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九章森林漫步(下)
雖然以時間來看,太陽應該還沒有完全落下,但外面的天色卻已經徹底黑下來。●⌒,
經過不斷的行走運動,維克多等人已經適應了身體的酸痛,也恢復了胃口,感覺到饑餓,紛紛拿起已經冷了的烤兔像是餓鬼一樣吞食起來。這時,雅可夫也已經觀察好了火候,準備將最后一味輔藥放入鍋中,然后等到鍋中的藥水熬到變成紫黑色、并且沒有太濃的藥味時,就算熬制好了。
徐長青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書籍,朝門那邊看了看,深邃的視線仿佛穿透了房屋的石墻,過了一會兒,他便朝雅可夫,說道:“在我們之前入住這里的人已經回來了,不過情況不是太好,你最好能夠帶著槍出去迎接一下,否則他們中能夠安然無恙的走到這里來的人不會很多。對了,無論遇到什么,都盡量不要暴露你的能力。”
聽到徐長青的吩咐,雅可夫沒有多想,毫不猶豫的放下手中的事情,拿起一旁的槍械,開門走了出去。出門之后,他安靜的站了一會兒,豎起耳朵仔細的凝聽了一下周圍的動靜,剛剛入夜的森林非常寂靜,全神貫注的傾聽的話就連普通人都能夠聽到很遠地方,更何況他這種有著豐富經驗的老獵人。
找到方位的雅可夫快步躍入到了一片樹叢之中,身體好像矯健的靈狐一樣敏捷的在森林里面穿行而過,很快就消失在了森林深處。
在獵人小屋內,徐長青接過了雅可夫的活。只不過他并沒有按照常人的方法熬制藥物,而是直接將那最后一株藥物攝取到手中,施法將藥物中的精華抽取出來,凝聚成了一團指甲大小的褐色液體。然后他又將雅可夫已經熬好的那一鍋藥汁直接從鍋里施法抽到了空中,然后吧那滴提取出來的藥物精華打入其中,并且用神力將它們極速攪動。數個呼吸后,那團藥液就直接跳過了需要半個多小時的文火熬制時間,所有藥性完全發揮出來,液體顏色也從黑褐色變成了紫黑色。而且是透著一絲金光、略帶琥珀狀的紫黑色,看上去分外誘人。
旁邊正在啃著烤兔的三個人即便饑餓難當,也不由自主的被徐長青這一連串玄妙的手法給吸引了過去,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團藥液。雖然藥液沒有任何香氣。但他們卻有種想要將這藥液立刻吞下去的沖動,就連手中的烤兔也變得不那么吸引人,這種情況是之前喝下同類藥物時沒有遇到過的。
“張嘴。”就在這時,徐長青輕道一聲,維克多三人腦子雖然不解其意。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聽從其吩咐,將嘴巴長得大大的。跟著徐長青隨手一動,懸浮在空中的藥液瞬間化作了三條蛇一般的水柱,同時鉆入到了維克多三人的口中,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順著喉道,進入到了胃中。這些藥液也沒有按照正常情況緩慢在胃部消化吸收,而是直接散成藥氣,滲透到胃壁,迅速擴散到全身。
白天行走造成的勞累,剛才做那套動作形成的疲憊。加上現在身體為快速吸收藥物而消耗的精力,全都一股腦的涌出來,讓他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倦意,再堅強的精神都無法支撐下去,一個個倒在了地上沉沉睡去。在他們睡去的時候,徐長青印刻在他們后背的神文也在散發出一陣陣光芒,籠罩他們的身體,輔助他們的身體吸收剛剛服下的藥液。
這時候,屋外忽然傳出一連串的槍聲,緊接著便是一陣陣凄厲的野獸吼叫。這些吼叫聲非常古怪,因為它不像任何一種已知的野獸叫聲,但又像是各種野獸叫聲混合在一起,讓人聽了能夠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怨氣。并且在心中生出莫名的膽寒。
“自然之怨!”徐長青聽到這叫聲后,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自然之怨是西方神學的對所有天生怨靈的一種統一的說法,事實上在華夏修行界對這些東西有著不少分類,比如山魈、比如山鬼等等。徐長青能夠感覺得到這個自然之怨非常龐大,內部的力量也非常雜亂,是無數森林野獸怨念的集合體。這樣的自然之怨沒有靈智,有的只有最原始的殺戮之念。
“難怪這片森林明明保存得完好,但卻沒有見到任何靈物。”徐長青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從袖中取出一瓶酒和杯子,為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個人慢慢的品茗著,絲毫沒有對外面出現的危機而產生擔憂。
