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個于天府路的豪華別墅里,景生集團董事長張普正一臉陰沉的坐在大客廳的沙發上,高懸的水晶吊燈乃至四周的壁燈將整個大客廳照的燈火通明,林軍和曹飛以及曾毅幾人也都坐在沙發上,至于劉光燦等人,幾人跟張陽畢竟也才這兩天才搭上,張陽出了事,劉光燦等人自是沒有跟來張家的家里,他們都不知道張陽到底是因何事才會被公安局的人抓走,但以張家的財力,公安局的人仍是敢動張陽,劉光燦幾人也是出身豪門的大少人物,骨子里或許有著高傲甚至張揚跋扈的性格,但不代表他們就沒有腦子,張陽很有可能犯了事,還不是一般的事,劉光燦這種來津門只是求財的人自是不想牽扯進什么政治斗爭當中去。
“以前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津門有這號人物?”張普轉頭看著曹飛。
“張叔叔,您別看我,陳利的身份我也是從林哥的口里知道的,我都不清楚這個在公安系統屬于大少級的人物怎么就來到津門當了一個警察了。
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變態。”
曹飛一臉郁悶,他剛才從林畢那里知道陳利竟是公安部副部長陳啟全的兒子時,曹飛同樣是當場呆滯。
現在回想起來,曹飛都還有些后怕,他還欺陳利的人少,想指揮現場的十幾個酒店保安打人來著,若是陳利只是一個普通的警察那他的舉動倒是沒什么,他父親就算已經不再兼任市局局長,但要壓下這種事還不見得有多困難,陳利的背后卻是有著陳啟全這位公安部副部長,曹飛不敢想象,他要是真讓人動人了,到時候恐怕不止是妨礙公務罪會蓋到他頭上,一個襲警的罪名他也跑不了,特別是林軍還說了,陳利家還跟軍委的陳家有著姻親關系。
陳明豐那可是躋身國家領導人層次的人物,曹飛現在想想,額頭都忍不住要冒冷汗,幸好林軍及時把他拉住了。
“你說這張陽怎么就得罪了那個陳利呢,看那個陳利的樣子,好像是不把張陽抓進公安局就不罷休的樣子,張陽跟他有那么大仇恨嘛。”
坐在沙發側邊的曾毅疑惑道。
“那個陳利口口聲聲說是執行公務,誰知道是不是真跟張陽有私怨,再說也沒聽說張陽說起這事,指不定人家還真的是執行公務來著。”
曹飛撇了撇嘴。
“他要是真的執行公務,我還就真不信了,我估摸著吧,肯定是張陽哪里得罪他了,那小子仗著后臺硬,想公報私仇了。”
曾毅反駁著曹飛的話。!兩人說著話,只有林軍在一旁默不作聲,前幾日張陽跟陳利有過沖突,林軍是聽說過,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也聽張陽說了,張陽那會是要幫鄭裕明的秘書蕭明出氣,更確切的說是蕭明援意張陽派人去教陳利,這事說起來只能算是陳利跟蕭明之間的矛盾,張陽在中間根本算不得什么。
更何況蕭明都已經親自去跟陳利道過歉了,當時在場能做的了主的是陳成軍,陳成軍后來已經松口,按理說這事也就過去了,林軍想不通陳利回來找張陽麻煩干嘛,要找也該找蕭明的麻煩才是,不數是張陽。
林軍此刻眉頭緊鎖,也是一臉疑惑。
“小林,你是不是有什么另外的看法?”張普早就注意到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林軍,開口問道。
“張叔叔,我是覺得這事有些奇怪,張陽跟陳利是有發生過沖突,不過那并非主要見張普開口詢問,林軍也不知道張普是否清楚前些天的事,當下就都說了出來。
“還有這事?”張普神色一驚,自己兒子說要去幫蕭明教一個小警察,他有聽說過,當時并沒有放在心上,那時要拉攏和巴結蕭明都是他們父子倆一致的看法,去幫蕭明干點事張普并不反對,只是眼下聽到林軍說起,張普才知道那個小警察竟然就是陳利。
“林哥,聽你這樣說,主要矛盾是發生在陳利和蕭明之間,陳利就算要找事也不該來找張陽嘛。”
曹飛疑惑道。
“所以我也想不明白,照理說事情已經過去了,陳利不該再來找張陽麻煩才是,更何況又不是張陽直接跟他發生沖突,怎么會發生這事。”
林軍依舊是緊皺著眉頭。
“照我說啊,指不定那個陳利不敢直接去找蕭明麻煩”心里又還在為上次發生的事氣不順,這才要拿張陽出氣,人家蕭明雖說只是一個跑腿的秘書,但背后卻是有個鄭裕明,不看僧面看佛面,他陳利就算是再囂張,也不敢直接報復一個政治局委員的書不曾毅大咧咧的開口道。
