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禽獸養成
柳輕煙覺得兮若聰穎慧黠,是個難得的可造之材,稍加指導,假以時日定是個中高手她曾立志將來當個一流鴇母,可沒想到第一次品姑娘就栽了個大跟頭,無限唏噓,幸好她沒當成鴇母,不然還不得連棺材本都賠進去了
首先指導兮若,美人出浴的視覺沖擊力相當強大,是誘發正人君子變成衣冠禽獸的最佳捷徑。
兮若推己及人,深以為然,遂點頭同意。
柳輕煙為了配合兮若,將廷昭先領了回去,后來想著如果半路上逐陽再醒來了,實在太破壞氣氛,聽說逐陽需要吃猛獸的奶,打發趙丹楓去擒了頭豹子,有了豹子,再帶走逐陽,兮若也不必記掛著了,當然,小花這色獸也留不得,它很傲氣,不屑跟柳輕煙走,柳輕煙二話不說,拎了個布袋子,扯著小花的后腿將它直接丟了進去,一并打包帶走了。
是夜,月朗星稀,十分適合禽獸養成計劃,竹樓后就有好幾個大大小小的溫泉,時有水汽氤氳,意境很是不錯,兮若選了一個剛好適合兩個人在里面撲騰的池子,脫了個干凈利索,直接伸腳邁了進去。
她想得如此美妙,可沒想到這個看似不大的池子居然出乎意料的深,她一個沒站穩,直接在里面撲騰了起來,正此時,不等變禽獸的謙謙君子出現在池畔,伸手直接將狼狽至極的落湯雞撈了起來,似笑非笑道:“你在親身體會什么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么?”
美人出浴幻滅了,她成了開水燙死豬丟人丟大發了,拉著雪歌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宣泄出她的不滿和氣憤,隨即飛也似的逃了。
兮若將結果告訴柳輕煙,柳輕煙很沒氣質的大笑了一炷香的功夫,說這算是失誤,如她玩不來美人出浴這把戲,就玩輕解羅衫,似露非露。
是夜,廷昭迷上了柳輕煙做的點心,不必哄騙也耗在趙家了,趙丹楓又去逮了頭老虎,將逐陽一并接了去,小花被裝在布袋子里吊了半個晚上之后也學乖了。
兮若自我感覺很是矜持,當著雪歌的面脫衣服總有些不好意思,最關鍵,萬一激動了,直接全脫了,可就營造不出柳輕煙耳提面授的似露非露效果了,兮若覺得自己很聰明,已經懂得觸類旁通了,她可以直接鉆進帳子里,天時地利人和全占了,很是完美的好地方。
高幾上燃著一盞油燈,紗幔似透非透,渲染出幾分朦朧的氛圍,兮若面朝里側臥在床上,抹胸帶著松垮垮的打了個活結,襯裙抬高到大腿根,白皙的長腿探出蠶絲純白涼被,真真的誘惑,姿勢完全是照著柳輕煙的指導照搬過來的,只等雪歌上鉤了。
須臾,雪歌推門而入,半晌沒個聲音,就在兮若等得很不耐煩,打算轉頭去叫他的時候,突覺藥香已撲入鼻間,兮若偷偷的勾起了嘴角,片刻,那沁涼的手果真搭在了她刻意露在外頭的大腿上,兮若笑得愈發得意,覺得這招果真十分好用。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和預想中的結果是天差地別的,因為雪歌竟顫抖著聲音問了句:“蘊娘,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勾引你了——當然,作為一個矜持的女子,這話不好明擺著說,羞羞答答的轉過頭,雖然那沁涼的手已經貼近她的大腿根,可兮若在雪歌臉上看見的不是而是惶恐,迷茫不解的低頭看去,白襯裙、白涼被天,她的葵水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一點都沒感覺到,她是興奮過了頭了么
兮若面臉通紅的拉了涼被遮掩住自己的尷尬,悶聲悶氣道:“看什么看,來葵水了不行么”
雪歌靜默了半晌,訥訥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先處理,我回避回避。”
兮若轉頭不看雪歌,直到聽見門板合起的聲音,兮若才一把拉了涼被蒙住腦袋,伸手連連拍打著玉枕,含含糊糊道:“太丟人了,丟死人了,怎么搞得啊……”
翌日,柳輕煙不再哈哈大笑,察覺了問題的嚴重性,拐彎抹角的問著兮若是不是腦瓜子有點毛病,兮若抱著逐陽,領著廷昭和小花,頭也不回的沖出了柳輕煙家的小竹屋,之后整整三見沒搭理柳輕煙。
柳輕煙和趙丹楓摘菜回來,遇上雪歌,柳輕煙笑瞇瞇的問他:“原先生,你家那個討喜的小娘子哪里去了?”
