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里面安靜恬淡,黃安國等人不時聊這話,偶爾輕文登出任海江市常務副市長,背后可能暗含的信號,對于任強和俞正來說,雖然有所擔心,但看到黃安國依舊談笑風生,胸有成竹的場景,兩人心里也都安定下來,對于黃安國,兩人有太多看不透的地方,任強這位可以說是同黃安國一路共同走來的干部,同樣是霧里看花,僅僅只是知道冰山一角。}
包廂外面人聲鼎沸,喧囂躁動,檢查組的人員得到組長王仁的暗示,在檢查的過程中采用的手段無有些許蠻橫,或明或暗的暗示正在酒店就餐的客人,這家酒店存在著違規經營的嫌,很多客人卻是已經提前離開。老板娘小云站在一樓的大堂里,看著陸陸續續往外走的客人,并沒有上前阻止,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檢查,檢查。”在包廂里面的黃安國等人聽得外面一陣肆無忌憚的敲門聲,幾人表情一怔,不動聲色的看了朱新禮一眼,都安靜下來。朱新禮站起來,微微不滿道,“小云是怎么搞的,知道你們在里面,還讓人過來吵鬧。”說著,就上前去敲門。
門外的檢查人員起先一看到朱新禮,著實給嚇了一跳,朱新禮當了幾年的常務副市長,有一定的威信,下面的這些卻都是認得,何況在這些下面的普通公務人員眼中,即便就是一名沒有實權的副市長,在他們眼中也屬于高不可攀的類型了,朱新禮現在雖然已經不是常務副市長,而市政協副主席這樣的職位,對于市里面的高層來說,純粹就是當擺設、養老的,但下面的人卻依然是不敢得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朱新禮再不得志,也不是他們這些小公務人員能得罪地。
這些檢查人員并不清楚這家酒店跟朱新禮有著密切的關系,朱新禮亦是因為這家酒店的主人而黯然退出海江市的權力核心圈子,他們只知道剛才得到了組長王仁的暗示,對這家酒店要‘嚴厲’一點,至于怎么嚴厲,平常干慣了這種事情的他們,卻最是拿手,早已輕車熟路。事實上,這次的檢查組,只有王仁這位市糾風辦副主任知道具體的內幕,要知道朱新禮地那些照片就是市糾風辦主任江云得到的,王仁這位副主任了解的一清二楚,這次由市糾風辦牽頭成立的這個檢查組,在對餐飲行業進行的一個例行檢查時,王仁出來之前同樣是得到了江云地暗示,要故意針對朱新禮情人的這家酒店嚴查一下,惡心一下朱新禮,江云這種心里是帶著某種痛打落水狗心態的,看著別人落難,跟著上前去踩一腳地陰暗心理,是十分常見的,最主要的是以朱新禮目前的樣子來看,其未來可能繼續重返海江市權力核心圈子地可能性幾乎為零,江云就是推測著這種幾乎不能生的概率事件,才敢故意給其弄點麻煩,而且自以為抱緊了周志明大腿的他,心里也已經不把成了養老副主席的朱新禮放在眼里的。
“朱市長,您在啊。”剛才敲門敲得最歡的檢查人員小心地陪笑道,才剛剛卸去常務副市長幾天的朱新禮還一時無法讓下面地人改變對其的稱呼,而且事情才剛生幾天,朱新禮地心情可想而知,底下的人哪敢當著其面就喊其朱副主席,心想那不是找罵嘛,說不定人家正沒有泄怒火地對象,可別平白無故的被罵一頓,那就太劃不來了,這是底下此刻那些底下小人物的心中所想。
朱新禮點了點頭,惑的看著這些檢查人員,從剛才敲門的樣子來看,這些檢查人員可是來勢洶洶,態度頗為不善,想到某種可能性的朱新禮眼神微微瞇了起來,笑看著幾人,“是誰讓你們過來檢查的?”已經不是常務副市長的朱新禮有別以前的鋒芒畢露,行事乖張,早已變得內斂、藏鋒,神情語態十分和善,哪怕胸中的怒火已經一點即燃。
