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古怪的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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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七點十分左右,亂糟糟的小會議室才慢慢地安靜下來,人們終于漸次離場,最后走的是蒙曉艷,不過她離開的時候,跟王書記嘀咕了兩句,腳步因此也變得輕快了許多。
可是陳太忠這下就苦了,他心里也郁悶不已,得,我本來是想低調地去收拾兩個人呢,這下可好,大家都好奇我為什么被關了,還低調得了嗎?
事實證明,他這個推斷,絕對是正確的,瘟神被警察局關了,那可是轟動警察系統的大消息,而且,王局長很強勢地表示,一晚上是呆定了,于是,就有不少人閑來沒事,到小黑屋門口的小鐵窗上瞄一眼。
不過,瞄來的人,還真的失望了,沒錯,陳太忠是在里面待著呢,不過小黑屋的燈是大開著的,而且小董搬進去一張桌子,弄了幾個涼菜,花生米、燒雞、豬頭肉之類的,正跟陳太忠坐在那里大吃大喝呢。
桌子上擺的酒……居然是茅臺!
這可是欺人太甚了啊,有那警察心生不忿,就悄悄地關了電燈開關——小黑屋的開關,自然是要設在屋外的,要不憑什么叫小黑屋?
燈一關,小董就去打開,打開之后,不久就又被關掉,到最后小董實在沒辦法了,出去拎了一個應急燈進來,“算,用這個吧……”
“我有這么不招人待見嗎?”陳太忠看著應急燈,哭笑不得,原本他還通過天眼,記住了一兩個關燈的警察的相貌。到后來也懶得記了,太多了,占腦容量太大了。沒意思。
“其實有人就是為了好玩兒,呵呵,”小董喝了不少酒,而且這家伙平日里也是個沒大沒小的主,聽到他地話,笑得前仰后合,“不過,今天喬市長也來了,挺好玩兒的。
“他主管科委嘛。”陳太忠沒往心里去。
“嗯嗯,”小董點點頭,他已經有九成九的把握,自己那天領出來地就是喬市長。不過他的嘴很緊,對陳太忠都不會說——這是干臟活者該有的覺悟,“你們科委那個邱主任,不錯啊……”
約莫在八點左右,王宏偉進來轉了一圈,看著桌上的應急燈,輕聲笑笑,“沒事,等半夜的時候,絕對不會有人來關燈了。”
總之。直到凌晨一兩點。還有警察路過,甚至有人還要進來跟陳太忠聊兩句,至于說這些人是為了跟他套近乎,還是為了惡心人,那就實在說不清楚了——反正進來的,態度都不錯,瘟神能旺人,那也是傳言之一。
這讓我怎么出去,怎么去素波啊?陳太忠郁悶了。他原本想著。是利用在小黑屋的這段時間,制造一個幻像出來——就像文海見到的那個老中醫。
而他的本體。自然就可以穿墻出去,為所欲為了,警察局里地人做證,那就是鐵證,誰還敢說他有嫌疑什么的?
可是眼下,時不時地有人進來騷擾一下,他根本沒辦法去興風作浪了,所以,他有點后悔了,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換一種證明自己不在場的方式,也省得蹲這里一宿,傳出去還不好聽。
總算還好,知道背后給我打小報告的是誰了,百無聊賴之下,他也只能這么安慰自己了,不過,下一個問題又擺在了他地面前:既然有了明確的目標,那么其他打算報復的人,用不用去報復了?
那些被列上嫌疑名單的,都是跟他不對眼的,目前那些人雖然沒什么動作,可是不代表以后也沒動作,斬草不除根,那可是大忌來的。他正這么想著呢,另一個念頭又冒了出來:吳書記說得好,有蒙藝的符號在我身上,別人想動我,也得掂量掂量,再說,學會妥協,那不是也是官場里的藝術嗎?
那么坐看這些人表演,順便再學兩招,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兩個念頭,在他腦子里天人交戰了許久,到最后,他才終于下定了決心:目前先走一步看一步,有機會的時候就得除根處且除根。
至于說一鍋端了那些不安定因素——還是等有什么不妙地征兆之際,再痛下殺手好了。
做出了這個決定,陳太忠就安心地睡了起來,雖然小黑屋里地燈泡照得屋子有若白晝,但是絕對不影響他的休息。
等凌晨四點左右,他察覺四周已經沒了人聲,于是不動聲色地做了一個幻像出來,本體隱身穿墻而去——目前最當緊的,自然是去將周無名收拾了!
