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亂世就是一銅爐
第七十六章露àn世就是一銅爐
袁天罡此人,不僅是大牛。而且還神了,后世網上更是將他的推背圖解來解去的,最后甚至有人說,他的推背圖上還有對世界末日的推演,再加上那陣子2012末日之說盛行,nòng得侯岳有一陣子特mí末日文。
這會兒,侯岳看著袁大牛啃著西瓜得勁的樣子,那心里就琢磨了,是不是找這大牛算一卦呀,過了這村就沒那店了,心里便躍躍yù試,可一想又有些惴惴然,那袁大牛會不會算出他的來歷呢?正舉棋不定間,那袁天罡吃完了瓜,一抹嘴巴道:“道人路過此地,得公子贈瓜之情,不能不還,今便為公子算一卦。”
說著,便從寬大的袖子里拿出兩個爻,便開始擺nòng起來。
侯岳看這情形,那心就不由的有些緊張了。兩眼盯著木桌上滴溜溜轉的爻,再看袁天罡閉目掐指的樣子,心里更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不一會兒,袁天罡睜開眼睛,兩眼定定的看著侯岳,眨都不帶眨一下,侯岳被他看的動也不敢動一下,只覺得袁天罡的眼神精亮精亮有一種透視人心的感覺。
“原來施主已是文魁在身,只是慚愧,道人我窮究卦理半生,卻看不透公子的卦象,總是mímí糊糊如同蒙了一層霧一般,只有偶爾的片斷能清晰可測,道人沒什么斷語,唯有四個字送給公子,切記貪字。”袁天罡說著,一甩手上的拂塵,起身準備離去。
切記貪字?這什么東東?侯岳不明白了,貪?貌似他不貪吧,他到這個時代,一直秉承著平凡過日子的想法,即不爭王奪霸,又不想那高官厚祿,唯一做點生意賺點錢,還想著怎么于人分財,哪里貪了?侯岳越想越覺得袁大牛這斷語下的不靠譜。
“這世間貪字包羅萬千,有人貪財。有人貪權,有人貪花,有人貪藝……種種不一而足,公子且慢慢領悟。”袁天罡看侯岳頗有些不服氣的樣子便又補了一句,然后出了木屋,走上小道,飄然遠去。
小淘帶著小寶哥回到木屋里,就看到一個人坐在那里,皺著眉頭在思考著什么。
“怎么了,剛才的道人是誰啊?”季小淘問。
“袁天罡,可他給我算了一卦,居然要我切記貪字,你說,我貪嗎?”侯岳問小淘。
袁天罡啊,季小淘有些后悔剛才沒過來,再看侯岳這樣子,就知這家伙鉆牛角了,侯岳以前是nòng軟件程序的,有時候寫程序寫進死胡同,表現出來的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你魔障啦,自己做的事情還有不清楚的。貪不貪自個兒心中有數,那袁天罡說到底也不過一神棍,就算他是大牛,那聽話也得一半一半,再說了他讓你切記貪字,并不是說你現在貪了啊,只是很可能在未來有什么事于這個貪字掛勾,你記住就行了。”小淘道。
侯岳叫小淘一翻話給拉回神了,倒,不過是一個告誡,反正他也不想貪,記住就成了,沒啥大事,倒叫自己nòng的神神叨叨的,當然說到底,還是袁大牛的名頭嚇的。
于是這段chā曲就算過去了。
中午,一家人在木屋里休息了一會兒,看著太陽轉西,小寶哥吃的小肚子也成了西瓜時,一家人收拾了東西打道回家。
只是剛到城mén口,卻看到從城里開出一支隊伍來,打頭的旗號就是秦王,侯岳讓車夫將馬車停在一邊,自己也下馬車,站在邊上的人群里,小淘則掀了車簾子,同小寶哥一起探出兩個腦袋看著外面。
“秦王這是要干嘛?”侯岳自言自語。不意邊上一個漢子接口道:“聽說是要打涇州了。”
“哦……”侯岳點點頭,想他上次去找李靖時,似乎聽那李夫人提過。李靖馬上要隨軍出征了。
此刻,小寶哥一臉興奮的看著一身鎧甲的戰士,那眼睛黑亮黑亮的,嘴里道:“媽媽,好威風,寶兒以后要當大將軍。”小小娃兒此刻開始立誓。
“即要當大將軍,那就要聽話,好好學習,要不然可當不了大將軍的。”季小淘趁機教育。
小寶哥點點頭,小臉很是慎重。
而這時,季小淘卻在那隊伍中看到了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開始以為看錯了,róu了眼睛再看,不錯的,那緊跟著秦王侍衛隊后面的一個戰士豁然就是失蹤了差不多半年的王青寧,王家女公子,此刻,她一身戰士打扮,混在隊伍里,若不是季小淘對她十分熟悉,在外人看來,竟是不辨雌雄。