隨著槍聲、吼叫聲逐漸變大,外面也多了一些樹木倒塌的聲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有個龐然大物正在極速靠近。過了沒多久,外面就響起了一陣凌亂且急促的腳步聲以及一些驚慌失措的人用俄語叫喊著,緊接著屋子的大門被人用力撞開,幾個人相互攙扶著狼狽的跑了進來,踉蹌著倒在了地上,在他們身后,雅可夫也一臉緊張的跟了進來,用手中的槍漫無目的的朝外面的黑暗開了幾槍,然后迫不及待的關上的厚重的木門,合上插銷,直到轉身見到依然是輕松淡然的徐長青時,他才逐漸放松了下來。
徐長青喝了一口酒,轉頭看了看趴在地上大口喘氣的這七名蘇聯男女。這七人每個身上都帶著大小不同的傷,絕大部分都是擦傷和摔傷之類的皮外傷,并不是特別嚴重,只是其中兩個人露出的皮膚上零散的有一團黑斑給覆蓋在上面,這些黑斑并不像是死斑,反倒更像是活物,在他們身上不聽的蠕動,并且向四周擴散,而這兩人也因此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身上有黑斑的兩個男人相貌很年青,應該是大學生之類的身份,和他們同樣年紀的還有三人,一男兩女,看樣子是城市大學生過得有些無聊,所以趁著現在這個野獸蠢動的季節,跑到這原始森林里面打獵,尋求刺激。剩下的兩個中年人從穿著上來看應該是獵人,他們身上的傷勢最少,在森林中豐富的生活經驗,使得他們即便在最危急的時候,也能夠規避一些危險和傷害。只不過,他們臉上的表情相比起那五個年青人來,要更加顯得惶恐和不安,在稍微恢復了一點氣力后,都本能的尋找屋內可以當作掩體的東西,躲在后面,手中的獵槍指著屋子里僅有的幾個出入口,身體繃得緊緊地,動作也變得極為僵硬。
“你們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徐長青合上書,平靜的朝那兩名顯得無比緊張的獵人問道。
雖然徐長青的詢問聲不是很大,但卻擁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輕易的鉆入到了兩名獵人的耳中,讓他們稍微從緊張的情緒中清醒一點,本能的對徐長青的問題做出了回答。只是,他們現在的情緒顯然還是影響到了他們的思考和反應,做出的回答都是一些零碎的詞語,而這些明明都是俄語的語言夾雜了大量地方口音,使得徐長青根本聽不懂其中意思。
雅可夫似乎能夠聽懂這兩人的特殊口音,立刻解釋道:“他們說這是貝爾斯特科。”
徐長青想了想,很快回應道:“貝爾斯特科?我記得這個名字好像是斯拉夫神話中的森林惡神,對吧?”
“是的。”雅可夫點點頭。
徐長青朝雅可夫詢問道:“你呢?你應該和那東西打過了照面,你覺得也是貝爾斯特科嗎?”
雅可夫遲疑了一下,回憶剛才的一幕,皺眉道:“它和我小時候聽到的有關森林惡神的傳說很象,沒有人的原始森林是貝爾斯特科的領地,它會不定期的化作黑霧,巡視這片領地,收割一切可以收割的生命,向森林外散播著恐懼的種子。”
“****!那是神話,那是唯心主義的垃圾產物,那……那個玩意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那是什么玩意?”一個已經恢復了少許力氣的年青人從地上跳起來,大聲叫喊著,激動得手足失措,之前所見到的一切完全打碎了他的世界觀,讓他的心智完全陷入到了混亂之中,只能用叫喊來發泄心中的恐懼。
相比起這個年青人,他的另外兩個女同伴反倒更加鎮定,雖然同樣是大口喘著氣,平復恐懼的情緒,但卻還保留了一絲冷靜,沒有做出什么失措的舉動,僅僅只是茫然的看著地面,不知該如何是好而已。
這時,那個驚慌失措的年青人見到了徐長青放在桌上的那瓶酒,便毫不猶豫的伸手過去,想要將它拿起來,灌入口中,似乎這樣做會對緩解他的情緒很有效。
然而,還不等他拿起那個酒瓶,雅可夫便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按在桌上,無比嚴肅的說道:“沒有人告訴你,不該你拿的東西不應該拿嗎?”
“不該拿的東西不應該拿?”一個女青年已經恢復了一些冷靜,聽到雅可夫的話,苦笑著回應道:“如果有人說過,我們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說著,她又一臉恨意的看著那個伸手去拿酒瓶的同伴,道:“你這個該死的蠢貨,要不是你我們根本不會出事!現在你還想要找麻煩嗎?要是你再亂來,我就用這玩意敲碎你的頭。”
說著,她隨手撿起地上用來撥弄爐火木材的鐵棍,朝惹事的同伴晃了晃,看她惡狠狠的表情顯然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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