函,而是從袖里乾坤中取出一本上清練氣心法,遞給魯易正,說道:“這個銅函乃是你的東西,我既然要取也不能白拿,這本練氣心法能夠助你梅花心法大成。我就用這個來交換你的銅函。你看怎樣?”
魯易正原曾想今日定然是一無所得,沒想到最后還能有一個驚喜,雖然他也知道這練氣心法在徐長青眼里根本不入流,但是對他來說卻算是無價之寶,哪里還敢提出什么另外的條件。他連忙點頭答應。接過練氣心法,小心地收入懷中,在徐長青地示意下,逃似的從原路離開了樹林。
依照徐長青的想法,像魯易正這樣心性卑劣的人定然處置而后快,但是魯易正這樣一個混跡市井之人又實在牽扯了太多的世俗因果,自己親自動手殺了他反而有點得不償失。為此徐長青想了一個辦法,送他一本夢寐以求地修行之法。只要知道修煉之法沒有問題,依照魯易正的性格定然會努力修煉。然而他越是修煉,就越會接近死亡,其梅花心法的功力定然能夠在短時間內有所突破,到那時他也必然躋身修行者之列。當天地大劫來臨之日,因果纏身的他毫無疑問會是第一批應劫的修行者,以他的功力絕對無法逃過這一劫。讓老天來收拾他,總比自己動手弄臟了手要好很多。
在用法術探知周圍再無其他人之后。徐長青緩步走向銅函。在剛才銅函出土的那一刻,徐長青感到周圍的邪異之氣瞬間增強了十余倍,就連他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寒毛也倒豎了起來。當徐長青走到了銅函旁地時候,他已經清楚的感覺到了銅函內的邪異之氣是如何的強大。這股邪異之氣并不是徐長青所看過的邪氣中最強的一股。若是比起強度來。常陰的邪骨七殺刀要遠遠超出甚多,然而若是論蘊含邪氣地量。這銅函的邪氣則是其十倍有余。
銅函表面極為光滑,且呈現黑色,四周沒有任何鑄造地痕跡,也沒有一絲縫隙,看上去就像是一坨渾然天成的銅塊一般。徐長青取出兩張上清驅邪符放在手心,以三陽真火點燃,在手上施加了一層驅邪道力,然后才將銅函抱起。當他的手碰到銅函的時候,其接觸到的黑色表面立刻燃燒了起來,冒出青色地火苗,但火焰又很快熄滅。外表由邪氣所化地黑色表皮被火焰煉化,露出下面青黑色的銅函表面,而大小則正好和徐長青地手掌吻合,而且有著一些細細的紋路,感覺像是某種陣法或者咒言。
銅函比想象中要輕很多,或許里面是中空的,雖然其周圍有大量的邪氣保護,但是以徐長青的功力想要強行打開它也并非難事。不過考慮到銅函里面可能放著皇極經世書,若是強行打開,可能會對其造成損害,徐長青再三思慮決定暫時將其收入袖里乾坤中,等有時間再慢慢研究。
當銅函收入袖里乾坤時,周圍已經完全被邪氣轉變的樹林似乎失去了支柱一般,全部崩潰,化作一堆的黑灰,而樹木中所蘊含的邪異之氣也飄散在了空中。這些邪氣也算龐大,若是不管,聽之任之,最終會在天亮之后,消散于天地之間,而徐長青絕對不是那種浪費的人。他將大道圖召出,懸于頭頂,大肆吸納聚集在空中的邪氣,將其融入六道輪回圖之中。
在周圍的邪異之氣吸納完了之后,大道圖回到體內,徐長青感覺到大道圖中的六道輪回圖已經初具雛形。他估計若是能夠用心煉化,相信最多一年時間六道輪回圖將會最終大成,到那時即便十變魔君將銅甲僵尸王煉化成了旱魃,他也有自保之力,或許還能借助六道輪回圖和黃泉幡反擊回去。
臨走之前,徐長青又看了看四周,感到沒有什么遺漏后,便施展鬼魅神行身法,從原地消失,如風一般踏空而去。在徐長青離開后沒有多久,魯易正從那片已經化為灰燼的樹林外側走了出來,一臉驚駭的看著眼前已經化成一片黑灰的樹林。他將徐長青給他的上清練氣法門緊緊的握在了手中,低頭看了很久,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最終咬了咬牙,將手中的法門塞到里衣中,退回到了樹林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