“朱副市長,我們這只是例行的檢查,并不知道您在里面吃飯,打擾您吃飯了,打擾了,我們這就走,馬上走。
”剛才說話的檢查人員很顯然是幾人中為的,朝另外幾人使了使眼色,邊向朱新禮點頭哈腰的賠笑,邊向后退去,直到走廊拐角,朱新禮的身形早已看不見時,幾人才挺直腰桿的站起來。
“不就是一個過氣的副市長嘛,還威風什么。”一名工作人員揉著腰,撇著嘴,不屑的說道。
“你要是有膽。可以當著朱副市長地面說啊。兄弟們可都是挺你。”另外一名檢查人員故意激道。引得其他幾人哈哈大笑。被激地那位臉色漲得通紅。卻是不敢夸下這個海口。這種話也就敢私下里說說。逞逞威風。真到了朱新禮面前。還不得乖得跟一只貓一樣。
“好了。都別鬧了。讓二樓地其他兄弟也都別檢查了。我去跟王組長說一下這個情況。”為地檢查人員制止了眾人地玩笑。說道。
站在一樓大廳里。雙手負在背后。頭部微抬。神情傲然地王仁嘴角一直掛著得意地笑意。瞅著對面神情冷峻地老板娘。心里想著年齡雖然是大了點。和那些二十幾歲地小姑娘不能比。但這皮膚身材卻是一點不輸給小年輕。要是能將這副凹凸有致地惹火身子壓在身下。不知道會是如何光景。腦海中有著齷齪心思地王仁。下面那桿槍卻是不知不覺地有了抬頭地趨勢。三十多歲地他雖然同樣是不如二十幾歲地精壯男子。但在方面卻仍是頗有雄風。心里想著朱新禮那四十多歲地半老頭壓在老板娘這三十多歲地美嬌娘身上。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耕得動。看老板娘面罩寒霜。估計也是欲求不滿地樣子。王仁內心就忍不住要揮著自己邪惡地想象力。
‘哼。’老板娘鼻孔里冷哼了一聲。王仁地眼神她卻是見多了。心里面藏地是什么心思又哪能不清楚。}若
客人見到她。有這種眼神。她還會微微得意。畢竟有著傲人地資本。何況哪個女人不喜歡被人欣賞?哪怕是被人意淫。不也是魅力地一種體現?今天這王仁卻是讓老板娘十分著惱了。心說就你那張驢臉。也想打老娘地主意。老娘就是去找個鴨子也你強。
王仁不以為意地笑著。腦海中地想法越地激蕩開來。心里色膽包天地琢磨著要不要給朱新禮戴頂綠帽子?臉厚之人就是有其先天優勢。在王仁身上得到了最真實地寫照。事實上。哪個在官場里摸爬滾打個十幾年地老油條。臉皮會薄地?至于色膽包天。就看有沒有起那個色心地資本了。
‘蹭蹭’,一陣下樓梯地急速腳步聲傳來,才略微打亂了王仁的思緒,剛才在二樓撞見朱新禮的工作人員小跑著走到王仁跟前,低聲耳語了幾句,王仁眼神逐漸正經起來,本能的回答了一句,“是嘛。”接著又像是自言自語的嘀咕道,“還真是一對狗男女,帽子都丟了,還不忘來這里跟老情人鬼混。”鬼使神差地又朝老板娘那邊瞅了一眼,又是一陣欲火翻騰。
“你們先等著,我去請示一下。”王仁說著走到一旁去打電話,請示其上面的領導江云去了,雖然是得到江云的暗示,要故意惡心一下朱新禮,但預想中地情節是朱新禮不在,眼下朱新禮卻是恰巧在這里,王仁就不敢冒這個頭了,他敢色膽包天的冒出給朱新禮戴綠帽子的想法,又敢在心里大罵朱新禮,但這些都僅僅只是在心里罷了,沒有表達出來的想法,誰都敢想,而要讓他單獨去跟朱新禮碰上,他就不太愿意了,朱新禮是失勢了沒錯,但王仁地想法跟下面的人是沒啥區別的,一個政協副主席,還不是他能隨便得罪,何況朱新禮剛下,還是有一點虎威的,王仁沒有得到上面的明確指示,是不敢冒這個頭的。