雪歌莞爾一笑,淡淡道:“慪著氣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
柳輕煙笑得花枝亂顫,連道有趣有趣,雪歌對趙丹楓露出了抹友好的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之后錯身而過。
三天后,柳輕煙端了廷昭最喜歡吃的點心敲開了兮若的房門,揚聲笑道:“呦妹子還生著氣呢,氣大傷身,變得丑丑的,原先生那么好看的人,指不定哪天就被拐走了”
兮若氣性本就不大,見柳輕煙親自登門,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兮若也不好再端起架子,遂和解,之后柳輕煙又絞盡腦汁給兮若設計了幾個色誘的招數,是屢戰屢敗,到最后柳輕煙都害怕見到兮若哭喪著的臉了——柳輕煙是徹底認栽了。
那廂,因為有趙丹楓夫婦幫忙照看著兮若母子,是以雪歌每天忙忙碌碌不見影子。
兮若滿腦子全是怎么設計雪歌,倒也沒怎么過問雪歌近來都在忙些什么,雪歌不在兮若身邊的時候全耗在無我大師那里了。
無我大師的見解很是獨到且一針見血。
譬如他說人生:掐吧掐吧,算吧算吧,一共才那么幾天活頭,如果不幸的再遇上點啥麻煩,那么幾天都是奢求,如此,你還瞻前顧后的,閉眼那天,回想起來,冤不冤啊
再譬如他說喜歡的女人:如果你瞧上了她,可是她瞧不上你,好辦啊,搶過來,軟硬兼施,以你這張很騙人的小白臉,早晚有一天把她哄上手,當然,如果她原本就已經喜歡你了,而你也喜歡她,那更好辦了,你還糾結什么呢,直接拖過來先把傳宗接代的大事給辦了,然后再研究著傳幾個的問題。
最后聽雪歌說自己身染奇毒,無我大師直接送他:人生得意須盡歡,莫等不中才后悔
無我大師忘了他,可雪歌莫名知道無我大師不會坐視不理,也不過幾天的功夫,無我大師已想出應對的辦法,不過之后很遺憾的告訴雪歌,怕短時間內,生個小銀毛是不可能了,雪歌淺笑,不置可否。
每年的七月初七是比上元燈節更隆重的屬于相愛的人們之間的節日,且比上元燈節更專一,對于泉谷來說,愈發重視七夕的重要性,近年來已有超越春節的勢頭,因為泉谷人口日漸減少,為了鼓勵泉谷的年輕人趕快成親以便為泉谷的繁榮昌盛貢獻盡可能多的人口,泉谷的大長老甚至制定了一套完整的關于促進人口發展的鼓勵政策,且在七夕成親,酒宴都不必擺,因為整個泉谷的居民都在場,有公共的宴席祝賀新人喜結連理,嫁衣等等也全是現成的,那架勢恨不得只要在七夕大會上一對男女彼此看著還算順眼,就直接拜堂成親、送入洞房、第二天就能抱出娃娃似的。
雪歌難以忘記她流連在平水縣成衣鋪子外的畫面,只因那套并不十分起眼的嫁衣,更難忘懷她難產時,要求的只是一身紅嫁衣,她看似熱情大膽的勾引著他,可心底最想要的卻深深的藏著,是害怕還是羞澀,雪歌說不清楚,不過他知道只要在能力允許的范圍內,他不想讓她失望——他想是到了該給她一個被眾人鑒證過的婚禮,與她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那是她的愿望,自然,也是他的夢想。
無我大師還能隨便出入泉谷,雪歌讓他去幫著自己捎帶些東西,自然,其中還有逐陽出生那日,雪歌命人集天下最好的裁縫、繡師、金銀玉器師、一干人等趕工做出的一件嫁衣,那天當真叫人期待著。
自然,無我大師自認不偏不向,聽說柳輕煙認栽了,無我大師很是幸災樂禍,其后偷偷告訴兮若,柳輕煙那些個手段適合小鳥依人的女人,她何必搞得那么麻煩,按住雪歌灌上幾大包藥,保準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兮若聽完之后,靜默片刻,以為然,連連點頭,點過頭之后抬頭,笑得賊兮兮的,聲音也很諂媚,道:“大師果真是世外高人,想的就是透徹,對了,大師深諳此道,定也有那藥吧,給晚輩幾包救救急行么?”
無我大師點了點頭,十分肯定道:“出來混,此物怎可缺之。”
兮若嘴角抽了抽,腹誹著:果真是個老不休
還沒等兮若腹誹完,無我大師已甕聲甕氣的開口道:“誰是老不休?”
兮若笑得很是牽強,佯裝無辜道:“大師怎么突然想起這個來了”
無我大師很是憤憤不平道:“虧我還這么好心的想幫你把原辰那小子培養成禽獸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