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土思徹多么不爽,第二天,寧禹疆還是無視他的棺材臉,和水氏兄弟一起高高興興地出發了。
土思徹繃著臉一路送他們走到宮殿的前門,穿過坤原往巽門而去。寧禹疆說,她來的時候走的是坎門,走的時候要看看代表風的巽門是什么光景,“太上族長”有令,土思徹自然沒有不從的道理。
經過坤原時,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出現了,寧禹疆皺著眉頭問土思徹道:“這坤原好古怪,我總覺得不像走在廣場上,倒像是走在一只眼睛上,好像有人在不懷好意地看著我!這里不會是有什么機關吧。”
土思徹搖頭,很酷地回了一句:“沒聽過!”
寧禹疆皺皺鼻子,小聲罵道:“果然是個土人!”
停在她肩膀上的幻感冒一聽有個新詞,馬上興奮地學舌道:“土人!土人!土人!”
幻感冒的聲音響亮,穿透力極強,土思徹想假裝聽不到都不行,隨從而來的九長老一臉的尷尬,但是族長不吭氣,他也只能敢怒而不敢言,忍了!
水流觴與水成壁兩人這些天來見多了這樣的笑話,涵養已經修煉到了一個新高度,不單臉上沒有笑意,連眼神都端莊嚴肅得不行,好像完全沒有聽到任何一句不該聽的話。
土思徹捏了捏拳頭,控制住自己掐死那只惡劣小鳥的沖動,苦中作樂地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連一個下屬都沒帶,身邊只有一個沉默寡言的九長老。四長老、六長老幾日前也已經出門辦事,否則他這個族長真的毫無尊嚴可言了。
寧禹疆快手快腳地捏住了幻感冒的嘴巴,免得它不知節制把土思徹徹底惹毛,現在他們都在人家地盤上呢。
土思徹一直把寧禹疆一行送到巽門前,方才作別:“只要依照八卦順序乾、坤、巽、兌、艮、震、離、坎開門即可穿過迷宮法陣出去,我會派人在厚土山仙觀上等你,你回來時讓那人給你帶路便好。”
“知道啦,你說了好多次了,我又沒有老人癡呆癥,不會忘的。”寧禹疆揮揮手,與水氏兄弟一起推門走進法陣。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后,土思徹心情低落之極,默不作聲轉身與九長老一道回正堯殿。
這時,無論是寧禹疆還是土思徹,都不曾想過,從他們二人在迷宮法陣前分別起,危機已經逼到眼前!
坤堯宮地宮內,風妍語看著墻上巨大的鏡子,發出一陣瘋狂的笑聲!
寧禹疆的感覺沒錯,坤原確實是一只眼睛,在坤原上發生的所有事,走過的所有人,甚至聲音,都會在地宮的一個神秘宮殿內分毫不差地看到、聽到,而風妍語在這里等了這么久,終于等到她期待已久的一刻!
她笑靨如花地把易坤匙遞到裂原魔君面前,開心道:“真是天助我也,不枉我們在這個該死的地宮里忍耐了這么久,果然等到那小賤人與水家兩個臭小子進入迷宮法陣的一天。裂原,你快快啟動易坤匙變陣,我要他們死在這迷宮法陣之中,尸骨無全!”
水流觴從進入迷宮法陣的那一刻起就感覺到不妥,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寧禹疆與水成壁隱約也有同感,這個法陣太邪乎了,不論仙族還是妖魔族,進了陣里便只剩下十分之一的法力,一旦走錯,很可能一生都被困在陣內永遠出不去!
要知道操縱法陣的易坤匙尚未見蹤影,而坤堯宮地宮內更可能有與三長老勾結的妖魔存在。萬一易坤匙在妖魔手上,那會發生什么事實在難以預料。
這么多天來,也有土族中人例如四長老、六長老奉命進出法陣辦事,從來沒有出過意外,坤堯宮也已經經過排查,所有可疑人物都被控制監視住,即使地宮里藏了妖魔族,也無法獲知坤堯宮內的消息才對,但總是小心為上。
三人對看一眼,不約而同加快腳步……
另一邊,裂原魔君已經施法完畢,將易坤匙重新收好。風妍語眼珠子一轉道:“那三個人想必還能在陣里熬上些日子,主人這次要我們完成的事情都被他們破壞了,幸好坤堯宮里現在便只剩下九長老與土思徹那小子,兩個法力都不怎么樣,不如我們就順手把他們收拾了,在坤堯宮中殺個痛快再走!”
三長老已死,他們一時無法聯系上主人,主人的意思本來是要他們通過控制土思徑控制土族,但是現在陰謀敗露,土思徑一系已經再無翻身的機會了,土族既然不能操縱,那便把土族嫡系盡數屠戮,毀了五大仙族之一,也算出了他們心中的一口濁氣。
裂原魔君對土族恨意甚深,又向來對風妍語言聽計從,聞言當即點頭應允。
坤堯宮內,土思徹與九長老剛剛走到正堯殿門前,殿后便傳來一聲慘叫,聲音凄厲,發聲處似乎正是地宮入口附近!
土思徹與九長老對望一眼,心道:莫非妖魔耐不住了直接從地宮中殺出來?兩人疾步走到殿后,只見負責看守地宮出入口的侍衛倒臥在地上,一男一女施施然站在尸首旁邊,男子神情木訥,十足十一個中年莊稼漢的模樣,女子卻明艷非常,容貌、甚至是發色眸色竟與寧禹疆一般無二!
九長老曾經在仙魔大戰上見過這兩人,一手拖住因為見到那女子容貌而吃驚不已的土思徹便退,疾聲道:“快走!他們一個是裂原魔君,一個是風族的叛逆風妍語!”
土思徹眉頭一挑,這個莊稼漢竟然就是在仙魔大戰上被水流觴一舉擊敗裂原魔君,這一刻他心里忽然燃起熊熊斗志,心底一個聲音吶喊著:水流觴可以打敗他,我也可以!
裂原魔君木然開口道:“想走?太遲了!”
土思徹腳下一頓站定了,輕輕掰開九長老緊拉著自己的手,傲然道:“誰說我要走,區區妖魔真當我土族無人了?!”
風妍語哈哈笑道:“有意思,裂原,你看!連個土族的小輩都不把你當回事呢!”
土思徹聽見她的話聲,掃了她一眼。仔細再看這個女子的容貌五官,便可發現她眼光不正,舉止輕浮妖魅,就算容貌相似,又哪里及得上小惡女的明朗清麗?
土思徹不屑的眼神徹底把風妍語激怒了,這樣的眼神她見過太多,無非是拿她與姐姐風靜語相比,然后覺得她遠遠不如風靜語那個賤人,甚至好像她長得像那個女人,都是一種錯、一種褻瀆一般。每次看到這樣的眼神,她都好恨,恨不得把那些膽敢以這種眼神看她的人的眼珠子統統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