“領導在那里吃飯就怎么了,我們這是在例行檢查,是在對老百姓地身體健康負責,是在為廣大老百姓服務,為他們謀福利,領導就能凌駕于廣大老百姓之上嗎?”走到角落去給頂頭上司江云打電話的王仁唯唯諾諾地聽著電話那頭江云胸懷百姓安康,大公無私的指示,一個勁地點頭說‘是,是。’
掛掉電話后,王仁復又步履昂揚的走了過來,大義凜然地對著工作人員吩咐道,“我們這是在執行市委市政府的指示,是在為廣大老百姓的身心健康服務,怎么能因為有領導在場,我們就偷工減料了呢,該檢查的還是要檢查的,這是對老百姓負責,對市委市政府的領導負責嘛。”
“王組長,這?”工作人員是市工商局的一名科長,王仁這番話說出來,可是把他雷的不行,微微低著頭的他,眼神古怪,心說你要是真有那么高風亮節,這滿天下的烏鴉都是白的了,腹誹歸腹誹,王仁是此行的最高領導,工作人員卻是得聽其指示,也不介意聽其指示,反正真要出事了,有王仁在上面頂著不是?
“不用遲疑,照我說的去做就是。”王仁揮揮手道。
“等等。”王仁想了想,突然叫住了工作人員,道,“我還是跟你們一塊去吧。”
工作人員一聽,趕緊讓在一旁,在前面帶著路,心里巴不得王仁直接去出頭。
后面的老板娘看了,亦是趕緊跟上,今天的場景她是看透了,朱新禮的招牌已經不管用不說,這些人還明顯就是沖著朱新禮來的,而帶頭的王仁,就沖她剛才聽了工作人員的匯報,還得打個電話去請示,就說明其只是一個沖鋒陷陣的卒子而已,敢情后面還有更大來頭的人想針對朱新禮,和朱新禮關系密切的她,也算是受了無妄之災。
“怎么,老板娘也想看看我們是怎么執法的?”王仁放慢了腳步,側頭看著后面跟上來的老板娘,在樓梯上的他,居高臨下的往下看,老板娘胸前的風光被其一覽無遺,兩團碩乳之間擠出的那條深深的乳溝,就像強磁場的磁鐵,牢牢地吸引住了他的視線。現了這個便宜的王仁更是故意慢慢的往上走,但卻始終的保持著跟老板娘兩三個樓梯的距離,眼神不間斷的往下飄,旁邊帶路的工作人員一開始還覺得奇怪,往更后面一瞧,才了然,心里罵了一聲老色鬼,剛才還裝得跟個新時代地好公仆似的。
“樓上有我們酒店的貴客,我是怕你們冒犯到了貴客。”老板娘伸手按住胸前的領口,走了幾個臺階的她才現春光外泄,眼神嘲諷地看向王仁,道,“王組長真是位道德高尚的人民公仆啊。”
“一般,一般。”王仁悻悻的撇撇嘴,轉頭往上走,現在可是啥也看不到了。
“一個一個仔細地檢查過去。”到了二樓,王仁大聲的朝眾人說道,自己亦是跟在后邊。后頭的老板娘搶在跟前,道,“你們這是檢查我們酒店,還是打擾我們的客人?就是以前市里組織地大檢查,也從來沒見過像你們這樣檢查的吧?我可是要能告你們執法犯法的。”
“以前的檢查組那是以前的,我們現在有自己的檢查方式,老板娘就不用操這份閑心了。”王仁說著依舊是朝眾人擺了擺手,示意眾人繼續。
“好,那我什么也不說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吃虧了也是你們自找地。”老板娘嘴巴一閉,安靜的站在一旁,不忿地眼神中隱隱冒著怒火,王仁只瞧見了老板娘的憤怒,卻是沒見到其眼神深處潛藏著地得意和報復的快感,仍依舊是趾高氣揚道,“我們這是在對廣大人民群眾負責,就是有市里領導在此,我們照查不誤。”
“那就希望王組長真地能那么鐵面無私了。”老板娘冷笑道。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王仁略微得
心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朱新禮的關系?靠一個政嚇唬住我?這次偏偏就是拿了尚方寶劍來剝你那姘頭的面子來的。
