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已經將問題挑明,凈土佛也沒有必要拐彎抹角了,只見他說道:“本座只是希望諸位能夠回到各自宗乘后,能夠多給本座傳來貴宗乘的一些消息,免得產生一些不必要的誤會。<如果諸位能夠影響貴宗乘的決定,和我彼岸凈土宗友好相處,自然也是更好的。”
“你想要讓我等背叛宗乘?”雖然開口之前就已經猜到了結果,但這幾人在得到了確切的回答后,還是不由得露出了陰沉之色。
凈土佛始終平靜的說道:“當然不,你等宗乘和本座的彼岸凈土宗并非敵對,本座也沒有讓你們做什么危害你們宗乘的事情,只是讓你等傳遞一下消息而已,免得發生什么不必要的誤會,所以并無背叛一說。”
這些宗乘的耳目們自然不會相信凈土佛的這番說詞,只是他們也很清楚自己等人是否相信都不重要,他們的性命全都被凈土佛捏在手中,根本沒有反抗拒絕的余地。與其自取其辱,最終身死,倒不如先行妥協,躲過這次死劫,等回去后看是否有辦法解除身上的禁制,再作打算。
幾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唯一欠缺的就是誰先開始,現在他們誰都拉不下這個面子,都在等第一個投降之人的出現。他們雖然身份在各自宗乘內不是很高,但也算是頂層掌權者之一,在宗乘內也是高高在上的人之一,曾幾何時會想到過要向他人投降討命。
看著眼前這些扭捏的佛界強者,凈土佛便感覺自己是否應該再加把勁,給這幾人施一點壓,可就在這時,最先清醒的那名佛界強者邁步走了出來,朝凈土佛說道:“我愿尊大尊之命行事。”
隨著的一個人出來。其余幾人也放下了心中的顧慮,逐一上前表示愿意投降,或者歸附凈土佛。
凈土佛在和幾人商量了一個聯系的暗號和方法后,便示意幾人可以離開了。那幾人早就已經待不住了。各自用最擅長的神通法術。以最快的速度遠離此地,而在這幾人中間唯獨只有那個先行開口之人才在離開前。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徐長青。
在外人離開后,凈土佛這才轉過身來,恭敬的朝始終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徐長青,問道:“弟子這樣處理行嗎?”
“嗯!很合適。”徐長青點頭贊許了一聲。跟著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凈土佛,說道:“看來這段日子你這萬佛山中得到的好處不少呀?不單單境界變得更加完滿,就連天地重力之道的運用也開始步入到入微之境,從你剛才對那幾人施加的禁制來看,用不了多久你就應該快要接觸到中品至強之境了。”
“的確是遇到了一番奇遇。”凈土佛也沒有隱瞞的打算,點頭承認了徐長青的推測,跟著看了看左右。道:“只是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大尊隨弟子到安排的歇息之處,弟子路上再詳細說明。”
“也好。”徐長青點頭,又提醒道:“我不希望有人打擾。安排的地方最好偏僻一點。”
凈土佛雖然跟隨徐長青身邊時間不長,但常年擔任凡人城邦城主的他懂得什么叫察言觀色,揣測人心,他已經從徐長青在須彌靈山的一些行為和習慣推測出了一些習性,所以極為自信的說道:“弟子明白,安排的地方絕對會讓上尊滿意。”
說完,他便在前面引路,徐長青看著凈土佛的背影,笑了笑,邁步跟了上去。
凈土佛并沒有直接朝自己宗乘的山門方向走,而是往西邊走了大約八百里左右,進入到了一個小峽谷內。這個小峽谷的中心地帶是一個很大的水潭,水潭周圍有四條地下水脈貫穿而過,因為常年處于地下,加上此地玄陰之氣極為濃厚,使得這潭水蘊含了一股足以讓人哈氣成冰的玄陰寒氣。
這點寒氣對于普通凡人,乃至剛剛入道的仙妖佛魔都有著極強的侵蝕作用,積累到一定程度足以致命,但對徐長青和凈土這等修為的人而言,這點寒氣算不了什么。
這時,徐長青睹見水潭邊上有一些零散的野獸骨骸,骨骸上面的碎肉和周圍還未完全消失的血跡來看,這只野獸應該殺了沒多長時間,只不過因為寒潭寒氣之故,這個時間或許還要往后推一點,大約應該就在凈土佛入主此地的時間左右。從殘碎骨骸那水晶般剔透的獨特特征,以及骨骸上殘留的法力氣息和血氣,足以讓徐長青推測出這些殘碎骨骸全都來自于一條罕見的寒螭,而且從血氣的濃厚程度來看,這條寒螭的血脈還非常純正。
“這條寒螭是你殺的?”徐長青見到一條罕見的寒螭就這樣被殺了抽筋剝皮,實在感到極為可惜,心中暗道做出這事之人暴殄天物。
凈土佛自然感覺到了徐長青的不滿,連忙否認道:“回稟上尊,這寒螭并非弟子所為,乃是佛乘離開前做的。這條寒螭被佛乘捕捉在此地已經多年,原本佛乘是準備將這寒螭煉化成守山神獸,只是這條寒螭野性難馴,讓佛乘始終無法得手,而佛乘當時又要放棄此地。當時負責此地的佛乘山主不愿將此獸讓給他人,又無法將此獸運回到佛乘總壇靈山,所以便下手將其打殺,其身上所有有價值的東西都被收走,只留下了這一堆無用的骸骨。”
“無用?倒也未必。”徐長青頗顯深意的笑了笑,走到了那堆殘碎骸骨旁邊,俯身下去,從骨頭堆里撿起了一根牙齒模樣的東西,然后將其隨手塞入到了腰囊之中,跟著便轉身朝凈土佛,問道:“這里就是你為我準備的歇息之處?”