季小淘連忙將小寶哥交給鵝兒,然后提了裙子沖下馬車。來時,大嫂可是把王青寧托付給她的,小淘覺得自己愧對大嫂的托咐,這半年來,她和錢可素找遍了長安各處,都沒有任何消息,本來都放棄了,沒成想她居然混到李二的軍隊里去了,野路子呀。
“怎么了?”季小淘沖向隊伍的身形被侯岳一把拉住。
“王青寧。”小淘用手指了指隊伍道,順著小淘的手指,侯岳也一眼看到了王青寧。她因為較別的戰士個小瘦弱些,便走在戰士隊伍的最前面,侯岳剛才也看到了,只是他跟王青寧交集較少,沒認出來。
看著小淘一副想過去將王青寧拉出隊伍的樣子,侯岳將小淘的胳膊揣緊了:“別去,她一個女子裝成男子混了軍中,若是當場被拆穿指不定有什么下場呢。”
“我沒那么傻。”季小淘白了侯岳一眼,然后指了指周圍許多送行的百姓道:“你沒看許多人送行嗎,我當她是族弟,給她送行呢。”季小淘說著,就推開侯岳的手,又從懷里掏了點金丸出來,快步的沖到前面的隊伍邊。
“寧弟,戰場上刀槍不長眼,一定要小心,好好保重,我們等你平安回來。”季小淘說著,硬拉了王青寧的手,將那點金丸塞在王青寧的手里,一個女孩子混在軍中,其中不便之處不便細說,有點銀錢好辦事。
王青寧沒想到會被季小淘認出,先是緊張,然后看了看手里的金丸,又看了看小淘,眼睛有些濕潤,重重的一點頭,腳步卻沒有一絲毫停頓,大步朝前走,很快秦王的隊伍就走遠了,而路邊的人群里,時而傳出抽泣聲。
回到家里,季小淘又去了錢可素那里一趟,告知她王青寧的下落,錢可素是先喜后驚,擔心著王青寧會不會出事。然事已至此,小淘也只能安慰她,放寬些心,回想起來,王青寧一直在打破她自己在季小淘腦中的形象,最先,王青寧不過是一有些蠻橫的女公子,讓人有些厭,此后家遭慘禍,王青寧又讓人憐,而現在她那份為家人報仇的執著卻不能不讓人心服。
小淘覺的,這露àn世就是一個銅爐,它將每個身處其中的人不斷的回爐打造,最終打造成什么,不到最后一刻不見分曉。
晚上,因為王青寧的事,讓季小淘情緒有些低落,小寶哥也乖乖的少有的不吵不鬧,小孩子其實是最敏感,大人稍有點不對勁,他們能最先感覺到。
侯岳心疼小寶哥,卻是埋怨小淘:“你也是的,別人的事,你那么放在心上干什么,瞧,nòng的小寶兒晚上見你都有些怯怯的。”
“你以為我想管啊,這不是你大嫂的托付吧,如今nòng成這樣,我怎么跟大嫂交待啊。”季小淘有些沒好氣的回道。
侯岳叫小淘這話nòng的沒話說了,想了想又道:“要不,明天,我找二哥提提,二哥如今也在軍中,看看他是不是有熟人,托人照顧一下王姑娘。”
季小淘點點,那也成。
于是,一宿沒話。
第二天,侯岳自去找侯海,而小淘則讓人把鞭炮店清理了一下,那西瓜快能上市了,到時擺一部份在這里賣。
到了中午,吃過飯,小寶哥玩了一個上午,中午又喝了熱湯,nòng的一身是汗,小淘幫他擦了個澡,然后讓鵝兒照顧著睡個午覺,隨后小淘又到隔壁剛租的屋子里,看看還有沒有什么需要準備的,本來她是準備讓侯岳喚個磚匠,將兩套打通,不過侯岳這廝不愿意,說是這樣也沒什么不便的,主要是穿越當天,季娘子的表演給侯岳這心里添了點陰影。
季小淘正在屋子里整理,聽到巷子里傳來一陣馬車聲,便推了mén一看,前后兩輛馬車,前面的馬車夫正點著mén牌子,到了霍飛白的屋子mén前,指著那mén牌道:“到了,到了,是這里。”
這時,從馬車上走下一位婦人打扮的女子,看歲數,小淘估計最多比自己大個兩三歲,身后跟著一個老媽子,那老媽子拍了霍家的mén,mén打開,季小淘聽那章三喚了聲四夫人,想來是霍飛白的正妻了,霍飛白是霍家的四公子。
這下霍學士該沒得逍遙了,小淘想著,正要關mén,卻看后面的馬車下來一對中年夫婦,那婦人手里還牽著個女娃子,居然是季家夫妻和小鎖兒。
小淘大開了mén,快步過去高興的叫道:“爹,娘,小鎖兒。”同時又跟那霍家娘子打了招呼,敘了幾句,說好以后常走動,付了馬車錢,然后將小鎖兒抱在懷里,領著先進了自家屋里。
小鎖兒有些害羞,低低的喚了聲姐姐就再也不開口說話了,靜靜的坐在那里,倒跟小淑女似的,小寶哥將自己的玩具捧出來,招呼著這個小姨媽玩。
鵝兒沖了茶,端了點心出來,可季娘子茶也顧不上喝一口,就拉著小淘問起了小刀的事情,小淘到這時也
只有直說了,這才把季衡的事情說了個來龍去脈,看著季娘子失望的神sè,心里直怪自己做事不牢靠,沒待nòng清楚,就先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