在走廊中間的一個包間,工作人員都停了下來,剛才大家都知道朱新禮正在里面吃飯,這會再撞進去,工作人員心里都有點怵,不由看向王仁這個帶頭組長,其實大家心里也都奇怪,王仁既然已經知道了朱新禮在里面,為什么還敢繼續這樣公然的檢查,找茬也不是這個時候找茬啊,難道王仁真的敢明目張膽的跟朱新禮對著干?哪怕對方現在只是個政協副主席,也不是他們這些人物能對抗的啊。
王仁上前兩步,朝工作人員甩了甩頭,得到授意的工作人員不得不抬手敲門,卻是比剛才不知道客氣了多少,聲音亦是小心異常,倒好象是被檢查的一般,道,“例行檢查。”
“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新禮皺了皺眉頭,歉意的朝黃安國幾人笑了笑,又起身上前去開門,心里大為光火,明知道他在里面,這些人現在又過來,一個政協副主席的面子在這些底下的小工作人員的眼中也這么不值錢不成?都敢到他頭上來撒潑了,這不是明擺著扇他臉嘛。
“呦,這不是朱副主席嘛,您怎么在里面吃飯,剛才聽工作人員說您在里面,我還以為他們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您啊,抱歉抱歉。”門打開的一瞬間,王仁立馬就舔著笑臉上前,動作是頗為恭敬,臉上的神情語氣卻是另外一回事。
朱新禮將門輕輕拉上,想探頭往里看的王仁眼神只能瞅到門斜對面的窗戶,也看不見里面坐的是什么人,頗為不甘心的收回眼神。
朱新禮眼睛瞟了后邊的小云一眼,看向王仁,“王副主任?怎么,今天是你帶隊檢查?”
“是啊,這次的檢查活動由我來領導,冒犯了朱副主席您,還請朱副主席見諒。”王仁點頭哈腰的笑道,“既然朱副主席您在,那我們就不檢查了。”
朱新禮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看著嘴巴說著要走,腳下卻是紋絲不動的王仁,道,“既然王副主任都親自來了,那就進來檢查吧,這是對你們的工作負責,也是對你們上面的領導負責,王副主任,你說是不是?”
“不敢,不敢,朱副主席您說笑了。”王仁心里一驚,小心的瞄了朱新禮一眼,心說朱新禮不會這么快就看出誰在幕后指使了吧。
“王副主任,不用再推辭了,不然要是錯過什么,你們領導會怪罪你的。”
“那既然朱副主席這么說,我就讓人進去例行檢查一下,真是太感謝朱副主席對我們工作的支持了。”王仁一咬牙,裝著難為情的說道,心里卻是恨恨的想著,就等你自己開口,還真以為自己還是常務副市長?今天就是來剝你面子地。
王仁說著自己先帶頭走了進去,后面的工作人員沒有他帶頭動,還都是不敢先進去,這就是老虎雖已成病貓,但余威仍在,何況一個市政協副主席,再沒有權力,但總有那么一丁點影響力,又豈是普通公務員敢得罪的。
朱新禮退到一旁讓王仁將門把擰開,門徐徐打開,王仁邁著小八字步率先走進去,架勢十足,包間內幾人的眼神齊刷刷的射過來時,王仁有一種寒徹心扉的感覺,還負在背后的雙,本能的、就像立正般地快速放了下來,垂在大腿兩側,挺得筆直,頭抬得老高的身軀在一剎間呈九十度彎了下來,臉上笑的比哭還難看,“黃市長,俞書記,任局長,你們你們在啊。”
“嗯,例行檢查是吧?”黃安國點了點頭,“那就檢查吧。”
市糾風辦搞的這次聯合檢查活動,黃安國是清楚的,聯合檢查組里面有工商局,稅務局,衛生局,這些都是市政府組成部門,都是必須經過主管副市長同意地,現在下面那些副市長,除了耿靖依舊是有點不服氣外,其他人對黃安國是恭謹的很,敬畏有加,有什么大小事情,少不得要跟黃安國匯報一下。黃安國本也以為是一次普通的檢查活動,今天看這架勢,里面倒是另有隱情了。
