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斗在隋末

第二百四十二章 綠荷失蹤

第二百四十二章綠荷失蹤

第二百四十二章綠荷失蹤

時光如梭,轉眼就是貞觀十一年。

深秋。

一個陰沉的天氣。風很大,刮的樹上的黃葉片片飛舞,長安北門外的路邊,停著一輛精致的小馬車,兩人太監模樣的男子蹲在馬車邊,面如死灰,還有兩個侍衛時不時的掀起那車簾,每看一下,就搖一下頭。

“劉公公,衛公公,這可如何是好啊?”其中一個侍衛道。

“這可是死罪啊,怎么剛剛說是心疼,這會兒就沒氣了呢,這讓我們怎么交差?”另一個侍衛道。

“我也不知該怎么辦,要不逃吧。”其中一個太監道。

“這能逃到哪里去……”另一個太監道。

“是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先前說話的侍衛道。

于是,四人便蹲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每人的臉上都有一種頻臨死亡的絕望表情。

“要不。我們隨便去抓個女子來頂替吧。”其中一個太監突然壓低聲音道。

其他三人俱是眼睛一亮,不過,另一個太監又搖了搖頭:“劉公公這主意雖好,但不太可能,這女子家里有親人要京里,那宮里還有同族的姨母呢,聽說小時候也是來拜見過的,又如何冒充得過去,若是再被拆穿,那可是誅九族的。”

“那怎么辦,我們四人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難道就這么等死不成。”那劉公公站了起來,焦燥的走來走去,兩眼也四處亂看,突然,他哎呀的一聲叫了起來。一只手還舉著,指著不遠一個亭子,那手指一個勁的發抖。

“怎么了?”另外的衛公公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卻看一個紫衣女子正背對著他們的方向坐著,邊上還有一個青衣使女,不遠處,還停了一輛馬車,馬車邊上還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朝那紫衣姑娘招手,遠遠風傳過來的聲音,似乎是催這那女子起程了。

“你還在想找個女子頂替過關啊,我跟你說不成的。倒不如稟明圣上,讓太醫署查明死因,若真能查出個什么病,或許我們還能逃過一死。”那衛公公道,不過,他也明白,這想法怕是他一廂情愿。

“不是,衛公公,剛才那紫衣姑娘轉過臉來,我瞧著,那臉蛋跟我們接的姑娘一模一樣,跟雙胞胎似的。”那劉公公,有些結巴的道,突然間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鬼,想到了狐貍精,于是相當冷的天氣,那額上的汗卻已是密布。

那衛公公和另外兩個侍衛聽他這么一說,心里咯噔一下,都一起看著遠處小亭的方向,那紫衣女子起身了。一陣風刮過,路邊樹葉上的幾片黃葉飄飛,正好落在那姑娘的頭上,邊上的青衣使女連忙幫她撥掉,那紫衣姑娘轉頭沖那使女笑了笑。

這一轉臉,衛公公等人算是看清這姑娘的長相了,立時目瞪口呆,邊上的侍衛,又掀了轎子,看了看轎子里那已沒了氣息的臉,四人先是一驚,隨后卻相視一笑,都道是天無絕人之路。

“趙侍衛和言侍衛,你們先一步進城,我們在后面盯著,最好是能在城門口人最多的地方制造一些混成,我們好趁機下手,都小心了,我們是死是活,就看這一回了。”那衛公公一臉正色的道。

“公公放心,這等事我是一慣拿手。”兩個侍衛道,

幾人商議的檔口,遠處的那輛馬車已經起行了,兩個侍衛連忙騎了馬跟上。衛公公和劉公公剛駕著馬車,跟著后面,那秋風一過,兩人的背上一片冰冷,不知何時,那背心已經汗濕了。

曲園。

原來的后院。如今蓋了一間廠房,里面堆滿了采摘下來的棉花,一些女工正在里面絞著棉籽。

“少夫人,今年這棉籽多賣些于我好不。”一個正在絞著棉籽的婦人對著一邊正趴在桌子上記帳的小婦人道,她今年種了幾畝,賣了不少錢子,這嘗到了甜頭,明年想再擴大些。

這小婦人正是侯孝寶的娘子,霍家的長女霍夜歌,她四年前嫁到侯家,如今已育有兩女。長女侯淑平,三歲,次女侯淑閑,一歲。

霍夜歌聽到婦人的話,便放下手中的鵝毛筆,抬頭道:“牛嬸,今年不成了,朝廷農司有規定,今年的棉籽一律由農司收購,然后農司會根據各家各戶的田畝分配棉籽,明年的棉花亦在稅收之例。”這規定前兩年就出來了,只是前兩年天時不好,田畝欠收。而今年可是個豐收年。