“不,這里怎么能住人,還要到里面去。”凈土佛連忙搖了搖手,然后抬手指向水潭邊其中一條支流水脈的盡頭。
看到這條水脈鉆入到了山壁之中,徐長青略顯意外道:“在地下?”
“是的。”凈土佛點點頭,隨后走到了水潭邊上,從懷里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金船,將其放在水中。只見這金船入水即大,很快就膨脹了數十、上百倍,變成了一艘足以容納百人的樓船。
“好一艘如意金船!”徐長青見到這艘黃金樓船,也不由得贊道,并且不等凈土佛招呼,便直接走上了金船,凈土佛則立刻跟了上去。
在兩人都上了金船后,船便無風自動,緩緩的駛離岸邊,緩緩朝之前凈土佛所指的那條支流行去。
在船上,徐長青隨便坐在了正廳的一把椅子上,神念毫無遮蔽的向外放出,滲透到了金船之中,解析著船上的每一點鍛造手法。緊隨其后的凈土佛站到了徐長青身邊,不敢多言打擾,反倒在徐長青的提醒下,也放開神念,在徐長青的刻意引導下,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徐長青接續這條船上的所有秘密。
不得不說,凈土佛也沒有料到這艘被他認為只能算是一件上品法寶、僅當作進出密府的工具的金船竟然隱藏了這么多秘密,而且這些秘密之中還涉及到了天地空間大道法則之力,若是以此而論的話,這金船的價值不亞于一件仙品靈寶。
徐長青將金船的鑄造手法以及遍布其上的各類法陣符箓全都解析出來后,便將神念收回體內,凈土佛也同樣回復如常。這時候,金船已經行駛到了支流小河的盡頭,前方便是一塊山壁,河水從石壁下方非常狹窄的縫隙中鉆進去。這么狹窄的縫隙以金船的體積根本無法通過,只見金船就要撞到山壁的時候,巨大的船身忽然急速縮小,變回到了原來巴掌大小的船體,并且整個陷入到了河水之中,隨著水流鉆入到了地下。
“這金船也是你這次奇遇所得?”在金船內部,徐長青感受著四周那一絲絲稀薄的空間大道法則之力,同時朝凈土佛問道。
“是的。”凈土佛點頭道:“弟子也沒有想到這金船竟然還藏有如此多的秘密,更沒有想到會蘊含如此大的威能,如果不是上尊指引的話,恐怕這金船在弟子手中永遠只是一個進出密府的工具罷了。”
心中也有些好奇的徐長青提醒道:“說吧!你在這里應該可以說說你得到的奇遇了吧?”
凈土佛沒有再多想,便點點頭,整理了一下說詞,然后有些故弄玄虛的朝徐長青問道:“不知上尊可知道彼岸凈土宗?”
徐長青聽后,不由得一笑,說道:“你所創建的宗乘不就是彼岸凈土宗嗎?現在你這樣問我,莫非是糊涂了?”
凈土佛連忙解釋道:“不,不是的!弟子說的彼岸凈土宗并非是弟子現在創立的宗門,而是萬年前太上清靜天王朝建立之時,在佛界曇花一現的彼岸凈土宗。”
“萬年前的彼岸凈土宗?”徐長青愣了一下,腦海中回憶著自己讀過的所有關于佛界宗乘的,眉頭不由得皺了皺,道:“不對呀!為何在我所讀過的典籍之中從未有過這個名字?”
凈土佛繼續解釋道:“因為這個名字是個禁忌,在萬年前彼岸凈土宗消亡后,幾乎所有關于彼岸凈土宗的文字全都被銷毀了,彼岸凈土宗的法門也被各個宗乘瓜分了,直到最近幾年各個宗乘興起了古經論解讀,方才從一些古籍之中找到了相關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