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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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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想通了
我輕輕捏住皮繩,連搓了幾下,心里呼喚著孫悟空的名字。再抬頭,眼前一花,那可愛的金少年已經出現了。
胡姥姥和小九嚇一跳,想要參拜,孫悟空揮揮手,“免禮免禮。怎么回事,外頭好多天兵,是來捉你的嗎?”
我點頭,“你能快點帶我走嗎?最好不要被別人現我到過這兒。”
“那有什么問題。”他連想也不想,指了指自己的手臂。
我暗念法訣,立即變回原型,跳到他的懷里。謝天謝地,隨著修為的提升,我再也不會因為變身而,隨身衣物已經能隨心而動,任意變幻。
孫悟空一手抱緊我,另一了個響指,我在胡姥姥家的所有氣息就消除個干凈。當他打二個響指時,我們即化為一陣微風,悄無聲息地飄散在空氣中,和華如練擦身而過時,她都沒有現。
我們躲在不遠處的云朵里,看著華如練帶人把胡姥姥家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什么線索,天兵天將們的臉色都頗有點尷尬,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心里一甭提多痛快了。
“現在看他們還往哪里追?”我伸出小爪子抓了抓孫悟空的額前碎,表示感謝和親昵。
他的臉孔微微紅,眼神閃閃地道,“讓他們追我好了。”頗有些惡作劇的意思。
“怎么說?”我好奇。
他嘆了口氣,“雖然我不愿意,但還是變一回他的樣子吧。”說著把我輕輕放在地上,搖身一變。當我再定睛細瞧時,孫悟空不見了,站在我面前的是“忘川”!
我止不住的心跳,因為一心想著、念著、牽掛著的人驀然出現在了我面前,因為孫悟空變得極為神似,令我一瞬間分不清真實與虛幻。然后我臉紅了,想到我即將要與他做的事,也許是強迫他做的事,心跳的更厲害,有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覺。
“待會兒我追上天兵,戲耍戲耍,吸引他們的全部注意力,你就借機快回人界。嘿嘿,到了那邊,天庭就很難為所欲為了。”忘川,不,應該說孫悟空眼睛眨呀眨地說。
我一激靈,成功回魂,不解地問,“為什么扮成他的樣子?”
“其他人哪有我這種實力,一打就露餡了。”他傲然地揚揚下巴,“我呢,好歹算是天庭的人,要留點臉面給代天者和李天王,變成忘川的樣子,好讓這二位就算知道是我搗亂,卻也不好直接撕破臉皮。”
我黯然,從沒有想到過這一點,長久以來,我一直是帶給他麻煩,從沒為他想過。
孫悟空大約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滿不在乎地道,“我說了,我不問規則,只講對錯。想當初我也曾面對十萬天兵,滿天神佛的圍剿,最討厭他們這種氣勢洶洶的樣子。如果你實在覺得過意不去……萬一以后我也落到這步田地,你也這樣不吝惜力氣救我好了。”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連呸了三下,“大吉大利,你好好的為什么會倒霉?不如干脆我忘恩負義,永遠不報答你,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放心啦。”孫悟空風似的在唇邊揮了揮手,“我老孫是叫這天下倒霉的人物,誰還能讓我不平安?笑話!事不宜遲,你現在趕緊走,有什么話以后再說不遲。”說完,朝我一指。
我身上瞬間熱,低頭看時,地面離我遠了,我腰間系著虎皮裙,手中一根金箍棒。連忙掏出鏡子一看……胡六六變成了孫悟空。
“小心些。”他溫柔地拍拍我的肩,囑咐。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恐怕會感覺絕對不可思議吧?忘川和孫悟空本是一對死敵,此時卻態度親熱,四目相對,輕聲細語的說話,最后還淺淺擁抱了一下告別,害得“忘川”抓耳撓腮的又臉紅半晌。“孫悟空”倒還坦然,只是走路一扭一扭的,沒有半分英雄氣概,倒多出不少兒女情長。而且那飛行度……平時孫大圣爬,也比這樣快。
但是再慢,也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何況我歸心似箭。也是到這時候,我覺了身為半妖的好處,那一半人類血統令我可以輕而易舉地穿過許愿樹上的念力屏障,進入儲物荷包之內。
“有救嗎?”霍炎見了我就急著問,雙眼通紅,卻并不是法術所致,而是熬的,想必兩天來就沒合過眼。
“你們感情很好呀。”我心一抖,又想到那種治療方法,沒來由的害羞緊張,所以顧左右而言他,下意識的不提起。
“我還從來沒在任何一件事上贏過他,所以他不能死。”霍炎嘴硬著否認,“再說,他是我的同類,他若有個三長兩短,我難免兔死狐悲。可是說這些干嗎?你到底找到辦法救他沒有?”
