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娘沒有像往常一樣故作資態,反而異常嚴肅,看了徐長青良久,說道:“長青,你為什么不尊信諾,出手幫助那個丫頭?”
“胡月娘胡門主,說話之前想清楚一點。”徐長青神色淡然的說道:“我出手幫助的是那些世俗中人,至于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并沒有插手。”
“哼!”胡月娘冷哼一聲,道:“若不是你中途插手,那些人早就已經被我一網成擒了!嘴上說是為了那些世俗中人,實際上為了什么你我之間非常清楚,不要告訴我你們九流一脈有了人性,會為一些螻蟻的死活大打出手。”
“我們九流一脈是否有人性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徐長青狠狠的瞪了胡月娘一眼,體內的金丹真元驟然爆發,形成一股氣勁朝胡月娘推了過去。雖然胡月娘也有防備,但還是被這股氣勁推得向后退出了幾米,靠在了小巷的墻上,吃了一點小虧。
這時娼門、前白蓮教、混門以及其他一些外道散修高手近二十余人,紛紛從樓頂和周圍的躲藏處走了出來,就等著胡月娘下令,便要在此阻殺徐長青。這二十幾個人每個人的修為都不比正丐長老胡三弱多少,其中幾個更是高出胡三一籌,他們可以說是胡月娘麾下真正的精銳。原本胡月娘故意將他們分批調往他處,行引蛇出洞之計,沒想到最后一刻收網之時,卻被徐長青打斷,現在這些準備對付唐婉等人的高手轉而用來對付徐長青。從某種意義來說,徐長青這條大魚比起那一群小魚更有價值。
雖然周圍殺氣彌漫,壓力似乎將空氣給凝固了,可是作為眾人中心的徐長青卻視他們為無物,逼開胡月娘后。步履輕松的繼續朝前走去。當徐長青走出第一步的時候,在場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產生了一個錯覺。覺得如果發動攻擊的話,那么自己會成為第一個被徐長青殺死地人,而這種錯覺最靠近徐長青的胡月娘感受最深。雖然知道她并不認為徐長青能夠在瞬間擊殺自己,但是她卻也沒有膽量嘗試。
就在徐長青快要走到小巷尾端地時候。胡月娘忽然開口道:“徐長青,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要一統下九流旁門嗎?”
“我說過你們這些事情只要不涉及到我,就與我無關,我也不想過問。”徐長青頭也沒回。冷言的說道:“有一點我提醒你一下,所謂樹大招風,你這樣大張旗鼓的擴張勢力,那些仙佛正宗又豈會不知!即便那些仙佛正宗的老人們因為要避劫,不愿出山,那么還有魔道、鬼道等邪修?要知道天下間有實力地魔頭邪修可不只玄罡天魔一個。”
說完,他便施展鬼魅神行之法,從原地消失,就連一絲微風也未卷起,下一刻再出現時。便已經在三十余丈外的鐘樓屋頂。令眾人感到駭然的是在場之人竟然沒有一個能夠看清其身影,若非沒有感覺到任何真元道力的波動,或許眾人會以為這又是九流閑人自創地什么挪移法術。
看著徐長青消失在夜空中。眾人都不由自主的長舒了一口,臉上都顯露出一絲疲態,畢竟這樣的對峙乃是斗心斗勢,耗費的心神不亞于異常大戰,而對象是旁門外道第一人其損耗更是加倍。老頭子從屋頂飛落下來。站在了胡月娘身旁。問道:“門主,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胡月娘想了想。說道:“徐長青說話向來不是無地放矢,我們的勢力最近的確膨脹得太大了,應該已經引起了仙佛正宗的注意。比起那些貪生怕死的仙佛正宗來,我倒是更擔心,他所說的那個邪道修行中人。現在能夠和玄罡天魔相提并論的魔頭只有兩人,乾元帝君被壓在了邙山之下,上有仙佛正宗數派高手地封印大法,絕對無法逃出來。即便逃出來了,他也失去了心神,不會有任何作為。若這樣看來,徐長青所說的魔頭應該就是已經失蹤多年的十變魔君,現在細想起來玄罡天魔逆天地背后似乎也有十變魔君的影子,看來徐長青應該和這個老魔頭見過一面,甚至可能交過手。”
胡月娘能夠統一東南各省的旁門左道并非僥幸,其慎密心思讓她能夠從徐長青的只字片語中,看出不少東西,并且推斷的結果和事實極為相近。
年歲未過甲子地修行者對于十變魔君并不了解,而如老頭子這樣地老人卻依然對那個魔頭的強大和狡詐記憶憂新。當聽了胡月娘地分析后,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小巷內的氣氛陷入了一陣沉寂,很快胡月娘便將其打破,語氣充滿自信的對眾人說道:“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即便他是大魔頭一樣也要擔心天地大劫。你們還是按照原定計劃,擴大外堂勢力,把外堂勢力和那些世俗勢力完全融合在一起,至于那些仙佛正宗、妖魔邪道我們盡量不要與他們發生爭斗。既然這次天地大劫是因為世俗界而起,我們就從世俗界下手,只要我們的勢力達到能夠影響世俗界,我們便能左右時局,左右劫數。我們都是有著大能力、大神通的修行之人,不應該如同世俗螻蟻一般生滅,天地都應該掌握在我們的手里。”
“是,門主!”聽了胡月娘的話,周圍眾人心神二識都不約而同的生起一股莫名的信任,就像是將她看成了精神支柱一般,齊聲應道。
這時,老頭子似乎想到了一件事情,沉思片刻,輕聲問道:“門主,南京那件事我們要不要……”
胡月娘打斷了老頭子的二話,搖了搖頭,說道:“不要攙合進去!如有必要,南京的分堂不要也罷!”說著,看了看徐長青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現在我們要準備的是應劫,至于其他東西等劫數過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