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城外北面的小云嶺上,十幾個頭戴高帽、身穿紅袍的喇嘛站在了一片茂密的樹林里面,靜靜的看著山嶺下面的小城。在這群喇嘛之中,有三人年齡相對較老的喇嘛盤膝坐在眾人身后的一棵大樹下,手中搖動著經輪,口中念誦著密宗真言。
隨著這三人念誦的真言聲融合在一起,周圍的靈氣似乎產生了一種共鳴,而三人身上則分別從密宗脈輪經絡的眉心輪沖出一股白色的氣,逐漸將三人的身體籠罩起來。當白氣完全將他們罩住之后,又由他們周身的毛孔吸入體內。以此往返九次后,重新改換一個脈輪吞吐這股氣狀的佛家真元。
當三人的佛元吞吐完成一個脈輪循環之后,三人相繼停止誦經,雙手在胸口快速的結印,最終完成大光明印后,才收功起身。周圍其他人似乎對眼前三人在這個時候修煉極為不滿,但卻又不敢多說什么,直到三人整理好衣服之后,才從人群中走出一名中年喇嘛,上前行禮道:
“三位上師,我們已經在這里守候了五六天,是否該動手了?”說著又將語氣略微提高了一絲道:“若是讓中原南北兩大勢力和談成功,只怕在活佛那里,大家都不好交代。”
“哼!”三個喇嘛中最瘦最矮的那人冷哼一聲,陰陰一笑,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沒有必要拿活佛來壓我們,雖然我們兄弟三人歸順你蒙傳密宗,但并不表示我們要給你們做牛坐馬,論其佛法高低,我黑教佛法一樣也不比你們差。”
那名中年喇嘛臉色微微一變。說道:“看樣子三位上師是不準備插手這件事嘍!”
那人臉色微變,瞬間恢復正常,跟著冷笑著狡辯道:“小家伙,你可別亂說話!我們三人只是不想打草驚蛇,誤了活佛的大事。”
“哼!既然三位這么猶豫不決,那么這件事就交給我們這些師兄弟了,當事情辦成之后,我等定然將三位近日表現如實告訴給活佛他老人家聽,希望到時三位的舌頭還能發揮作用。”中年喇嘛冷冷的看了三人一眼,不再猶豫。一揮手朝身旁地師兄弟道:“走,我們自己動手。”
在場的喇嘛早就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見有人帶頭,也就不再猶豫。
跟著中年喇嘛向山下走去。
見到這群喇嘛消失在山嶺的密林之中,那名老喇嘛干瘦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這時在其身旁那個一臉橫肉的胖喇嘛面露兇光的問道:
“師兄,難道就讓這幫家伙騎在我們頭上,要是讓他們完成了任務,只怕我們以后在教內愈發沒有好日子了。”
“完成任務?這也要他們完成得了才行。”那名老喇嘛冷冷一笑,說道:“我打聽清楚了。這陳家沖山城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九流閑人徐長青就住在山城外的桃花山上。南北和談這么大的事情他豈會不知道,我想前幾日突然從那一邊山上沖天而起地那股征伐殺戮之氣大概就是他的警告。這幫蒙傳密宗地人入城后,只怕是兇多吉少。”
那胖喇嘛倒吸了一口涼氣,沉聲道:“原來那個煞星就住在這里。
真是倒霉透頂!”
“師兄,難道我們就這樣回去嗎?”另外那個一臉虬髯大須的喇嘛粗聲粗氣地說道:“那個老家伙在我們身上下了禁制,若是就這樣回去,只怕……”
“誰說我們就這樣回去,”老喇嘛橫了師弟一眼,說道:“其實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對付南北兩股勢力,我們可以等他們和談結束之后,一路跟蹤其中一股人馬,然后在路上下手,并且制造一點謠言,如此這般便能夠輕易的挑起南北爭斗。”
聽到老喇嘛之言,另外二人也沒有其他好主意,只能點頭贊同,走一步算一步。時間過了沒多久,忽然從山城內傳出一股極為強烈的佛家真元波動,隨后便看到在山城靠近陳宅附近的一條暗巷里,陡然綻放出來一朵散發著祥和白光的蓮花。
“大日如來法身白蓮印!”見到這朵蓮花,那老喇嘛不由自主的驚呼道:“沒想到這些小家伙里面竟然有人練成了如此高深的密宗法印,看樣子今天這事……”
老喇嘛地話還沒說完,就見到突然從陳宅里沖出一桿散發紫氣地旗幡,隨后這桿旗幡見風便長,很快就將那一整條巷子給蓋住,連同那朵白蓮全被收入旗幡之中。
“那是鬼修至寶黃泉幡!”老喇嘛見多識廣,一眼便認出了這桿旗幡的來歷,臉上地血色盡退,連忙說道:“趕快離開,對方的實力遠朝我的估計,再待下去,只怕會把我們自己也給搭進去。”
說完,他便立刻抽身后退,潛入密林之中,運轉身法向北方急奔而去,而他那兩個師兄弟也沒有多說,緊跟在他身后。
三人地功力以及身法互有強弱,一路急奔后,身形很快便有了前后之分。那名胖喇嘛顯然腳步太慢,雖然運足了功力,依舊落在兩人身后,當前面兩人拐過一棵大樹的時候,他才剛剛趕到樹下。就當他準備加快腳步追上去的時候,便見到眼前一線銀光閃過,隨后脖子一涼,跟著一緊,天地便開始翻轉起來。在翻轉一圈之后,他奇異的發現在前面竟然有一具無頭身體依舊向前快速奔跑,臉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疑惑駭然的表情,跟著便失去了任何知覺。
在前面,老喇嘛翻過山嶺之后,立刻停下了腳步,當轉身看到身后只有一人緊跟的時候,不禁一愣,急聲問道:“多桑朗呢?他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剛才還在我身后的,現在怎么不見了?”那名壯漢喇嘛臉色一驚,回頭張望了一下,急聲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