那牛嬸一聽霍夜歌這么一說,只得一臉悻悻的做罷。又專心的絞起了棉籽來,邊上幾個婦人正張家長李家短的聊著。

霍夜歌記完帳,便起身,叮囑了一邊管事的幾句,然后起身離開,回屋。

前些日子,柳城來信,說二房的綠荷姑娘要過來,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到。

小淘此時正坐在窗臺邊上看信,自福兒離開長安。如今已過七年,這讓小淘牽腸掛肚,好在福兒每月都會有信到,所以,這看信就成了小淘最重要的一件事,前幾年,福兒跟著孫真人還有李昭一直在北邊云游,這兩年又到了南邊,上個月在龍陽去拜見了五叔,五嬸前兩年病逝了,五叔如今算是把家真正的安在了龍陽,雖說他的珍珠產業惹人眼的緊,但有著侯氏家族的背景,倒也沒人敢打主意。

小淘看完信,想著,是不是該寫信讓福兒回來了,李靖這幾年身體每況愈下,尤其是前年,帶兵打敗了吐谷渾,沒想又遭利州刺史誣告反叛罪,這回李二可沒有如以前那么按下,而是授三司查辦,最后雖然證實那利州刺史是誣告,但李靖也心冷了,閉門在家,就是親戚之間都不來往,侯岳幾次要去看他,都吃了閉門羹。

“奶奶,奶奶……”(某糖語:三十八歲的奶奶,我咋覺得這么別扭呢。)

小淘正想著小丑丫,卻聽穿堂處,一陣稚嫩的童音,卻是三歲的小平兒踉蹌步子跑過來,后邊使女小心的跟著。

看著淑平嘟著小嘴巴的樣子,小淘把她抱在懷里,心肝肉的哄了幾句,又笑道:“誰惹我家平兒不高興了?”

“奶奶。笑官比我小,我為什么還要叫他叔叔?”小丫頭一幅很不樂意的樣子道。

笑官是侯老四的二兒子,兩歲,平姐兒覺得,叫比自己小的弟弟為叔叔實在是一件讓人很不爽的事情。

“那你爹叫笑官的爹為四叔,你自然就得叫笑官叔叔了。”這是輩份惹的禍,跟個三歲的孩子也解釋不清,小淘決定禍水東引,讓小平兒去煩她爹去。

“嗯,那我去問我爹去,他為什么要叫笑官的爹叔叔呢。”小平兒食指點著嘴巴,小模樣兒惹人發嚎。

結果,到了伴晚,侯岳下差回家的時候,這個問題卻又落在侯岳的頭上。

“爺爺,為什么四叔爺比你小那么多呢。”小平兒皺著眉心,這一圈問下來,問得她小腦袋也迷糊了。

小平兒的問話倒讓侯岳發愣,這還有為什么呀?他生的晚自然就小了,真要問還得去問柳城的侯老爺子呢。

想到侯老爺子,侯岳就想起綠荷要來的事情,便轉頭問同樣剛下差的孝寶同學:“對了,讓你去馬車行那邊打聽的,綠荷現在到哪里了?”

侯孝寶前年聽選入了秘書省,成為秘書省較書郎,一個九品的小官,有著大把的清閑工夫。這廂每日里,不是邀三兩好友吃酒,就是到處找棋社下棋,日子過的比他老爹可逍遙多了。

“我去問過,本來按行程算,今天應該要到了,想來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擱了吧。”侯孝寶回道,抱著一邊的小平兒親了幾下。

小平兒正等著爺爺的回話,沒想爺爺卻不理會她,正一個人憋屈呢,這叫自家爹爹一抱一親,便又高興了起來,決定愿諒爺爺的不禮貌行為。

“那這都快晚上了,怎么還沒到呢?”聽孝寶的回話,小淘有些急了。

“那我讓十八帶著家里的侍衛去迎迎吧。”侯岳道,就讓人叫了十八過來,讓他帶著幾個人朝來路去迎。

一家人吃過晚飯,剛坐下喝茶的時候,十八帶著寧哥兒和英姑母過來。

“二叔,不好了,綠荷不見了。”那寧哥兒一進來,就卟嗵的一聲給侯岳跪下,心里恍恍不安,綠荷可是侯老爺子的心頭肉,這回由他護送著到長安,沒想卻把人給弄丟了,怕是家里的老爹饒不了他。

英姑母則在一邊摸著眼淚兒。

“怎么會不見了呢?”小淘一陣大急。

“我也不清楚,今天下午,我們的馬車剛進城門,正好遇上城門口有兩撥混混兒在打架,人群混亂不堪,我怕馬驚了,綠荷妹妹坐在馬車里不安全,就讓綠荷妹妹下來,英姑母和桃紅護著她的,可沒想,人群太亂,大家一沖,人就散了,等衙差將事情平息下來,綠荷就不見了。”寧哥兒哭腔道。

“那有報官嗎?”侯岳問。

“已經報了,我也差人去跟孝遠講了,孝遠請了他的同僚滿長安的找,可到現在也沒一絲毫的消息。”一邊的英姑母道。

“別急,我去找老四,獨孤家的人脈比較多,對了,孝寶,你去找渠少看看,綠荷這番來,本來是要正式接管通達商行里屬于她爹的那部份股份的,她也是通達商行的東家之一,讓渠少差人找一找,他的渠道多。”侯岳道,然后出門去找侯老四。

孝寶點點頭,就出門去找渠少。

小淘則帶著夜歌安排著英姑母和寧哥兒以及一干下人休息。心里卻擔心著,這綠荷去了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