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胡安面前的神人正是接著輪回池重歸人間的徐長青,雖然他在胡安面前顯得神威無比,但實際上他只是虛有其表,全部實力此刻能夠運用得連半成都不到。肉身從輪回池重回人間的過程遠遠沒有他的陰神借著陰神棍進入陰間那樣簡單,也沒有他突破兩界屏障進入另外一個神域時那樣瞬息便至,為了找到屬于他的人間神域他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和力量。
就如同徐長青當日在人鏡中看到的一樣,人間神域也可以說是有無數個,甚至某些同在混沌之中擁有特別力量的異域神域也與人間神域有著非常相似之處。然而人間神域也可以說是只有一個,因為所有的人間神域都彼此相連,就像是一張籠罩整個混沌的大網似的。雖然每個人間世界所蘊含的本源力量全都一樣來自于洪荒地膜,但是通過本源力量所轉化而成的神域力量卻又有著各種細微差別。其中最突出的就是每個人間神域所蘊含的陰陽五行之力各有不同,有的以土靈之氣為主、有的則以火靈之氣為主,而完全能夠達到陰陽五行平衡的神域少之又少,徐長青所在的人間恰恰是其中之一。
由于輪回池殘存的力量只夠徐長青使用一次,他在不得不在人間與陰間的夾縫中,以自身力量維持輪回池力量不散開,同時以五行之力所散發的氣息為標準,在無數個人間神域中尋找他的故鄉。他不知道在陰陽夾縫中待了多久,尋找的人間神域也數之不清,除了維系肉身和元神所需的力量以外,其他的力量他全都用上了。在他所擁有的力量逐漸消耗的同時,他對天地人鏡中的人鏡運用也越來越熟練,心中所學與人鏡蘊藏的太清兩儀微塵陣相互印證,逐漸加深了自身對太清古陣的理解。他相信自己已經能夠運用太清古陣的結陣手法疊加至少五種以上的普通陣法,而甚至能夠形成一些真正的化虛無陣力。
在一段他感覺非常漫長的尋找過程中,他幾乎耗盡了自己將近九成的力量,三個元神中的力量都所剩無幾,其中尤其以八寶琉璃人參果樹分身尤為虛弱。不過他也在這些數之不盡的人間神域中,找到了三個力量氣息與他記憶相符的人間神域。只可惜這三個人間的氣息實在太相近了,他無法再進一步分辨,而原本房間留在人間的朱厭分身早在他的元神一分為三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聯系,使得他只能以抓鬮的方法從三個中間選擇一個。
只不過徐長青這時的心態比起最開始要放松很多,因為他掌握了一種新的人鏡運用法訣,通過這種方法他記下了這三個人間神域的位置。即便這次選擇錯了,他也能夠在修為恢復到能夠完全運用人鏡之后,通過人鏡的力量破開兩界屏障,去到另外兩個人間神域之中。
終做出選擇的徐長青將最后一絲能夠運用的力量激發輪回池的力量,進入了其中一個人間神域。進入這個人間神域后,他還來不及感受周圍的情況,就發現自己的體內絕大部分力量、靈寶和神通都被人間神域的天道法則給封住了,甚至連肉身的上古洪荒氣息也全都像是死氣一般無法動彈半分。經過一番嘗試后,他除了肉身本身的神力以外,沒有被人間法則封禁的只有前額的大光明神目以及跟八寶琉璃人參果樹分身相關的力量和靈寶。眼下八寶琉璃人參果樹分身極為虛弱,所的仙靈之氣僅僅能夠用來鞏固自身元神自然無法運用任何法術和靈寶,而大光明神目的神通力量他更是沒有掌握,現在他唯一能夠運用自如的反而是最不看重的肉身神力。
在了解了自身情況后,徐長青的心情并沒有任何異常波動,此刻真武蕩魔劍分身的無情之心令他始終都處于絕對冷靜當中,即便自身出現問題也不會有任何改變。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股非常奇特的魂力從身側傳了過來,轉頭看了過去,發現才是一個游魂。這個游魂似乎擁有某種神通力量,并不害怕他身上還沒有完全消散的陰間輪回之力,而剛才他試驗大光明神目的力量時足以讓任何游魂野鬼消散的太陽光芒也對其絲毫不起作用。如此奇特的游魂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在他仔細查看過后,他才發現在這游魂中竟然蘊藏著一個亞特蘭帝斯人所特有的水晶骷髏頭,這也是游魂的力量之源。
見到這個有水晶骷髏頭的游魂,徐長青的內心雖然沒有太多波動。但是冰冷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并且忍不住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因為他如今已經知道亞特蘭帝斯人其實是人間天道制造的一個種族,只有他所在的人間神域才有,如此一來就表示他已經回到了他的人間故鄉。
聽到了徐長青的話,處于游魂狀態的胡安完全沒有明白是什么意思。他現在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從徐長青元神中散發出來的萬千劍光虛影。口中也囈語般,喃喃說道:“劍!滿天的劍!”
“西班牙語?”聽到胡安所說的語言,徐長青更加肯定現在是在屬于自己的人間神域中,又看了看周圍荒漠一般景色,進一步知道自己現在不是在地中海畔的西班牙,很可能是在某個說西班牙語的南美國家。隨后,他的思維又從胡安所說的語言轉移到其話中之意,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和好奇。因為他肯定現在自己身上除了因為大光明神目的力量依然在散發出常人肉眼無法看見的光芒以外,就再無其他外露的力量。可是眼前游魂能夠看見滿天的劍,那么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眼前游魂的水晶骷髏頭力量可以看見魂魄或者元神的本源之力,他所看見的其實是他真武蕩魔劍分身的破滅劍氣。
“你叫什么名字?這里是哪里?”徐長青移動到胡安面前,冷眼看著他,用以前的西班牙語問道。
徐長青給胡安帶來的壓力是無可抵擋的,胡安絲毫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就如實的回答道:“我叫胡安喬,這里是墨西哥。”
“墨西哥?”徐長青皺了皺眉頭,又問道:“現在是哪一年了?”
胡安緊接著回答道:“一九二九年!是一九二九年了。”
“十年?我已經離開了十年。”聽到對方的話,徐長青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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