“黃市長,俞書記,任局長,我怎么敢打擾您們吃飯了,誤會,真地是誤會,我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王仁這次真想一頭撞墻算了,剛才跟這朱新禮說‘不敢’,還只是敷衍應付,這會真的是嚇得屁滾尿流了。
“有什么誤會的,哦,看見我們在這里吃飯,就不檢查了,這傳出去是不是要說我們幾個市領導霸道了,妨礙你們正常執法了,說我們搞官僚作風了。”任強瞪著眼睛說道,指了指幾個人,“都回來,檢查完再走。”
工作人員面面相覷,各自低著頭,嚇得不敢出聲,任強這位公安局長上任不久,名聲卻是很快就傳出來了,行事霸道,手段狠厲,何況旁邊還坐著一位默不作聲的紀委書記俞正,比起任強來,俞正對于體制系統內地人來說更具有威懾力,這些人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到這些市里的大領導,此時一個一個都乖順得不得了。
王仁亦是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其他人都動也敢動,看著他這個組長,等著他拿主意,而王仁同樣進退兩難,這幾個人他是一個也得罪不起,都是實權的市委常委,更別提中間有黃安國這個市長,人家主任江云上面有市委周書記護著,他一個小小的副主任要是得罪了這幾位市里地巨頭,誰來護著他?真要是得罪了這幾個人,到時候第一個卷鋪蓋回家的就是他,要是俞正這位紀委書記想跟他玩玩,順手把他弄進紀委都有可能,這年頭,只要稍微有點小權地官員,一查一個準。。。。
“任局長您說笑了,說笑了,我們已經檢查完
打擾黃市長,俞書記還有您吃飯了。”王仁低眉道,哭都哭不出來了,咬咬牙,帶著人快速地出了包間,心想也琢磨不透幾位領導的意思,人家領導要是說反話,他要是真地讓人檢查了,哪怕只是應付,還不得照樣把人得罪了?還不如趕緊帶人滾蛋,即便已經給領導留下壞印象了,也總比留在這里礙眼好。
“怎么,王組長您就不檢查了?”老板娘站在外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王仁。
“老板娘您說笑了,今天多有打擾,實在是抱歉,老板娘您千萬別記在心上。”包廂的門已經掩上,瞧不到里面的黃安國等人時,王仁才敢直起身子,對著老板娘討好道。
“哼,王組長剛才不是嚷著要對廣大老百姓負責嘛,現在就不負責了?還是檢查仔細點,你們拿著納稅人的錢,可千萬別對老百姓不負責,我們酒店也承擔不起那種責任的。”老板娘有點得理不饒人的說道,剛才受了氣,這會卻是想討回來。
“是嗎?我有說過那樣的話?老板娘可能聽錯了,千萬不要動氣才是。”王仁皮糙肉厚的笑道,心里安慰自己,小女人就是小女人,喜歡記仇地,這會人家背后有大樹撐腰,惹不起,總躲得起,心里不想再跟老板娘糾纏,生怕沒完沒了的王仁趕緊回頭跟朱新禮陪笑道,“朱副主席,今天打擾您吃飯了,向您賠罪了,賠罪了。”
王仁向朱新禮賠罪完,就趕緊帶人灰溜溜的逃離酒店,一刻也不想多呆,出了酒店,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回頭張望了酒店一眼,心想今天算是踢到鐵板了,希望那些大人物別跟他計較才是,又想到朱新禮已經不再是常務副市長,卻還能私下里跟黃安國等人同桌吃飯,心里亦不得感嘆,永遠都不要狗眼瞧人低,今天就是血淋淋的教訓。