“姚川張普和林軍幾人對視一眼,都沒出聲。
曾毅的話未嘗沒有一點道理,蕭明背后有著鄭裕明這尊大神,陳利就算是跟其有直接矛盾,也不敢真個把對方怎么樣,反倒是他們張家。
雖然在津門市里勢力龐大,但也僅僅只是一個商業集團,陳利真要是想拿張陽出氣還真是有那么一丁點可能。
“我看那個陳利的做派,還是感覺他可能真的是在執行公務,不然的話,就沖咱們在場的幾個都為張陽講情,你說那個陳利至于連一點面子都不給嗎,特別是林哥,那個陳利也應該知道你們家跟方副主席家有親戚關系,他不至于連你的面子都不給吧,除非他真的是囂張到骨子里去了,一點腦子都沒有。”
“或許他還真的是執行公務也不一定。”
林軍微微點著頭。
瞥了張普一眼,張陽若要是真犯了法才導致被抓,那這問題可就不是一般的問題了,否則公安機關也不會敢無視張家的背景,“我想如果張陽真的是被逮捕的話,那敢下這種命令也有可能下這種命令的人,恐怕除了黃安國就沒其他人了,至少我覺得市里的其他領導是不大可能。”
“哼,黃安國來到津門就到處得罪人,早晚他自己也會陰溝里翻船。”
提起黃安國,曹飛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曹飛自顧說著話,并沒有注意到張普在林軍剛說完話的剎那,臉色變了變。
“張叔叔,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張陽的事情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您可以盡管找我們。”
又跟著張普坐了一會,林軍站起來告辭,曹飛和曾毅兩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呵呵,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我會找你們的,張陽有你們這么幾位朋友,是他的福氣。”
張普笑著起身相羔將幾人送到門外,直至看到幾人上了車,張普的臉色復又陰沉了下來,林軍最后說的話正是他最怕發生的,他們張家沾了多少違法的事。
只有張普自己清楚。
張越凌的車禍事故就跟他們張家脫不了干系,張普臉色陰睛不定的變幻著,若是陳利抓他兒子真的是在執行公務,那極有可能是真的出事了,張普最怕的是有關張越凌那事東窗事發,真要是查到他們頭上,他們張家就算是結交的權貴再多,也沒人敢保他們。
“那事做的極為隱蔽。
應該不可能被人察覺才對,很有可能是因為其他的事情,現在當務之急是弄清小陽被抓的原因,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張普目光陰鷙,在心里告誠著自己。
張普并不知道的是,張陽曾經私下謀劃著要陷害黃安國的性命,這件事張陽完全沒有跟他提過,張陽是想復制張越凌的車禍事故將黃安國送上西天,結果黃安國命大,壓根沒出什么事,只是受了一點小傷,而張陽此次出事,卻完全是因為這件事。
獨自一人坐在偌大的客廳里小張普正拿起手機,翻著里面的電話號碼,憑他們張家的影響力,張普結交了很多權貴,現在張普自是想先給這些人打電話,讓他們去給公安局施加壓力。
“李江平我也有跟過見過幾次面,倒是可以先直接打電話給他興許能先試探點什么出來。”
張普眉頭皺了皺,他手機里就有李紅平的電話。
張普準備給李江平打電話,手機卻是先響了起來,打來電話的是盛思韻,張普神色一凜,接下了電話。
“張董,我剛剛得到消息,王維已經被紀委的人帶走了。”
盛思韻的聲音有些急。
“你說什么,王維被紀委的人帶走了?”張普神色大變,再不復剛才的平靜,失聲道。
“嗯,消息絕對可靠,王維那色鬼剛才還在會老情人來著。”
盛思韻肯定道。
“王維怎么說也是副市長,市紀委的人敢拿人?”張普不信道。
“這點我也不清楚,不過張董,我們可能要做好心理準備,或許拿人的不是市紀委。”
“不是市紀委?那你剛才說張普眉頭一皺,旋即大驚失色,“你是說中紀委的人?”“張董,我只是自己猜測,很有可能真的是上面的人。”
電話里陷入了一片死寂的沉默,張普的呼吸徒然急促了起來,比起剛才得知自己兒子被公安局給抓了的消息,張普現在的反應更為激烈。