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趕過來的鄭玄手持黃泉幡,從樹上飄身落下,看著老喇嘛逃離的方向,朝徐長青問道:“長青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嗎?縱虎歸山可不是你做事的風格!”
徐長青淡然的笑了笑,說道:“我的確是說過放他一條生路,但如果是他自尋死路的話,就怨不得我了。如果他能夠緩步慢行,不動用佛元,或許還能多活幾年,至于現在嘛?”
就在說話的時候,在北方不遠處的一片茂密山林之中突然冒起了一陣沖天火焰,將漆黑的山林照射得通亮,驚得那些林中鳥獸四處飛散。
“看樣子你的五行戰決愈發的精深了!”見到如此情景,鄭玄臉上不由得露出驚詫之色,說道:“其中并不只是單純的蘊含了五行火靈之氣,還有木靈之氣和水靈之氣,難怪那家伙把胳膊砍下來都沒有用。早在中拳的那一刻,五行戰決的力量就已經融入了他的經脈真元之中,而他的命在那一刻就注定了。”
對于鄭玄的贊揚,徐長青并未表現得有多高興,反而嘆了口氣道:
“五行戰決再厲害又有什么用處了!未成金丹大道,一切都是畫餅。”
見徐長青這樣,鄭玄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上前拍了怕他的肩膀。
徐長青也感覺到氣氛有點太過沉悶,于是轉移話題問道:“師兄,前幾日我讓你查的東西,你查得怎么樣了?”
“各派把消息都封鎖得很嚴密,我從玄罡天魔那里接收的探子,根本無法探到任何消息。不過最近這幾個月,茅山、龍虎山、普陀山等仙佛正宗都在大做法事。聽說是為了國事祈福,但那只怕是說給世俗人聽得。”鄭玄搖了搖頭,細細說道:“從種種跡象來看,各派的內山門的確出了一些問題,雖然不一定跟關家發生地事情完全一樣,但可能也相差不遠。”
“邪道修行者一年多前死傷殆盡,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的旁門左道,而正道修行者如今內山門出事,大部分的道統即將失傳,難道老天真的想要讓我修行一脈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嗎?”徐長青臉色略顯蒼白。聲音微顫,說道:“如果各派的內山門真的出事的話。那么這些門派的外山門無論是隱世避劫,還是入世渡劫。只怕都很難全身而退。到了劫難過去之時,我華夏修行界只怕也會從此消失殆盡。”
“若老天真的要滅了我們修行者一脈,我們想躲也躲不過,與其在這里哀嘆,倒不如多考慮一下你現在的處境。”鄭玄此刻顯得冷靜不少,提醒道:“你現在地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天地靈物,成就金丹大道。至于其他仙佛正宗、邪魔歪道的傳承。
不是我們該考慮地。”
雖然鄭玄的話有些直白自私,但說地卻是事實。徐長青靜思了片刻,嘆道:“也罷!師兄,等南北戰事平靜之后。我準備親自前往西方找尋那天地靈物,到時我那兩個小家伙就要你多多費心了。”
“這個自然不是問題。”鄭玄摸了摸下巴的胡須,點頭答應了下來。
前日夜晚的吵鬧并沒有驚擾到陳宅內的各方代表,他們似乎也都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全都是一臉平靜,好像昨夜山城內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談判依舊在緊張的氣氛中進行著,今日談判的項目果然如眾人所料,是將來成立新政權后首任元首的位置由誰來坐。革命軍自然推薦逸仙先生,而北洋軍也將袁世凱推到了臺前,雙方為此大肆爭論。
在談判桌上,相比起北洋派地徐樹錚和楊士琦地有禮有節,革命軍的宋教仁和陳凡就顯得有些近乎無賴了,對于革命軍從未有過執政經驗這一點,他們更是多番回避。加上之前北洋派地讓步,使得談判壓力一面倒的壓向宋教仁等人,即便事先沒有打招呼,此刻在座其他勢力的代表也都會不由自主地傾向北洋派。
談判到了下午,事情開始出現了變化,一直沉默不語的蔡鍔站了出來,明確表示支持袁世凱擔當新政權的首任總統,但同時也認為不應該忘記孫逸仙先生的功績。這時陳德尚也站起來出了個主意,那就是在成立新政權之前,先成立一個臨時政府,由孫逸仙先生擔任臨時總統,等一切事物安排好了之后,在辭職將總統之位交給袁世凱,這樣一來,既解決了紛爭,又能顯出孫逸仙的高風亮節。
對于陳德尚的意見,北洋派表示同意,在他們看來虛名遠遠比不上實權來得重要,而宋教仁也明白北洋派的心思,自然不甘心讓其如愿,死咬著不放不愿同意。即便到了最后黎元洪也站出來明確表示支持袁世凱擔當首任總統,他依舊不肯松口。眼看這談判就將要破裂之時,一封由孫逸仙先生親筆書寫的信件從廣州快馬送到了陳家沖,交到了宋教仁的手上。信件內容眾人不得而知,只不過最終結果就是宋教仁終于松口,答應按照陳德尚的主意來解決首任總統人選的紛爭。
在之后的談判中,北洋派乘勝追擊,一連提出了不少在外人看來極為苛刻的條件,比如定都可以是南京,但國會卻要放在北京等等。令人深感詫異的卻是,本應該嚴詞拒絕的革命軍卻逐一同意了北洋派提出的條件。這樣一來,最終使得南京新政權成了一個空殼子,而實權全都落入了北京的袁世凱手里。
南北談判結束之后,各方代表相繼離開了陳家沖,或許因為各有心事,眾人都沒有道別。沒過兩天,南北和談成功的消息從上海傳了出來,由始至終眾人全都認為和談是在上海進行,都沒有料到真正的談判桌其實是在南方一個不起眼的小山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