“今天難得黃市長能賞光吃飯,卻生了這種事情,實在是抱歉了。”老板娘跟著朱新禮走進包廂,朝黃安國幾人不好意思的說道,心里想著王仁的丑態,一陣痛快。
“老朱,今天這些人是不是沖著你來的啊。”任強心直口快地說道。
“估計是知道小云跟我的關系,有人想故意給我弄點麻煩吧,倒是不一定知道我就在里面吃飯,要是知道我和你們在一起吃飯,借他們幾個膽子也不敢進來。”朱新禮笑道。
“看來老朱在位時得罪的人不少,剛下來,就有人想上門找茬了。”任強半開玩笑道,“剛才那位是市糾風辦的副主任,我可是聽說你那些黑材料就是市糾風辦主任江云整的,不會是他想給你找麻煩吧。”
“或許是吧,幾年前江云還沒當上市委副秘書長,只是一個普通地干部時,有被我訓過一次,我都記不太清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時時刻刻惦記著。”朱新禮無奈的苦笑道,“以前我的行事作風是有點問題,確實得罪了不少人,黃市長剛來時,我不也把他得罪了。”
“都是過去地事了,早就煙消云散了,像朱副市長你剛才說的,我都記不得了,你還時刻惦記著不成?”黃安國笑道,心里感嘆朱新禮在經歷這次挫折之后,變化之快令人難以想象,看朱新禮現在能坦然的說出以前和他的摩擦,其內心是明顯經歷了蛻變地,能這么快就產生變化,歸根到底,還是經歷了現實的挫折,生活,才真的是最好的老師啊,教會人怎么樣去做一個更合格的人。
“那我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朱新禮說道,幾人相視一眼,淡淡而笑。
老板娘小云感受不到幾人之間此刻那種淡淡地,不可言傳的意境,自顧自地為朱新禮怨道,“要我說,那些人就是看我們老朱失勢了,都想欺負到他頭上來,都是些冷血無情之人,巴不得看別人落難的。”
“瞎說什么呢,婦人之見。”朱新禮臉色微微板起來,低聲訓斥了一句,朝黃安國幾人不好意思地笑道,“讓幾位見笑了。”
黃安國不以為意道,“老板娘說的卻是在理,這年頭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
“江云也就是一只螞蚱,蹦不了多久地。”任強大大咧咧的說道。
“呵呵,跳梁小丑而已。
”黃安國淡淡的笑道,在這次朱新禮的事件當中,江云充當了一個急先鋒的角色,朱新禮剛退下來,他又急著上門來找茬,這樣的人,終究是辦不成什么樣的大事,就算是背后有周志明,難道周志明能玩一招暗度陳倉,他就玩不得?只不過用來對付一個江云,實在是小題大做而已。
“跳梁小丑是不錯,但能跳的這么歡,也是一種本事了。”俞正搖頭笑了笑,“看來我這個紀委書記必要的時候,可能又要被人罵了。”
“老俞,你被人罵的可是不少了,也不差一兩次了。”任強哈哈大笑道。
黃安國聽著兩人說笑,臉上也掛著笑意,任強,俞正,就是他在海江最大的助力,有這兩人在,再加上市政府這一塊,現在被他穩穩的控制在手里,他至少也能采取穩穩的守勢,一個吳文登過來,難不成就能改變市政府的大勢?
想到周志明可能和萬奎已經達成某種默契,甚至省委副書記嚴立平在對待自己的態度上跟幾人保持著同等步調,黃安國依舊是有信心去面對這種挑戰,按照黃安國自己的分析,省長顏峰在吳文登的任命上縱然是支持的,但更多的恐怕是因為傾向于支持本地派的干部,才會讓他有這種態度,卻是跟萬奎,嚴立平乃至周志明在這個任命上的出點是不同的,不靠單衍忠支持的話,顏峰,就是他取得平衡的最大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