只是,下一刻,他的本體又灰溜溜地溜了回來:靠,我怎么就忘了問,周無名家住哪里了呢?
對陳太忠來說,這真的是郁悶的一夜。
不過,他顯然不是警察局里最郁悶的一個,更郁悶的是元嶺,元記者一晚上被疲勞審訊弄得無法休息。
總算還好,警察們知道他是記者,僅僅用強光照了照而已,潑冷水之類的比較過份地招數就沒有拿出來,至于說小雞過河、向我開炮之類地,就更沒有了——那可是叫刑訊逼供。
遺憾的是,元嶺也就做了這么一點事情,其他地再也沒有了,最多最多,也不過就是以曝光偷稅漏稅為威脅,敲了幾個包工隊的小錢而已——他女朋友是市建總公司財務科的,收集類似信息很便給的。
警察們見實在榨不出什么東西了,就向王宏偉匯報一聲,這時候已經是周六上午十點了,“沒什么可了解的啦,陳太忠還一直嚷嚷,說是天亮了,他要給一個朋友送別呢,要咱們放他出去,王局您看?”
王宏偉雖然還是警察局長,可是升政法委書記了,不過,警察們還是愿意叫王局,這不是……顯得貼心嗎?
“二十四小時,關夠他!”王宏偉在電話那邊哈哈大笑,心情是說不出的痛快淋漓,昨晚憋了一肚子的郁悶,終于徹底地釋放了出來,陳太忠你著急出來?喂,你讓我關你一整天的,瘟神的話,我自然是要照辦的。
我沒罵樓上的!陳太忠聽到這回話,心里自然更是郁悶了,他著急的,其實不是送支光明走,而是說……哥們兒這兒還有七八百萬英鎊,等著支總帶走呢!
不過,他也知道王宏偉心里到底是為什么糾結——聽到小董復述小會議室里的情況,他當時不也是捧著肚子直笑來的?
算了,呆著就呆著唄,也沒啥要緊的事兒,他手上目前有幾千萬,扔著砸人玩,也夠扔一陣的了,支光明也不可能永遠不來鳳凰,等一陣就等一陣好了。
想通了這一點,他反倒是優哉游哉了起來,不多時,陸續有人前來探望,不過想想早晨六點多就來的楊倩倩,他覺得,欠了同學的很多情。
想起上一次在鳳凰賓館,楊倩倩很堅決地坐到了他的身邊,陳太忠越發地覺得不安了,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地補報這份同學情誼。
一早晨就這么庸庸碌碌地過去了,隨著看他的人越來越多,陳某人的心情也越來越好,原來,哥們兒的人緣兒真的不錯嘛,現在要是回到仙界,應該是羅天上仙陳善人了吧?
不能驕傲,不能自滿,還要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他美不滋滋地提醒自己。
他高興了,那王宏偉就不高興了——雖然這種相對論,委實是奇怪了一點,但在這世界上,有些事情,還真就是遵循著一些無法解釋的邏輯。
就在中午十一點左右的時候,省政法委書記夏大力給王宏偉打來了電話,“宏偉,聽說陳太忠在你那兒?”
陳太忠你個混蛋!你能不能讓我安生一點啊?這是王宏偉的第一個念頭,不過,既然夏書記打電話來了,他肯定是要回答的,“嗯,一點民事糾紛,目前正在調查。”
“我知道,是民事糾紛,”夏大力在電話里沉吟一下,似是很難開口的樣子,下一刻才輕嘆一聲,“嗯,既然是這樣,現在能不能先放他出來……我找他,有點私事,希望沒有讓你違反了什么原則。”
電話你都打了,就算違反政策我也得認啊,王宏偉笑一聲,“呵呵,沒問題,其實民事糾紛,本來就沒什么的,大力書記,我馬上讓他給您去電話。”“那倒不用,讓他給荊濤打吧,”夏大力在電話里笑笑,“荊濤找他一上午了呢。”
敢情,是前天中午,荊以遠見春雨延綿,一時心喜,潑墨疾書一幅《憶江南》,自命為近年少見的佳作,飲幾杯酒以自娛,卻不料在午休時中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