我還是沒說話,只從衣袋里拿出幾瓶藥粉來,正是胡姥姥給的“輔助性”。其實,如果在這五個字中的二個字后斷個標點,是更確切地說法。
“真難為你,找到藥了。”霍炎不明就理,還夸獎我,“誒,你臉這么紅,是不是燒了。”他伸手撫我的額頭,驚訝道,“呀,真的很燙。”
“我沒事啦,是跑的。我怕他……太痛苦……所以跑得急了些。”我結結巴巴的解釋,然后連忙轉移話題與注意力,“他醒過沒?”我望著躺在床上的忘川,蒼白的忘川,心中一陣揪痛,之后又是一陣慌亂。
對這樣的人用強?我下得去手嗎?不知病中的男人能不能……聽胡姥姥說男人的能力與病不病沒關系的,就算整個身體都軟弱,某些地方仍可以生龍活虎……
“斷斷續續的時醒時昏。”霍炎假裝不關心地聳聳肩,“倒霉的是不管他醒著還是睡著,身上所受的苦楚,半分也不會減少。既然你拿來了藥,現在就給他吃了吧,我去叫醒他。”
我連忙攔住他。老天,這種變身為藥的事還是我一個人做就可以了,不需要旁觀者。但是我要什么理由呢?
“這種藥……是需要……需要別人的法力相助,才好……化開的。”我艱難地瞎編,“你也知道,他的內民躁亂,而你陽氣太旺,留在這里對他有害無益,只能由我用女陰之氣……”
“就是我的與他相沖嘛。”霍炎不耐煩地搶過我的話,“你這丫頭今天吞吞吐吐的,直接叫我去外面給你們護法不得了。”
我搖頭,“并不需要護法,反正這荷包除非我親自帶領,不然毀了容易,進入是休想。再說你守在外面也不妥當,萬一被天庭的人現,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霍炎扒扒頭,似乎很受用我對他的擔心,“你說得也是。”他說,“這荷包本不會引人注目,但我忤在這兒,倒有點此地無銀的意思。不如這樣,我去接哮天他們,那魔族的小子辦事不牢靠,讓他惹出亂子來,還得老子給他擦屁股。”
他決定離開,我最同意不過。那件事當然要偷偷摸摸的做,我的心理障礙才不會太嚴重。
他向來又是個風風火火的急脾氣,事情講定,即刻就走了。隨著他身影的消失,這方小天地中就只剩下我和忘川,許是心理作用,我感覺氣壓都低了下來,令我有些喘不過氣。
我直到床邊,望著那個男人,心如擂鼓,手腳克制不住的抖。
從不知道一個人身上可以集合那么多矛盾的氣質,睡著,卻無法令任何人忽略;看起來脆弱得像一張白紙,隨手就可以撕破,可又堅強得如橫臥的山巒,永遠也無法摧毀。他的體內,正經受嚴厲的酷刑,但他毫無血色的臉孔卻精致美麗得如同藝術品:線條清晰漂亮的唇、高挺的鼻梁、眼下那圈濃而黑的睫毛掩蓋去病態的淡青色、累累蹙著的眉毛被蒼白的膚色一襯,黑得觸人眼目,意外的凌厲傲慢……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即使在昏迷中也如此不屈啊!
不知是不是心靈感應,當我的眼睛形如濕潤,昏睡中的他,就在此時開始醒轉,慢慢張開了眼睛。
對上他的目光,看到他的瞳孔深處,我就再錯不開視線。他的身軀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眼神卻還明澈燦爛,似乎天地萬物,盡在其中。
“你去了哪里?”他深色的唇微動,聲音低沉,好像我們有一萬年沒見過面似的。他眼里的憐愛與溫柔,清清淺淺落在我身上,真是萬千心意,盡在不言。又似乎,每一眼都可能是永訣,永世的沉淪與寂寞。
他從不曾這樣看我,于是我立即心悸得不能自已。那飄浮難安的心意,在這一刻突然堅定了起來,而且想通了,那困擾我許久的問題完全想通了!
我要救他!管他用什么手段呢?而在舍身為藥的同時,我愿意與他水乳交融。原來啊,我喜歡他,我愛他,我渴望與他做愛做的事。那我為什么猶豫?這有什么不對嗎?有什么可羞恥的嗎?這樣婆婆媽媽地掙扎在最真實的心意與最虛偽的行為守則之間,有什么意義嗎?
沒有!完全沒有!
拋棄我那一半人類的血統,打碎心靈的桎梏,就依著我那半妖的血統行事吧!我是妖,就應該為所欲為,藐視一切道德理法,不管任何禮儀規矩,只隨心而為!
“我去了一個地方,決定了一件事,又想通了一件事。”我輕輕地說,心里從來沒有這樣篤定過,“現在我要全部跟你分享,你不許拒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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